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渣了揣崽夫君》

36. 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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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平、白元觉、韩毅以及十三等人一早就在议事厅等着了。荣山南刚一踏入,白元觉便笑道:“就知有二嫂在,二哥不会早来的。”

荣山南淡笑不语,魏云平却掏了老四一拳:“整天嘴里没个正形,是该娶个媳妇好好治治你。”

一提这一茬,荣山南和白元觉都有些不自在,老三不知其中原委,却也没深究,顿了顿道:“二哥,我听说思康他……”

荣山南仿佛松了一大口气,眼角带笑:“是,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成想他能有好起来的一天。多承先生医术高明,这也是思康能有上天庇佑。”

在座几人大喜:“恭喜二哥!这么多年,终于能放心了。”

老四嚷道:“我只担心二哥如今的身子。嫂夫人如今体贴二哥,思康也不需人照顾了,二哥该多疼惜疼惜自己。”

嫂夫人……这个称呼倒别致。自打上次他请傅意怜看戏,又被挑明方竹之事后,他对傅意怜的态度倒不那么张牙舞爪了。只是旁观除夕之夜,也不像其他兄弟似的给二嫂敬酒。荣山南只当他心里装着裴都督的事,也不跟他计较。

这头众人商议着如何将平州再夺回来,那头傅意怜刚把屋内收拾好。男人一早就走了,没有惊动她。只是临走时那灼热的目光望了她许久许久。傅意怜背对着他,不知该怎么说,便没有睁眼。

她向来走路极轻,跟阿南学习过鞭法后,更甚。从屋檐下走来竟无半点响动。后院一人打着赤膊,一套棍法下来脊背胳膊上覆着一层薄汗。旋转腾挪,碎雪混合着冰片纷纷而落。

只这一段路,便觉得有些冻耳朵,寒风直往脖子里钻。这样的天气,男人有着身子,怎可赤身练武。傅意怜小跑几步,急道:“郎君不可……思、思康!?”

侧脸如荣山南一般锋利,深黑的眸子更是要将傅意怜整个灵魂都摄进去。思康这般肖似其兄——傅意怜不禁想起前世坟前,她怎样拉着思康一叠声地唤着,也这样把他当成荣山南哭诉着。

只是此刻思康看她的眼神中没有阿南那样的宠溺和专注,眉眼间还有些许青涩,腰身虽健壮,却比男人未承孕时还是显得单薄。

是她糊涂了,荣山南不在家,这不是思康是谁。

傅意怜猛地转身,不敢再看。以往他痴痴傻傻,总当他小孩子一般,便是与杏儿打打闹闹也无人在乎。可他身量早与荣山南一般高了,是该把他当个男人看了。

思康调匀呼吸,淡声道:“嫂嫂,思康无礼。”

傅意怜抬步就走:“不怪你。”

“嫂嫂留步。”

傅意怜眼中泛着泪花,心中满是委屈凄苦。她本不欠思康什么的,前世是她一人拉拔他长大,俗话说长嫂如母,养了那么多年,又为他终身计,教他谋生的本事,就算欠什么也该还清了罢。

只是他昨日的那番话,不能不叫她阵脚大乱,惊慌失措。思康虽非重生,却有着上一世的种种记忆,就像点燃又哑火的爆竹,不知何时会炸得整个家四分五裂。

傅意怜只觉得时空都被颠倒了,红尘这一场漫天尘埃,平静度日终究被前尘阴影渗透纠缠。

思康转到她身前,傅意怜低头退了两步,再抬头已见他穿好上衣。

思康本是不快,见她眼角带泪,精神也不是太好,声音倒是缓和了些:“我明日便搬出去住。”

傅意怜一惊,却见思康正仔细观察着她:“搬去哪里,你哥哥知道么?”

她对他到底算是关心,思康心底微澜:“兄长会与你细说。”随即俯身一礼,转身就走。

“思康!你对你哥哥说了多少?”她还是问了。

少年足下一顿,声音无悲无喜:“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来。”

一整天下来,傅意怜的心都悬着,没个实落处。她打发杏儿去探了好几次荣山南什么时候回来,一直吃过晚饭,还是没有动静。不由想起那次她上山来看他,武子瑜陪着,等了大半夜,也从容不迫,究竟心境不同了。

因为在乎,所以才患得患失。

快到子时,门外才响起猎风的马蹄声。荣山南满面是掩不住的疲色。

照例给她壶中续上温水,烧暖地龙,男人却收拾了枕头衾被要往外走。

傅意怜翻身坐起,紧紧攥住他的袍袖:“你要去哪儿?”

竟然都不愿与她同睡了!

荣山南不太想碰到她,傅意怜怎肯放他转身离去,顺势攀着他的胳膊跪坐在床边,惊觉男人手背有些发烫。

“我去思康那屋。”

傅意怜默了默,才开口:“思康要出去住,跟你说了么?”

“嗯。他去先生那儿住。思康如今毕竟是大人了,我若不在家,不太方便。”

“我晓得的,可他搬走了,你也不要去他那屋住。”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傅意怜强拉着男人坐下,依偎进他怀里。

荣山南偏过头,还是咳出声:“我怕是染了风寒,就过去住几天而已。”

“不要!”傅意怜去亲他的侧脸,“让我照顾你,我也是大夫啊,我可是宋先生的亲徒弟呢。”

荣山南被她逗笑了,只好握住她的手腕,耐心劝哄:“这风寒来得怪,我怕过给你,怜儿乖。”

荣山南向来身子强健,甚少患病。傅意怜用手背去试试他的额头,皱了皱眉:“不是风寒,我觉得是你向来绷得太紧,思康的事让你心房完全放松下来,反倒容易发烧。”

她又上前紧紧揽着他的脖子,说什么都不许走。荣山南无奈,只好听她的话躺了下来。

家里有些常备药材,她开了副散热的方子,抓了药,让荣山南喝下。后半夜,只觉得浑身汗湿,昏昏沉沉。

傅意怜向来睡着雷打不动,今夜只敢浅眠。偏生荣山南偶尔咳醒了,怕吵着她,又一味压制,更叫她心疼。

迷迷糊糊过了卯时,傅意怜觉得帐中一片热烫,男人略微□□,呼吸粗重。

“阿南,是不是要生了?”

荣山南闭着眼将她圈进怀中,笑道:“不是,腿转筋。”

傅意怜往下摸,荣山南阻了她的手:“没事,怜怜,继续睡,还早。”

她也没再坚持,又迷瞪了一刻钟,才清醒过来方才问了些什么。这才七个月,哪里就要生了。前世荣山南也不是这个时候发动的。

于是她倒不担心这个,小手探了自己额头,再去探荣山南额头,果然热度已经下去了。

男人脸上的疲惫散去六七分,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没事了,傅先生。”荣山南漆黑的眸中盛着她的倒影。

傅意怜失笑:“我哪配得上‘先生’这个称呼,我就说了,不是风寒,郎君还要离我而去么?”

她就爱秋后算账。

荣山南心口微动:“昨夜累着你了。”

傅意怜枕在他臂弯:“阿南昨夜说梦话了。”

“嗯?我竟不知。”

“说了我好多坏话。”

荣山南沉沉一笑:“说了什么?”

“说我脾气坏,又任性,不识好人心,又易被人蒙昧.”少女伏在他膝上,边想边说,说到最后实在编不出来了。

“是。”

傅意怜立刻抬头看他,男人面不改色,接续说下去:“又令人无奈,又可恶,又可怜,又可爱。”

傅意怜一直以为阿南不善言辞,这般表达使她嘤咛一声,扎进男人怀中,再说不出什么了。

傅意怜一直以为,思康搬出去住,是不想再看见她。可是她去宋禹安那儿学艺,总会多多少少碰见他。

在外人面前,思康倒没表现出什么。傅意怜一早去了,照样按照师父的吩咐,上山采药。凌日峰极广极大,好多地方她都没去过。日光照在树梢的冰凌上,又折射在石头旁新生的嫩草尖,镀上一层金灿光芒,好像一切都有了希望。傅意怜总是想着,这样的景若是跟阿南一起来看就好了。

刚走了没多远,就碰到了同样来采药的思康。傅意怜不想多说话,就转身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这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方向。天渐渐黑了,她分不清东南西北,都不知道这是上山的路还是下山的路。

两腿沉重,她靠着树干坐下,呼吸都冒着白气。

她在城中从没有见过这么高的草,有半人之高。她只在父兄的故事里,听说过边疆无人之地,肆虐丛生的野草。

今夜月光极好,草丛里也闪过一道光亮。

傅意怜抬头看看月色,又看看草丛,还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

但那阴森的绿光越来越近,傅意怜猛地扑翻身,定睛一看——真的是狼!而且是两匹!

她吓得两腿打颤,连逃跑都没有了力气。

傅意怜背靠着树站直,努力让自己冷静,阿南跟她说过,狼都是成群结队出现的。她猛地转身,就近爬上了树。

她不敢回头往下看,只能攀着树枝往高处爬。最后,她选了一根还算粗壮的树枝,牢牢抱住了它,仿佛沧海浮沉里抓住漂流的稻草。

可狼没有停止脚步,头狼的一只前爪已经搭上了树干。

傅意怜此刻对周遭的声音格外敏感,枯叶堆里传来簌簌响动。

若是葬身在这不知名的野狼嘴里,只怕曝尸荒野,也没人知道。她双臂发酸,脑中飞速想着如何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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