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猫咪是男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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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在一起

付时凌的脚步刚刚跨过从二楼到三楼的转角, 就清晰地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异样的声音。

她转身,沿着楼梯而下,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上。

走廊亮着一盏微弱的夜灯, 她看见白重一坐在走廊上, 身体靠着墙, 胸膛在剧烈起伏,发出急促而压抑的痛苦□□, 他仰着头,手抬起来按在墙壁上,似乎想要借力站起来,但光滑的墙壁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唔……”他感受着体内犹如烈火灼烧的疼痛,陌生又熟悉的躁动席卷全身,他抓在墙壁上的手, 微微蜷起, 指尖因为用力按着墙壁而有些发白。

他大口地喘着气, 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猫科动物的发情期于他们而言是痛苦多于快乐, 就算是猫妖也不例外,他的身体在叫嚣着想要得到安慰, 他迫切地想要到付时凌的身边, 想闻着她的味道、触碰着她的体温, 想要每时每刻都和她在一起, 永远不分开。

但猫妖和普通的猫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不会被欲望所裹挟而丧失理智, 哪怕是最痛苦的时候, 他仍然保留着一丝理智, 他要回去泡冷水, 冷水可以减轻身体的灼热感。

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领口微张, 冷空气从领口灌进来,减轻了一丝灼热的感觉。

付时凌留在楼上,但白重一不敢去找她,付时凌身上的味道对如今的他有些致命的吸引力,这两天他的状态会越来越严重,若是去找付时凌,他怕自己会受状态的控制,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来。

他之前抱住付时凌,已经是最大胆的举动,他不敢冒犯付时凌,若是那样,付时凌会讨厌他的。

白重一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气都带着一股炙热的灼烧感,喉咙干涩得要命,急需水的滋润。

他咬咬牙,终于站了起来,他靠着墙,大口喘气,呼吸着空气里淡淡的猫薄荷香,肺部的灼热感似乎缓解了许多。

等等,猫薄荷的味道?

白重一艰难地分出心神,扭头看向楼梯口,付时凌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看着付时凌,体内的悸动一点一点地复苏,仅看见她,白重一方才不断挣扎的理智便溃不成军。

他不受诱惑地朝付时凌走近了几步,但在距离付时凌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他又猛地停下脚步,仅剩无几的理智回笼,他看着付时凌,慢慢地,又退后了几步。

“凌凌,快走,”白重一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被付时凌身上的气息蛊惑,他靠着冰冷的墙壁,咬着舌尖,靠着疼痛维持清醒,嗓音艰涩沙哑,“别管我……”

“我会……控制不住……伤害你的!”

就算是深受发情期的折磨,付时凌是他的解药,但白重一并不愿意强迫付时凌,伤害付时凌。

他只需要忍一忍就过去了,上次他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忍过去的,就算这次比上一次还要痛苦十倍,他也能挨过去的。

付时凌看着白重一,他面色赤红,呼吸急促而又压抑,因为极度的渴望,那双漂亮的异瞳漫上了一层水雾,精致的眉眼因为痛苦而紧皱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地脆弱无助,让人生起怜悯之心。

付时凌叹了口气,她拿这只小猫咪可真的没有办法。

她走过去,浓烈的气息将白重一包裹起来,白重一原本清醒的脑袋瞬间变得迷蒙,晕乎乎的,他本能地朝付时凌靠近,追寻着她的气息,仿佛沙漠中干涸的旅人,追寻着水草丰沛的绿洲。

付时凌抬手,抚上了他的侧脸,开口问他:“白重一?”

“嗯?”意识已经模糊的白重一下意识应了声,他只记得眼前的人是付时凌,不记得付时凌不应该知道他的本名的,他蹭了蹭付时凌的掌心,两人的肌肤相贴之处,带给他如桑拿天的冰镇西瓜般的清凉,他舒服地眯了眯眼,用低哑而委屈的声音低声说:“凌凌,热,我要……”

付时凌知道他现在就像喝醉的人,全凭本能行动,已经没有多少理智可言,但她却像个恶劣的坏人,吊着白重一,她问:“你想要什么?”

白重一迷茫地睁开眼,似乎废了很大的功夫才理解了付时凌的话,身体的欲望促使他朝付时凌靠近,但始终绷着的理智却阻止了他的动作,不能乱动,会控制不住的,会伤害付时凌的。

他被迫靠着墙,被付时凌抚摸的侧脸处的那股清凉慢慢退去,转化成更灼热的温度,他呼出来的气息喷洒在付时凌的手腕上,炙热而滚烫。

“想要……”他的语言遵循着本心,“凌凌。”

付时凌这才满意地笑了,但恶劣的女人还不能让小猫咪得到片刻的舒适,她接着问:“除了我,你还想要什么?”

小猫咪眼里露出了迷茫,除了凌凌?

“只要你,”白重一抬手,他的手覆在付时凌的手背上,与她十指相交,手心灼热的温度似乎能将付时凌的皮肤烫红,而这个动作将他心底疯狂的躁动抚平了些,他艰难道:“只要凌凌……”

付时凌看着他,昳丽的眉眼缓缓舒展,似是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白重一,你记住我的话。”

“嗯?”白重一充满渴望地看着她,漂亮的异瞳猫眼中仿佛只有她的身影,看起来十分地乖巧且安静,如果忽略他眼底深藏着的一丝侵略性的话。

小猫咪平日再傻,也是顶尖掠食者中的一员,只不过如今的付时凌是拿捏这小猫咪命脉的高级驯兽师,是他的主人,认了主的小猫咪是不会反抗主人的命令的。

付时凌上下打量白重一,说:“我喜欢干净,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会用。”

“没有别人,”小猫咪混沌的思绪并不能理解付时凌的言外之意,但这并不妨碍他回答,他眼尾泛着红,认真盯着付时凌,“只有凌凌,没有别人!”

“以后也不会有。”

付时凌笑了笑没说话,她相信白重一以前没有谈过恋爱,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就连她自己也难以保证以后会和白重一能够一直走下去。

不过付时凌并不是那种担心未来的风险而踌躇不前的人,商人的骨子里都喜欢冒险。

她知道白重一此时虽然被情绪支配,但能听懂自己的话。

“你要记住,我不会为了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甚至会将事业摆在第一位,以后有了孩子,孩子是第二,第三位才是我的伴侣。”

“如果你不能接受……”

付时凌知道他是白家的小儿子,从小养尊处优长大,若是不能接受,她也不会勉强,他们好聚好散。

“可以,接受,唔……”白重一忍受着躁动,心脏跳得很快,他呼吸急促,满心满眼都是付时凌,将自己的心思尽数吐露,“我喜欢凌凌,凌凌是第一。”

付时凌的视线和他纯粹而充满赤诚的眼神对上,她看到了他眼底浓烈的欢喜,仿佛对他来说,她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

付时凌的心跳似乎也被他影响,变得比以前快了些,不过性格使然,就算她喜欢白重一,也会保持着理智,她不是那种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

“若你要跟我在一起,以后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我不会离开东江,以后生的孩子也要跟我姓,你能接受吗?”

白重一如今的脑袋不能处理太过复杂的句子,他认真地想了想,才点了点头:“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们猫妖是母系社会,家里当家做主的都是女性,孩子生下来跟母亲姓不是很正常吗?

就连白重一也是随母姓的。

付时凌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吐出一口气,朝白重一勾了勾手,示意他低下头。

白重一此时的全副身心都放在付时凌身上,别说只是低头,就算是付时凌想要他的命,他也不会有片刻犹豫。

他微微弯腰,付时凌抬头,将红唇印在白重一的唇上。

在那一瞬间,白重一感觉耳边传来一阵轰鸣,脑海里的理智瞬间断裂,本能驱使着他拥抱付时凌,似乎想要汲取更多。

付时凌的手从他的侧脸向后移动,划过他的鬓角,放在他的脑后,再微微下移,按住了他颈后的一处。

后脖颈对于猫科动物而言是一处敏感而又脆弱的位置,白重一被付时凌轻易拿捏住了弱点,一股酥麻酸软的感觉从后颈处席卷全身,他的唇边溢出一抹低哑的呜咽,眼尾的殷红更艳了几分,若不是靠着墙,他恐怕会因为酸软无力而滑下去。

他在这方面的经验为零,又被本能驱动,只会笨拙地咬了下付时凌的唇,倒没有很用力,付时凌只觉得被他啃得唇瓣微麻。

付时凌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经验,不过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她试探地用舌尖撬开白重一的牙,从他尖锐的虎牙上轻轻扫过,按着白重一后颈的力道微微加重。

白重一似乎无力承受,他的手垂在身侧,按着墙壁支撑着身体,眼眶微微湿润,看着付时凌的表情茫然而无辜,似愉悦又似痛苦,能最大程度地勾起了付时凌有些恶劣的小心思。

付时凌退后了一步,抽身而出,白重一的脑袋下意识地追随而去,却扑了个空。

“凌凌?”他终于抬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付时凌对他笑了笑,她抬手将白重一额前汗湿的碎发撇开,又往上,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回房再说。”

白重一懵懂地看着她,下意识地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灯已经关掉了,走廊外的灯光映入房间里,朦胧看不分明,猫是一种夜行动物,黑暗并没有阻挡他的视线,又放大了白重一本就敏锐的听觉以及嗅觉。

浓烈的猫薄荷的香味席卷了他的嗅觉,白重一躁动的意识又变得朦胧起来,他似乎被付时凌推着坐在沙发上,怀中多了一具柔软的、带给他阵阵清凉的躯体。

不管是在什么事上,付时凌都习惯占据主导地位,就连现在也不例外,唇齿交缠,某个小猫妖的耳朵红得滴血,付时凌捏了捏他的耳尖,仿佛能从上面感受到耳尖上血管跳动的搏动感。

白重一的喉结滚动,付时凌的手又缓缓向下,按住了他脆弱的后脖颈,指甲在上面轻轻刮了下,宛若电流划过。

她刚才就发现了,小猫妖后脖颈处的这个位置似乎格外敏感。

她直起身,在白重一不解的眼神中,绕到了他的身后,在那处位置上轻咬了下。

白重一一手搂着付时凌的腰,一手撑在床上,在那个瞬间,他的手猛地攥成拳,指尖陷进了柔软的床单中,留下几条褶皱。

“别……”白重一下意识仰起头,他大口喘着气,漂亮的猫眼变成了兽类的竖瞳,眼尾泛着红,他喊着付时凌的名字:“凌凌……”

付时凌亲了亲他,温柔的亲吻让他的心跳缓缓地从云端坠落,平稳地落到实处。

他的躁动因为刚才付时凌的动作而得到缓解,理智慢慢回笼,眼底恢复了些许清明,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付时凌,“凌凌?”

“嘘,别说话。”付时凌伸手,慢慢地解开他衣服上的纽扣,“还没结束。”

白重一的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他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将两人的位置颠倒。

“咔哒”一声响起,白重一瞳孔紧缩,他伸手捉住付时凌的手,红着耳尖,哑着声阻止:“别……”

付时凌抬头看着他,似乎不解他为什么阻止,毕竟他看起来很痛苦。

“不、不干净,”白重一感觉脑袋要热得爆炸,但还是尽量维持着理智,结结巴巴道:“我还没洗澡,别碰。”

付时凌笑了笑,她直起腰,吻上白重一的唇,随后又放开他,道:“没关系,你是我男朋友,我不会嫌弃的。”

她轻笑了声:“一会洗手就好了。”

白重一被她哄得晕乎乎的,不知不觉松开了抓着付时凌的手。

第47章 猫猫上位

房间里的灯不够亮, 看什么都是影影绰绰的,不够分明。

白重一感觉他像是飘在海上,随着水面上的波纹忽上忽下, 落不到实处, 他唯一可以依靠的, 是一只调皮的海豚,它在他每次要沉入海底的时候, 都会将他托出水面,让他得以喘息。

大口的空气涌入肺腑,白重一仰着头,向着付时凌露出脆弱的脖子,大滴的汗珠从鬓角划到下巴,最后又顺着线条明朗的下颌, 流进衣领内。

付时凌看着他因为自己的举动而产生如此激烈的反应, 这种事她是第一次做, 但并没有想象中的讨厌和恶心, 甚至还觉得有点新奇,她有些恶劣地欣赏着白重一因为她的一举一动而失态的模样。

她松开白重一, 小猫妖迷茫地“嗯?”了声, 似乎不知道她为什么停下来了, 他哑着声, 有些委屈与难耐:“凌凌?”

他亲吻着她, 从眉心到鼻尖, 最后落在付时凌艳红的唇上, 轻轻咬了口, 而后又笨拙地探入,想要从付时凌那里得到更多。

付时凌轻笑了声, 继续。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白重一按在付时凌腰间的手蓦地收紧,颈侧的青筋裸露,一滴汗珠从青筋上划过,伴随着动脉的搏动而起伏着,带来一种颓靡而荒唐的迷乱感。

这一刻,付时凌成为他的主宰,他的心跳在为她而剧烈跳动着。

付时凌站起来,熟悉的令小猫咪眷恋的气息离得有些远,他下意识抓住付时凌的衣角。

处于发情期的小猫咪片刻都不想离开伴侣,只有伴侣的陪伴,他才会觉得安心与平静。

付时凌感受到了小猫咪的不安,她安抚道:“我去洗手,不会走的。”

白重一的视线落在她纤细而又修长的手上,那只手的食指处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掌心却如琼脂般细腻光滑……

白重一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像是被烫到一般,松开了付时凌的手,喉结上下滚动,“嗯。”

他的声音带着带着沙哑的羞意,让付时凌又想逗弄他了。

不过付时凌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怕逗弄过火了。

付时凌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打湿了手,往掌心里挤了点洗手液,仔细揉搓,直到她将手洗得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本来也是没有痕迹的,白重一是那样的羞涩,即使是在那个时候,他也记得她爱干净,不想弄脏她的手。

她想到白重一那个时候颤着嗓音、轻而易举地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模样,付时凌的头上就冒出了小恶魔的犄角。

不管是在工作时,还是在日常生活里,付时凌性格霸道、喜欢占据主导地位,她不想、也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性格,她喜欢白重一的情绪被她完全掌控着的感觉。

刚才的感觉,还不错。

付时凌低头,无声地笑了笑。

她洗了手,顺便又洗了个澡,才穿着浴袍出来,白重一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屋内的灯已经打开了,他耳尖的红色稍稍退散,不过听到浴室的动静后,再抬头看向付时凌,耳朵又迅速变成红色。

随着付时凌一步一步走近,他头顶的猫耳微微后折,变成了飞机耳,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心跳如雷。

付时凌走到他身前,停下,她微微弯下腰,浴袍的领口有些松散,一抹雪色映入白重一的眼中。

他慌乱地移开视线,抬眼对上付时凌含笑的眼,她用带着湿润水汽的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感觉还是有点烫,你还难受吗?”

白重一回想起半个小时的那一幕,摇头,“不,不难受了。”

“怎么结巴了?”付时凌似乎没有发现白重一的羞涩,她弯着腰,距离白重一更近了,白重一能感受到她带着猫薄荷气味的气息落在他脸上的感觉,他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我、我去洗澡!”白重一落荒而逃,在关上浴室的门前,他听到了付时凌轻笑了两声。

“怎么这么害羞呢?那待会可怎么办?”

待会?

白重一慌乱地关掉浴室的门,他在洗漱台的镜子里看了眼自己绯红的脸颊,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将脸上和脑袋里的热度降下去一点。

有句话叫做食色性也,白重一喜欢付时凌,自然会想着跟她发生一些少儿不宜的事,但他觉得今晚发生的事就已经超乎他的预料,若再继续下去,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他还没准备好。

白重一耳尖通红,他还没有研究过这方面的资料,他还是第一次,没有经验,若是一会他的技术不好,会不会被付时凌嫌弃?

而且他们没有准备安全措施,若是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发生这种事,是不是对付时凌有点不负责任?

可如果拒绝付时凌,她会不会以为他不行?

他能够拒绝付时凌吗?

白重一脑袋里想着杂七杂八的想法,他脱掉衣服,打开花洒,红着脸将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

半个小时后,白重一披着浴袍从卫生间里出来,扫了眼房内。

他看到付时凌已经换了一身睡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白重一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他躺在床的另一侧,将付时凌搂进怀里,小声道:“晚安,凌凌。”

第二日,白重一从睡梦中清醒,身侧已经空无一人,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早上八点了。

付时凌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吧?

白重一知道付时凌对待工作十分认真,不过昨天晚上他们还相伴入眠,今天一早却不见了人,受特殊时期影响,他对付时凌的依赖比往日更多,他不可避免地感觉有些失落。

不过恋爱脑都有一套能迅速安慰自己的逻辑。

付时凌要上班赚钱养家,他应该理解她的辛苦,不能太粘人影响付时凌的工作!

白重一仅花了一分钟就安慰好自己,昨晚和付时凌待在一起,被付时凌的气息安抚了一夜,今天他的脑袋比昨晚清醒了许多,他叠好被子,脑海里回想起昨夜付时凌在这个房间里对他做的事,耳尖从粉色慢慢变得通红。

他洗漱完毕走下楼,却发现原本应该在公司上班的付时凌,正坐在餐厅吃早饭!

她穿着一套休闲的家居服,长发用一个鲨鱼夹随意挽起,脸上粉黛未施,比起往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一丝悠闲温和。

白重一眨了眨眼睛,又掐了把自己,确定不是幻觉后,他迈着雀跃的脚步跑到付时凌身边,用明亮又漂亮的异瞳看着付时凌:“早上好啊凌凌!”

付时凌看了眼他,将另一份早餐递过去,“早上好,吃早餐吧。”

白重一在付时凌身边做坐下,他喝了口温热的豆浆,又瞥了眼付时凌慢条斯理的动作,试探地问:“凌凌,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今天是周五,按理说这个时间点付时凌应该已经到公司了,她这个时间点不应该还在家。

“嗯,”付时凌点头,“你不是不舒服吗?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也放心不下,干脆在家办公,这样你不舒服了我也能第一处理。”

白重一想到昨天晚上的“处理”方式,差点被豆浆呛到,他咽下嘴里的豆浆,耳朵悄悄变红。

如果尾巴还在,他的尾巴估计都翘上天了。

“这样会不会打扰你工作啊?”某只小猫咪得了便宜还卖乖,假惺惺道,“要不然你还是去上班吧,如果耽误了你的工作多不好。”

付时凌瞥了眼他口不对心的表情,“不会,我可以线上办公,在哪里都可以处理工作的。”

白重一听到这个答案,心情又雀跃了几分:付时凌可以因为他不舒服而在家办公,四舍五入就是他在付时凌心里,和工作是一样重要的!

他的嘴角高高扬起,“凌凌,你真好!”

付时凌抽了张餐巾纸,替他擦掉嘴角沾上的一点点豆浆,“你是我男朋友,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小猫咪拿着筷子呆滞住了:“男、男朋友?”

他对于昨天晚上的记忆其实有些模糊,只有那段刺激而愉悦的经历最为清晰。

付时凌挑眉,眯了眯眼:“怎么?你不想当我的男朋友?”

白重一被男朋友三个大字砸中,他瞪大眼睛,摇了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围着餐厅跑了几圈,然后又难以抑制住激动地跑到付时凌身边,他将付时凌一把抱起来。

付时凌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她按着白重一的肩膀,低头看他。

白重一抱着付时凌转了几圈,随后才将她放下来,他弯下腰,在付时凌的眉心亲了下,嘴角咧得很大。

“我是你男朋友了!”

“我成为付时凌的男朋友了!”

付时凌看着他这么激动,也跟着笑了,她踮起脚,在白重一的唇上亲了一口,用宣示主权般的语气说:“你,白重一,是我付时凌男朋友,从此以后,你只能喜欢我一个,听见了吗?”

白重一被幸福的大饼砸中,他连连点头,不过点了几下,他突然意识到不对,震惊地看着付时凌,耳朵上的绒毛都因为受惊而竖了起来:“凌凌,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没有昨天晚上付时凌叫他全名的记忆,如今听到付时凌这么见她,下意识的反应是:完了,凌凌知道他的身份了!她知道他骗了她了!

付时凌笑看着他,“这很难查吗?”

她抬手,抓住白重一头顶上毛茸茸的耳朵,捏了捏,“你觉得你之前漏洞百出的演技能瞒得了我吗?嗯?小猫咪?”

白重一红了耳朵,因为小猫咪这个称呼。

第48章 断绝关系

赵家, 赵京宇正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酒气,一进门, 他看见了本应在公司的赵宏茂坐在客厅, 脸色漆黑, 仿佛别人欠了他几百个亿——事实上也差不多,托赵京宇这个大孝子的福, 他为了平息付时凌的怒火,得以保存赵家,送出去的那些股份的价值已经超百亿。

他现在看到赵京宇这个罪魁祸首,哪里还有什么好表情。

赵京宇的身边还坐着方小娟,以及他那个处处压他一头的大哥赵京明,客厅的角落里散着几个行李箱。

他们打算出远门?

赵京宇将视线从角落里那几个行李箱上收回, 兴致缺缺: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三口, 他懒得去问他们要去做什么。

赵京宇只看了眼他们, 便收回试下, 当做没看到赵宏茂的黑脸,以及方小娟欲言又止的眼神, 绕过他们准备上楼。

他昨天晚上为了谈生意跟别人喝了一晚上的酒, 醉倒在了那里, 今天早上才醒来。

想到昨天他为了谈成一笔生意, 在酒桌上给人当孙子似的赔笑, 他的眼底露出些许厌烦:若不是付志远那个蠢货沉不住气, 破坏了计划, 这会该是付时凌进局子的。

若是付时凌进了局子, 这会儿整个长凌制药肯定乱成一团,到时候他安排在长凌制药的人就能将他们最新研发的新药数据偷拿出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 他安排在长凌制药的人联系不上了,这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此时的赵京宇还不知道他们在长凌制药公司做的那些事已经被查出来了,他以为林巧珍迟迟没有行动,是因为付志远被抓,破坏了原本的计划。

他得重新部署,将付时凌弄进监狱可能行不通了,不过他的人应该能偷偷拿到新药的配方以及实验数据。

赵京宇想着别的事,直到赵宏茂的怒喝将他拉回神:“站住!”

赵京宇停下脚步,皱起眉,似乎有些不耐:问:“又怎么了?”

赵宏茂看到了他眼底的冷漠与不耐,没有半分对他这个父亲的尊重,他又想到付时凌给他的那些证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还有脸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赵家!”

类似的指责赵京宇已经听得多了,他浑然不在意,冷笑道:“你连公司的事都不愿意让我插手,我可没那个本事害死赵家,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上去睡觉了。”

“京宇,你怎么跟爸这么说话?”赵京明皱起眉,“你和付志远做的那些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付志远。”赵京宇的心脏重重一跳,不过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冷漠的厌世表情。

他看向赵京明:他为什么要提起付志远?他难道发现了什么?

赵京宇和赵京明虽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但因为兄弟俩年龄差距大,加上赵宏茂总是拿赵京明和他做对比,张口闭口就是“你学学你哥”、“你哥比你懂事多了”,再加上后来赵宏茂不让赵京宇进公司,却当众宣布赵京明就是他的接班人,所以赵京宇和赵京明的关系并不好。

他道:“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是想栽赃我也得像个好一点的理由吧?付志远自己去放火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小娟听到赵京宇的否认,又看到小儿子孤零零的倔强表情,顿时有点心疼,多年来的习惯让她下意识开口护着小儿子:“老头子,京明,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京宇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肯定有人陷害他!”

“你闭嘴!”赵宏茂斥了她一句,心里的愤怒再也掩饰不住:“就因为你儿子做的这些蠢事,老子昨天在人家面前装孙子赔笑,还赔出去半个身家给他擦屁股你知道吗!”

赵京明也道:“妈,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京宇他做错了事,若是这次他没有意识到错误,下一次咱们整个赵氏都要为他的行为买单。”

方小娟还想在说什么,赵京明又道:“妈,你刚刚出院,身体还没养好,就别插手这件事了。”

方小娟被赵京明提醒,她想起一个月前,她被赵京宇推倒导致脚踝骨折,住了半个月的医院,而这期间赵京宇不仅没有去探望她,还没有一句关心和内疚的话,她顿时有些心寒。

她想起刚才丈夫跟她说的话,想到自己如今奢侈的生活可能会因为赵京宇的事而大打折扣,护着赵京宇的话到了嘴边,说不出来了。

“行了,这件事就按你们刚才商量的做,我不插嘴了行吧?”

赵京宇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不过赵宏茂刚才提到他和付志远的事让他十分在意,他看向赵宏茂,“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总之这事和我无关。”

赵宏茂觉得这个蠢儿子没救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嘴硬,他拿起桌子上的证据甩到赵京宇的脸上,“你自己看看,这些东西都是付总给我的,你自作聪明联系付志远的事你以为你做得很隐蔽?要不是你老子我用公司30%的股份向她赔罪,你早就跟付志远一起进去了!”

赵京宇的眼神落在地上散乱的文件上,有他和肖芸芸的亲密合照,也有他和付志远见面的照片,他瞳孔微缩。

赵宏茂懒得再看一眼这个蠢儿子,“你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国,我已经叫人给你买了出国的机票,你以后就安心待在国外,没有我们的允许不准回国。”

这相当于放逐了,不过赵宏茂知道,赵京宇身上还有一笔钱,而且以方小娟对他的溺爱,等到了国外,肯定会给他打钱,有这些钱,赵京宇就算去了国外,日子也不会太难过的。

他让赵京宇出国,而不是让他净身出户,已经是看在这么多年的父子情谊上,若赵京宇不是他儿子,他管他死活!

两个身强体壮的保镖从门外进来,赵京宇这才回神,看向角落里的那几个行李箱:原来那几个行李箱不是为了赵宏茂出远门准备的,而是为了送他出国。

出国意味着被放逐,意味着失去自由。

“不,”赵京宇退后两步,神色狰狞而带着仇恨地看着赵宏茂,“我不出国!滚开!你有什么权利让我出国!”

他说着就要跑出去,但他这个小身板哪里会是专业保镖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保镖擒住,押上了车。

赵京宇被没收了手机,在车上也无处可逃,他被送到了机场VIP候机室,此时,VIP候机室的电视机正播报着今天的新闻。

“昨夜,上凌集团与赵氏地产发出声明,上凌集团总裁付时凌与赵氏地产二公子赵京宇的婚约已经解除,两家公司目前正在合作的项目是否会受影响我们不得而知……”

赵京宇愣在原地:付时凌和他的婚约解除了?这怎么可能?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假的!一定是假的!

赵京宇看了眼正在旁边看守他的保镖,站了起来:“我要去上厕所!”

十分钟后,刚到了公司准备工作的赵宏茂接到保镖的电话:“老板,不好了,赵京宇跑了!”

赵宏茂没想到赵京宇居然还敢跑,顿时勃然大怒:“既然他不想照着我安排的路走,那以后也别来找我,我以后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赵京明走了进来,他似乎也得到了消息,“爸你别生气,我派人去把京宇找回来,再送他出国也不迟。”

“找什么找!”赵宏茂听到赵京明的劝说,顿时更气了,当下对秘书道:“你去将他身上的卡都停了,终止我们公司和他那个小公司的合作。”

“我要登报和这个逆子断绝父子关系!以后我死了,家产绝对不会分给他一毛钱!”

赵京明见劝着没用,也叹了口气,似乎对这个弟弟很失望,不再劝了。

出了办公室,他拿出手机汇了一笔钱出去:赵京宇被两个保镖看着,若没有他的‘帮忙’,就凭他的小身板,怎么可能跑得了?

身为哥哥,他自然要帮弟弟一把。

如今赵宏茂宣布和赵京宇断绝关系,就在他的计划之中:赵京宇被送出了国,但按照他母亲对赵京宇的溺爱,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到时候没准赵京宇说几句好话,赵宏茂就原谅了他。

他可不想他辛辛苦苦打理的公司被他那个蠢弟弟分一杯羹。

他要彻底断绝赵京宇和赵家的联系,以后赵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望江别墅区,白重一也看到了新闻,他惊愕之后,便是狂喜,他看向付时凌,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凌凌,你真的和赵京宇解除婚约了吗!”

付时凌捏了捏他的耳朵,反问:“难道我在你心里是脚踏两条船的人?”

白重一摇了摇头,否认:“怎么会?凌凌才不是那样的人!那个赵京宇不守男德,你早就该踹了他了!”

“踹得好!”这一句话,是真心实意。

他和付时凌坐在沙发上,将脑袋靠在付时凌的肩上,和她贴贴。

他闻着付时凌身上让他安心的气息,耳朵轻颤,他小声问付时凌:“那咱们可以先订婚吗?”

订了婚,就可以将结婚提上日程了。

某只刚刚成为正牌男友还不到24小时的小猫咪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

“想订婚?”付时凌失笑,她捏了捏小猫咪的耳朵尖,笑道:“看你表现。”

她小声地在白重一的耳边说了几个字,白重一直起身看向付时凌,耳朵通红:“今、今晚吗?”

第49章 小猫咪这么可爱

“你脸红什么?”付时凌好整以暇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小猫咪, 眉梢微微扬起,“我刚才叫你今晚来我房间,只是想让你晚上到我房间里换个灯泡, 我房间里的灯不亮了, 你会不会换灯泡?”

“换、换灯泡?”白重一愣住了。

“嗯, 当然,”付时凌点头, 她侧头看向白重一,似乎有些疑惑,“你脸这么红,是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白重一的耳朵更红了,付时凌能感觉到他的耳朵上的温度正在慢慢上升,从一开始的温热慢慢变得滚烫, “没、没有。”

白重一否认, 虽然他确实这么想了, 但在付时凌面前, 怎么能承认他刚才确实想歪了?这会影响他在付时凌心里的形象的!

小猫咪可不能满脑子不健康思想。

付时凌挑了挑眉,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她看着白重一慌张中带着几分害羞的表情, 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轻笑了下:单纯的小猫咪可真好骗。

吃过饭, 白重一打算趁着现在天还没黑, 替付时凌把楼上的灯泡换了。

“等一下, ”付时凌拉住他, 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有些宽大的渔夫帽, 盖在白重一头上, 正好将他那对惹眼的耳朵遮住,道:“家里没有新的灯泡了, 我们得先出去买一个灯泡回来。”

白重一戴着帽子,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别墅区南门两百米外就有一家超市,距离不远,付时凌放弃了开车的打算,就当是饭后散步了。

她和白重一并肩走在马路边,白重一看着身旁的付时凌,他偷偷伸出手,握住了付时凌的手。

两人十指交缠,白重一的脸上露出喜悦的傻笑,被渔夫帽盖着的耳朵抖了抖。

付时凌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

望江别墅附近都是高档小区,今天是周末,超市里的人比往常多了些,不过并不会显得拥挤。

付时凌已经很久没有逛过超市了,今天陪着白重一在超市里拿了需要的东西后,她难得有闲心,满无目的地逛起来。

不多时,购物车里便装满了一些零食,有薯片,辣条,果冻,酸奶……

已经两个月没吃零食的白重一在零食区流连徘徊,购物车慢慢被零食填满。

付时凌觉得这些零食是不是有点多了?她不是嫌弃白重一买得多,她的钱将这家超市买下来都绰绰有余,但零食吃多了总归不好,尤其是——

“你最近是不是在掉毛期?”付时凌问,“吃这么多重油重盐的零食,真的没关系吗?”

夏天了,不知道是气温变化还是因为熬夜做答辩PPT压力太大,某只小猫咪的掉毛越来越严重,经常掉得满地都是他的毛发,他蹭一蹭,付时凌的衣服上就能有几十根猫毛沾在上面。

白重一拿着无骨鸡爪的手,僵住了。

他抬手摸了摸头顶,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隔着一顶渔夫帽,他似乎感觉头发稀疏了不少。

想了想,他忍痛把这袋无骨鸡爪放回去了,强撑着面子否认:“不是掉毛期。”

小猫咪怎么可能掉毛呢!

付时凌无声地笑了笑,眉眼间的冷傲散去,仿佛给她开了一层柔光的滤镜。

他们又在超市里逛了一会,补充了一些生活用品,这才结账走出去。

白重一左手拎着超市的购物袋,右手勾住了付时凌的手,他扭头看着付时凌,和她十指相扣。身边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赵京宇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这一幕。

赵家是房地产公司,身为赵家的儿子,又受到方小娟的偏爱,他自然是有自己的房子的,只不过那些房子地段一般,不如家里的别墅舒服,只有望江别墅隔壁一套中高档小区的房子能勉强入他的眼。

他从机场跑出来就住进了那套房子里,房子里许久没有人居住,缺少必要的生活用品,他便到这个超市进行采购。

他站在马路的对面等着红路灯,不经意间一抬眼,看见了从超市里出来的一对男女。

这对男女的外貌和气质都十分出色,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渔夫帽,露出来的下半张脸比明星还要精致,女人穿着一身休闲装,昳丽的容颜不掩其身上久居上位的凛冽气场,引人注目。

东江市夜晚的灯光很亮,赵京宇没有夜盲症,视力也很好,他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仿佛自带聚光灯的女人:付时凌。

付时凌怎么会在这?

赵京宇皱起眉,他想到了他如今的处境是付时凌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付时凌派人调查他,还将那些证据发给赵宏茂,他也不会被赵宏茂强行送出国!

赵京宇想到今天的遭遇,他眼神阴沉地盯着付时凌,却看见他身旁那个年轻的男人牵起了付时凌的手,而付时凌任由那个男人牵着,他朝那个男人笑了笑,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们之间的关系,昭然若揭。

赵京宇死死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想到今天在电视里看到的他和付时凌解除婚约的新闻,一口牙几乎要要咬碎。

他们昨天才解除婚约,今天付时凌就跟别的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了,不用想,他们肯定之前就已经不清不楚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手牵着手逛街!

他突然想到了前段时间,他给付时凌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说付时凌在洗澡!

她肯定早就和别的男人有了奸情!付时凌这个贱人!竟然给他戴绿帽子!

赵京宇是个双标到极致的人,他自己劈腿肖芸芸,却不能容忍付时凌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在他心里,付时凌既然和他订婚了,就是他的所有物,就算他不喜欢,付时凌也不能找别人!

他觉得付时凌这是把他的脸皮往地上踩,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他眼神如刀地盯着付时凌的背影,赵京宇怒极了,他正想走过去质问付时凌是不是给他戴了绿帽子,不过刚走到马路上,就被一辆车擦到,撞倒在地。

手肘擦到马路上,擦破了一大片皮,露出鲜红的血肉。

车子一个急刹停了下来,一个男人从驾驶位探出头,骂道:“你瞎啊!没看到这是红灯吗!”

赵京宇看了眼手上的伤口,再看向街对面,对面人潮如织,但早已不见了付时凌和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的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猫的直觉是十分敏锐的,白重一从走出超市便感觉到有一道充满敌意的视线盯着他,他往周围看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难道是错觉?

街对面似乎发生了车祸,他听到了车主骂人的声音,不过不关他的事。

“怎么了?”付时凌见他扭头到处看,便问:“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白重一摇头,他收回视线,刚才那种犹如附骨之蛆般令人厌恶恶寒的视线似乎消失了。

可能真的是错觉吧。

回到望江别墅,白重一从一堆零食里翻出新买的灯泡,和付时凌一起到了三楼的卧室。

他按了按门边的开关,发现是床头旁的夜灯坏了。

他断开房间的电,拧下坏掉的灯泡。房间里的光线有点黑。

“凌凌,你帮我照一下。”

付时凌打着手机电筒,手机冷白的灯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白重一的脸一半处于光明,一半隐没于黑暗,为他精致的五官增添了几分深邃而神秘、属于成熟男性的英俊。

他认真做着手中的事,比起平时少了几分不谙世事的单纯,多了几分运筹帷幄的自信。

不过不管是单纯的白重一,还是自信的白重一,都是那个让付时凌喜欢的白重一。

付时凌的唇边露出了笑容。

“换……”白重一扭头,却发现付时凌和他的距离有点近,付时凌身上清浅而又馥郁的气息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鼻腔中。

太近了。

白重一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昨晚的记忆,昨夜也是这么近,付时凌坐在他的身上,轻而易举牵动着他的情绪波动。

白重一咽了下口水,身体微微后倾,有点紧张,“换、换好了。”

夜深了,原本平静了一个白日的躁动似乎又卷土重来,白重一闻着付时凌的味道,感觉心跳加速,身体微微发烫。

不过昨晚上最难捱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今天晚上的情绪并不如昨晚剧烈,他还能保持理智,控制住自己的行动。

付时凌关掉手机电筒,她站在白重一身前,白重一的身后是墙壁,一边是柜子,另一边是床,她站的位置堵住了白重一的去路,不过却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黑暗里,付时凌的手准确无误地落在白重一的肩上,她将人往旁边轻轻一推,白重一就顺着她的力道,坐在柔软的床垫上。

付时凌弯腰,借着走廊上照进来的微弱的灯光,弯腰看向白重一。

“小白帮我了一个大忙,我应该好好答谢一番小白才是,你说对不对?”付时凌的手落在白重一的唇上,极具暗示性地轻轻划过,经过下巴,带过喉结,引起一阵过电般的酥麻颤栗感,随后又落在了白重一的心口,她感受到了掌心下奔腾的心跳。

“你,你要怎么答谢?”黑夜里,白重一咬着下唇问,黑夜,孤男寡女,他身下是柔软的大床,他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些不太健康的画面。

正处于发情期的小猫咪是经不起任何撩拨的,他浑身肌肉紧绷,裸露在外的皮肤慢慢变成粉色。

付时凌弯腰在他耳边说:“小猫咪这么可爱,当然是要被一口一口慢慢吃掉了……”

50 烹饪

漆黑的房间内, 白重一漂亮的异瞳微颤,他看向付时凌,心跳快得像跑马。

他惊在原地不动, 付时凌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 弯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气息与气息之间交换、交融, 白重一的喉结微滚,体内的躁动不受控制地席卷全身, 他抬手,将付时凌拉进怀里,按着她柔软的腰身,嗓音微沉,有别于往日的清朗,带着几分不自在的沙哑:“凌凌……”

付时凌咬了咬他的唇角, 随后又缓缓向下, 亲吻落在颈间的喉结上。

“唔……”他发出一声闷哼, 按着付时凌的腰身不自觉紧了紧。

他真的很好欺负, 只是稍微亲了下,反应就如此之大, 这也更挑起了付时凌心底的劣根, 想要将这只单纯的小猫咪欺负得更狠一些。

衬衫微敞, 那种介于少年的单薄青涩与成年男性的稳重成熟映入付时凌的眼中, 不同于一个月前的惊鸿一瞥, 这次的付时凌看得更加仔细, 认真。

烹饪的前期准备工作有点繁琐, 不过付时凌却并非遇到困难就退缩的人, 有困难才能更激发她内心的斗志。

她耐心地安抚好猫猫的情绪,让他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只能依赖着她,任由铲屎官对他上下其手,为所欲为。

猫猫那对漂亮的异瞳里写满了无助与渴望,不过心思恶劣的铲屎官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满足小猫咪的需求呢?

“求我。”付时凌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王,掌控着小猫咪的命脉,轻而易举地令他溃不成军。

鸳鸯眼蒙上了一层水雾,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美感,小猫咪的耳尖通红,他的身体陷进了柔软的床垫里,胸膛剧烈起伏。

他要祈求付时凌给他一个痛快。

“求你……凌凌……”

此刻的小猫咪完全忘记了自己偷偷摸摸查过的学习资料,毕竟理论知识再过丰富,也比不上实践。

付时凌露出得逞的笑意,她俯身亲了一口小猫咪,在小猫咪几近崩溃之时,终于回应了他祈求。

经过漫长的准备,付时凌终于将食材下锅烹饪,两个人的呼吸同时停滞,付时凌皱了皱眉,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但还是遇到了些困难。

锅里的食材太多了,她的小锅快要装不下,身为厨师的她有点经验不足,不过她可不能露了怯。

白重一支起上身吻她,想要反客为主,但被付时凌按住了。

付时凌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哪有刚开始就把主厨的重任交给别人的道理?而且别人做出来的菜终究没有自己做的合自己的胃口。

“现在还不行。”

烹饪的过程是十分漫长的,更耗费体力,很快,付女王的体力消耗殆尽,而猫猫是只知恩图报的小猫咪,自然懂得礼尚往来,而付时凌没有了一开始的主动与强硬,轻而易举地被反客为主。

小猫咪一开始还有些生疏,不过烹饪技术都是在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又有付时凌这个食客的指导,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付时凌躺着休息,却感觉更累了,房间里有点热,她出了很多汗,意识都有些迷迷糊糊的,不过在新手厨师提问时,她还是能给出最准确、最真诚的答案。

新手厨师得了回应,干劲更足了。

终于,锅里的食材熟了,二人叹了声,长松了口气。

不过刚刚上任成为实习厨师的白重一对烹饪有着极高的热情,做完一道文火慢炖的烫后,又磨着付时凌开始烹饪他最爱的川菜。

付时凌的精力不济,不过在小猫咪的撒娇下最终还是心软了,答应和他一起研究川菜的烹饪方式。

川菜大多是采用猛火爆炒的方式,付时凌是个粤菜厨师,比较擅长文火慢炖的烹饪方式,而白重一在川菜上更有天赋。

这一次换做白重一成为了主厨,受付时凌这位粤菜厨师的影响,粤菜厨师在烹饪时会追求锅气,而一道菜要有锅气,离不开猛火爆炒。

终于,第二道菜在他们累得气喘吁吁时出锅了,这道菜色香味俱全,令人回味无穷。

付时凌休息了一会,房间里的灯重新亮起,白重一在房间里的饮水机接了一杯水递给付时凌,付时凌喝下满满的一大杯水,才觉得干涸的喉咙舒服了许多。

“谢谢。”她说了声,才发现自己的嗓音较之平时的疏离清冷,多了一丝沙哑慵懒。

刚才说了太多话了。

她坐起来,洁白的床单滑落,露出玲珑有致的身躯,白皙的皮肤还透着粉意,白重一下意识移开视线,咽了下口水,呼吸微重。

刚才平息的躁动仿佛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不过他知道付时凌已经累了,不能再继续折腾下去了,所以只能红着脸站起来,靠深呼吸压抑住情绪。

他背对着付时凌,“凌凌,浴室里我已经给你放好水了。”

付时凌点了点头,拾起地上的衣服,进了浴室洗澡。

初次的烹饪体验虽然一开始有点生疏,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做出来的菜也十分可口,她满意极了。

她经常健身,虽然在刚才耗费了很多力气,但休息了一会就恢复过来了,不至于像小说里写得那么夸张,连床都下不了。

温热的流水冲刷掉身上黏腻的汗液,白里透红的肌肤下遍布着暧昧的痕迹,星星点点,是情到浓时,小猫咪没控制住进行的标记,付时凌摸了摸这些痕迹,轻笑了声。

她揉了揉腰,虽然还能走路,不过后腰有点酸了,刚才的动作还是有点废腰的。

简单的冲洗之后,她走进浴缸里,按摩浴缸的水流带走了身体里的疲倦,一股懒散劲从骨子里漫出来。

白重一也去了隔壁洗澡,他洗澡的速度比较快,洗完澡后又回到主卧,红着脸将凌乱的床收拾干净,换了张床单,将原本的床单丢进了洗衣机,再将垃圾桶里的垃圾打包好,毁尸灭迹,床头柜上散落的六个小雨伞被他装回了抽屉里。

付时凌擦着头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白重一殷勤地拿着吹风机,让付时凌坐在椅子上,他站在付时凌的身后,一点一点地将付时凌的头发吹干。

房间里是吹风机嗡嗡的声音,不吵,反而有种和谐的温馨感。

吹干了头发,这个时间点已经比付时凌平时睡觉的时间晚了,再加上刚才的运动,付时凌有些疲惫,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白重一小心翼翼地躺在付时凌的身边,他将人圈在自己怀里,俯身,在付时凌的眉心落下一个吻:“晚安,凌凌。”

第二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因为是周末,再加上昨天闹得有点晚了,付时凌就放任自己赖床了一会。

再次醒来已经是八点,身边空荡荡的,不过还残留着另外一个人熟睡的痕迹,她做起来,然后轻皱起眉,揉了揉腰:这条腰比昨晚睡前更酸了,像是剧烈运动后的后遗症。

她站起来,这下她感觉不光腰酸,腿根也酸胀得要命,付时凌轻嘶了声,她揉了揉后腰,扶着墙去洗漱:看来小说里女主和男主那啥啥后第二天起不来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还是有一点现实依据的,并不是第二天神清气爽,完全没有感觉。

洗漱之后,付时凌感觉好了许多,后腰和腿根的酸痛尚在忍受范围之内。

她打开房门,犹豫了会,最终选择乘坐电梯下了楼。

一楼的客厅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付时凌站在餐厅里,看到白重一系着围裙,正在餐厅里忙活。

“你在做什么?厨师呢?”

白重一回头,看见付时凌,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我给厨师放了两天假,凌凌,这两天你尝尝我的手艺吧。”

“我给你做了一个三明治!马上就好了!”

说着,白重一重厨房里端出一个盘子放到付时凌面前,盘子里有一颗被煎成爱心的鸡蛋,旁边还有一个三明治,同样用模具切成了爱心的样子。

白重一又端了个盘子出来,那个盘子里有一个正常的三明治,还有一堆显而易见,是做爱心三明治剩下的边角料做成的沙拉,以及一颗煎得有点糊的鸡蛋。

付时凌看着这两盘早餐的鲜明对比,忍不住笑了笑。

吃过早饭,白重一收拾了下餐具,他走进房间里换了一套衣服,再走出来时,付时凌发现他头上的耳朵不见了,就连眼睛的瞳孔都变成了黑色。

“你这是?”付时凌看着他一副要出门的打扮,不解,“你耳朵怎么不见了?”

“咳,我今天要进行答辩,”他看了眼付时凌,“耳朵可以暂时变正常,不过只能维持一个小时。”

付时凌恍然:差点忘了,她家的小猫咪还是个男大学生。

付时凌:清纯男大学生被她睡了,有点罪恶感,但不多。

白重一借用了付时凌的书房,他这段时间的夜没有白熬,毛也没有白掉,最终顺利通过了毕业答辩。

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而另一边,赵京宇昨天除了车祸,从医院处理好伤口回来,他躺在床上,想到付时凌和别的男人亲亲蜜蜜的模样,气得一夜没睡。

第二天他又电视上看到赵宏茂宣布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以后也绝对不会将赵氏交给他继承的新闻,他猛地将手里的杯子砸向电视,电视和杯子两败俱伤,一片狼藉。

赵京宇看向狼藉处,眼神阴鸷。

此时,手机响起,赵京宇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眼底的阴霾散去。

他接通电话,强行压抑住怒气,“芸芸,怎么了?”

“京宇,你还好吗?我看到新闻了……”肖芸芸的语气透着小心翼翼地关心:“你是不是为了我,跟伯父伯母闹矛盾了?京宇,要不然我们还是分开吧……”

“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和自己的家人决裂……”肖芸芸的嗓音里带着哭腔。

赵京宇闭了闭眼,若是往日他听到肖芸芸这般说只会觉得心疼,但可能是现在琐事太多了,他竟然觉得有点烦躁。

“不关你的事,你别胡思乱想。”赵京宇有些冷淡。

电话那边静了静,突然,赵京宇听到肖芸芸那边的电话背景音,“请XXX到2号诊室就诊。”

“你在医院?”赵京宇敏锐地质问,“你怎么会在医院?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肖芸芸犹豫,有些吞吞吐吐,不过最后还是道:“京宇,我怀孕了,孩子现在刚满一个月。”

赵京宇愣住了。

肖芸芸哭着说:“京宇,要不我们还是分开吧,我只会拖累你,你放心,我会把这个孩子打掉……”

“你说什么傻话!”赵京宇听到肖芸芸的哭声,他脑海里浮现出肖芸芸单薄倔强的背影,顿时觉得心都要碎了,他打断肖芸芸的话,“我不同意、也不允许你离开我!”

“芸芸,你放心,就算我离开了赵家,我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给你和孩子一个安稳的生活!”

“京宇……”肖芸芸泣不成声。

挂断电话,肖芸芸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脸上却不见丝毫动容,眼底只剩下了冷漠与嘲讽。

旁边走来一个男人,他摸了摸肖芸芸的肚子,将人搂进怀里,“芸芸,辛苦你了。”

“赵京宇现在已经被赵家赶出家门了,不过他手上应该还有一笔钱,只要我们将他手上剩下的财产全部拿到手,我们就可以带着我们的孩子,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了。”

肖芸芸回抱他,她将头埋进男人的胸膛,仿佛要从他身上汲取力量:“赵京宇欠我们的,我会一件件从他身上讨回来。”

第51章 热情的猫猫

肖芸芸和肖程虽然同样姓肖, 但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是在同一个孤儿院一起长大的, 只是后来, 肖程被东江肖家领养, 而肖芸芸则是一直待在孤儿院里。

他们高中的时候重逢,并且认出了彼此, 两个昔日旧友在青春懵懂的年纪暗生情愫。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身为赵氏地产的二公子赵京宇和肖芸芸意外产生了纠葛,他对肖芸芸动了心。

领养肖程的肖家势力比不上赵家,肖程将还未说出口的情愫藏于心底,甚至为了讨好赵京宇,还帮着赵京宇追求肖芸芸。

肖芸芸是一个孤儿院出身的女孩, 她和赵京宇的故事是校园小说的开头, 坚韧善良的女孩吸引了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的注意, 她遭到其他人的孤立、针对, 而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赵京宇便宛若天神降世, 将她拽出黑暗。

若是按照一般的小说或者是童话故事的套路, 被王子拯救的灰姑娘会对王子芳心暗许。

然而现实并非小说, 肖芸芸也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 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拥有比同龄人更成熟的心智, 她知道造就她被同学针对、被孤立、被校园暴力的罪魁祸首是赵京宇。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赵京宇呢?

可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 被赵氏地产的二公子看上, 他们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利。

在经过长达半年的校园暴力后, 她答应了赵京宇的追求,成为他的女朋友。

她不敢反抗赵京宇, 还得在他面前做出他所喜欢的那种善良、坚韧、开朗的样子,甚至在她16岁的生日时,赵京宇喝了两口酒强迫了她,她也不敢反抗,时候还得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她恨透了赵京宇,恨不得他去死,可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注],她一个孤女,怎能和赵氏地产的二公子抗衡?

其实她想过死,但她前十六年那么艰苦都活下来了,她舍不得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生命。

整个高中时期,她和赵京宇虚与委蛇,却也不放弃自己的学业,终于,赵家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她被方小娟当众难堪,赵京宇被送出国,她终于离开了赵京宇。

她考上了一个好的大学,大学毕业找到了一个好的工作,她本以为她的人生会一直幸福下去,直到那个酒会,她再次遇到了赵京宇。

赵京宇对她死缠烂打,害她丢了工作,被房东赶了出来,高中时期的噩梦重演。

肖芸芸被拽下了泥潭,沾上了一身污渍,而赵京宇却和上凌集团的付时凌订了婚,成为人人艳羡的付时凌的未婚夫。

凭什么呢?赵京宇凭什么过得这么如意?

她恨赵京宇,连带着恨上了付时凌,凭什么她在泥潭里挣扎,而赵京宇却能和付时凌不沾半点尘埃?

都是和赵京宇沾上了关系的人,凭什么付时凌能光风霁月、高高在上?

她决定报复。

所以她入职了赵京宇的公司,让赵京宇因为她和赵家的关系产生了裂痕,还让所有人都知道付时凌的未婚夫被她抢了。

刚开始她是得意的,即使付时凌出身豪门、又和赵京宇订婚了又如何?她的男人还不是被她轻而易举地抢了?

但后来,她却发现,被她视为战利品的赵京宇,对付时凌而言只是脚边的尘埃,明明是被她抢了未婚夫,但付时凌却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也从来没有借此刁难过她。

她像是一个小丑,她的自卑、肮脏、扭曲,在付时凌的面前显露无疑。

肖芸芸对付时凌的恨是迁怒,很快又转变成了深深的嫉妒,可是和赵京宇不同,她找不到付时凌的弱点,付时凌是一座不可跨越的大山。

为了报复赵京宇,她勾引了肖程,让肖程对她死心塌地,和她狼狈为奸。

赵京宇被赶出赵家,出乎他们的预料,不过这也给了他们机会。

她和肖程联手为赵京宇织了一张大网,她要让赵京宇分无分文、处处碰壁地活着,让他体会到她当年的痛苦。

在和赵京宇解除婚约、从赵家那里拿到一大笔赔偿后,付时凌就将安排在赵京宇和肖芸芸身边的私家侦探撤回来了,已经被她打废的两个人对她毫无威胁,她不需要浪费时间去关注他们干嘛。

付时凌这几天也没有功夫关注别人再干嘛。

猫妖在成熟期,每经历一次发情,身体就会有不一样的变化,第一个月他只能以幼崽的形态出现,第二个月时,他可以短暂地变回人形,只是人形还保留着耳朵和尾巴,如今是第三个月,他每天可以有一段短暂的时间,变成完全体的人类,没有尾巴、耳朵也变得正常。

白重一估计等过了成熟期,他就能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可以随意在人形和猫形之间切换,不受外界因素的影响。

但比起人类的模样,白重一发现付时凌更喜欢他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

白重一想到某些不太健康的画面,耳朵一红。

开了荤的小猫咪食髓知味,又受成熟期的影响,粘人的程度翻倍,他几乎想每时每刻缠在付时凌身上,不愿意和她分开。

付时凌这个时候才发现,第一天的时候白重一只做了两次,已经是顾忌着她的身体收敛了,付时凌虽然有健身的习惯,但她健身的目的是为了能有更好的精力和身体去工作,她的体力只能算得上及格。

付时凌想起这几天的荒唐,摸了摸腰子,感觉有点肾虚,她要被小猫咪吸干了。

不行,今晚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夜夜笙歌真的太伤身体了,还是需要节制一点比较好,不然他们两个中迟早有一个要出事。

付时凌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夜里,当小猫咪又黏上来时,付时凌坚定地拒绝了他。

“我今晚想自己一个人睡。”付时凌对白重一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白重一:?

他呆呆地看着面前无情关上的房门,他失望地回了房间。

二楼的房间被他冷落了几个晚上,没有了付时凌的气息陪伴,白重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他睡不着了。

小猫咪咬着被子:为什么凌凌突然不让他进房了?

小猫咪想不明白,失去了付时凌的味道陪伴,他翻来覆去也没有一点睡意。

白重一从床上坐起来,想了想,他重拾之前的老本行,变回了原形,叼着被子到了付时凌的房门前,他闻着从里面传来的付时凌的味道,终于才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付时凌打开房门时,便看到了地上的猫猫,她看见蜷缩在毛毯里睡得正香的猫猫,失笑。

“喂,白重一,醒醒,”付时凌晃了晃他,然而白重一昨天睡得很晚,再加上熟睡的小猫咪是很难叫醒的,付时凌晃了半天他都没反应。

付时凌无奈,只能将地上的小猫咪抱起来:地上凉,要睡还是回房睡吧。

付时凌站在床边,正打算将小猫咪放在床上,她没有注意到,怀里的小猫咪睁开了眼睛。

白重一刚从睡梦中醒来,脑袋还没开始清醒,他闻到了付时凌身上的味道,一抬头,就看见付时凌柔和的侧脸。

他没注意到如今正在付时凌的怀里,被付时凌抱着,他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梦,他变回了人形。

付时凌感觉到身体怀中的小猫咪的重量猛然增加,她一个没站稳,踉跄了几下,就向前摔去,她摔在了一具温热的身体上。

白重一发出一声闷哼,瞬间清醒过来,床垫十分柔软,倒是没有摔痛,就是付时凌和白重一的姿势有点微妙。

如今的猫妖在从原形变成人形的时候,是没有变化衣服的能力的胸口,因为惯性了作用,她的额头磕到了白重一的锁骨,她抬头,嘴唇不小心擦到了什么。

“嘶!”一阵宛若过电的酥麻感从被付时凌碰到的位置传遍全身,白重一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变得清醒,他身上的肌肉绷起,耳尖泛起了红色。

沉睡了一夜的晋江正在缓缓苏醒,付时凌沉默地起身,她拉起一旁的被子,给白重一盖上。

大白天的……

正想和付时凌贴贴的白重一:?

付时凌直起身,清了清嗓子:“时候不早了,我一会还要上班,就先下去吃早饭了。”

房门被关上了,白重一从床上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向付时凌离开的方向,又过了一会,他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他都这样了,付时凌还是没有一点表示?

难道凌凌变心了?还是她已经看腻他的身体了吗?七年之痒来得这么快吗?

白重一胡乱地套了件衣服,下楼吃早餐。

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犹豫地看向付时凌,想问她是不是对他不感兴趣了,但又怕真是这样。

付时凌正在看手机上的日程,没注意到小猫咪的纠结。

吃过早饭,付时凌上楼换了套衣服,就准备去上班,不过临出门前,她看见白重一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似乎不太开心。

估计是想跟她一起上班吧。

这可不行,虽然付志远已经进去了,但小猫咪在会影响她工作的效率的。

想了想,付时凌对他招了招手,白重一眼睛噌地一下亮了,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跑过去。

付时凌踮起脚,在白重一的唇上落下一吻,她抬手揉了揉他的耳尖,笑着说:“乖乖在家等我回来,知道吗?”

柔软湿润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唇上,白重一猛地瞪大眼睛,嘴角不自觉扬起,那一刻,萦绕在他脸上忧郁,至此消散。

他点了点头:凌凌亲我了,她心里有我!

第52章 好看的男朋友

恋爱脑猫猫被付时凌亲了一下, 就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担忧,他目送着付时凌上了车,才开心地回房继续补觉。

付时凌在集团大门下了车, 她一向会提前一个小时来公司, 这个时间点公司一楼大堂只有前台小妹和扫地阿姨在以及保安在。

“付总早上好!”

付时凌在集团的威势很重, 不过大多数员工对她是敬佩多于畏惧的,付时凌从不苛待员工, 虽然在工作上要求严格了些,但薪资福利也甩同行一大截,只要肯努力,就连扫地阿姨都能月入过万。

付时凌走进公司,不过才刚走两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付时凌。”

付时凌回头, 电动感应门刚关上又打开, 付时凌看到公司外的绿化带旁, 柔柔地站着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

女孩年纪莫约二十出头, 齐刘海,巴掌脸, 一双杏眼水光潋滟, 看起来十分地清澈无辜, 不过付时凌见过真正的清澈的眼睛, 再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像个拙劣的仿冒品。

“肖芸芸?”付时凌站定, 低头居高临下地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肖芸芸看了看周围, 小声问:“我可以进去说吗?”

付时凌转身, 示意她跟上去。

上凌集团的总部大楼位于东江市最繁华的市中心, 占据了地段最好的位置,这里一整栋楼都是上凌集团的地盘, 而付时凌的办公室位于顶楼地段最好的位置,站在办公桌后的落地窗前,能纵览这最繁华的经济圈。

“坐,”付时凌看向肖芸芸,视线在她脚下的帆布鞋上停顿了一秒,然后吩咐秘书:“给这位小姐端一杯热牛奶。”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肖小姐,”付时凌看了眼时间,“我可以给你二十分钟。”

肖芸芸被付时凌脸上混不在意的、似没将她放在眼里的态度刺到,然而想到自己的目的,她深吸口气,遮掩住了内心深处的嫉妒,她抬手抚摸着小腹,眼底带着柔色:“付小姐,我怀孕了。”

她说完,抬起头观察着付时凌的表情,却见付时凌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意外。

付时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她微微皱眉:如果不是一会要集中精神处理工作,她也不想喝咖啡的。

她看向肖芸芸,似好奇:“所以呢?这孩子又不是我的,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难道是想让我给你的孩子见面礼?”

肖芸芸:……

肖芸芸哽住了:她没有和付时凌正面打过交道,所以没料想到付时凌是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她看着付时凌,索性直白道:“我怀孕了,孩子已经一个月了,孩子是京宇的。”

“哦,”付时凌放下咖啡杯,杯底磕在办公桌上,发出声音,她轻笑,“你应该知道,我已经和赵家解除婚约了吧?你过来若是就跟我说这些,那你可以走了。”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在意?”肖芸芸诧异地看着付时凌,“他在和你解除婚约之前,已经跟我在一起了,你怎么会一点都不在意?”

付时凌反问:“一段名不副实的婚约、一个随时可以换的未婚夫,我为什么要在意?”

她看了眼肖芸芸的肚子,“借刀杀人这招,是我十三岁就用剩下的,肖小姐和肖先生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必来试探我的态度,我对回收垃圾不感兴趣,他是死是活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在付时凌说出“肖先生”那三个字时,肖芸芸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震惊地看着付时凌:“你怎么会……”知道她和肖程的事?

望着付时凌宛若洞悉一切的目光,肖芸芸这才发觉付时凌的可怕之处,先前他们都小瞧付时凌了。

付时凌轻笑:“我能顺利揪出公司的奸细,也有肖小姐的一份功劳。”

肖芸芸看着付时凌的眼神,突然觉得背脊发凉:原本对付时凌的嫉妒,被深深的恐惧所替代。

她会嫉妒付时凌,是因为她认为付时凌和她的差距并不大,她觉得若她有付时凌的出身,她能做的不比付时凌差,但如今,在真正和付时凌相处过后,她见识到了付时凌深沉的手腕,才明白她与付时凌之间的差距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令她无法与之抗衡。

这除了家世差距,还有心性、能力、手腕的全面碾压。

肖芸芸咬了咬下唇,她是个聪明人,虽然不甘,但也能很快认清现实:“有付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何秘书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肖芸芸喝了一口,她看向付时凌,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我和肖程打算把大宇科技从赵京宇手里抢过来。”

付时凌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原本我还以为你会看在曾经的情分上帮赵京宇一把,现在看来是我们想错了,付总是个敢爱敢恨的人,赵京宇背叛了你,就算他跪下来求你,你也不会出手帮他的。”

“今天是我打扰付总了。”

付时凌对肖芸芸的识相十分满意,不过……

“有一点你可能说错了,”付时凌觉得她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必须要澄清一下,“我从来没有看上赵京宇,我的眼光没有那么差。”

肖芸芸的脸色有些微妙,总觉得付时凌这句话是在影射她,她想说她也没看上赵京宇,但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又将到了嘴边的解释咽下去,“是我听信外面的胡言乱语了,付总见笑了。”

“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的?”付时凌知道外面一直有一些她和赵京宇的谣言,是她那个继母为了败坏她的名声传的,不过因为那些谣言舞不到她面前来,她并不在意,也从来没有了解清楚外面的流言到底发展成了什么样。

不过如今她有男朋友了,而且小白的性子比较敏感、若是听到这些乱七八在的流言,可能会胡思乱想,她觉得有些谣言还是尽快澄清为好。

肖芸芸露出微妙的神色:“……他们说你,是恋爱脑,非赵京宇不可,为了赵京宇可以放弃自己的事业,甘愿被赵京宇呼来喝去。”

以前肖芸芸也相信了几分这些谣言,不过今天见过付时凌后,她就知道,这些谣言假得不能再假。

这些谣言的主角倒过来还有几分可信度。

付时凌:……

付时凌知道谣言离谱,但没想到还能这么离谱。

传谣言的人是不带脑子吗?

哦,她忘了,高梅本来就是没有脑子,否则怎么会生出付志远那种蠢儿子?

肖芸芸将杯子里的热牛奶喝完,站起来对付时凌道:“我就不打扰付总了,再见。”

“等等,”付时凌叫住她,在肖芸芸疑惑的视线里,她看了眼肖芸芸的肚子,说:“大宇科技虽然在小公司里的发展势头不错,但公司产业过于单一,资金回流慢,目前上凌集团已经切断了和他们的合作,他们急需新的资方。”

付时凌只提点了一句,不过肖芸芸本来就对大宇科技有想法,瞬间就明白了付时凌的意思,她深深地看了眼付时凌:“多谢付总提点。”

付时凌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虽然她并不在意赵京宇劈腿,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记仇,赵京宇敢让她面上无光,就别怪她落井下石。

记仇,她是专业的。

想了想刚才肖芸芸的那番话,付时凌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张请柬,叫来何秘书,道:“晚上的枫林晚宴我会准时出席。”

枫林晚宴是东江市商圈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晚宴上的拍卖捐款会落实到希望小学工程上,往年都是公司的副总出席,不过今年付时凌有了别的打算。

既然白重一是他的男朋友,那就应该带出来让别人看看,免得让人觉得她还对赵京宇“余情未了”。

“再帮我挑一套和我的礼服配套的男性礼服,送到望江别墅。”

何秘书点了点头,身为一位合格的秘书,她不会质疑老板的任何决定。

下午,正在家里计划晚上给付时凌做一顿爱心晚餐的白重一拿到了何秘书送来的礼服,听到她转达的通知。

白重一高贵冷艳地朝何秘书点了点头,待送走何秘书后,他将脑袋上的帽子一甩,化作原形激动在房子里跑了几圈才冷静下来。

他洗了个澡,将付时凌送来的礼服换上,又精心梳了个发型。

做好这一切,他在镜子前左看右看,确定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绝对拿得出手后,才满意地坐在客厅里,等着付时凌下班接他出门。

白重一没有等多久,付时凌便下班回来了,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精心打扮过的白重一,她愣了下。

白重一的皮相十分完美,骨相顶级,找不出一点瑕疵,不过平日里付时凌都看习惯了小猫咪傻乎乎的性子,经常会忽略了他的外貌。

如今他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原本垂在额前的碎发尽数梳起,转头看向付时凌的那一瞬间多了几分属于豪门世家的矜贵优雅,彰显着世家的底蕴,比最昂贵的珠宝还要耀眼。

不过下一瞬,那种矜贵优雅的气质就如同泡沫一般消失了,他看向付时凌,露出得意而又有点骄傲自满的笑,头顶的耳朵动了动,他眼巴巴地看着付时凌:“凌凌,我好看吗?”

付时凌看着他,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白重一身边,她弯腰,在白重一的侧脸亲了下,“很好看。”

白重一听着付时凌的夸奖,他的脸,红了。

他看着付时凌,指了指自己的唇,“那可以再亲一口你好看的男朋友吗?”

付时凌看着他,随后抬起他的下巴,含笑吻了上去。

第53章 西湖龙井

枫林晚宴是东江市裴家主办的一个慈善晚宴, 裴家虽然并没有太过于显赫,家族财力排行甚至排不上东江市前十,不过裴家是东江市有名的慈善之家、书香世家, 大家都会给裴家一个面子。

枫林慈善晚宴在枫林酒店顶层举行, 如今仅仅只是晚上八点, 酒店外就已经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豪车,香衣鬓影, 时不时有记者用镜头记录下这迎来送往、谈笑风生的一幕。

“刘老哥,好久不见!你最近的生意又做大了!”

“哎!我那是小本生意,哪里比得上李总,李总最近和上凌集团搭上线,兄弟我以后还等着你拉我一把。”

“好说好说!我正好认识上凌集团的杨总,一会我给你引荐一番!”

说话间, 一辆低调的迈巴赫停了下来, 迈巴赫虽然很贵, 不过今天来到这场拍卖会的身价都过亿, 一辆迈巴赫还是买得起的。

他们是被迈巴赫车牌上嚣张的五个6吸引了注意力。

“这不是……”

在东江市,只有一个人的迈巴赫的车牌号如此张扬。

车停在酒店门口, 酒店的保安上前打开车门。

一双铮亮的皮鞋踩在红色的地毯上, 迈巴赫上下来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面容精致的青年, 青年莫约二十出头, 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 打着一条淡蓝色的领带, 透着一股子矜贵的优雅, 不过众人看见这张陌生的脸, 相互对视一眼:这谁?这不是付时凌的车吗?

青年站直了,整理了下西装外套, 然后绕到另一边,抢了司机的活,将另一侧车门打开。

付时凌穿着一条淡蓝色的晚礼服,出现再众人的视线里,她的裙摆镶嵌着细碎而夺目的碎钻,但她的容颜比裙子上的这些钻石的光芒还要耀眼几分,一瞬间,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夺走。

她将手搭在白重一的掌心上,与他十指相扣,朝他笑了笑。

白重一的耳尖微红,他握紧付时凌的手,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接受旁人的审阅。

有十几个摄像头对准了付时凌与白重一,不过迫于付时凌的威势,且他们是财经记者、而非八卦小报,倒没有人上前问东问西。

虽然付时凌昨天才公布出和赵京宇解除婚约的消息,今天就带着其他男人出现在晚宴上有些不合适,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付总!”有人上前与付时凌打招呼,“几天不见,付总越来越漂亮了!”

“付总,我是庭轩家具的老板,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进驻家居行业?”

“付总……”

白重一很少参加商务晚宴,不过他并不怯场,此刻他代替了何秘书的工作,替付时凌挡住了这些前来攀关系的老总,付时凌跟着几个眼熟的人寒暄了几句,就带着白重一上去了。

枫林酒店的顶楼才是名流云集的场合,出席这场晚宴的不单是商界名流,还有一些想要寻找合作机会的年轻创业者。

赵京宇也在其中。

虽然赵京宇已经被赵家赶出门了,不过枫林晚宴的请柬半个月前就发过去了,那时候赵京宇还是赵家的二公子、付时凌的未婚夫,自然是有参加枫林晚宴的资格的。

如今付时凌和他解除了婚约、他又被赵宏茂登报声明断绝关系,赵京宇原本并不想出席枫林晚宴,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但上凌集团和他的公司解约,其他合作商见此也纷纷跑路,公司摇摇欲坠,继续一个新的合作伙伴。

枫林晚宴上名流汇聚,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赵京宇想得很好,他自认为他的公司发展前景很好,如今只是一时之间遇到困难,只要能拿到资金度过目前的困难,公司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他会让赵家后悔的。

赵京宇憋着一口气,所以穿上身上最好的行头,带着请柬来到晚宴上。

晚宴上觥筹交错,大家的脸上都带着假面,虽说赵京宇已经不是付时凌的未婚夫,也被赵家赶出家门,不过大家都是自诩身份的人,且做生意的人大多以和为贵,没有人对赵京宇冷嘲热讽。

不过在赵京宇说起合作的事时,他们直接含糊地糊弄过去:没了上凌集团和赵家的帮衬,赵京宇那个流水只有一两千万的小公司有什么值得他们合作的必要?

赵京宇给出去了一大堆名片,却没有收到一张名片。

赵京宇捏着名片,发觉做生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他眼神阴沉,尽管别人都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但他觉得这些人看着他的眼神饱含嘲讽与怜悯。

他们都在看他笑话!

他会做出一番事业来的,让赵家、让付时凌后悔!

就在赵京宇重振旗鼓,他掩下眼底的冷意,继续去攀关系寻找合作商或者投资人,不过他刚递出一张名片,宴会大厅的门打开,他扭头看去,便看到盛装打扮、璀璨耀眼的付时凌,以及付时凌身边和她手牵着手、关系亲昵的白重一。

赵京宇这次看清了白重一的脸,脑海里想起那天晚上在超市门口看到的男人。

只一眼,赵京宇就认出了那天在超市门口,和付时凌手牵着手关系亲密的男人正是白重一。

赵京宇死死地盯着白重一和付时凌相握的手,他在宴会厅的角落里,距离门口的位置有点远,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到付时凌脸上谦逊、疏离的表情,而这些表情在看向旁边的那个小白脸时,会如烟般消散。

赵京宇看到她对着那个小白脸轻轻笑了笑,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明媚与温柔。

赵京宇手中的还未递出去的名片被他捏得皱成一团。

付时凌无疑是这场晚宴的焦点人物,前来和她攀谈的人络绎不绝,大家看着付时凌身边的生面孔,有些好奇二人之间的关系:“付总,这是……”

能让付时凌带出来参加晚宴的人必定和付时凌关系非比寻常,毕竟这种待遇是她的前未婚夫赵京宇都没有过的。

付时凌以前和赵京宇同框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且并不会像现在这样手牵着手,一副热恋中的情侣的模样。

虽然白重一的样子十分陌生,但他身上那种用金钱堆砌而成的从容优雅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众人有些好奇白重一的身份。

付时凌捏了捏白重一的手,落落大方地朝众人介绍:“这位是我男朋友,白重一。”

白重一听到付时凌的介绍,心里几乎要乐开了花,不过在人前,他的性子也收敛了一点,对着对方微微颔首,“你好,我叫白重一。”

整个东江市没有姓白的豪门,不过他们都听说过京市大名鼎鼎的白氏集团,白氏集团的掌权人便是姓白。

他们看向白重一,这位的容貌和气质,倒是与京市的白家有几分相似。

就算白重一不是白家人,就凭付时凌男友的身份,就足以让人对他敬重几分——当初赵京宇都没有被付时凌这样隆重向外人介绍过身份,能够让付时凌如此重视,可见这位在付时凌心里,可比赵京宇那个未婚夫重要多了。

于是一堆马屁仿佛不要钱似的钻进白重一的耳中。

“白公子和付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付总最近爱情事业两开花啊!恭喜恭喜!”

“白公子英俊潇洒,付总倾国倾城,你们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白重一听着众人对他和付时凌的夸赞,一时间有些飘飘然地红了耳根,他笑着连声说谢。

赵京宇觉得那一副画面分外碍眼,别人对付时凌和白重一的奉承落在他耳中,和嘲讽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已经没有人去在意这位前未婚夫了。

拍卖会要开始了,付时凌带着白重一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

付时凌翻了翻拍品手册,上面都是一些古董字画、瓷器、珠宝首饰之类的玩意,还有人将陪他用餐的机会也当成拍品挂了上去,因为是慈善拍卖,这些拍品最终的成交价格会比普通的拍卖价格高一些。

付时凌随意翻了翻,倒让她翻到了一件让她有些感兴趣的东西。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翡翠猫猫摆件,这个摆件是用一整块玻璃种翡翠雕刻而成的长毛狮子猫,小猫咪的口中叼着一条金色的鲤鱼,长毛迎风招展,两只眼睛处恰巧是有一黄一蓝两种颜色,经过巧思雕刻成了猫咪的异瞳。

与白重一的原形倒有五分相似。

而白重一也在翻看这手册,和付时凌不同,他看中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裸钻,白重一看了眼这颗钻石的图片,又偷偷看了眼付时凌,耳根微红。

白重一和付时凌看上的东西倒没有人和他们抢,这些东西也并非多难得一见,最终付时凌用七百万的价格拍下了那个猫猫摆件,而白重一用五百万的价格拍到了那颗裸钻。

刚将钻石拿到手,白重一就高兴地将这颗钻石送给了付时凌,如果他的尾巴露出来的话,付时凌不怀疑他的尾巴正兴奋地摇来摇去。

付时凌将钻石收下,她有很多颗钻石,在她的保险箱里,净度、克拉数比这颗钻石高的钻石也有很多,不过这颗钻石是白重一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付时凌拿着这颗钻石,比谈了一单上亿的生意还要开心。

她牵住白重一的手,“我很喜欢,谢谢。”

拍卖会之后,付时凌被裴家、也就是这场晚宴的主办方叫到一旁,应该是要谈什么生意。

白重一喝了几杯香槟,人有三急,他和付时凌说了声,便去厕所解决人生大事。

从厕所里出来,白重一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流冲刷着他手心,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不要太得意,像付时凌那种女人,是不可能喜欢别人的。”

白重一回头,看见赵京宇嘲讽的表情。

他不悦地看着赵京宇,脸色微冷,“你什么意思?”

“付时凌心里只有工作,你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你?她只是看中了你身后的资源,”赵京宇宛若高高在上地看着白重一,眼底带着恶意:“等哪天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就会一脚踹开你。”

“就像踹开你一样吗?”白重一好整以暇地看着赵京宇。

赵京宇像是被戳中了痛脚,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他说:“我只是好心劝你,不要被付时凌那种女人利用了。”

“啧,”白重一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他将至今丢进垃圾桶,从上到下打量一眼赵京宇,态度尽显豪门贵公子的傲慢:“我不跟酸鸡说话。”

赵京宇:“你什么意思?”

白重一轻呵一声,正想开口嘲讽,突然,他看向赵京宇的背后,脸色一变,瞬间从炸毛的战斗状态软下来,他越过赵京宇,走到他身后,赵京宇听到他的声音传来:“凌凌,他刚才说你坏话!”

“你放心,他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他就是嫉妒我们恩恩爱爱,看不得我们好!”

赵京宇回头,他看到白重一站在付时凌身边,他牵着付时凌的手,高傲又得意地看向他,眼底带着挑衅的轻慢。

有一瞬间,赵京宇闻到了西湖龙井的芳香。

赵京宇额角的青筋直跳,这个男人竟然像小学生一样那么喜欢告状!

赵京宇感觉这告状的一幕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付时凌的视线落在赵京宇的身上,不带半点温度,那一瞬间,赵京宇有种被猛兽盯上,汗毛直竖的感觉,他心里的愤怒像被一盆冰水泼灭了。

付时凌对赵京宇道:“有没有教过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赵京宇,事不过三,你已经没有下次了。”看在赵家的面子上,她已经容忍了赵京宇的冒犯三次,这次是第四次。

没有人能在冒犯她之后不付出代价就全身而退。

很快,赵京宇就知道了付时凌所说的没有下次是什么意思。

第54章 猫猫醉酒

付时凌原本并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去对付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只是切断上凌集团和赵京宇那个小公司的合作,就已经足够让赵京宇那个小公司半死不活了。

赵京宇还不值得她亲自出手。

不过赵京宇不识好歹,妄图在白重一面前挑拨离间, 她就不能容忍了。

付时凌觉得赵京宇还是太闲了, 所以才会搞事情, 晚宴结束后,她打了一通电话。

时间很晚了, 因为喝了些酒,付时凌让司机开车送她和白重一回望江别墅。

白重一年纪小,以前基本滴酒不沾,如今在宴会上喝了几杯红酒,再出门被风一吹,就有些晕乎乎的。

“凌凌……”他和付时凌坐在车后座, 迈巴赫的后座十分宽敞, 不过白重一却和付时凌贴在了一起。

他抱着付时凌的腰, 脑袋靠在她的肩窝上, 嗅着付时凌身上猫薄荷似的味道,原本就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更迷糊了。

他在付时凌的肩上蹭了蹭, 付时凌扶着他, 却隐隐感觉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扫过她的手背, 触感有些熟悉。

她低头, 看见一截毛绒绒的猫尾巴, 在白重一的身后冒了出来, 左摇右摆, 透着一股子愉悦。

视线向上, 付时凌看见了白重一乌黑的发间露出了一对粉白色猫耳朵,在付时凌的注视下, 轻轻抖了抖。

付时凌:!!!

她条件反射地捂住白重一的耳朵,然后迅速升起后座的挡板,将司机的视线挡住。

白重一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耳朵已经冒出来了,

“凌凌,抱抱……”

付时凌吐出一口气,她摸了摸白重一的脑袋,“小醉鬼。”

车开到了望江别墅,付时凌让司机离开后,才拉着白重一下车。

白重一乖乖地跟在付时凌身后,进了屋子,付时凌给他到了杯蜂蜜水他也乖乖地喝光了。

酒气上脸,白重一红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付时凌,脸上带着傻笑。

白重一的酒品很好,即使喝醉了也不会大吵大闹、胡言乱语,反而乖巧得过分。

“在笑什么呢?”付时凌也喝了杯蜂蜜水,坐在他身边。

白重一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眼付时凌,视线落在她刚刚喝了蜂蜜水、显得有些亮晶晶的唇上,他头上的耳朵心虚地变成飞机耳,不过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

他弯腰,在付时凌的唇上亲了一口,随后直起身,耳朵通红,他舔了下唇,小声说:“凌凌今天跟别人说我是你男朋友,维护我,我很高兴。”

白重一虽然喝了酒,不过并没有醉得彻底,只是有些胡言乱语,酒精给了他一个助力,让他做一些平时不好意思做的事。

他着迷地看着付时凌精致的脸,低下头,吻住了付时凌的唇,付时凌搂着他的脖子回应,渐渐地,她的手从脖子缓缓下移,握住了白重一身后不断摆动的、毛茸茸的尾巴。

白重一的喉间泄出一声闷哼,他的尾巴圈住了付时凌的手,吻得更深了。

付时凌躺在沙发上,白重一的吻缓缓向下,从红唇转移到下巴、颈上,他在付时凌的锁骨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付时凌今天穿的是一条淡蓝色的抹胸晚礼服,晚礼服的胸口、裙摆处镶嵌着许多细碎而耀眼碎钻。

白重一的吻落在了碎钻上,他的一只手撑在付时凌的身侧,另一只手垫在付时凌的背后。

轻轻一拉,付时凌感觉一阵凉意袭来,室内的温度有点低了。

大片的碎钻落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不过无人在意,白重一的吻继续落了下来,可能是空调开得太低了,心口的温暖尤为明显,紧接着,那股温暖又缓缓往下,到了小腹,付时凌感觉整个身体又暖了起来了。

“唔……”付时凌低头看着白重一,有些震惊地瞪大眼睛,她曲起腿,“别。”

饶是镇定如她,此刻也有点红了脸,有些尴尬,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粉色。

她难为情地说:“我还没洗澡。”

白重一认真地看了眼付时凌,眼底带着痴迷,他亲了亲她,小声说:“只要是凌凌……就没关系。”

“凌凌……很漂亮。”

吻又落了下来,付时凌的视线落在了对面的墙上,那里挂着一副油画,油画上的青年双膝跪地,将手中的珍珠献给女王。

这颗珍珠是他历经千辛万苦,从深海里的一枚贝壳之中挖出来的,青年对它视若珍宝,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付时凌的手落在了白重一的肩上,她抓着白重一的肩膀,指尖因为用力泛白,她低头看了眼,然后又难为情地移开视线。

她的一条腿支在沙发上,另一条腿被挤得滑落,踩在地板上,她的脚趾蜷缩起来,脚趾头变成了粉色,宛若一颗粉色的珍珠,十分漂亮。

许久,付时凌仰起修长的脖子,指甲在白重一的肩上留下了痕迹。

白重一直起身,他看着沙发上的付时凌,拿起一杯凉透的水灌了下去,水流从他的嘴角滑落,付时凌看到了他下巴上的晶莹,心脏跳得有点厉害。

太……过于刺激了,付时凌喘着气,眼尾还有些许湿润的水光未散。

不过付时凌也不是只顾着享受而不顾白重一感受的人,只是沙发的空间比较狭小,可能不利于施展。

不过这样似乎有种别样的感觉。

腿还有点软,她朝白重一勾了勾手,“过来。”

白重一放下杯子,刚走近,付时凌就拉着他的手,将他按在沙发上。

两人的位置颠倒,白重一感受着腿上的重量,下一刻,付时凌便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付时凌手慢慢向下,将他的衬衫从裤头里抽出来。

又过了一会,皱巴巴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装裤被扔在了地上。

白重一看着付时凌,呼吸一紧,不过紧要关头,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阻止她:“等等,凌凌,我还没戴……”

付时凌停了下来,正当白重一松了口气的时候,付时凌又继续了。

“没关系,”付时凌说,“我今天是安全期……”

虽然如今荷尔蒙上头,不过付时凌不会做一些对自己危险的事,她的经期很准,过两天就到了,这两天不会有事的。

白重一还想阻止她,不过付时凌言出必行,都这个时候了,再中断太过于扫兴了,

她吻上白重一的唇,一意孤行,白重一被她按着,根本奈何不了她。

“嘶——”付时凌和白重一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少了一层阻碍的感觉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付时凌皱了皱眉。

白重一感受到付时凌的僵硬,他吻上付时凌的唇,逐渐深入。

很快,付时凌适应了这样的方式,眉心舒展起来。

第二日,付时凌难得起晚了。

她起身,瞬间感觉到四肢的酸痛袭来:昨晚太过于疯狂了,他们从客厅的沙发上,到卧室的床上,最后在浴室里……

她摇摇头,美色果然误人。

不过付时凌甘之如饴。

另一边——

赵京宇一进公司便收到了噩耗,公司仅剩的合作商纷纷解约,有些公司宁愿赔一大笔违约金也要毁约,公司的业务不能正常开展,原本已经研发到一半的产品因为甲方的毁约不能再继续,一时之间公司人心涣散。

赵京宇再联系那些合作伙伴,但没有人见他,他尝试联系以前的弟兄帮个忙,但不是打不通电话,就是支支吾吾的,不愿意帮忙。

赵京宇这才想起来,自从他脱离赵家后,他的那群兄弟再也没有联系他了。

“妈的!”赵京宇一把将桌子上的文件推到地上,他算是看明白了,他的那群弟兄都是靠不住的,他是赵家儿子的时候,他们恨不得扒上来,但当他没有赵家儿子这个光环后,就一个个露出真面目来。

之前那些公司的违约金能够支撑公司运营一段时间,但在这段时间内,他必须给公司找一个新的合作项目,否则就是坐吃山空。

赵京宇锤了下桌子:当初他得势的时候那些人拼命巴结他,现在他出事了一个个跑得比什么都快!

这件事他记下了!

“京宇,”肖芸芸是赵京宇的秘书,她听到动静从外面进来,看了眼里面,她沉默地将地上的文件收拾好归类整齐,放回原处,她抱住赵京宇,在赵京宇看不到的位置,眼底一片冷漠,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温柔:“没关系的,是这些人有眼无珠,他们解约是他们的损失。”

“我们可以去寻找其他合作商,咱们公司的产品这么好,一定会有识货的人。”

赵京宇感受着怀中的温暖,他抱着肖芸芸,冷静下来,“你说得对,你放心,我不会就此倒下的,我还要养老婆孩子呢。”

“哎呀,真是讨厌!谁是你老婆了!”肖芸芸娇羞地从赵京宇的怀中挣脱出来,似不敢看他,“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赵京宇掐着肖芸芸的下巴,挑眉,“你都怀了我的孩子了,不嫁我能嫁给谁?”

“讨厌!不跟你说了!”肖芸芸跺跺脚,从办公室里跑了出去,像是十分害羞,只不过在走出赵京宇的视线范围后,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住。

她拿出手机,给手机里备注为【肖】的人发过去一条短信:【时机已经成熟。】

本来肖芸芸想要将赵京宇引诱到他们设好的陷阱里还有一点困难,不过她没想到赵京宇竟然这么蠢,竟然敢惹了付时凌不快,付时凌一声令下,谁还敢跟赵京宇合作?

此时赵京宇已经走投无路,他们给赵京宇布下了饵,他一定会咬钩的。

赵京宇又打了一个电话,这是他能找的最后一个人。

“肖程,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赵京宇道。

肖程虽说也是圈里的富二代,不过大家都知道他只是肖家的养子,肖家的一切以后都是要就给他养父母的亲生孩子的,他在肖家没有什么话语权。

在赵京宇那群人的圈子里,他的地位也是最低的。

赵京宇以前并没有将肖程放在眼里,但没想到他也会有向肖程求助的一天,他感到莫大的屈辱,但一想到为了肖芸芸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及想让赵家和付时凌后悔,他还是开了口,道:“我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赵京宇将目前遇到的困难说出来,他想要肖程帮他联系肖家的人,和肖家建立合作。

他也不是无的放矢,“肖家的公司最近正在找一个公司对系统平台进行后期维护,我手下的人的能力不输其他公司,完全能胜任这项合作,只要你能促成大宇科技和肖氏的合作,我就能让你在肖氏站稳脚跟,如何?”

即使是求人,赵京宇也是习惯高高在上的态度。

“京宇,”肖程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你也知道我身份尴尬,公司的事我实在插不了手。”

“你们公司出的事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我想帮你,公司的人也不会同意的。”

“昨天上凌集团那边放了话,谁跟你合作,就是跟上凌集团过不去,肖家和上凌集团有合作,他们不会为了你去得罪付时凌,我就是想帮你,肖家也不会同意的。”

“整个东江,没有人敢得罪付时凌。”

或许昨晚之前还有人相信付时凌喜欢付时凌喜欢赵京宇的洗脑包,看在付时凌的面子上愿意和赵京宇合作,但昨天晚上大家亲眼目睹付时凌带着新欢出席晚宴,一副恩爱的模样,比起对赵京宇好一百倍。

听说赵京宇意图刁难付时凌的新欢,惹了付时凌不喜,所以付时凌才放出话来要对付赵京宇。

付时凌用自己的行动打破了那些洗脑包,她向所有人证明,她并不喜欢赵京宇。

赵京宇咬着后槽牙,无能狂怒:“付时凌!”

肖程似乎没有听到赵京宇的怒吼,过了会,他道:“京宇,虽然我没法帮你和肖氏牵线,不过我知道有一个国外的投资商,他最近在东江,正在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

赵京宇回神,“你的意思是……”

“付时凌在东江能够一手遮天,若你在东江肯定没有办法发展,你的能力不差,不如考虑一下国外的市场?”

“若是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下威尔先生。”

“威尔先生?”

“威尔先生是硅谷一家投资公司的副总,最近正打算进入东江的市场。”

赵京宇眼前一亮,“行啊,多谢了,之后我请你吃饭。”

肖程微微一笑,“都是兄弟,说什么谢。”

第55章 毕业(大修重看)

赵京宇也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他都信的人, 他听到肖程的消息,又找人去查了下,发现硅谷的那家公司真的有一个叫做威尔先生的副总, 他们目前确实是打算开辟国内市场。

但国内的市场已经被占了地盘, 威尔先生若是想横插一脚做分蛋糕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他才想找一个国内的公司合作。

赵京宇坚信人都是爱财的, 和威尔先生牵上线后,他从肖程那里打听了威尔先生的喜好, 花了大半的身家买了一个价值近千万的古董花瓶送给威尔先生,又将公司的股份送了10%出去,终于和威尔先生签订了意向合同。

和合同一起签的,还有一份对赌协议,若是赵京宇三个月内没有赚到一千万,那么赵京宇的大宇科技就是威尔先生的了。

对赌协议是用肖程的名义签的, 他给的理由是威尔先生的身份不方便出手做这件事。

赵京宇信了, 他没有将这个对赌协议放在心上, 他已经和硅谷那边的公司搭上线, 三个月赚到一千万对公司来说轻而易举。

赵京宇觉得这应该是只是威尔先生对他的一次考验。

威尔先生的考察结束,他亲自送威尔先生去了机场, 只等威尔先生将合同落实, 他就能攀着硅谷的东风起飞, 不消五年, 他就能超越赵家, 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后悔。

赵京宇高兴地喝多了些酒, 回家的时候没看到肖芸芸的身影, 他也没在意。

他躺在床上, 梦里,他梦到了赵氏地产破产, 赵宏茂悔不当初地和他道歉。

赵京宇露出了笑。

而画面一转,他又看到一张美艳冷傲的眼,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红唇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垃圾。”

赵京宇噌地一下睁开眼。

他按了按太阳穴,感觉头疼欲裂,于是起身走出客厅,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芸芸,给我拿点解酒药来。”

肖芸芸前几天回了东江,因为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赵京宇就让她和他一起住了。

赵京宇等了会,却没有听到别的动静,室内很安静。

他不耐烦地睁开眼,看了眼客厅没人,他又找了厨房、卧室、客房,统统没有看到肖芸芸的踪迹。

房子里好像少了点什么,但赵京宇头疼得厉害,想不起来到底缺了什么,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头疼欲裂的感觉这才好了些。

他拿出手机给肖芸芸打电话,问她现在到底在哪,但电话没打通。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赵京宇皱了皱眉,不过也没多想,他收起手机,换了身衣服准备去公司准备和威尔先生的公司对接的事。

他拿起手机出门,上班的路上有一条路发生了车祸,交通严重堵塞,赵京宇皱起眉,有些不耐地绕道。

但今天他做事似乎格外不顺,好不容易绕了道,车子又出了问题,在半路抛锚了,赵京宇下车检查了一番,有些烦躁地踹了下轮胎,骂了句脏话。

但人倒霉起来喝水都会塞牙缝,赵京宇踹了一脚轮胎,把自己的脚踹骨折了。

医院里,赵京宇黑着脸坐在诊室里打石膏,脚上打了石膏之后处处都不方便,他打算叫肖芸芸过来照顾他。

电话是打通了,但当他说明自己的情况后,却听见肖芸芸有些为难地拒绝他:“对不起啊京宇,我们孤儿院的肖阿姨病了,我现在不在东江……”

赵京宇无奈,只能拄着拐杖蹦出医院。

刚走出医院,赵京宇觉得累了,他坐在医院外的绿化带旁,准备休息一会再离开。

突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程哥,刚才医生说我们的孩子很健康。”

赵京宇回头,看到本应该在隔壁市的肖芸芸出现在医院,她挽着一个男人,笑得十分幸福。

她旁边的男人,正是肖程。

赵京宇噌地一下站起来,又听肖芸芸对着肖程说:“你放心,我和赵京宇说了我回去看院长妈妈,他不会怀疑的,他最近公司很忙,连陪我做产检都没空,他根本不会发现我怀孕的天数不对。”

“我已经想好了,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如果是女孩就叫潇潇,男孩就叫牧晓。”

女人温和的声音传进赵京宇的耳中,一如以往的温柔,但如今这种温柔却仿佛给了赵京宇致命一击。

“等咱们的孩子长大,就可以继承赵京宇的家产,不枉费程哥这几天做的努力。”

赵京宇盯着肖芸芸和肖程,听着他们说着对自己的算计,他握紧了手中的拐杖,脸色阴沉,“贱人!”

他怒骂出声,双目赤红地盯着肖芸芸和肖程,肖芸芸似乎没想到会在这看见赵京宇,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挽着肖程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京、京宇?你怎么会在这?”她的面上浮现出慌乱而心虚的表情,手里的化验单也被收到了身后。

赵京宇盯着她的小动作,脸色黑得如同锅底,他还没从被肖芸芸背叛的愤怒中回神,他左看右看,拿着手中的拐杖冲了上去。

“贱人,你竟然敢背叛我!我要杀了你!”他完全忘记了身上的疼痛,面目狰狞地冲了上去,他高高举起手上的拐杖,冲向肖芸芸。

“芸芸小心!”肖程将肖芸芸挡在身后,赵京宇的拐杖落在了他的身上,砸在他的手臂上,似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

赵京宇虽然先发制人,但他到底伤了脚,战斗力大不如前,他还想再打,却被肖程夺过了手中的拐杖。

医院门口的保安赶来,将赵京宇按在地上,赵京宇不断挣扎着,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肖芸芸和肖程,“贱人!你们这对狗男女!竟敢背着我勾三搭四!”

肖芸芸煞白着脸,她似乎不敢看赵京宇,躲在肖程身边,担忧地看向肖程,“程哥,你没事吧?”

肖程试着活动了下手,眉心紧紧皱起,他“嘶”了声,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握住肖芸芸,“没事。”

赵京宇看着他们在他面前郎情妾意的样子,挣扎得更厉害了。

不过他被保安用防爆钢叉叉着,动弹不得。

肖程居高临下地看了眼赵京宇,他握着肖芸芸的手,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了。”

“没错,芸芸现在是我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这段日子多谢你照顾芸芸了。”

“麻烦帮我报警,”肖程对保安说,他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势,眼底阴沉:“竟敢打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赵京宇被保安按着,无能狂怒,最后被警察压着进了派出所。

从监控上看得很清楚,这件事是他先动的手,肖程并没有还手,所以这并不构成互殴。

不过肖程的伤势并不严重,不过他不接受和解,最终被拘留了十五天。

而比起拘留这件事,肖芸芸和肖程在一起对他的心理伤害更大。

肖芸芸那个贱人!她怎么能?他怎么可以背叛他!

他为了她和家里决裂。为了她得罪付时凌。

他将他的一颗真心都交给了她,她怎么能背叛他!

等赵京宇从看守所出来,他发现肖程的住处已经人去楼空,他的住处那里也没了肖芸芸的东西,他虽然知道肖家在哪,但他根本进不去那些安保严格的高档小区。

他公司里的一小部分员工被肖芸芸撺掇着跳了槽,正在进行的海外项目也因此停滞。

公司账面上的资金已经不多了,但赵京宇还是咬着牙,卖掉车子房子,将手上所有的钱投入和威尔先生的项目中。

他虽然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威尔先生是他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不敢想象威尔先生有什么问题。

就在赵京宇拼命挽救公司的时候,白重一迎来了他的毕业典礼。

今天是6月25号,阔别了校园近三个月的白重一终于“痊愈出院”,回到了东江大学参加毕业典礼。

鲜花、气球,阳光明媚,学校内可容纳万人的礼堂内,白重一穿着黑色的学士服,仰头看向前方。

一位明艳大方的美人缓缓走到主席台上,一如三月前的初见。

“大家好,我是付时凌,很高兴今天能以一位学姐的身份站在这里,我在此祝贺各位学弟学妹一帆风顺、鹏程万里……”

仍旧是客套而官方的致辞,很明显和三个月前的那场致辞出自同一人之手,不过和三个月前的昏昏欲睡不同,白重一坐在台下,听得格外认真。

他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付时凌,倏地和她的视线对上。

白重一朝他笑了笑,付时凌的唇角微弯。

白重一听到了身边的舍友倒吸了口气,“天呐,付学姐笑起来可真漂亮。”

白重一偷偷骄傲地抬头: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女朋友。

他的女朋友就是最好看的!

“听说付学姐已经踹了她那个未婚夫,不知道学姐喜不喜欢小奶狗,或者小狼狗我也可以的。”

白重一扭头,目光幽幽地盯着旁边的兄弟。

舍友突然间感觉背后发凉,他扭头一看,看到了白重一略带杀意的眼神,吓了一跳:“你这么看我干嘛?”

白重一轻哼了声,“她才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白重一这么说,他的舍友可不乐意了,“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本少爷我虽然比不上你,但也好歹是经管系的一枝花!喜欢我的女孩能从这排到礼堂门口。”

白重一瞥了眼台上,耳尖微红,他略抬了抬下巴,小声说:“自然是因为她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舍友:……

他拍了拍白重一的肩膀:“爸爸我承认你小子是有几分姿色,但儿子啊,做人还是脚踏实地一点比较好,不能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

“你要是能拿下付时凌,我喊你一声爸爸。”

白重一深深地看了眼舍友,目光充满父亲的慈爱。

毕业典礼散去,就到了拍毕业合照的时候。

白重一身高优越,他站在最后一排的最中间,有一人抱着一束玫瑰花,慢慢从远处走来,她站到摄影师的身旁。

她抬头,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人群中的白重一,付时凌的目光和白重一对上,她朝他眨了眨眼。

白重一的嘴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咔嚓一声,照片就此定格。

站在架子上的学生慢慢散去,白重一的舍友站在他身边,小心地看着付时凌,有些疑惑:“付学姐拿着玫瑰花在等谁?”

话音刚落,他看见白重一从架子的最上层跳了下去,像是迫不及待地跑到付时凌身旁。

付时凌将手中的玫瑰花递给白重一:“毕业快乐。”

舍友惊呆了:“……我去!”

起猛了,不然他怎么看到付学姐和他的好兄弟这么亲密?

白重一拉着付时凌的手,在众多视线的注视下找到他亲爱的好舍友,介绍:“这是我女朋友付时凌,凌凌,这三个都是我的好大儿!”

他看向几个目瞪口呆的舍友,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儿子们,快叫爸爸。”

第56章 第三次

大学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若是舍友谈了恋爱,那么作为谈恋爱人必须要请其他三个人吃顿饭。

不过付时凌的声名在外,她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身上不经意间流露的威势就足以让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心惊胆战。

白重一的室友虽然之前还在口嗨, 但真正面对付时凌的时候连一句骚话都不敢说, 乖得跟鹌鹑似的——若是和付时凌吃饭,感觉和顶头上司面对面吃饭没什么区别。

跟付时凌吃饭, 他们会消化不良的。

付时凌也知道若是有自己在他们放不开,所以寒暄了一会,和白重一已经别人照了几张合照,就离开了东大。

付时凌实在不得空,今天能作为东大特邀嘉宾出席毕业典礼是忙里偷闲挤出来的时间,为此她还将早上的行程都推了。

付时凌回到公司, 处理了一下午的工作, 下班了也加班加点, 将白天的工作处理完, 她才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开车回望江别墅。

不知道小白回来了没有。

付时凌拿出手机问了下, 不过没收到回复, 应该是聚餐还没结束。

车开进了望江别墅, 付时凌习以为常地开门, 开灯, 突然看见一道白色的影子冲了过来, 跳到她身上, 扒着她胸前的衣服朝她喵喵叫。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把猫猫头。

这熟悉的手感、熟悉的异瞳、熟悉的夹子声。付时凌沉默:“你怎么又变回猫了?”

白重一:“喵?”他清澈的眼中充满了迷茫。

付时凌摸了摸他柔顺的毛发, “你现在能变回来吗?”

白重一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毕业聚餐时他被几个兄弟多灌了几杯酒, 有点昏昏沉沉的,回来睡了一觉,就发现自己变回猫了,而且怎么都变不回人。

付时凌抱着猫上了楼,想了想,她给白芙打电话想问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对白重一来说是好是坏。

这一次白芙难得在线,而不是联系不到。

“又变成猫了?”白芙想了想,“你不用担心,这代表成熟期已经快结束了,等成熟期结束,重一的人类形态就会彻底稳定下来。”

“不过这几天他可能会比较难受,第三次的反应会比前两次强烈很多,医生给的药可能不会有很明显的效果,你是他的伴侣,他待在你身边会比较舒服,这几天可能要辛苦付总照顾一下我弟弟了。”

“麻烦谈不上,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付时凌和白芙交谈的声音落进了白重一的耳中,他看了眼付时凌,耳朵的颜色越来越深。

白重一的最后一次发情比他自己想象中的提前了好几天,不过前几天付时凌都没有感觉到白重一有什么异样的躁动,除了比之前粘人了一点,非要跟着她去公司外,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哦,还有就是白重一的原形已经是一个成年猫的体型,付时凌心血来潮让白重一称了下,他已经是个十斤重的小猪咪。

称完体重后,白重一默默走到猫咪跑步机的滚轮那里跑了几分钟,然后就累得瘫成了一滩猫饼,减肥计划被迫中止。

白重一抖了抖毛,走进衣帽间欣赏了下他的原形。

“喵!”看看他这雪白蓬松的毛发、威风凛凛的大围脖、粉粉嫩嫩的肉垫、别的小猫眯哪有他的万分之一好看,减什么肥?他根本不需要减肥!

小猫咪自我催眠成功,晚上又毫不客气地干了三碗饭。

吃饱喝足,他坐在沙发上舔了舔毛,之后又陪着付时凌办公。

变成小猫咪有一点不方便的就是洗澡,普通的小猫咪因为害怕应激或者是免疫力下降,所以一般不需要经常洗澡,但白重一不是普通的小猫咪,他有事白色的长毛猫,如果他想上付时凌的床,最少两天就要洗一次澡。

变成了猫的白重一不喜欢毛发被水打湿、紧贴在皮肤上的感觉,不过为了侍寝,他还是勇敢地跳进了放满了水的浴缸里。

白重一身上不脏,猫身上也不会出汗,只需要洗掉一点浮灰就可以了。

付时凌拿着刷子帮白重一刷洗身子,从脑袋到尾巴,在接近白重一的尾巴根时,付时凌碰到了两颗圆圆的荔枝。

这两颗荔枝挂在树上,已经发育成熟,平常被毛发遮挡着看不清,如今毛发被水打湿了之后,便露出庐山真面目来。

大概是成熟的糯米糍荔枝的大小。

付时凌没忍住捏了一下,和前几天人形的时候碰到的不太一样,他变成猫后,两颗荔枝捏起来的手感比较Q弹又有韧性,表面附着小绒毛,纵享丝滑,让人欲罢不能。

付时凌又没忍住,盘了下。

“喵?”白重一震惊回头,瞪大猫眼看着付时凌,像是在看一个非礼良家妇男的登徒子,耳尖通红。

付时凌收回手,轻咳了声,将小猫咪捞起来冲干净,还不忘CPU小猫咪:“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猫了,你吃我的、住我的,我还帮你洗澡,我摸两下怎么了?”

小猫咪被CPU成功,觉得付时凌说的很有道理,他羞涩地朝付时凌翘起尾巴,回头羞涩地叫了声:“喵~”

付时凌:“咳。”

倒也不必再继续。

洗澡之后擦干,付时凌将白重一放到膝盖上,拿着梳子,一边给他吹毛一边梳毛。

可能是因为没了学业压力,再加上成熟期已经准备过去,白重一如今的掉毛没有以前多了。

小猫咪眯着眼享受着付时凌的梳毛服务,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耳朵因为舒适而变成了飞机耳。

他蹲坐在付时凌的怀里,前爪不自觉地一上一下,踩起了奶。

付时凌花了大半个小时将小猫咪吹干,然后又进浴室洗了个澡,已经十一点了。

她抱着猫猫进入了睡眠。

白重一靠着付时凌,闻着她身上令猫猫安心的味道闭上了眼。

三更半夜,白重一突然觉得周围的温度变得十分燥热,仿佛置身火炉,他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唔……”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热从心口向四肢百骸蔓延,一道幽光在室内闪烁了下,原本躺着一只猫的位置变成了人。

一个长着猫耳和一条猫尾巴的青年,没穿衣服。

付时凌被一阵动静闹醒,她闻到了卧室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像栀子花盛开时的幽香,又更加馥郁,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以及越发粗重的喘息声。

她扭头,看到旁边躺着一个猫耳兽尾的青年,他的身体因为痛苦而佝偻着,蜷缩在一起,牙关紧闭,颈间的青筋爆出,额前的汗珠打湿了黑发,耷拉在额前,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一股由内而外的赤红,付时凌摸了下,发现烫得吓人。

“白重一?”付时凌喊了他一声,有些担忧。

许是听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白重一挣扎着睁开了眼,但他的眼神迷离没有焦距,黑色的瞳孔逐渐转变成漂亮的异瞳,又和以往的有些不同,泛着一股妖异的光。

“白重一,你怎么了?”付时凌并没有感觉害怕,而是有些被白重一此时的状态吓到了。

白重一直勾勾地看着付时凌,没有回话,他抬手抓住了付时凌的手臂,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滚烫的温度从掌心与肌肤相连的位置传到付时凌的全身。

室内那股馥郁浓烈的香味似乎又重了些,付时凌倾身细闻,发现这股香味是从白重一身上散发出来的。

白重一抓着付时凌的力道有点重,他嗅着从付时凌身上散发的、源源不断的甜香,咽了下口水,原本迷离的眼神越发迷糊。

“凌……凌……”他本能地开口呼喊,声音嘶哑,尾音轻颤,他大口地喘着气,身上的体温越发灼热。

眼前的场景有点熟悉,她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向下。

付时凌: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现在还好吗?”付时凌问,不过看着白重一痛苦难受的样子,又觉得好像白问了。

“凌凌……”白重一闻到付时凌的气息越来越近了,他挣扎地睁开眼,身上肌肤滚烫通红,通红的眼眶散发着一股脆弱的、却又十分勾人的神采。

付时凌咽了下口水:这只小猫咪可真是勾人的小妖精!

付时凌倾身,她身上浓烈的猫薄荷的气息引诱着正在发情期的小猫咪越发地沉迷,白重一的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

他抬起脖子,本能地迎上付时凌的唇,唇瓣相触的那一刻,白重一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他抬起手,环住付时凌的身子,微微用力,两人的位置便发生了颠倒。

白重一的吻从付时凌的唇上下移,落在付时凌敏感的颈间,他克制不住地在上面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又继续向下,室内的气温持续升高。

半晌,他恢复了些理智,艰难地开口,“凌凌,可以吗?”

付时凌被他亲得意识迷乱,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那股馥郁浓烈的栀子花味紧紧围绕在付时凌身边。

听到白重一犹犹豫豫的问话,付时凌睁开眼,忍无可忍,直接翻身将他按倒。

“废话这么多干嘛?”

夜还很长,六七月份正是台风多发的季节,东江市临海,偶有台风袭击。

今夜台风从窗外呼啸而过,带来大量的降雨,旷野里刚刚栽种的小树苗被风刮得左摇右摆,大雨倾盆,几乎将摇摇欲坠的小树苗淹没。

渐渐的,风小了,雨也停了,不过台风还没彻底过去,十来分钟后,雨又开始下了。

这一次的雨下得更大,豆大的雨滴打在芭蕉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而路边绿化带里的花儿被疾风骤雨摧残着,却也顽强地屹立在枝头不倒。

夜还很长,雨未停歇。

第57章 茶里茶气

第二日, 付时凌从床上起来,她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拼装回来似的,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酸痛的感觉。

昨晚真的太疯狂了, 她感觉她差点死在床上, 最后一次结束, 她是被白重一抱进浴室里,清理完出来的时候, 天已经快亮了。

还好今天是周末,付时凌不用上班,所以一觉睡到了中午,她走进卫生间洗漱后,随手拉开领子,发现领子下一片斑驳, 到处都是白重一留下的痕迹。

白重一平日里对付时凌言听计从, 不过在床上的占有欲却很强, 喜欢在付时凌身上留下自己的标记。

付时凌对他这种标记领地的行为也只能纵容:自己捡的男朋友, 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付时凌整个周末都和白重一黏在一起,过得十分荒唐, 付时凌被小猫咪勾引, 底线一步步降低, 客厅、书房、沙发、浴室……到处都有他们的痕迹, 付时凌身上的痕迹刚刚消退, 又被白重一种上新的印记。

付时凌差点下不来床。

不过总体来说, 这还是一个令人愉悦的周末。

白重一成功度过成熟期, 现在已经成为一只成熟稳重的猫咪了。

度过成熟期后, 白重一终于想起远方的父母,回了一趟京市, 不过他在京市待了两天,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付时凌的根基在东江,她不会放弃自己的江山去京市,谈恋爱的两个人里肯定要有其中一个人迁就另外一个,白重一毕业之后就放弃了回京市发展的打算,留在东江搞起自己的事业来。

白重一是东大经管系毕业,东大的经管系在全国数一数二,培养出了许多优秀的企业家,白重一是东大毕业生,背后又有京市白家的支持,若是要搞事业应该轻而易举的。

不过谁能指望一个恋爱脑能有多大的事业心呢?白重一在东江市买了一家游戏俱乐部,又聘请专业的经理人打理,只会隔三差五去看一眼,确定这家俱乐部不会亏钱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管。

因为付时凌工作比较忙,有时候一日三餐就不太准时了,再加上白重一觉得外面的外卖不健康,白重一自告奋勇接下了给付时凌送饭的任务。

他去上凌集团给付时凌送饭的次数都比去俱乐部上班的次数多,某只小猫咪在送饭的时候高调又张扬,整个上凌集团都知道了他是付时凌的男朋友。

当然,白重一这么高调也离不开付时凌的默许和纵容: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宣告主权而已。

当付时凌和白重一的感情趋于稳定时,另一边,赵京宇的事业却出现了巨大的危机。

赵京宇将所有的身家投入和威尔先生的合作,但三个月过去,他却发现他怎么也联系不上威尔先生了。

赵京宇陷入了恐慌之中,他联系了那个公司,却发现那个威尔先生根本不是什么硅谷上市公司副总,他和威尔先生签订的合约根本就不成立。

而在此时,消失了三个月之久的肖程拿着当初那一份对赌协议找上门来,赵京宇才恍然大悟:那个威尔先生是肖程请来的演员!

当初赵京宇签订对赌协议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看过里面的条款,现在他才发现,那份对赌协议有文字陷阱,协议只规定了肖程前期至少注资一百万,而赵京宇三个月内没有赚到至少一千万的利润,公司就要归肖程所有。

赵京宇被肖程带来的人赶出了他一手创建的公司,他的房子已经卖了,车子也没有了。

一夜之间,他变得一无所有。

赵京宇拿着一瓶酒,表情阴郁地在江边买醉,他已经几天没有洗澡了,胡子拉碴,身上散发着一股馊味,完全没有之前英俊的豪门贵公子的模样,和路边的流浪汉没有什么区别。

一瓶酒喝光了,他将酒瓶一砸,脑海里浮现出肖程高高在上的模样,他愤恨地喘着粗气,酒精让他丧失了理智:“该死的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他恨不得将肖芸芸和肖程给杀了!

从来没有人敢背叛他!

可是被赵家赶出家门,又被设计丢了公司的他,拿什么和那对狗男女斗?

赵京宇不停地灌酒,酒没有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去买酒,但他已经醉得认不清方向了,迷迷糊糊的,他走到了一个小区门口。

小区的正门上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字:望江别墅。

赵京宇盯着望江别墅区的正门,看着进出小区的豪车。

他又想起了肖芸芸,眼底酝酿着疯狂:都怪肖芸芸那个贱人!要不是她,他也不会和赵家决裂,他现在还是赵家高高在上的二公子,享受着别人的羡慕和崇拜。

若不是肖芸芸的勾引,他也不会和付时凌解除婚约,等他和付时凌结婚之后,付时凌的上凌集团、明雍云邸、还有这望江别墅都是他的!

对了,付时凌,付时凌喜欢他,只要他跟付时凌低头,去找付时凌和好,那么爸妈就不会和他断绝关系了,他可以重新做回高高在上的赵家二公子,以及付时凌的未婚夫。

等他重新翻身,他一定要将今天受的屈辱,一点一点地还给那对狗男女!

赵京宇宛若溺水中的人抓住了浮萍,脑海里迸发出强烈的渴望,他抬脚朝着望江别墅走去,他知道付时凌现在就住在这里面。

望江别墅是东江安保最严格的别墅区,赵京宇醉醺醺、浑身臭烘烘的,乍一看和街边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一看就不是小区的业主,也不可能是小区的访客,他想要闯进望江别墅内,不过刚走进大门的范围内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这里禁止入内。”

“滚!”赵京宇的脑袋被酒精麻痹了,他盯着保安,和保安推搡:“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拦我?”

“放开我,我要见付时凌,我是付时凌的未婚夫!”

“我要见付时凌!”

“哪来的疯子?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冒充付总的未婚夫?人家赵总的未婚夫和赵总门当户对,又高又帅,长得比你好看多了,你哪来的脸冒充赵总的未婚夫!”

赵京宇:“我是赵宏茂的儿子,付时凌和我订婚五年了,我没说谎!你们不信可以查!”

“我要见付时凌,我有话要跟她说!”

赵京宇这张脸虽然憔悴了许多,但他原本十分高调,时不时就上八卦新闻,大家对他这张脸还是有点印象的。

付时凌和赵京宇订婚的事他们也知道,虽然后来付时凌又和赵京宇离婚了,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有人认出了赵京宇这张脸,有些犹豫:“他好像还真是赵京宇。”

“要不通知一下付总?看他这么着急,万一他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

几经考虑,最终保安还是决定通过内线电话联系付时凌。

白重一下楼倒水时,听到了门边的内线电话响起,他有些疑惑地接通。

“请问是付总吗?别墅区门口有个自称是赵京宇的人想要找您。”

赵京宇?

白重一眼睛眯了眯:他三更半夜来找付时凌干嘛?

白重一正想回绝,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保安说:“我是付时凌的男朋友,你让他进来吧。”

赵京宇听到了付时凌还愿意见他,他阴暗的眼神里终于透出了光彩:付时凌还愿意见他,这说明付时凌的心里肯定有他!

赵京宇的酒醒了大半,他想到和付时凌和好之后,能够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他的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并没有注意到保安古怪的、还带着八卦的眼神。

赵京宇被保安带到了付时凌的别墅前,不过保安并没有离开,而是远远站在一旁,防止赵京宇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保护业主的安全是他们的职责,绝不是因为他想看戏。

赵京宇站在这座奢华精致、价值不菲的别墅前,他想按响门铃,却在门牌的倒影上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样: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

赵京宇缩回手,他整理了下头发,又扯了扯衣服,想将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在付时凌面前。

做完这些,他才按响门铃。

几秒种后,别墅的大门从里面打来,赵京宇紧张地屏住呼吸,手攥成了拳头。

一道身影从门后走出来,赵京宇道:“付……”

话刚到嘴边,他却发现从里面走出来的哪里是付时凌,而是他之前在枫林晚宴上见过的那个男人。

男人身材高挑,年轻貌美,像是刚毕业的男大学生,他穿着一套深V丝绸睡衣,白皙的锁骨上烙着一枚吻痕。

他从别墅里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和赵京宇隔着一个院门,他上下打量赵京宇,眼里带着三分挑衅七分得意,茶里茶气:“呦,这不是前未婚夫吗?三更半夜过来打扰我们,不太好吧?”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让赵京宇将他锁骨上的那枚暗红色的吻痕看得更清楚,语气带着炫耀:“你没有夜生活,不代表我们没有。”

“前任就要有前任的觉悟。”

赵京宇死死地盯着白重一锁骨上的痕迹,都是成年人了,这些痕迹代表着什么他不会不知道。

付时凌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连手都不给他碰一下,现在却随随便便跟别的男人上床!

赵京宇感觉受到了背叛,他愤怒得双眼通红,手紧紧握成拳,指甲陷进了肉里,“你们……”

“我能和凌凌在一起,还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劈腿,凌凌就不会踹了你,我也没机会。”

白重一微微一笑:“还是要多谢赵二公子的成全啊。”

他的语调嘲讽技能拉满。

“啊啊啊!”赵京宇被白重一脸上的挑衅刺激到,他冲了上去,不过被院门拦着,而守在一旁的保安也十分眼疾手快地制住了他,将他按在围墙上。

“干什么干什么?!给我老实点!”

白重一打击到了赵京宇,心情十分地美妙,他朝保安挥了挥手,“把他赶出去,以后别让他进来了。”

保安点了点头,“是。”

白重一转身走回别墅,别墅的门没关,付时凌那独特的清冷嗓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带着赵京宇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

“小白,外面有谁来了?”

“没谁,一条落水狗而已。”

“很晚了,赶紧上楼睡觉吧。”

赵京宇被保安压着,他回头看了眼那座奢华精致的别墅,眼睁睁看着别墅的大门被关上。

紧接着,别墅里的灯,熄了。

第58章 付正清病重(小修)

付正清自从付志远被送进看守所后便病了, 他的病是年轻的时候落下的老毛病,再加上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付志远入狱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从前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突然就散了。

付正清反反复复病了好些日子, 冬天来了,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对于许多老人而言, 这是一个难熬的冬天。

付时凌再次听到付正清的消息时,是元旦过后,付正清人发现在家中昏迷,被送进了医院的抢救室。

时隔大半年,付时凌和付建成这对父女在医院抢救室外的走廊上再次见面。

父女相见,却像是仇人, 付建成冷眼看着付时凌。

“你来做什么?”付建成并不待见付时凌, 看见付时凌他就想起了他被付时凌赶出公司的事, “你爷爷被你气成这样你还有脸过来?”

“如果你肯放过志远, 你爷爷也不会被你气得入院!”

付时凌上下打量付建成一眼,挑眉轻笑:“有阵子不见, 付总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付建成是付时凌的父亲, 但付时凌从十岁起就不会再叫他一声爸,

“你什么意思?”付建成脸色一变, 他双手抱臂, 无意识地做出防御姿态:“你怀疑是我把你爷爷气住院的?”

付时凌收回视线, 没有回答, 不过她的表情给了付建成答案。

她清冷而又犀利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付建成有种被付时凌看透的感觉,仿佛所有的秘密在付时凌的眼里都无所遁形。

他心虚地避开付时凌的眼神, 嘴唇有些紧张地抿起,拇指的指甲抠着食指的环节,他盯着抢救室的门,仿佛这上面能开出一朵花来。

他的眼底透着一股迫切的期待,躺在抢救室里的人是他的父亲,但付建成看起来并不伤心,眼底是深处反而透着一股喜悦,像是期盼了很久的东西终于要拿到手了。

付时凌是那种看不得别人高兴的人,特别是见不得付建成开心,她对付建成说:“爷爷已经修改遗嘱了。”

付建成猛地扭头看向付时凌,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付时凌好心道:“爷爷已经修改遗嘱,将公司的股份全都留给我,就算他出了什么意外,公司的股份也只能属于我,你们只能继承他的不动产还有一些积蓄。”

付正清做了大半辈子的上凌集团董事长,不过他手里的流动资金并不多,加上房产之类的,莫约能有十亿,这笔钱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巨款,但对于庞大的上凌集团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付正清手里真正值钱的是集团的股份,他手头还有40%的集团股份,价值千亿,那些股份每年得到的分红都是一笔十分庞大的数目。

若不是付志远昏头去放火,让付正清意识到这个孙子太蠢了,付正清还打算在他死后,将股份分成三份,付时凌拿10%,付志远和付建成各拿15%,这样能保证付时凌是集团最大股东,又不会让他的儿子和孙子在他百年后饿死。

只可惜付建成和付志远太蠢了,付正清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精明的人会教出这两个蠢东西。

他们两个人共有30%的股份,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可能会对集团不利。

付正清将公司看得很重,为了公司能够不被付志远和付建成败光,他更改了遗嘱,将股份全都留给付时凌。

至少付时凌还活着的时候,上凌集团一定还存在。付正清相信付时凌的能力。

付建成没有想到付正清早已更改了遗嘱。

付时凌看着付志远变化莫测的脸色,轻笑:“很意外吧?”

付建成死死地盯着付时凌。

抢救室的门开了,付建成有些迫切地上前,一改之前听天由命的态度,十分积极地问:“医生,我爸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们有钱,只要你们能把我爸救回来,我花多少钱都可以。”

医生看着付建成,摇了摇头:“付董这次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之前还有脑梗,现在又是位于颅底动脉的一个小血管瘤破裂,脑出血昏迷入院,因为出血面积有点大,而且送医的时间晚了,老人家年纪也大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付建成的瞳孔紧缩,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怎、怎么可能?”

他抓住医生,“你给我爸用最好的药,我爸绝对不能有事!”

医生已经见多了这样的家属,他摇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我们已经用尽了我们能想到的办法,但结果可能不会很乐观,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付建成的身体踉跄了下,他呆愣着表情自言自语:“怎么会……”

付时凌将付建成此刻的表情看在眼里,她的眼神看向禁闭着的抢救室的大门。

不知道付正清会不会后悔呢?他最疼爱的儿子对他见死不救。

即使付时凌和付正清、付建成并不住在一起,但付家老宅上下的佣人都是付时凌付的工资,那里都是他的人,付家老宅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昨晚付建成向付正清要钱,付正清不肯,他们两人在书房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没过多久,因为付正清的情绪太过激动,脑血管动脉瘤破裂,他当场倒地不起,付建成被付正清倒地的画面吓到,他匆忙地从书房里跑出来,想要找人帮忙,但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转身回去,颤抖着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这个老东西不肯把钱给我,那不如早点死了,这样我就可以继承他的财产。”

今天早上,打扫卫生的阿姨打开书房门,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付正清,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因为时间太久了,已经错过了黄金救援时间,付正清脑袋里的出血量很大,压迫到了下丘脑,他如今的血压和心跳呼吸都是靠着药物维系的,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手术。

这是付建成想要的结果,前提是付正清没有更改遗嘱,他到时候可以凭借那15%的股份,重新进入上凌集团。

但遗嘱已经更改,付正清若是死了,股份彻底没有他的份,这叫付建成怎么能甘心为付时凌做了嫁衣?

“给我爸上最好最贵的药,一定要把我爸救回来!”他朝医生吼。

只要付正清还活着,他就能哄付正清再改一次遗嘱。

付时凌看向付建成,又看了眼禁闭的抢救室大门,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

也不知道付正清看见付建成转身就走的那一刻,有没有后悔,没有将这个儿子教好。

他大概是没有机会后悔了。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抢救室的门被打开了,付正清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各种管子,被推了出来。

“病人暂时抢救回来了,但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接下来能不能醒还得看他的造化。”

付建成松了口气,付时凌的视线落在病床上。

身体干瘦的老人躺在病床上,头发已经全都变白,他躺在病床上,若不是胸口还有些许起伏,付时凌几乎要以为他已经没了。

付时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一道人影从院外奔跑到了付时凌身边,“凌凌,你没事吧?我听说你进医院了,吓死我了!”

付时凌转头,看见白重一关切而着急的眼神。

她摇头,“是董事长进医院了,我没事。”

“你没事?那就好。”白重一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他又突然想到,上凌集团的董事长不就是付时凌爷爷?

白重一:……

白重一转头看到了付时凌脸上的表情,猫猫对主人的情绪是很敏感的,他握住付时凌的手,希望能从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付时凌。

“凌凌,我在这里。”

第59章 继承遗产

也许是因为上天听到了付建成的请求, 第二天付正清就醒过来了,他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比平时还亮几分, 精神头十足。

付建成一听到付正清醒了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医院, 他在病床前声泪俱下, “爸,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了。”

付正清的眼神落在付建成身上,眼神锐利如鹰,这让付建成想起了付时凌的眼睛。

付时凌的五官长得像他的前期,唯有那双眼睛和付正清出其地像,付建成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 十分地心虚。

“爸, 你身体好点了没?我错了, 我下次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只要您好好的,我什么都听您的。”付建成看着付正清的眼神恰到好处地带了些孺慕之情。

付正清的视线落在付建成的脸上, 他早年的时候建大坝伤了身, 这辈子只有付建成这么一个孩子, 他对付建成的就难免溺爱了些。

俗话说惯子如杀子, 如今看来, 这句话果然是没有错的, 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 却一事无成, 贪婪、自私……

想到昨晚他倒下后看到付建成关上书房门的画面,付正清的内心一阵抽痛。

他看了眼病房内, “时凌……”

付建成没想到付正清一醒来就要找付时凌,对他爱答不理的,他的眼底闪过恼色,有些不悦道:“她来医院看了你一眼,医院还没宣布你脱离危险,她就回去了,我在你的病床前守了一夜,她一点都不关心你,你还找她干嘛?”

付正清不想搭理付建成,“时凌……”

付建成面色微沉:“爸,我听说,你改了遗嘱,要把你所有的股份留给付时凌?”

付正清总算用正眼看向这个儿子,终于开口:“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分……就怎么分。”

付建成咬牙,“我才是你儿子,我继承你的公司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有公司不给儿子给孙女的道理?你与其把公司交给一个付时凌那个白眼狼,还不如交给我,我在公司干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和付正清念叨着他的不满。

付正清看着付建成,浑浊的眼底映出了付建成的怨恨。

付正清安静地听着,不为所动。

医生进来了,他们看着躺在病床上,似乎精神头不错的付正清,又检查了下他的身体各项数据。

他们看了眼付正清,付正清似乎没有看到他们欲言又止的神色,他平静地笑了笑:“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时间,差不多了……”付正清吸着氧,说话有些艰难:“把时凌……叫来。”

付建成怔怔地看着病床上的付正清。

付正清昏迷入院的消息走漏,他是上凌集团的董事长,这件事对上凌集团还是产生了一点影响,不过有付时凌这根定海神针在,影响都是在可控的范围内。

从付建成的口中知道付正清已经醒来的消息,付时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想了想,她还是去见了付正清。

付时凌的视线从病床旁边的监护器上不断闪烁的数字,转移到付正清的脸上,他的精神不错,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好,就连面色似乎有人红润了些。

付时凌的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字:回光返照。

付建成被付正清赶了出去,病房内只剩下祖孙二人,她站在病床前,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干瘦老头,沉默了会,最终还是问:“现在还疼吗?”

付正清一怔,他看着付时凌,摇了摇头。

他有些艰难地抬起手,这只手上还输着液,手指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付正清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会原谅,我吗?”他问付时凌。

付时凌扫了眼付正清苍白没有血色的手,她弯腰按下他的手,塞进了被子里,付正清的手很凉,不知道是输液的原因,还是……别的。

她问:“现在说后悔有什么用呢?”

付正清无力地垂下视线,“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

他眼眶湿润:是他错了,他教出了那样一个儿子,害死了付时凌的母亲,他走关系让付建成只坐了三年牢,后来又同意付建成娶小三进了门,付时凌被高梅欺负、算计,他知道了也只是在装聋作哑,包括他自己,最开始也只是想利用付时凌,为付志远铺路。

付建成坐牢、被踢出了公司,手中的股份被付时凌尽数吞没;付志远还在看守所,等待他的至少是十年牢狱之灾。

现在报应终于落到了他的头上。

儿子为了得到他的遗产对他见死不救,寄予厚望的孙子坐了牢,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他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是他亏欠了付时凌。

“我死后,公司,股份,都留给你,把你爸,送出国。”

“你能……原谅我吗?”

付正清祈求地看向付时凌。

有句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面对一个老人的临终之言,说句话哄哄他让他安心离开也无伤大雅。

但……凭什么?凭什么他一句知道错了,她就必须要原谅他?她以前所遭受的那些算什么?她这些年付出的努力又算什么?

付时凌注视着付正清,迎上他期盼的眼神,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付董,我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伤害过我的人,我永远也不会原谅。”

“公司和股份都是我凭自己的本事要来的,而并非你的施舍。”

付正清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上凌集团现在是我的,我会好好经营它的,我拿了您的股份,您的后事我会办得风风光光的,但除此之外的一切事情都与我无关,”付时凌说得疏离而决然,“我不会原谅任何人,包括您。”

心电监护上的字数又产生了波动,昭示着付正清并不平静的心情,付时凌看了眼上面的数值,又看向付正清,她转身,打开了病房的门。

付建成和高梅走了进去,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此刻付建成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付正清苏醒时的喜悦——他已经从医生的口中知道了付正清能够醒来并非他身体好转了,而是他的时间快到了,回光返照。

“爸,你再坚持一下,我把律师带过来了,你跟律师说清楚,你名下的那些股份是留给我的对不对?”

“我是你的儿子,你的股份应该就给我的才对。”

付正清看着站在门边的付时凌,又看着满脸贪婪、算计的儿子,他疲惫地闭上眼睛。

“时凌,”他虚弱的声音混杂在付建成激动的声音下,但付时凌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我把公司,交给你了——”

“滴——”一旁的心电监护发出急促的声音,付时凌站在门口,回头。

付正清永远闭上了眼睛,付建成摇晃着他的身体,“爸!你把遗嘱修改了再走啊!”

“我是你儿子,你的东西只能就给我!”

付建成语气悲痛,但不是因为父亲逝世,而是因为付正清去世之前,没有把遗嘱改了。

付时凌垂下视线,她走出病房,找了两个保镖将付建成控制起来。

她冷眼看向付建成,“他已经走了,你若是再闹,让他走得不安宁,我就把你丢出去。”

付建成看了眼付时凌身边健硕的保镖,对上了付时凌不耐烦的视线,他想起了一些往事,打了个激灵,老实下来。

医生和护士进来了,他们检查了下,确定付正清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他们撤下了付正清身上各种各样的管子,给付正清换上一套新衣服。

白色的床单将付正清苍白的面容盖住,付时凌转身往外走。

付正清的葬礼是付时凌一手主持的,身为付正清的孙女、上凌集团铁板上钉钉的继任者,她给了付正清一个体面而风光的葬礼,也算是全了这些年他对她的养育之恩。

但再多的就没有了。

除了公司的股份外,付正清将其他遗产分成三份,国外的资产留给了付建成,付建成若是想要这些资产只能出国。

国内的不动产和公司产权都留给了付时凌,他留给付志远的,只剩下银行里的一部分存款,以及一套安身立命的房子,这些东西需要等付志远从牢里出来才能继承。

付正清下葬那天,付时凌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看着泥土一点点地将骨灰盒埋葬起来,她似乎又想起了十五年前那天,她也是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的骨灰被埋葬的。

她又送走了一位亲人。

付正清生前就算有万般不是,但人死如灯灭,付时凌也不愿意去一点点计较了。

白重一察觉到了付时凌低落的情绪,他握住付时凌的手,干燥温暖的掌心将付时凌的手完全包裹,似乎在说:你还有我。

付时凌转头看着白重一,她吐出心口的闷气,反握住他的手,紧绷的神色舒展了许多。

付正清的葬礼结束后,付时凌继任了上凌集团董事长一职,公司里,付志远入狱之后,他之前那个副总裁的岗位便空了出来,最后是何秘书顶了那个岗位。

何秘书跟在付时凌身边很多年,她的能力足以胜任副总裁一职。

转眼间春天过去了,在付时凌的努力下,上凌集团蒸蒸日上,她的身家又上涨了一截。

今天是东江大学建校101周年的日子,因为不是整数,东大并没有大肆庆祝,在众多杰出校友的赞助下,学校大方地给每一位学生都加了鸡腿。

付时凌发现最近白重一不知道在忙什么,天天早出晚归,有时候付时凌一觉醒来,白重一已经出门了,晚上快要睡觉了才回来。

付时凌觉得白重一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她问白重一是不是有事瞒着她,白重一虽然否认了,但他毕竟不擅长撒谎,满脸都写着【你怎么知道】几个大字。

有一天付时凌在书房里办公,想要查一些资料,她打开电脑,发现浏览器里多了几个浏览记录。

【怎么向女朋友求婚?】

【用999朵玫瑰花求婚女朋友会答应吗?】

【求婚的99个小技巧。】

【最近合适求婚的黄历是哪天?】

付时凌:……

她好像知道白重一最近在偷偷摸摸做什么了。

付时凌看着电脑上的浏览记录,突然感觉耳朵有点发热。

她和白重一谈恋爱也快一年了,时间不算长但也绝对不短了,不过她太忙了,完全没有想起来结婚这件事。

白重一要向她求婚了,她要不要答应?

——答案是肯定的。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在耍流氓,付时凌对待感情很认真,她只是没有将结婚列入近期计划里,但白重一想要结婚的话,她也不是不能抽出时间结个婚。

付时凌关掉浏览器,假装没有看到某只粗心的小猫咪留下的破绽,红润的唇角轻轻翘起:她跟期待,白重一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跟她求婚,是盛大的,还是浪漫的?或者是温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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