《天才科举路》

第 68 章(改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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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灯火通明,将那潜入屋内的贼人面容照的分外清晰,徐韶华看了那人一眼,似叹似惋的缓声开口:

“果然是你啊。”

“刘吏。”

灯火之下,即便刘吏穿了一身夜行衣,可是他那眉眼却分外有特色,打眼一看便能识得,这会儿刘吏看了一眼自己那被挑飞了三尺远的匕首,沉默了一下,却道:

“一个好好的书生,作甚学武?”

“刘吏一个胥吏,不也是有功夫在身?”

刘吏哑口无言,可是看着徐韶华的眼神还是有些惊疑不定,他虽不是自幼习武,可也算是略有所成,如何能轻易在这少年手中败北?

“呵,多说无益,你早就知道是我了?”

刘吏被桃枝指着咽喉,他索性直接盘膝而坐,抬眼看着那灯光之下,容色惊绝的少年,心中很是复杂。

“只是略有猜测罢了,没想到刘吏还真是一夜都不愿等啊。”

徐韶华淡淡的说着,刘吏却忍不住攥紧了衣服下摆,这徐韶华的本事他又不是没有见过,不先下手为强,难道要等他将自己点出来吗?

刘吏沉默了一下,随后这才看着徐韶华,咬着牙道:

“此番布置,我自认也是无一疏漏,你究竟是如何发现的!”

徐韶华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桌前,将早就准备好的麻绳拿过来,将刘吏绑的严严实实,这才悠哉的坐回了原位。

“都说了,我只是对刘吏你有些猜测罢了,所以这才厚颜留在了县衙,想要看看刘吏你能不能沉得住气,没想到……”

徐韶华惋惜的摇了摇头,刘吏一时眼睛都被气红了,难不成这还是怪他沉不住气了?!

“早前,县令大人便说了,那张瑞牢房的钥匙只有他和刘吏你管着,而那牢门的锁头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是以问题只能出现在钥匙之上。”

徐韶华这话一出,刘吏却不由道:

“你不是说犯人也有嫌疑吗?”

“是,我若不这么说,今日在此处可看不到刘吏你啊。”

“你诈我!”

刘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着小子在花厅说的话,只怕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什么精通溜门撬锁的犯人,只消把牢里犯人都排查一遍,然后大人便会自然而然的怀疑上自己!

他这是逼着自己来灭他的口!

毕竟,徐韶华距离发现自己的破绽就差一层窗户纸,自己怎么可能放过他!

刘吏将眼睛瞪得老大,他看着徐韶华呼吸急促,半晌,这才道:

“我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你生性狡诈,怎么可能在花厅里说那些故弄玄虚的话!”

徐韶华笑而不语,他抬手为自己倒了一碗茶水,虽是已经凉了,可在夏日里倒是刚刚好。

徐韶华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他微微垂眸,叹了一口气。

刘吏回过神来,盯着徐韶华:

“你作何叹气?”

“我只是在为刘吏的独女可惜,有这样一个放跑了朝廷钦犯的父亲,她才五岁,以后可怎么办啊……”

刘吏如遭雷击,一霎时血丝布满了眼睛,红的仿若滴血:

“别说了,别说了!”

“为何不能说?刘吏五年前丧妻,得独女,如今你一个鳏夫若是入狱,你又非瑞阳县人,你那独女岂不是要奔波周折去你的祖地寻亲,可她才五岁,千里之遥……”

“住口!住口!住口!她丢了!她回不来了!我只想要她回来!我只想要我的女儿!!!”

徐韶华听到这里,面上终于露出一抹了然:

“果然如此。”

刘吏一通发泄后,有些茫然的看着徐韶华,随后徐韶华看向屏风:

“于大人,马大人,你们可以出来了。”

随后,刘吏便愣愣的看着那两个颇具威势的背影自屏风后走了出来,他不由喃喃道:

“大人……”

刘吏忍不住双目泛起泪光,他方才……只是想做一个明白鬼,他相信只要自己赴死,自己的女儿也能无恙。

可这会儿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自己视为伯乐的县令大人,刘吏改坐为跪,他将头埋得很低,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刘吏,你有难处可以来寻本官,何至于此!”

于沉忍不住痛心的怒斥出声,马清则是坐在了徐韶华的身边,面色平常,唯有看向自己身旁的少年,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亮光。

“大人,大人怎么会在此处?”

于沉闻言,闭了闭眼,这才道:

“当初张二牛之案你亦从旁听审,你几l时看到徐学子如今日这般故弄玄虚了?

你素来沉稳,可每每事临己身便乱了分寸,我叮嘱过你多少次……”

“咳!”

马清轻咳一声,于沉险险的住了口,这些话已经不该是自己这个时候说的了。

可是刘吏这会儿那双目含着的泪水终于不堪重负的落了下来,他声音沙哑:

“是属下辜负了大人的栽培之恩。”

于沉不再说话,徐韶华这时才适时道:

“刘吏说这话,是有些为时过早了。”

刘吏有些迷茫的看着徐韶华:

“徐学子此言何意?”

徐韶华闻言,缓缓起身走向此刻跪在地上的刘吏,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刘吏可知道为何张瑞会在当日于公堂之上指认了霖阳知府许青云?”

徐韶华不等刘吏回答,便继续道:

“只因那许青云想要将计就计,顺势杀了张瑞。若非我大哥去的及时,如今的张瑞不过一具尸体!

与虎谋皮的下场已经摆在眼前,张瑞尚且如此,刘吏当真能确定你那被其抓走的女儿还活着吗?”

“我……”

刘吏有一瞬的神情恍惚,随后便听到徐韶华那轻之又轻的声音在

耳边传来:

“现在,只有刘吏你可以救你的女儿了。刘吏,你要救她吗?”

刘吏面上闪过挣扎之色,于沉看到刘吏这幅模样,心里又气又痛,可还是忍不住道:

“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知你素来看重你那女儿,现在机会可是摆在你面前了!”

于沉的话,让刘吏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看向徐韶华,郑重道:

“徐学子,还请您教我!”

“自然。”

徐韶华闻言,含笑应下,随后这才道:

“张瑞可是让你留下等我?”

徐韶华这话一出,刘吏不由得面色一变,随后这才惊骇道:

“徐学子,你,你如何知道是,是张瑞……”

“这种阴暗上不得台面的算计,与张瑞的一贯风格如出一辙。”

徐韶华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只怕当初张瑞能突然倒戈,也只是情势所迫,一个能用生母性命为自己前程铺路之人,又怎会坦然赴死?

徐韶华此言一出,于沉不由有些汗颜,还是马清好奇道:

“小郎君,这张瑞到底是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翼而飞的?”

徐韶华看了一眼有些心虚的刘吏,似笑非笑道:

“谁说是光天化日了,那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什么?!”

马清和于沉皆是面色一变,徐韶华抿了抿唇:

“今日在牢中,两位大人也看到了,若是张瑞躲在墙角,便是狱卒提了灯笼,也看不清其面目,那日早班结束前,衙役和狱卒们看到的人,真的是张瑞吗?”

徐韶华这话一出,刘吏猛的抬起头,整个人都麻了!

要知道,当初张瑞说出这个计策的时候,他都已经惊为天人,可是这徐学子今日才来第一日!

他怕是天生克张瑞的吧!

徐韶华并未理会刘吏的惊骇,他只是缓缓抬起眸子,淡然道:

“县衙的大牢,学生已经随狱人的脚步走过一遍,那甬道十分狭隘,仅可容一人通过,只这一点,可作的文章便大了去了。”

随后,徐韶华以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画出了大牢的平面图:

“两位大人且看,此处有两处死角,如若张瑞在换值之际,逃出牢房,躲在死角处,那么等早班换值的衙役和狱卒离开大牢时,他悄悄跟在身后……真的会有人发现吗?”

徐韶华顿了顿:

“而且,若是学生不曾记错,那时候正是瑞阳县暴雨落下之日,天色黑沉,谁又会注意到身后的尾巴?

倾盆大雨之下,足迹痕迹,都会随之被冲的一干二净……”

徐韶华这番话让于沉和马清都不由得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面面相觑一番,半晌无言。

而一旁知道实情的刘吏,这会儿表情已经彻底木了。

当初那个为张瑞此计惊讶的自己,仿佛一个傻狗!

“那,那早班的狱卒看守

的人看到的人影不容作假啊!”

于沉追问着,徐韶华看向刘吏:

“其实,学生白日说的确实都不是虚言,犯人可不是全然清白的,否则刘吏也不会急急要来灭口。”

徐韶华只不过是将信息点都打乱说了出来罢了,真真假假之下,刘吏可等不得。

刘吏深深低下了头,马清这才补充道:

“可是里面有犯人与张瑞合谋?其替张瑞坐了半日的牢?张瑞要改变自己的出逃时间迷惑人眼,势必要让那人代替自己做出活人的动作姿态。

可是其他犯人便没有那么多顾忌了,而那牢中水碗的风干痕迹也就有原因了,那犯人急着逃回自己的牢房,哪里会管水不水的?”

马清这话一出,徐韶华只含笑点了点头:

“马大人猜的极对。”

马清闻言却汗颜的摆了摆手,小郎君就差将饭喂到自己嘴边了,他做不出来,但嚼一嚼还是使得的。

“难怪徐学子说那张瑞出逃要天时地利人和,这可不都用上了吗?”

于沉如是说着,众人又是一默。

而后,刘吏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请您救我!”

徐韶华单手扶起刘吏,刘吏还想跪,可是怎么都跪不下去,随后便听徐韶华语气淡淡道:

“方才不是说了吗?你的女儿,可是只有你才能救。”

在这过程,他逮个张瑞也不过分吧?

刘吏摸了把泪,黑脸汉子做出这幅模样看着有些滑稽,随后,徐韶华这才不紧不慢道:

“若是我没有猜错,张瑞之所以留刘吏在县衙,便是要刘吏来杀我吧?”

刘吏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徐学子说的不错。”

“这,又是何原因?”

于沉忍不住发问,徐韶华垂下长睫,沉静道:

“因为他恨我。他因为我做了叛主之事,哪怕现在那些人需要他翻供,可来日他必定死无全尸。”

刘吏这时才有些艰涩的开口道:

“我,我接触张瑞的时候,他,他本不欲理会那些人,直到他听说那些人可以答应他一件事后,这才,这才开始布局。”

于沉这会儿也像是想起什么道:

“我,我之所以请徐学子前来,也是因为不知听谁说了一句当初张二牛案子里,徐学子实在厉害,这才,这才起了想法。”

于沉说完,不由有些担忧的看向徐韶华,原来从始至终,这都是针对徐学子的杀局!

徐韶华听到这里,唇角却缓缓翘了起来。

他该感谢张瑞,让自己名正言顺的参与到这桩案子里,他知道许青云背后的靠山非同一般,可是他筹谋那么久逼出许青云种种罪证。

现在,他想要翻供?

做梦!

“这些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徐韶华抬起头,面色已经变得一片平静起来,他只是看着刘吏

吩咐道:

“刘吏,你稍后离开,想办法联系到张瑞,告诉他我这里守卫太多,你没有动手,但是你会伺机再动手,动手前,你要见你女儿一面。”

“记住,这是你唯一可以确定你女儿生死的机会。一但被人识破,你和你的女儿都会有危险!”

刘吏闻言,手指颤了颤,随后狠狠点了点头:

“好!我,我记下了!”

徐韶华一面说着,一面为刘吏将衣裳上的褶皱拉平,随后这才继续道:

“而你,可以将我今日在花厅所言全部告诉他,取信他。”

“你可以去了。”

徐韶华话音落下,刘吏冲着他抱拳一礼,随后深深看了于沉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月色皎洁,这座僻静的小院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等于沉和马清离开后,徐韶华打了一个哈欠,随即上榻安眠。

一夜无梦,翌日,徐韶华早早便起身了,趁着这里无人,徐韶华顺手抄起昨日那根功劳最大的桃枝,在院中练起了剑。

九霄心法与九霄剑诀相辅相成,晨雾朦胧之中,少年的身影宛若游龙飞凤,月韵流霜,随着一片桃叶翩然落下,少年斜飞桃枝,下一刻,那桃叶竟轻轻落在了桃枝尖端。

“倒也算是落叶归枝了。”

清晨的日光之下,少年轻笑一声,颗颗饱满的汗珠顺着少年无瑕的面颊上缓缓低落,徐韶华以桃枝而撑,抬眼看向天空,胸腔起伏着,他的面色却格外平静。

天亮了,不知刘吏做的如何了?

一座鲜有人迹的小院外,刘吏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大门,门子看到刘吏那苍白的面色,没有吱声,直接将他请了进去。

一进门,刘吏便低着头,跟着门子朝明堂走去,这会儿刘吏心里无比忐忑,当日他帮张瑞逃出去后,只依着吩咐将张瑞送到这里。

可其实他并不确定张瑞是否还在这里,可是他知道这里有张瑞的人。

不多时,管家走了进来,看到站在明堂的刘吏,笑着道:

“昨日便听说先生要的人进了县衙,刘吏今日是来复命的?”

刘吏用自己在心中预想了百遍的姿态,做出了垂头丧气的模样:

“唉……”

刘吏这声叹息一出,管家不由收了面上的笑意,他眯着眼睛打量刘吏:

“刘吏这是怎么了?”

“我,我并未杀死徐韶华,县令大人看的他实在太紧了!先是马大人亲请,后头那徐韶华又说了些关键之事……”

刘吏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茶碗便从屏风后飞了出来,滚烫的茶水直接落在刘吏的肩头,刘吏立刻惨叫一声,随后这才看到屏风后一个面色阴冷的白衣少年缓缓走出。

这便是,张瑞。

许青云等人想要他翻供,如今倒是锦衣玉食的养着他,张瑞为许青云筹谋了那样多的事儿,都没能享受到的好处,如今倒是在他反咬了张瑞一口后享受到了。

“废物!

张瑞冷声说着,看着刘吏的眼神涌起杀意,当初在公堂之上,他看这刘吏还有几l分机灵,没想到竟是自己看走了眼。

刘吏咬牙低下头去,做足了隐忍的姿态,张瑞淡淡的看着他,一身白衣看着倒是纤尘不染,可却无人知道他那颗心早就淌着黑水了。

“徐韶华到底说了什么?”

张瑞坐定后,便直接开口问道,刘吏连忙按照徐韶华所言一一道来,张瑞听了后,面皮抽搐了一下,随后这才大笑起来:

“徐韶华啊徐韶华,你聪慧无双又如何?我不过略施小计,你不也乱了方向?

此前是我一时孱弱,这才着了你的道,现在,咱们慢慢玩儿!”

张瑞几l乎咬牙切齿的说着,那森寒的模样仿佛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这会儿正吐着信儿。

因为得知徐韶华中计的张瑞,心情略有好转,看着带出这个消息的刘吏也没有那么愤恨,当下只是瞥了他一眼,道:

“茶水滚烫,可有伤着?”

他还要这刘吏有用!

刘吏摇了摇头,张瑞这才摆了摆手:

“那你退下吧,你的女儿被照顾的很好,过两日我让人给你送些她练的字。”

刘吏没有动,张瑞有些不悦的皱起眉,下一刻,刘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先生,先生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我闺女了,我为您上刀山下火海都成,求您,求您让我见一见我女儿吧!”

刘吏忍不住痛哭出声,起初还有些演技,可等到后来,刘吏是真的崩溃的哭了起来。

昨日那徐学子的一番话,让他后怕不已,他真怕极了自己的女儿会遭遇不测!

张瑞审视的打量了一下刘吏,随后看向管家:

“将人带过来。”

不多时,一个被梳着双丫髻小姑娘被带了过来,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惶恐不安,看到刘吏后她立刻唤了一声“爹”。

下一刻,那小姑娘便被身后的壮仆按住了肩,刘吏见状连忙就要冲过去:

“云云——”

可随后,张瑞只摆了摆手,那壮仆便直接将小姑娘带了下去,张瑞看着失神的刘吏,微微一笑:

“刘吏,现在人你也见了,后头若是你能尽早完成我的安排,你也能早日与令爱相聚,到时候我还会给你们父女一笔丰厚的报酬,那么可爱的小姑娘将来有富裕的嫁妆傍身,也能得婆家高看一眼不是?”

张瑞这话一出,刘吏表情微微一变,随后他这才轻轻点了点头,涕泪纵横道:

“先生放心,我一定早日完成任务!”

张瑞遂目送刘吏离开,等刘吏走后,管家重新为张瑞奉上热茶,张瑞抿了一口,这才悠悠道:

“早就告诉过你了,不要太过心狠手辣,若是当日你便杀了刘吏之女,今日你从哪里给他变个女儿?”

“先生教训的是,那可要为刘吏父女准备报酬?多少银子合宜?”

张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看着管家,脸上笑意未散,可口中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谁说要给他们报酬了?真是一段令人动容的父女情啊……今夜趁着天黑,给那小姑娘一个痛快,丢到乱葬岗去。”

张瑞语气平静无比,轻轻吹着杯中茶叶,低低道:

“刘吏今日一见,短时间内必不会起疑,那小姑娘也没用了。”

管家沉默了一下,低声应下,随后又道:

“先生,您如今在瑞阳县也不是个事儿,陈大人已经来信三次前来问及您了。”

“呵,来信三次?这怕是下的催命符吧?”

张瑞一脸讥诮,随后看着杯中根根竖立的碧绿茶叶,陶醉了吸了一口: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张瑞果然还留在瑞阳县啊。”

徐韶华听了刘吏的回话,如是说着,而马清立刻拍案而起:

“本官这就请当地驻兵前来,将张瑞即刻捉拿归案!”

徐韶华闻言,却摇了摇头:

“张瑞能留在瑞阳县,只怕还有别的依仗,马大人莫要操之过急,否则若是人跑了,那就不好抓了。”

马清想起张瑞从牢中失踪之事,面色有些难看,但也不得不承认,徐韶华说的不错。

而一旁的刘吏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徐韶华看了他一眼,道:

“刘吏这口气还是莫要松的太早,今日你成功见到女儿,近日只怕也没有旁的理由再见她了,以张瑞的狠辣,你的女儿最早今日便会被灭口。”

徐韶华这话一出,刘吏只觉得摇摇欲坠起来,他面色苍白的冲过去,攥着徐韶华的手,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索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徐学子,求求你,求求你……”

徐韶华拍了拍他的手臂,淡声道:

“刘吏莫急,今日于大人已经调查出犯人中有异之人,你待傍晚去告诉张瑞,说我要亲自去见那犯人亲眷……”

徐韶华低语几l句,刘吏闻言连连点头,随后不用徐韶华多说,拔腿便跑。

而等刘吏离开后,马清皱着眉头道:

“小郎君,如今虽是敌明我暗,可此法实在冒险,若是有个差错,只怕悔之晚矣。不若,我请人代替小郎君去吧?”

马清这话带着几l分真诚的关心,可徐韶华听了马清这话,只拱手道谢,但随后却指着自己道:

“马大人,若是学生如今已经成年,大人这话学生定然欣然应允,可是今时今日,大人如何找来与学生身形相似之人?”

徐韶华如今还是少年,身形单薄且瘦削,与一个成年人的身影相差甚大,若是让人代替那便不是钓鱼而是打草惊蛇了。

马清听了这话,面色一下子沉凝下来:

“可是小郎君,此行实在危险!”

“险又如何?险而不往,是为懦夫,学生可不愿做这懦夫!

孟子曰:舍生而取义,学生虽然愚鲁,却也知何为大义!许青云对一县学子做下那等罄竹难书之事,学生同为学子,岂能坐视不理?

此番一去,虽险,学生仍愿往!”

徐韶华掷地有声的说着,少年清脆如碎玉的声音让人不由得心中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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