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没有辩驳，自顾自地飘进办公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给大家展示，说：“这是皦玉仙子人界历练的工作调度安排。”

大家围过来看文件，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上面理由写得太冠冕堂皇，什么增加天庭的香火收益、什么在人界传播神学，保持人类信仰、什么济世助人……

“这些，大家也可以做到的啊。凭什么就让皦玉仙子去呢？”

“清然仙君的包庇也太明显了吧！”

“我要投诉！根本就是徇私枉法！”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清然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嗓门，说：“想必皦玉仙子庙的规模，大家也见到了。有谁能像她一样，在一年内建一座那么大的庙出来吗？”

聚在一起的底层小仙们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什么了。如果他们有一年内建成大庙的本事，也不会在被除名边缘担惊受怕了。

“我知道皦玉仙子的身份特殊，大家都一直盯着她。”清然居高临下扫过面前的每一个神仙，“但这次她去人间，其实是做了保证的，她保证会继续建庙。她已经有那么大的庙了，其实完全没必要再建，那她为什么还要去呢？还不是为了让天庭的香火足一点，让没有香火的神仙也能在天庭继续待下去？你们仔细想想，她这么做，最终受益的到底是谁？还不是你们吗？”

小仙们被清然的强盗逻辑搞得一愣一愣的，谁也想不出个反驳的理由来。

“可是，她做的事，跟人类关系不大啊，未了愿坊是为孤魂野鬼服务的。”一个小仙支支吾吾说，“那……那样还算是在人类世界传播神学吗？”

“未了愿坊的手续还在走，后面确定了会公开的。”清然说，“未了愿坊一开始就是有地府背书的，只是没有正式入编。而且未了愿坊赚的钱也都是建庙，回馈给人类和天庭。后续三界平衡官协会会仔细商量这件事，看看未了愿坊收编到天庭还是地府的。”

清然说得冠冕堂皇，大家都找不到理由反驳，也只能私下里骂骂咧咧。

……

瑾禾宫还是老样子，晚香玉的小院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院子里的晚香玉花也被打理得很好。仿佛她只是出去玩了一圈，现在重新回到自己家。

贝贝刚走进瑾禾宫大门，就满宫内跑，吆喝着：“我和小玉回来啦！”

帽衫团成员们看到她回来，也很激动，随着她一起跑起来，喊着：“贝贝和小玉回来了！”光是人和人的喊声，很快就把这一消息传遍了整个瑾禾宫。

林风听到喊声，心里一惊，快步从小院里冲出啦，跑到未了愿坊办公室。终于在未了愿坊前台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小玉！”林风的笑容和声音一齐出现，“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天庭太累了，我不想干了，还是觉得瑾禾宫好，我就回来了。”晚香玉见到林风，撒娇似的说。

“没有别的事就好。”林风放下心来，“我还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才回来的呢。没事就好……”

“你呢？”晚香玉见到林风很开心，“你是不是法力又强了？这么快就从那么远的小院过来了。”

林风听到晚香玉的消息，全然忘了自己身上有法力。全凭两条腿跑过来的。他笑笑说：“不是我变强了。是你走了之后，我搬到未了愿坊旁边的小院里了，跟你住的地方也挨得很近。”

“我又不住在里面，干嘛要挨得近？”晚香玉大咧咧说，“而且我都有托梦给你不是吗？”

林风眼神飘忽，抓耳挠腮，明显有点尴尬。他支支吾吾地说：“你……你给我托梦……几次啊？”

晚香玉回忆了一下，说：“我也记不清了，可能三四次？也可能五六次？”

林风尴尬中又多了一点紧张，问：“是……哪几次啊？”有几次，林风在梦里做的事实在是让人难以启齿。

晚香玉坏笑起来，故意走近林风拉起他的手，盯着他问：“怎么了？你心虚了？”

林风眼珠乱转，拼命躲着晚香玉的视线。慌里慌张地抽回手，去给自己找点事做。他脚步混乱，翻找着柜子的文件，翻了半天，终于找出来几摞文件，说：“这是还在未了愿坊排队等候的鬼魂资料。你回来要工作吗？还要处理吗？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就暂时没接新的单子，处理的还是以前排队的……现在你回来了，要继续开放排队吗？”林风语速飞快说了一大堆。

晚香玉镇定地站在林风面前，接过他手里的文件，他双手就尴尬地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抹护手霜一样搓了几下。晚香玉说：“你在梦里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慌张啊。”

这话一出，林风更慌张了，想解释什么，却支支吾吾半天只出来几个“嗯嗯啊啊”的单音节。

晚香玉把资料放在前台桌上，翻看了一下，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说：“我这次回来，是要继续建庙的。只要我一直建庙，我就能一直留在人界。”

林风马上翻找文件，说：“那把遗产多的往前排一下。我记得有个特比有钱的……这个！”林风把那人的文件放到最上面。

“最有钱的，多少钱啊？”

“三十六亿。”林风指了指遗产一栏。

“什么？！”晚香玉震惊，确定上面确实写了这个数字之后，还是有点怀疑，问：“人民币吗？”

“对，而且是现金。”林风说，“当时我看到的时候，也震惊了。”

“那他的遗憾应该很难实现吧？”晚香玉翻开表格第二页。却发现遗憾那一栏，只写了短短一个字：「销毁一份文件」

“就这？”晚香玉难以置信，“三十六亿？怪不得说人类的钱好赚呢。”

表格上这个鬼叫阿覃，是个商人。确定了这个鬼魂的信息之后，马上就安排了见面。

晚香玉开未了愿坊的这段时间，也见过一些为了往前排，就撒谎的鬼魂。保险起见，见面的时候，晚香玉和林风还是先仔细询问了遗产情况。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啊，只是这么多的钱，你全都以现金形式保存着吗？”

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精致男人，就是阿覃。他西装革履，眉毛、胡子和发型都精细修理过，只是后脑的头发有点蓬乱。鬼魂一般会保持生命最后的模样。他这不符合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