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砚辞是不是会跟着回那个什么云鹤派？

“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做什么掌门的。”

刘砚辞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目光坚定。

初白意识到或许自己并不了解刘砚辞这个人，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油嘴滑舌，舌灿莲花，黑的能说成白的。

这也能理解，打开门做生意总得有些生意人的话术，但见他修长手指骨节分明，抱起小动物来时却满是温暖。

一次她见刘砚辞抢救一个没有主人、被车撞得奄奄一息的土狗，后半截腿已经被压得细碎，谁来抱都不行，只有他不嫌弃土狗满身血污，慢慢抱起它，手掌盖在它痛苦的眼睛上，口中不停地念着什么话，后来土狗慢慢闭上眼睛。

现在这只土狗已经能活蹦乱跳地跑来广济堂串门，每次它一来，刘砚辞就指着它让它还医药费，虽然它瘸了，但是初白却能感受到它很快乐，每次被刘砚辞踢屁股也快乐。

五根手指在初白面前晃了晃，罗小琦说道，“初老师，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夕阳余晖洒进办公室窗户，初白站在窗台旁，手捧冒着热气的玻璃杯，冰凉的手指被玻璃杯暖得舒服，让她的思绪依旧还在昨天夜里。

原来他是掌门。

“初老师，你是……是在摸鱼？你竟然会摸鱼？”

罗小琦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地，“我是活久见了吧。”

初白说道，“罗小琦，你的论文还要不要我看了？”

罗小琦磕头如捣蒜，“要要要，初老师，你怎么会摸鱼呢，你肯定不会的，要摸鱼也是我摸，我今天一上午就在摸鱼。”

“喂，你不是平时喜欢看什么玄幻武侠类的小说嘛。”

“是的，初老师，你怎么忽然也感兴趣了？”

“里面那种掌门是不是特别厉害？”

“嗯，是的，主角一般升级打怪到后面都是掌门，尊上啥的。”

“尊上？”

初白脑袋里自行脑补出一位道骨仙风长老随意地甩拂尘的模样，他，刘砚辞？和她抢炸鸡的男人？初白噗嗤笑了出来，罗小琦好奇地问道，“初老师你笑什么？”

“没什么，回头你推荐几本玄幻小说给我。”

“初老师，你还是不是我的初老师了？你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闲着无聊看看。”

罗小琦眯起眼睛直摇头，“初老师，平时我看这些小说你说什么来着……这些小说都是骗人的，说我看这类小说还不如看专业知识，看看别人发表的论文，怎么自己想起来要看？”

“你瞎说什么。玄幻小说怎么是骗人的呢？分明就是纪实小说。”

“初老师，你不对劲。”

初白不理会，“你找我干什么？”

“瞧我这脑子，吴院长找你。”

初白叹了口气，他找我准没好事。

初白推开院长办公室，看见牧如野正坐在会客沙发上，就是在等她。

果然！

“小白，你来得正好。”吴院长连忙招招手，“牧总来了。你还愣在那干什么？过来啊。”

牧如野站起来，和蔼地喊了一声，“小白。”

初白浑身一抖，手死死地捏着门把手强忍住逃跑的冲动才硬生生地关上门。她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站在门口并不走近沙发，“院长你有什么吩咐？我这还有病人呢。。”

“你赶紧进来。”吴院长不好意思地对牧如野说道，“小白这孩子就是这样，工作狂一个，来了病人天王老子都给面儿。”

吴院长自己都觉得这话不妥当，人家父女要自己掺和什么，好在牧如野的目光并没有看自己。

初白问，“找我什么事？”

吴院长激动地握住初白的手，“你以后要好好干，争取在三十岁之前再上一个台阶。”

初白：？这老头又在发什么疯？

她看看吴院长，又看看正在观察自己的牧如野。

吴院长说道，“牧总决定向我们医院捐一千万，我决定要在医院大礼堂办一个捐赠仪式，让医院公众号好好宣传一下。”

“咱们医院不是国有医院吗？和医保局联网的，你确定可以接受私人捐赠？还要在这个医疗体系大改革时期大肆宣传？你这不是撞在枪口上？”

牧如野低声浅笑，佯装伸手去拿茶杯默默低下头之际，吴院长狠狠地瞪了一眼初白，“医保局联网和私人捐赠有什么关系？小白，你不要危言耸听。”

初白说道，“我只是提醒你，一大把年纪坐上院长的位子不要犯错误，省得到时候晚节不保。每年巡查组都会到我们医院来的。”

吴院长一下子语噎，给了她一记眼刀，但自从知道初白有这么个有钱有颜的爹之后他也就只敢给初白一个眼神，毕竟人家土豪爸爸还坐在这。

场面一度尴尬。

初白说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还有病人呢。”

“小白，小白，你等等我。”

牧如野从院长办公室追了出来，抓住初白的胳膊。

“有什么事？”初白后退一步警惕地望着牧如野。

牧如野问，“我没什么事不能来吗？”

初白双唇紧抿，“我记得我们约定过你不能来我工作的地方。”

牧如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走近初白，抬起手背轻轻地抚上她的侧脸，她只觉恶心偏过头去，却不敢逃走。

可牧如野不介意她厌恶的表情，她从小就是这个表情，“小白，你真的是越长越漂亮了。”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手背上的汗毛惹得初白一阵战栗。

牧如野问，“昨天送你回家的人是谁？”

“是给我宠物看病的医生。”

“哦？是吗？”手指向下移动到初白白皙的脖子，滑腻的触感让牧如野目光中充满兴奋，那是如同泥泞沼泽般肮脏的兴奋，他的眼睛里满是欲望，像是能用目光将初白的衣服扒光，“小白，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说谎说你去同学家补课其实是离家出走的事吗？”

初白怔然，眼神有一秒失焦，茫然地看着牧如野，那是一个暑假，那时天真的她以为只要攒够三个月的生活费她就能逃离这个恶魔，结局就是她只离家三个小时就被他抓了回去。

牧如野低头，嘴唇凑近初白的耳廓，暧昧的热气灌溉在耳垂上产生迷蒙的热意，“你每次说谎我都能看得出来。”

初白心虚地咽下一口口水，“我没有说谎。”

牧如野很满意她的态度，“但愿如此。我只是来提醒你，这个月是你的生日，这一天我们也约定过要在一起度过，像以前你每年生日一样，你应该不会食言吧，毕竟你知道让我失望的后果。”

初白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是刘砚辞。她眼睛里明显出现了一丝波动，下意识地按住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