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相守这很难么》

19. 下毒

上一章 封面 下一章

他送这条猫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现世报?这么恐怖的咒语,窦姀又恼又惶恐,当即便让人带上这份“大礼”,敲响了清风馆的门。

窦平彰人不在家,来开门的是他一个小妾,叫藤娘。

藤娘原本在屋里小憩,忽然被这哐哐哐的敲门声惊醒。

来者来势汹汹,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都不敢开门,便只能她亲自来。她探究地扫过一眼这些人,原来是大爷的妹妹呢。

只是在藤娘印象中,这位妹妹素来脾性温和,也不上门往来。今日不知怎的,竟如此急恼,连门都敲的这样响。

于是她先说了大爷不在,又问窦姀:“姑娘您这是?”

藤娘是个细皮白肉的丰腴美人,窦平彰自弱冠之年起,就只纳过这一房小妾。房里没有正头娘子,他的许多事都是藤娘给打理的。

窦姀寻思,或许这事藤娘也知晓一二,便招呼苗婆子和芝兰,把装猫的木匣丢到清风馆前,质问道:“他这是何意?弄死了一只猫送来我这,不离开窦府就要咒我么?”

藤娘听完俯身,小心地将木匣打开。瞧见里头那只雪白、毛茸茸的死猫后,不禁脸色一变,竟是这只!

窦姀注视着藤娘的神色:“你知道它?”

藤娘似也被血淋淋的场面吓到了。

她点点头,脸有些白,胆战心惊地说:“这猫是大爷养的。昨儿个夜里庖房送来翡翠虾羹,大爷没胃口,叫下人弄给他的爱猫吃。谁知这猫吃完便吐血,被毒死了。大爷还发了火,明明叫下人拖去埋了,但是奴也不知,怎么又到了姑娘这儿。”

窦姀一听便了然,不免冷笑。

若藤娘所说为真,那么窦平彰便是认为,虾羹的毒是她下的?

当然,藤娘所说是不是真的她也不能确定。窦姀决定,就在清风馆等窦平彰回来。

窦姀是午时来的,等到窦平彰回来时,已经两个时辰过去,接近傍晚。

他瞧着是跟别人吃酒去的,回来时袖子还沾染淡淡的酒味,颇有点闲情逸致。

看见窦姀坐屋里时,忽然眉心一皱,拉过藤娘低声问:“谁准你放她进来了?”

人就在屋里,即便声音再小,这句话也毫无意外地落进窦姀耳中。

只见她清清一瞥,指着地上的木匣道:“听闻昨夜猫吃了你的羹粥毒死的,怎么,大爷以为是我干的?”

窦平彰本也不确定那毒是不是她下的。

敌在暗,他在明,能把毒下进他饭菜之人必定不简单。于是一开始他并不准备大张旗鼓地查,只自己私下去庖房摸了趟底。

庖房的人说,他的饭菜与梨香院是同做同送,而梨香院每晚都会派人来取。

虽然这翡翠虾羹经手之人极多,可窦平彰觉得,他那妹妹的嫌疑是最大的。毕竟他厌恶她,前不久才羞辱她,逼她走。

所以为了试探,他送去那只被毒死的猫。

既然人都开门见山了,他索性也不再伪装,冷笑:“匣底的字看了吗?人做天看,现世报。姨娘怎么教养你的,你竟连手足都下得了毒手?”

手足?

窦姀还是头一次从窦平彰嘴里听到这个词。

姨娘怎么教的?姨娘一直告诉她,不管以后如何,这个家如何,她和兄长都是血亲。要她敬他、爱他。可偏偏是他逆了这条道,他看不起姨娘,也嫌弃厌恶她。

窦姀本来急恼了,竟还想力证自己清白。忽然这水给她当头一泼,又清醒了很多。

谁会给窦平彰下毒呢?

他在这家待了二十一年,难道不是平平安安长到现在?且他只是庶子,镇日跟着些世家子弟吃酒玩闹,书也不好读,难道还能碍了府里哪位的路吗?

这莫不是故意给自己下毒,栽赃陷害,想逼她走的手段......?

这样一想,后者则更合理些。

窦姀站起,冷声道:“不管你信与否,我只有一句,这毒不是我下的。毒死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像姨娘一样被官府到处抓么?谁又知你在外头招惹了什么人,让人当贼混进家里。不过你若想用这个法子逼我走,我是不会走的。现世报的该是你,哥哥。”

最后一声哥哥,从她冷笑的牙缝中轻轻蹦出。

窦姀叫上了芝兰和苗氏,刚要走,却见窦平彰出手一拦。

她本以为他要再质问,已在腹中酝酿好了冷嘲热讽的话。

谁知他的目光竟往她身后一停,眼色浮了些酒后的余醺:“你这丫鬟......长得倒是不错。”

他看的方向,正是芝兰。

藤娘本坐在一边默默看戏,听见自家大爷这话,脸色微变,险些站了起来。连苗婆子也觉得不可思议。

芝兰本就胆小,一听这话可怎得了?身体颤抖,扑通地一下跪了,头都要低到地上去。

“不如你将她送我吧,这事我就暂且不计......”

窦平彰直接越过窦姀,刚朝小芝兰伸出手,却猛地被拍回。他有些吃痛,羞恼地看向窦姀,却见她比他的恼意更大。

窦姀一把将芝兰拉到身后,瞪着他道:“我这里的人你要什么要,你若春宵寂寞,自个儿去找美娇娘,大爷逛的勾栏院还少么?”

窦姀说完这话,已经迅速利落地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其实能被主子瞧上,哪怕是个通房,这辈子起码衣食无忧,也不用再给人干苦力。若是受宠被抬了姨娘,那就能锦衣玉食一辈子,再生个一儿半女,基本就能在府上立足了。这是多少小丫头梦寐以求的?

若是跟不了主子,以后就是配小厮。奴生奴,再生奴,连子子辈辈们都永远脱不了奴籍。

窦姀回去的时候,还在想芝兰会不会也是如此作想,从而怨自己呢。

进了屋后,房门一关,她只留了芝兰下来。

窦姀问芝兰:“方才大爷说的话你是怎么想的?他看上了你,我当时恼极了,也没想过你愿不愿便拒了......你若想跟大爷,现儿跟我说也行,我不拦你。”

芝兰摇了摇头,却跪下道:“奴不愿跟着大爷,只想待在姑娘身边...”

窦姀叹了口气,拉起芝兰。想起她那兄长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便跟芝兰嘱咐以后碰见他便避些走。

正月过去,天渐渐地回暖。

入春后,晴阳高照,苗婆子和春莺正往院里铺被褥。趁着晾晒的功夫,春莺随口向苗婆子笑问道:“三月就要春闱了,你昨日不是被昌叔叫去主屋帮忙么?可有听闻二爷何时动身?”

春莺一说,苗婆子才乍想起自己有一事忘了。拍拍脑袋,恍然道:“瞧我这记性,岁数大了不中用,本要跟姑娘提呢,转头就忘了!”

彼时窦姀听见这话,翻被褥的手一顿:“他真要动身了

阅读与我相守这很难么最新章节 请关注热血小说网(www.oaksh.cn)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存书架

其他热门小说

与我相守这很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