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的心猛地一紧，她紧紧抓着座椅的把手。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她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席卷的树叶，摇摇欲坠。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几乎要被惯性抛出座位，几乎要大喊出声来。

“你疯了？”

飞行器的玻璃发出“嗡嗡”的颤动声。

S没有回答。

他坐在驾驶座上，手指在控制杆上灵活地移动，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轻轻调整着控制杆，飞行器随之做出了一连串流畅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完成了一个惊心动魄的俯冲。

闻歌从后视镜里看见那架飞行器在空中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直直地向地面坠落。

火光四溅，映照在闻歌的脸上。火光在霞光万丈中显得格外明亮，揉进未燃尽的残云里，仿佛一颗流星划破天际。

驾驶舱内警报声响起，滴滴地叫个没完。

S将手柄拉高。

诺亚给出的实时播报中，其余四架飞行器也在S的授意下进行了攻击。

对方显然只是一次试探，并没有真正想置他们于死地。

在出发前，方舟制定的策略明明是低调行事，S大张旗鼓地击落了对方的飞行器，先不说会不会有国际纠纷，这一趟行程是别想安稳了。

方舟当然可以咬死是对方先动的手，他们有法理，但直接击落显然已经超出了对等反击。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闻歌感觉自己的义体都快散架掉下来了。

她无力地靠在座椅上。

“没疯。”S按下按钮，将控制权交回给诺亚，又有些吃力地站了起来。

闻歌抬头看他。

他半撑在座椅靠背上，也看着她。

他眼里带了少见的认真。

“我以为你清楚不惜一切代价的含义。”

闻歌开始头疼。

这个任务，比她想象中还要难完成。

她没有什么为了信仰献出生命的觉悟，更何况方舟不是她的信仰——反正至少现在不是。

她还没做好献出自己生命的打算。

她有些后悔答应沈飞白了。

一个两个，都是疯子。

寇西华从座椅后拿了一个袋子。

她紧紧地握住呕吐袋，手指微微颤抖。

“呕。”

闻歌递给她一杯水。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谢谢。”

她将水灌了几口下去，清凉的水下肚后，她才觉得稍微缓过了一口气。

“我们大概还有多久能到？”

闻歌看向飞行器窗外越来越近的地面。

窗外的景色随着飞行器的下降而不断变化，从最初的模糊轮廓到逐渐清晰的细节。远处的山脉连绵起伏，呈现出层次分明的绿色和深灰色，顶部覆盖着厚厚的白雪，仿佛是一座座银色的金字塔，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绯色的余晖。

随着飞行器的继续下降，地面的建筑和人群也逐渐映入眼帘。灯光一片片亮起，在地上勾勒出斑斓繁复的地图。高楼大厦如同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与低矮的房屋相互交织。

“我们……已经到了。”

会议在N国首都附近的一个风景如画的边陲小镇举行。这个小镇位于群山环抱之中，既有浓厚的乡村风情，又不失现代便利设施。最重要的是，足够安全。

主办方为她们安排好了酒店。

寇西华作为会议的重要嘉宾，受到了主办方的特别关照。为了更方便地保护她，闻歌特意与主办方沟通，要求与她住在同一个总统套房里。这样，无论寇西华有什么需要，闻歌都能迅速作出反应，确保她的安全。

两个房间紧挨着，通过一个宽敞的客厅相连。

她的房间朝南，傍晚的光线透过窗户打进来。

S住在隔壁房间。

剩下的方舟干员则是被诺亚安排到了会议场内场外，住宿分散在不同区域。

闻歌帮寇西华将行李抬进房间。

寇西华打开行李箱。

闻歌才发现这个行李箱用了空间异能，收纳体积大了十倍不止。

里面装的不是什么衣物，而是一个个被贴着封条的奇怪物件。

行李箱内部的空间宛如一个迷你的仓库，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物品，应有尽有。而且，这些物品都按照一定的分类和顺序摆放着，让人一目了然。

她轻轻拿起寇西华放在床上的电子宠物蛋。

它小巧玲珑，光滑的表面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宠物蛋的上方穿着一串精致的珍珠手串，手串上还挂着各种粉红色的配件，有的是小巧的蝴蝶结，有的是可爱的粉色小熊，还有的是闪闪发光的粉色水晶。

像是个精致美丽的小玩具。

“你会玩吗？”寇西华撩了撩头发，将耳环摘下，放在桌子上。

“这都是千禧年流行的玩具了，算半个古董。”

寇西华轻轻地将开关拨动到“ON”的位置。

随着轻微的机械启动声，屏幕开始闪烁，仿佛是在预热或是加载着什么。

闪烁的节奏逐渐稳定，随后，一只像素风格的兔子形象跃然屏上。

它长着一对大得出奇的牙齿，给人一种既可爱又俏皮的感觉。兔子在屏幕上欢快地跳跃，发出“嘀哩嘀哩”的叫声，闪着简陋的星星特效。

它的头上有两颗爱心，代表着生命值。

闻歌尝试按了几下按钮。

兔子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堆丰富的食物。它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了。它兴奋地扭动着身体，爪子也忍不住轻轻地抖动。

兔子毫不犹豫地开始享用这堆美食。它用前爪捧起食物，张开嘴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每一口都咀嚼得非常仔细，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美味。

它的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

看着兔子吃得如此津津有味，闻歌也莫名感到了一阵满足。

还挺有意思的。

闻歌又按了几下，发现这个宠物机还可以玩游戏和清理房间。

她打开了经典的俄罗斯方块游戏。

随着游戏的进行，她熟练地操控着方块的下落和旋转，每吞掉一行方块，屏幕上的兔子身体就会变大一点。这只兔子是游戏的吉祥物，每当玩家完成一行消除时，它就会欢快地跳动，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