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砚辞说要收徒弟全派上下，那些年轻的道士们欢呼雀跃，“掌门，您怎么收徒弟？我们需要具备什么条件？”

桦林笑眯眯地看着众人，云鹤派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他心中宽慰问道，“掌门准备怎么选徒弟？”

刘砚辞点点头，“这是个好问题，以往是怎么选的？我师兄那时是怎么选的？”

桦林说道，“自然是上天入地选一样，要么去天庭走一圈拿一样东西回来，要么是去地府走一遭。”

刘砚辞嗤之以鼻，“你们这群老古董，这么多年过去怎么还是这么一成不变？”

桦林身边的另一位长老叫观非开口说道，“这是云鹤的传统也是规矩，历届掌门都是这么选首席大弟子的。”

刘砚辞一听这话挑起了兴致，“你这么一说，我偏偏就要破一破这规矩这传统。况且这些我十岁就能做到这些，要做我刘砚辞的徒弟可不能这么简单。”

观非刚想说话，桦林一只手掌朝下压示意他不要开口，继续问道，“那么掌门有什么好主意？”

堂下众弟子一片哀嚎，掌门连这个都觉得简单，他收徒弟出的题目得多难啊。

忽然灵光一闪，刘砚辞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们每个人去其他门派的藏经阁偷一样东西回来怎么样？我其实很早就想看看少林洗髓经了。”刘砚辞滔滔不绝，一旁的桦林已经脸黑大半，“至于你们去哪个门派就抽签决定好嘞，还有昆仑派的……”

桦林假意咳嗽几声终究没有制止得了刘砚辞，只得拔高音量，“掌门！这可万万不妥。”

“为什么？”

“掌门！我们还要和其他门派搞好关系。”

“老头，不是你说的只要我回来做掌门一切都听我的吗？”

桦林笑笑，“是我说的没错，但云鹤总不能把所有门派都得罪吧？到时候善后还不是你去善后吗？单打独斗你是是没问题，可这么多掌门一起上，你恐怕也不行吧？不犯众怒行不行？”

刘砚辞摸了摸鼻子说道，“也是。那你给我出个主意，怎么选徒弟？”

观非说道，“老生有一个主意。”

“说来我听听。”

“掌门选弟子自然是要选最优秀的，有悟性的弟子才有资格获得掌门真传，道士讲究的是读命格，不如让弟子们上街算命格，哪个能算到大人物就算胜。”

桦林不说话只看着刘砚辞，底下的人小声嘀咕，“这观长老真偏心，他最喜研究这些命格之术，如果按照他这么个选法，他的弟子自然是最有希望做掌门首席弟子的。”

“是啊。刚才掌门还说他挑选弟子没有规矩门户之见，现在这么选不就是变相在他们大弟子里选吗？”

“就是就是，这种选法我们压根没有机会。”

……

初白虽然情商为负数，但也能看出此种歪歪绕绕，观非存私信让刘砚辞选徒弟，若是不答应得罪观非，若是答应得罪云鹤的弟子们，他才刚刚继任就失去人心，这个桦林真是老狐狸，把皮球踢给刘砚辞。

初白终于理解刘砚辞为何一直背地里骂这只老狐狸。

桦林瞧着刘砚辞不说话，问道，“掌门觉得这个办法好不好？”

好不好？初白心里啐了一口，你们这群老狐狸。

刘砚辞摇摇头，“这个法子好是好，但他们选出来之后我是不收还得再选拔到底哪位弟子选出的是最最最大的人物，我不是给我自己找事吗？”

观非，“这……”

“我就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干脆这样吧。你们通通去门外跪着，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我徒弟。”

这回轮到众弟子嗤之以鼻，“就这？这也太简单了吧。”

“听我把话说完。”刘砚辞说道，“你们不许用法术，就把自己当成普通人跪在地上，谁熬到最后谁就是我徒弟。”

“掌门此话当真？”

观非急了，“掌门，这不就等于在人群里随便抓一个做你徒弟吗？这怎么能行？”

“这怎么不行？不是你们让我想法子的吗？这法子省力又省时。”

观非道，“这怕是……怕传到其他门派耳朵里得闹笑话。”

“闹什么笑话？我就高兴这么选，他们管得着吗？”

桦林说道，“掌门说的是。”

“再说我都是掌门了，我说话能不算数吗？”刘砚辞斜眼看着桦林，“老头，你说呢？这个办法好不好？”

众弟子又看向桦林，桦林说道，“一切但凭掌门吩咐。”

“这有何难？跪着就是了。”

是夜。

云鹤派的夜景特别漂亮，高山流水还有满天耀眼的星星。

玻璃窗上的雾气被拂去，无数水珠凝在玻璃上折射出无数光圈，“砚辞，都下雪了。”

“哦？真的吗？”刘砚辞犹如椅子上有针似地跳起来打开门，“还真的诶。”

他激动地回屋搬出两张椅子，牵着初白的手，“宝贝，来坐在这里，我去搞个暖炉陪你围炉煮茶，你等等我，我知道桦林书房有好茶叶，我去偷一点过来给你泡茶。”

啪的一声，初白打掉那只为非作歹的手，“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是本市十年来历史温度最低，午夜过后都要零下十几度了。”

“真的吗？”

“是的！”

“那我们赶紧浪漫，等一下就回房，不能把你冻坏了。”

“刘砚辞！”

“怎么了宝贝？”

初白瞪大眼睛，“你就让他们这么跪着？你不怕他们冻出个好歹？他们可都是云鹤，现如今你的弟子。”

“没事，这不我把市医院神外一把刀都带在身边了吗？他们出不了事。”

“我可不会医冻伤。”

“那也没关系，身为云鹤派弟子，连这点冻都受不起，那趁早下山。老子还不伺候呢。”

初白纳闷，“你到底是真的想收徒还是存心刁难他们？”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爱说不说。”

“你亲一下嘛，亲了我保证说。”

四下无人，屋檐底下，冰冷的嘴唇迅速碰触到滚烫的脸颊，如同冰块撞上火焰，刘砚辞的心在雪地里绽放成最绚烂的烟火。

“行了，别傻乐了，快回答我问题。”

“自然是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