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几年的时间，十八线小城市也有了飞速地发展，高楼大厦平地而起，街上随处可见的小轿车，穿着打扮光鲜亮丽的蓝领白领穿梭马路，热风卷起空气，四处飘荡着桂花香。

水淼按照介绍人发的定位，找到了目的地。

一家新开的批发市场，市场大门两侧坐着两座石狮，威严目悬星，地上散落着鞭炮燃烧后的红纸，大概未来得及清扫，铺了厚厚一层，脚踩上触感软绵，仿佛行于云端，瞧着便格外喜庆。

等到走进拱门后，视野就变得更加宽阔。

道路四通八达，将偌大的场所划分成整齐划一的区域，不同区域担负不同的职责，卖生鲜的，卖熟食的，批发零食，日常百货……或许因为刚开业，尚且有些杂乱，垒到两三米高的箱子，东西摆放得到处都是，几个人正接力将货车上的东西往下卸，水淼看了几眼，发现是一些正时兴的季节衣服。

“你好，请问顾老板在吗？”

听到动静，那些人抬起头，目光好奇地打量了她几眼，但没有说话，其中一人转身往身后的小屋子里喊了一声，好半晌，才有年轻的男人走了出来：“你找我？”

水淼看着对方过于青涩的脸庞，心里诧异了瞬间，面上不动声色：“你好，我是王哥介绍来的，不知道他有没有透露，我想从你这里进一批货。”

“哦，跟我来吧。”

年轻男人挠了挠寸头，他看起来太小了，或许和水淼差不般大，穿着一件灰色背心和工装裤，大眼浓眉，此刻却被困顿填满，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但水淼从供货商那里得来的消息已知，现在这整个批发市场都是他的生意！

她可是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无意绕着批发市场转了一圈，占地面积少说也得有几十万平，在云台镇乃至整个县城都是数一数二的批发市场。

人和人真不能比啊。

正感慨着命运的贫穷，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哎，你要进什么货来着？”

水淼：“……”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一家零食批发铺子前，听铺子老板同年轻男人打招呼。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货都进齐全了，同厂子那边直接合作省了不少功夫。”

“生意怎么样？”

说到这里，老板都忍不住露出笑意：“虽然才刚开业，但已经接待了好几个过来闲逛的顾客。”

小县城，有什么事情都是风吹草动，遑论开了一个大型批发市场，不少闲空的人都过来看热闹，热闹也不是白看的，看着看着，就感觉似乎缺点儿东西，又或者别人都买，原本没有打算买东西的人也不自觉掏了钱包。

所以零食铺子的老板很是高兴，他之前也干过买卖，在楼下自己买了个门头单干，但以为地段差，生意只能算普通，现在有专门的地方，位置还好，他有信心自己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好。

年轻男人点点头：“那你有什么需要的再说。”

自始至终他态度平淡，但铺子老板却很客气，不是表面客气，而是一种下司对上司的尊重，简单聊了几句，年轻男人将水淼介绍给对方，水淼立刻提起精神，知道今天的成败在此一举，主动将自己要买的货物列出来，对方倒没有嫌弃她买的少，双方你来我往，争夺定价。

看到这副场面，年轻男人打个了哈欠，选择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水淼不经意往外瞥了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离开，而是和附近其他的铺子、摊位老板聊起天来。

她收回视线，继续“商业谈判”。

来之前，水淼已经翻查过四书超市之前的账本，明确给自己制定了标准，这会儿砍起价来也是毫不留情：“进价虽然便宜了，但还有运费和人工费，这样一算，就赚不到多少了。”

其实赚还是能赚的，只是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她突然觉得或许还能往下压。

老板为难地嘶口气，连忙摇头：“可你进的货实在少，再便宜我就不赚钱了。”

同样熟悉的话术。

水淼当然不信，笑眯眯与其周旋：“怎么会赚不了呢，老板这样大的店，零食种类齐全，肯定是和厂子直接合作吧。”

不同渠道的是供货价格不同，如果是厂家直接供货，少去诸多其他费用，价格肯定比批发商更低。

老板被猜中底牌，脸色讪讪，嘴上依旧坚持：“做这一行的，都是小本生意，厂家那边的价格便宜有限，也是我一次要的量大，才给我减了点。”

“是这个道理。”水淼点点头，“我也是听说这边开了新的批发市场，想着离家近，正好家里的超市最近消耗量大，过来看一看，如果合适的话，以后肯定是要再来的。”

潜台词，长期顾客，以后合作好了，要的数量也不会少。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最后还是零食铺子的老板主动“退”一步，愿意每份再让出点儿价格，水淼握在背后的手悄悄松开，不知不觉中，手心里竟已满是热汗。

但内心的松快同样做不得假，虽然只是一次小小的“商业谈判”，但对于之前毕业后便进公司坐冷板凳的水淼来说，已经是非常有意思的经历了。

谈好价格，简单签了一份协议，接下来便是水淼的“购物”时刻，只见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按照上面的标准一一拿货，数量不多，基本可以覆盖四水超市缺少的货物，按照直播间最近的购物盛况，想必这些也只能撑个三四天。

不过足够了，正好趁这几天决定是否继续合作。

拿货物的时候，水淼仔细查证生产日期，确保是新生产的，然后再放进购物车里，年轻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二话没说帮着老板一起准备。

水淼心想这位批发市场的总负责人还挺热心肠。

不仅如此，后面对方还热心地帮她把货搬到车上：“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水淼刚想摇头，忽然想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