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阴间养崽日常》

55. 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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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寺介飞身而下,自断壁残垣的二层落到血池旁。

其他鬼物紧随其后,也都打算凑近瞧个新鲜,中元节他们本就是出来玩的,自然是越热闹约好。

绵凃拉着鬼熠,一起看着玺崽,为了这脆弱的小崽子考虑,他们也不能往前凑。宴宝见玺宝不去,他也乖乖地跟他们待在一起,倒是省了李老鬼一番爱的教育。

待离得近了,血池散发的腥臭气直冲面门,发丝滑落,白寺介垂首探究地看向起伏不定的人头。

凹凸起伏的头骨包裹着层人皮,在血肉浸泡下,人皮不似‘病人’们那样干瘪粗糙,而是油润滑腻,透着血色。

他的视线在人头上逡巡,最后停在颗女人头上。女人头的容貌早已辨认不清,只是它面上神态最为平和,与怨气冲天的血池格格不入。

蓦地,它双眼猛地大睁,眼中凶光闪烁,怨气喷涌而出直击白寺介面门。

他侧身躲过攻击,怨气却未散去,而是逸散融入到空气中,女人头口中怨气吞吐,很快便扩散至整个医院内。

早在女人头攻击白寺介之时,身经百战的众鬼早就躲远了去,他们只是看热闹,可不想身先士卒跟人头打架。

只是,秦无喜跟姜术作为在场的唯二活人,却不可避免地中招了。

怨气缠绕不散,天旋地转间,他们眼前景象不断扭曲变幻,成了一幅幅破碎的画面。

画面中,名为杞婧的画皮鬼还是活人形貌,她面色是病态的苍白,她手抚着胸口,但诡异的是,她的腹部高高隆起,明显是怀孕的状态。

她挺着孕肚艰难地挪动着,下一顺就坐上了轮椅。

怨气侵蚀,支离破碎的画面轻微抖动,此时,她正躺在手术室里,仔细看去她腹部变得平坦,胸腔却大开着,医生自捐献着身上取出肺,换肺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光影明灭间,面色恢复丝红润的杞婧怀抱婴儿,她虔诚地跟一个老道说着话,时不时恭敬地点头。

姜术双眼迷蒙,被不断闪动的画面愰得头晕,待看到老道出现的画面时极力瞪大眼睛努力看去。

许是用力过大,他隐约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声。

杞婧眼带狂热,看着对面端坐的道人,“婪仙人,按照您的指点,我的病已经完全好了。”

婪道人长得面目慈和,有几分仙人气质,他闻言笑而不语,只是撇了眼她怀里的婴儿。

“他生下来能给您做徒弟,真是他的福气。”笑着恭维几句后,她把怀中的婴儿朝着婪道人递了过去。

婪道人笑意更加深刻几分,眼神却愈发深沉地盯着怀里的婴儿。

秦无喜比姜术更沉静专注几分,他又多听了几句,才彻底抗不住怨气侵扰,艰难地从身上摸出枚醒神符,啪地贴在自己身上。

顺带着,给姜术脑门也贴了一张,两个活人立时清醒过来。

他俩刚一清醒,就发现自己被鬼物们围在了正中心,众鬼或是好奇,或是揶揄地看着他们。

宴宝年纪小,最是绷不住,跳着上前问他们,“叔叔,你们刚刚怎么啦?”

秦无喜跟姜术对视一眼,略有些无奈,“我们应该是看到那个女人的生前事了。”

具体点说,应该是那颗女人头的。

宴宝搓搓下巴,故作高深地总结道:“原来活人被怨气缠上,会出现幻觉。”

李老鬼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那玩意跟幻觉可不是一回事,都说了让你好好读书,偏不听,我能害你吗……”

不管阴间阳间,爷爷教育孙子都是如此情真意切,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绵凃带着玺崽往旁边挪了挪,给爷孙俩让出位置。

姈奴反倒对秦无喜他们看见的画面很感兴趣,“秦郎君,可能具体说说?”

那些画面很是零散,也没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秦无喜自然没拒绝姈奴的请求,他便平铺直述地给看热闹的众鬼讲了讲。

姈奴听完却皱起了眉头,“又是那婪道人?秦郎君可有看清婪道人的样貌?”

姜术闻言眉梢挑动,意有所指地问道:“姈奴姑娘跟那婪道人有仇?”

姈奴自问她也是无辜受害者,也乐意给他提供些消息,点点头道:“正是,婪道人他手中豢养许多恶鬼,以及活人打手,不仅拐卖劫掠幼童,还驱使恶鬼去阴间捉鬼。”

她也没有想到,这婪道人如此能折腾,最近发生的桩桩件件大事小事,都有婪道人的影子。

可恨她是鬼身,无故不能自由出入阴阳两间,如若不然,她早拜托白冥蛉的‘三死’杀个七进七出了。

秦无喜听着婪道人做的恶事,越听眉头越紧,他们原本循着余家拐卖幼童的线索,一直查到安康医院,在医院里得到了关于余家背后的婪道人的消息。

可是,这么邪性的道人他完全没有印象,更没有听说过。隐约间,他只觉有双无形的大手遮住了他们的眼睛。

姜术也沉声说道:“有些事,得好好查查了。”

原本沉默听他们说话的宋宝狸不知想到什么,神色纠结弱弱出声道:“你们刚刚说,那个婪道人他拐卖幼童,那些幼童最后被送去的福利院,就是四季青福利院吧…”

秦无喜点头:“没错。”

宋宝狸抬眼看向宋斐,眼中神色不定,开口道:“我和菱麦今天被阿又骗过来搞探灵直播,应该也是想让我们死在这座废弃医院,既然我们是被特意诓过来的…那,阿斐呢?”

宋斐生前被二世祖吴承杰纠缠,又被他开车撞死,这一切都是意外吗?原本她只觉得阿斐命苦,现在她却止不住地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听完宋宝狸的话,秦无喜二人面色也变得更差,她提出的猜测未必没有可能。

宋斐神情呆滞片刻,她扭头看向姈奴,“老板,你说宝狸要是猜对了,给吴承杰配冥婚的是不是也是婪道人?”

姈奴闻言思索片刻,缓缓点头,“依此逻辑,应该是他。”

秦无喜没想到还有冥婚的事,互通有无之后,发现果真像姈奴所说,到处都有婪道人的影子。

这个婪道人最少在阳间活跃了十多年,异事部竟然没有任何资料,这本身就像个笑话。秦无喜按捺住涌起的情绪,扯出没冷笑,反正来日方长,他们走着瞧。

待他们交流完婪道人的信息,女人头也快被白寺介打散。

女人头喷吐怨气,这一过程只有短短几十秒,白寺介早在一旁取出串墨玉手持,手持也是在陪葬品中找到的,墨玉珠上刻着经文,用来念经最为合适。

对付怨气,佛门的超度可谓事半功倍。

墨玉手持缠绕在修长手指上,无端带着神圣意味,白寺介阖眼念诵经文,经文自口中念出犹如金线,刺穿此间弥漫的怨气。

怨气被驱,女人头也受经文震慑,在血池中翻滚起伏,掀起点点血花。

“白爹爹,玺崽帮你~”

白玺虽小,但念经最是熟练,他见白寺介在血池旁念经驱鬼,他也忍不住跳出来想要帮忙。

只是还不等他往前跑,便被绵凃跟鬼熠联手拦了下来,玺崽这小身板还是离远点为好,一个不小心就成送菜的了。

绵凃急急开口道:“玺崽你可不能过去,被女鬼捉了利用怎么办!”

说起被捉,白玺小脑袋中想起跟着妈妈被恶鬼追杀的画面,为了保护他,妈妈和花叔叔都被恶鬼折腾得灰头土脸的。

想到曾经妈妈跟花叔叔的遭遇,玺崽撤回了往前跑的小短腿。

鬼熠看得直挑眉,呼噜一把小崽崽的光头,调侃道:“小僵尸哄孩子真有一手,佩服佩服。”

“还用你说。”绵凃正庆幸拦住了热血上头的玺崽,闻言斜睨他一眼,半点不乐意多搭理。

白玺虽说被劝住了,但也是劝住了一半。

不能凑过去找白爹爹一起,但他可以原地念经,作为小熟练工,玺崽双腿盘起双手合十,稚嫩的诵经声起。

两道念经声汇聚,经文金光壮大一圈,向女人头袭去。金光闪烁,女人头面上皮肤粗糙暗淡下来,不再光滑。

原本围观的众鬼跟四个活人,见状齐齐后退,没想到这父子俩念经声恐怖如斯,鬼光是听着就很是难受。

他们鬼物是如此,直接被白寺介攻击的女人头便更加难受了。

它面上变得愈发狰狞,喉中发出粗哑的嘶吼声,跃出血池向白寺介攻击而来。

白寺介冷哼一声,收起墨玉手持,打出一道五雷符,“孽障,还不速速现身!”

自听说阳间出现各种邪物后,他觉得阳间并不太平,是以,趁着空闲画了些杀伤力强的符。

五雷符便是其中之一,邪物属阴,雷霆专克阴物。

女人头还未到他眼前,就迎头挨了下雷击,三五道雷下去,女人头连声惨叫都未发出,便化作了飞灰,彻底消散了。

另一旁,玺崽念经声不停,医院内的怨气被清除个七七八八。

宴宝见在场活人都不难受了,连忙上前捂住玺崽的嘴,“玺宝玺宝,怨气差不多没了,快别念了。”

可真是的,他认识玺宝开始他就这么能念经,没想到许久不见,玺宝念经越来越厉害了。他听着真是脑瓜子嗡嗡的,比脑袋瓜开瓢时候还难受。

玺崽向来听人劝,嘴被捂住了他自然也就停了。

鬼熠在一旁掏掏耳朵,语带赞赏道:“小崽子不错,念得经够劲,再过几年就能赶超老头子了。”

绵凃听得无语,警告道:“玺崽长大后可不一定当和尚,你别给他带沟里去。”

鬼熠嘿笑两声,“以后的事,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玺崽怎么长都看他自己,你个小僵尸还是少操点心。”

话糙理不糙,绵凃甩开他揽过来的胳膊,也没再多说什么。

众鬼虽说听经也没事,但终归是不听为好,玺崽住了口,他们更有精神地盯着血池看,只见地底的血池已经变得清晰起来。

刚刚,白寺介的一声令喝并无回音,他蹙眉看向持续变浅的血池,血肉不算被吸收,只觉这画皮鬼实在贪心不足,整个血池都要吞噬来增强自身。

若真的出世,还不知要惹出多大的祸患。

思索间,白寺介取出三枚五雷符,向血池掷去,五雷符刚一接触到怨气便雷光闪烁,直直向血池劈去。

血池上瞬间布满雷电纹路,颗颗人头口中传出尖啸声,随着血池的蒸发啸声渐渐低落下去,直至几不可闻。

待到血池只剩薄薄一层底,雷光停止,但白寺介凝神看去,在其中却没有发现画皮鬼杞婧的踪影。

白寺介:“狡兔三窟,倒是能藏。”

“这些狗东西惯常如此,总是逃命手段修炼得最好。”一道妩媚女声凌空响起,懒洋洋地带着漫不经心。

“丧店主?”

白寺介没想到在此会见到意想不到的人,原来让丧店主出门的急事应当就是安康医院的鬼蜮。

姈奴看到丧不瞑时,便明白过来她为何没来参加今晚的冥婚,别的东西或许无所谓,但画皮鬼出世,丧不瞑自然不会放过。

画皮鬼的天敌,不外如是。

丧不瞑一直拿在手中的白玉细杆烟斗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精巧的寸鸹纸扇,纸扇通体漆黑如墨,隐有符文流动。

她持着寸鸹纸扇朝白寺介点头致意,“白郎君幸会,还请退后些。”

见她动作,白寺介飞身退至一侧观望着,想来丧店主追杀阴间所有画皮鬼,定有特殊地追踪画皮鬼的方法。

他所想不错,丧不瞑确实能感应到画皮鬼的气息,即便那道气息极其微弱,她也不会遗漏。

无它,唯手熟而。

任谁风雨无阻地追杀画皮鬼数十年,也会像她一样熟练。

循着气息丧不瞑不断挪动身形,在安康医院作威作福的这只画皮鬼,到时有些小聪明,可惜遇到她丧不瞑了。

寸鸹纸扇扇动,带出道旋风,风刃锐利如刀,刮起血池底部层层砖石,丧不瞑嫌太慢,她又连扇三下,风势霎时成倍增大。

片刻后,咔嚓一声池底塌了个洞,仅剩的血液跟着人头哗啦啦地流了下去。

“怎么还有一层!”绵凃护着玺崽,不禁惊讶出声。

围观的众鬼也神色大惊,这下子连他们都感觉了不妙的气息,这洞地下也不知道放置着什么邪门玩意。

看来安康医院不止鬼蜮全面,医院本身在建造初期就已经将血池规划在内了,想通这点,异事部的二人面色相当不好看。

究竟是谁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在阳间搞这东西!

他们再一看池底下的景象脸色更沉了,只见在池底下放着口等人高的黑色坛子,坛口封着红布,红布四周贴着黑符。

黑符并不陌生,正是炼鬼符。

炼鬼符一出,白寺介眼神彻底变了,他刚一动身,就要自池底洞口钻下去。

“白郎君不急,再等一等本店主。”丧不瞑出声叫住他,又反手扇出两道风刃。

风刃向坑洞卷去,血池终于塌了个彻底,露出地下全貌。

以最初那只黑坛为中心,按照方位摆着另外八只黑坛子,它们之间由黑绳捆缚牵引,以独特的规律链接起来。

只是远远看过一眼,便觉心神摇动,十分不适。

白寺介看着那九只黑坛心绪沉重,不知里面是多少条人命,走此邪道者,向来如此罔顾人性,即便驭鬼时代,也是人人得而诛之。

他飞身落到黑坛旁,先是仔细打量一番。

离得近了,白寺介发现入眼的黑线很是眼熟,与捆着余云亭的黑线同出一源,只是这里的阴煞更重几分。

紧接着,他抬手驱使阴气探向黑坛,阴气刚一接触到坛子身,便感受到了阻力。

白寺介不解,这股阻力仔细琢磨怎么有一丝熟悉?这丝熟悉感太过轻微,在脑中掠过之后又抓不住线索。

不待他继续细想,丧不瞑收起寸鸹纸扇,又取出白玉细杆烟斗把玩起来,懒懒地拖声道:“是我找你出来,还是自己出来?”

话音落下,无事发生,空气中一丝波动也无。

“敬酒不吃吃罚酒!”丧不瞑冷哼一声,五指成抓向北方位置的黑坛。

即刻间,裂帛声起,画皮鬼杞婧凭空出现在黑坛旁。

她双眼微瞪,显然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被如此轻易地抓出来,接着她脸色又是一变,慌忙扔出团不详之物,转身便跑。

说是不详之物,这团东西离远着都能感受到诡谲气息,众鬼直觉上千万不能碰到。

丧不瞑没理会这劳什子不详之物,只紧盯着逃跑的画皮鬼闪身追了上去。

“喵呜呜——”

一声凄惨的猫叫声突兀地响起,紧接着又归于寂静。

与此同时,那团不详之物也随之消失了。

“咪!这是什么腌臜东西!”只见炸毛的三花猫口吐人言,低声嘶吼着,“谁要谋害贫道!”

“哇,猫猫说话啦~”玺崽往外蹭了蹭,想看得更清楚些,除了动画片里,他还没见过会说话的猫猫呢。

跟他相反,有懂行的鬼物见到那只猫条件反射地抖了抖,心说这可不是普通猫,会说话是最不稀奇的事。

伴着三花猫骂骂咧咧的暴躁声,众鬼有序地退后了一段距离,这位他们可惹不起,且还是躲远点为好。

四个活人最有眼力见,见状便紧跟众鬼步伐,迈着腿头也不回地往后跑。

就连姈奴都神色有异,带着白冥蛉的‘三死’往后掠了几米。

在场的只有李老鬼跟宴宝爷孙俩一无所知,不明所以地落在最后。

而这厢,三花猫在地上左右翻滚半晌,神色萎靡了几分,毛色都没那么油亮了。

白寺介收回试探黑坛的手,垂眼看向滚得乱七八糟的三花猫,这只三花猫是只稀有的公三花,只是唇角下垂,猫脸看上去都是不爽。

“别光看着啊。”三花猫抬眼跟他视线相接,开口使唤道:“白骨精,你快过来搭把手啊喵!”

它猫毛乱翘,配着指颐使气的模样颇像地主家的傻儿子,白寺介想到此处禁不住低声笑了笑,应道:“这就来。”

说完,他阴气勾动,拖着三花猫的身体放在他的肩膀上,三花猫也是鬼体,并无多少重量。

只是,刚把三花猫放在肩头,白寺介便察觉肩膀那处僵硬了一分,他感应感受片刻,发现僵硬不是错觉后,他侧首若有所思地撇了三花猫一眼。

“多谢道友。”三花猫对此毫无所觉反而蹲得舒坦,便自我介绍道:“贫道桓灵子,也可以叫我桓灵。”

听他自称,白寺介有几分意外,没想到一只猫鬼竟是道士,只是这猫道士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我是白骨精,可叫我白寺介。”

“贫道晓得。”桓灵老神在在地点头,随口搭着话。

说白寺介听他如此说,倒是有些意外。

说话间,他已经带着桓灵子出了地底,可是他突然脚下一绊差点摔出去。

白寺介稳住身形,没让自己真的以脸着地,不然的话,白骨精走路不稳被自己绊倒,这话说出去简直是个大大的笑话。

看着白寺介前后飘忽的身形,众鬼挪下自己捂着眼睛的鬼手,有些失望,这白骨精怎么会没摔倒呢?不科学啊。

他们视线齐刷刷转向爪爪用力抓着白寺介肩膀三花猫,难道是猫大爷转性了,没那么倒霉了?

桓灵察觉到众鬼暗戳戳的眼神,顿时呲牙瞪了一圈,视线所过之处,众鬼纷纷眼神回避。

待白寺介跟着看过去,发现神态紧绷的众鬼正故作轻松地看戏,刚刚冥婚没吃完的喜宴又续上了一波。

而玺崽正跟着他的凃叔叔悠闲地坐在中间,小模样很是惬意。

白寺介:“……”

他的玺崽好像越养越歪了。

白寺介不愿多看,视线落在医院门口处,原来,杞婧虽说动作飞快,但并没有跑远,现在正堵在那里。

此时,画皮鬼杞婧颇有几分气急败坏,她对着丧不瞑怒目而视,“你自己也是画皮,为什么对我赶尽杀绝!”

此话一出,姈奴执壶倒酒的手一抖,酒壶险些脱手而出,还是鬼熠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姈奴抬眼看向真情实感指责地画皮鬼,不仅产生了几分同情,别人不知,她却是知道的。

当年几十只画皮鬼祸乱人间,其背后也是受妖人驱使,那些惨死又被剥皮的少女并非全都制成了美女皮,其中一部分是用来制作画皮纸人了。

槐木为骨,人皮做纸,鲜血点睛。

丧不瞑就是这样诞世的,按照妖人设想,画皮纸人便是最强的人做画皮鬼,不会有其他鬼物的诡谲心思,只会听他命令受他驱使。

可惜,妖人万般筹谋也没算到,惨死少女们的残魂会附着在人皮上,被制成人皮纸后又汇聚融合,给点睛的画皮纸人赋予了思想灵魂。

待她觉醒感知的那天,她趁机杀了那妖人,又凭本能地驱使把阳间的画皮鬼一网打尽。伴随着杀戮,她身上的怨气淡去,眼神也愈发灵动,终是从一团死物化作了生灵。

即是生灵,她也仿照活人给自己取了名字。不瞑,她只愿死不瞑目之人皆可解脱。

对此,姈奴很是理解,她们都是相似的,不希望有人踏上同她们一般绝望的路。

她看着极力挣扎的杞婧无奈摇摇头,恐怕这只鬼会死得更惨了。

事实情况也果然如同姈奴所想,丧不瞑听到这个倒霉称呼立马气息翻涌,一直收敛的阴煞气直击杞婧胸口。

“不要把我与你们混为一谈。”丧不瞑双眸红得滴血,说话间也不见原本的慵懒,可见动了真怒了。

杞婧生前便做过换肺手术,胸口这一处是她弱点,被打这一下她只觉得灵魂都隐隐作痛。她抚着胸口咬牙暗恨,她又没说错,她们本就是一样的画皮鬼!

但被打得太狠,她没敢再激怒丧不瞑,反而是转身像安康医院门口掠去。

“这是要去哪里?”

医院门口近在眼前,杞婧耳边又响起一道冰冷男声。

画皮鬼杞婧再是自负,眼中也漫上了一丝绝望的怨愤,今夜的安康医院怎么会来这么多鬼!好好的中元节不过,不去吃祭品,来闹鬼的废弃医院干嘛!

感应间,她发觉每只鬼的实力都不在她之下,这是天要亡她吗?!

杞婧感受着强悍的气息,直觉上更为不妙,下一瞬,她看着眼前身着黑衣,面戴鬼面具鬼影才真正地陷入绝望。

阴司有无常,黑衣鬼面,行踪神秘。

“黑无常…”杞婧喃喃不敢置信,阴司的黑无常怎么也来了。她才刚摆脱婪道人的掌控,刚获得自由,她不能就这么被捉走!

黑无常语气淡淡,“还认得我,到时有几分见识。”

“劝你放弃无所谓的挣扎,配合阴司调查。”黑无常语调平静无波,但杞婧听在耳里犹如惊雷。

“不可能!”

杞婧张口吐出道血雾,血雾中怨气交缠,孽障化作血丝隐匿其中,只需沾上一点,孽障便会犹如附骨之疽般,难以祛除。

恰在此时,白寺介驮着三花猫凑了过来,见到化作血丝的孽障唇边反倒勾起一抹清浅笑意。

这种东西,一直听绵凃在说,终于是见到实物了。

因着幽冥府归之后,行功业德行之法则。积德便有金灿灿的功德,与之相对,缺德就是积累孽债。

孽债累积之下,掺杂着因果成了孽障,孽障缠身毁损福德,轻者使人生病,重者取人性命。

真不知道,区区一家阳间医院,就能积累出如此孽障。

他抬眼看向吞吐血雾的画皮鬼,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能将孽障当做攻击手段使用的鬼,是他小瞧对方了。

清理孽障也简单,只需业火焚烧即可。传闻,地狱之中业火不灭,烧尽罪孽。

地狱之外,修佛成圣之人亦可修炼出业火。

白寺介手摆出,开口念诵经文,不多时,他眼尾红痣随着经文念诵开始闪烁华光,红光愈亮,眼尾闪过灼痛,一团火扑出绽放出莲华模样。

红莲业火,灼烧孽障。

“啊啊啊——”

伴着杞婧生生惨叫,她口中吐出道孽障也被燃烧殆尽,画皮鬼彻底萎靡下来。

“可以了可以了…”桓灵蹲在白寺介肩膀,抬爪扒拉他,“道友快收了神通吧。”

也不知道他吞进肚子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一听念经他猫身子更难受了。

画皮鬼再无反抗能力,白寺介顺势停了下来,念经声一停,红莲业火寸寸缩小,最后化作小火苗又回了他眼尾,俨然又是颗平平无奇的小痣了。

他们这边刚一恢复平和,医院内看戏的众鬼也都围了上来,都想瞧瞧这新鲜乐子,只能说画皮鬼杞婧真的倒霉,偏偏在鬼节搞小动作,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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