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位于城东,天色一寸寸暗下来,笼罩着这座看似威严的将军府。
齐舟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找到了陈温所在的屋子。
他自房顶揭开瓦片,烛火的亮光映在他的脸上,他面容冷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屋子里的两个人。
女子被用细绳勒着,双手被绑缚在床上,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笑着看向陈温。
陈温成功被取悦,伸出手来就要去扯开那碍人的衣物。
女子故意往旁边躲闪,陈温爱极了她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
齐舟冷哼一声,手边的石子飞出。倏地,室内烛火尽数熄灭。
陈温明显被吓了一跳,大声问:“什么人?!”
一室静谧,屋子里静得瞬间只余二人呼吸的声音。
“将军?”女子的声音轻颤。
女子身体有些发抖,她现在正以十分羞耻的姿态被绑在床上,方才那衣物也被人尽数褪去,不着寸缕,心下有些恐慌。
齐舟在梁上静静等了一会儿,才心里嗤笑着,落了地。
“陈将军。”
光线昏暗的室内,他的声音冷淡而清越。
陈温揉了揉眼睛,只能看到一个黑蒙蒙的人形轮廓,他心里有些发怵:“你是何人?”
“呵……”齐舟很轻的笑出声,“陈将军身份贵重,不认识在下,实属正常。”
他从指尖捻出一枚细针,借着落在他手边的一缕月光,那细针泛着冷光。
陈温眯着眼细细看过,忽然想起湖心岛上见过这种细针。
那日,他就是被七公主萧弃用这种针麻痹了身体,才掉下水去。
还累得六皇子萧云亦将他救了上来,待他醒了甚至告知他,叫他打消娶七公主之事。
只是他本来要娶的就不是七公主,是皇后想让他娶了七公主,再带兵奔赴边境打仗。
当然,那日湖心岛一见,七公主的容色确实令他难忘。
然而被六皇子救起,毕竟欠了恩情,是以他也应下六皇子的说请,打算不再主动求娶七公主。
哪成想,皇后是铁了心要把七公主嫁给他。
既然如此,他也自不会忤逆了皇后。
齐舟瞧着他怔愣的模样,勾唇道:“看来,将军还记得。”
陈温料定这人必定是七公主那边的人,先前只听闻七公主并不受宠,在宫里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原以为娶到手以后可以随意享用磋磨,想不到,她手里也能有为她出头之人。
灯被点燃,床上方才还不着寸缕的女子如今已然昏了过去。不知道是吓昏的还是被眼前之人用针弄昏的。
他能避开府里的护卫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房间,便必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是何人?”
陈温猜到眼前之人来者不善,他将右手不着痕迹地挪到自己的腰间,那里藏了一支小巧的弩,只需要抽出来,瞄准他,便能将眼前之人置于死地。
齐舟比他更警觉,在他伸手探向腰间的时候,他便已经飞出了一根针。
那针稳稳没入陈温的右手腕,使得他摸向腰间的手腕忽地就失了力气。
齐舟又慢条斯理捻出一枚针,挑眉轻道:“湖心岛那天的针,没什么毒,不过是令人麻痹昏沉,不能害人罢了。不过今晚这针上淬了剧毒,虽然最终都是死,但是肠穿肚烂必是少不了的。”
陈温被吓的脸白了白,忙去查看右手腕,只见细针没入之处已经泛起一圈乌黑。
“你可知你今日伤的是谁?”
他是越国新封的定国大将军,越国皇室还等着他出兵边境,若是今日他死在这里,宫里的人,必不会放过害他之人。
齐舟一点也不露怯,低垂了眼皮,再抬起时,便又飞出了手里的细针。
陈温想躲,但那针太小,速度又快,他眼睁睁看着它没入了自己的小臂。
只听到那人语气闲适,声音又冷又轻:“你伤了殿下的手臂,让我想想,还有哪里?”
陈温恨极,他不记得自己伤过七公主的手臂。
他那日只想着扇她,怎么会伤了她的手臂?
他知道眼前之人定是要取他的性命,于是撑着身子站起来,想要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去够取那枚弩,然而腹部疼痛难忍,手臂也如有万千蚁虫啃噬。
他痛得咬紧了牙。终于暴起,用左手探取到那枚弩。
他太痛了,只能咬紧牙关,按着弩箭,冲着对面就是一阵乱射。
齐舟眼看着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也不着急躲闪,只是利落的抬起长剑格挡,那些微小的弩箭便哗啦啦地落在了地面。
外面响起轰隆隆的雷雨声,豆大的雨点被风吹着打在了窗子上。
雨声渐大,屋子里的陈温逐渐痛得叫出了声,只可惜现在没有人能听见这里正悄然发生的一切。
齐舟犹如欣赏作品一般,静静立在一旁,眼睁睁望着他忍受着痛苦。
“舒服吗?”齐舟声音轻缓,不知何时,手里又捏了一根针,他转动着手指,眼睛盯着趴在地上一脸痛苦的陈温。
陈温痛得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暗骂。
齐舟望着对方恨极自己的样子,勾起唇角:“敢觊觎我的人,这便是你应得的下场。”
承安宫。
刚从将军府赶回来的小太监,凑在皇后苏月身侧耳语了一阵,苏月越听脸色越难看。
“死了?”
那小太监刘福扫视了殿内众宫人,低下头去。
有些话不方便说给太多人听见。
苏月摆摆手,宫人们立刻低眉顺眼地出去,刘福静默地关上了门。
“说吧。”苏月啜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在了金丝檀木边桌上。
“赐婚的旨意才下,今日宫人们奉命去将军府取礼单,将军府的下人说将军还在歇息,不让进去。宫人们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将军起来,这才命贴心伺候将军的丫头推门去看,这一看,才发现,陈将军已经死在了房内。”
苏月心头大动,这是才选出的用以对抗魏军的领将,就这么死了?
“是谁这么大胆?”苏月语气中掩饰不住怒气。
边境战事危急,大越本就缺少良将能人,陈温一死,还有谁能站出来独当一面?
她想去问问皇帝,可听闻皇帝昨夜又幸了一名内殿的宫女,那宫女身有异香,皇帝爱重得紧,今晨服了秘药,命人守着内殿大门不许人进去。
太医早就坦陈,皇帝身子已经亏虚太久,且不懂节制,如今已是愈发溃败之势。
上儿整日流连花所,放着好好的皇妃不要,整夜整夜地放纵声色,她规劝无果,不得不小心地为他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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