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州城边的千山界外,雾气之中,矗立着一座若隐若现的危塔。
恍然之间,黑色的身影裹挟着一抹红色,冲破了虚与实的界限,瞬间破入危塔的幻景里,结界也似乎得到了某种感应,在夜幕中迅速合拢。
眼看那座高塔快要在视野中消失,幻化入虚无之中,另一道如血的红色身影霹雳般突入进去,随塔楼一起消弭入黑沉沉的夜色。
这便是臧观峰的栖身之所,魔族在中州城外设置的结界。
结界之内,一切与外面并无二致,而结界之外,任何人对其中的一切触不可及。
大殿外,几个护卫在毫无反应时间时,便被一掌击死。
其中一人被狠厉的掌凤击中后脑,天灵盖顿时飞了出去,血液喷溅而出,染在了红衣和白鸣澈雪白的面容之上。
帘帐内,白发魔君听到微弱的响动,放下怀中用囍字锦被裹好的美人,转头朝殿外看去。
此时,榻上的美娇娘忽然发出一声响动,顷刻吸引了魔君注意力。
他停住脚步,只屏息凝神朝外听了几秒,脸上便浮出色眯眯的表情,朝着红妆佳人走来。
“美人儿,今天我便替你实现做新嫁娘的心愿。”
魔君白发赤瞳,眼神癫狂而充满□□。
“你若乖巧听话,服侍本座开心,定然不会伤你性命。”
新娘浑身发抖,紧紧用红褥单裹住身体,修长的双腿蜷缩在一起,像是只受惊小鹿,十分可爱可怜。
魔君魔心顿发,停住向外的脚步,大笑着朝瑟瑟发抖的新娘靠过来,双手握住新娘肩头,找到那褥单开口处,猛地向下撕开。
随着刺啦啦的声响,褥单被撕作两段,“新娘”的胴体在灯火之下,尽然展现在魔君眼前——
顷刻间魔君睁大了双眼。
此时此刻,某种此刻不该存在的东西吸引他全部视线,无数冲击性的疑问在魔君脑中爆炸开来:
为什么倾国倾城、弱柳扶风的苏小姐,身上竟然长着那玩意?!
不是,苏小姐是男的?还是说……这是苏府刻意隐瞒的秘密?
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
魔君大受震撼,瞪大眼睛浑身颤抖。
就在魔君愣神的刹间,一袭红色血衣迅疾如风般闪过,将榻上之人秋风卷落叶般抱入怀中,身上红衣紧紧裹住裸露在外的肌肤。
他轻轻抬手抚过颜染的鬓发,防守版将他搂在当胸,一双冷绝狠厉的眸子凝视着魔君,却只是默默和他拉开了距离——
世界线被改变了。
原剧情线中,白鸣澈本该直取魔尊性命,而此刻的情形却是将颜染的安危被放在第一位,只是漠视地看着魔君,向反方向一步步后撤着。
“你是何人!竟敢设计本座?”
魔君大怒,一掌击碎了桌案,朝白鸣澈的方向抛去。
白鸣澈抬手遮护住颜染,侧身闪躲而过。
眼看魔君即将再度动手,角落中忽然刺出一道剑气——
“臧观峰,我来找你报仇了!”
一声熟悉语调响起,魔君躲闪不及被刺中肩头。
“靖云天?!”魔君怒视中呼出靖云天的名字。
“臧观峰,你多行不义,屠戮多少无辜之人,连自己亲生儿女都可利用至此,我今日定取你性命!”
然而此刻,颜染敏锐感觉到,背后的气场出现了某种扰动——
似乎有另外一方人蛰伏在暗处。
白鸣澈同样也察觉到了这股异动,他轻轻紧了紧抱颜染的手臂,传音道:“师尊莫慌,我留心着呢。”
他原本打定了主意,要观望臧观峰和靖云天内斗,之后渔翁得利,想来身后之人也是得知了消息,同样想要这般捡漏。白鸣澈微微冷笑:这可是打错了主意,撞在他手上,只能白白送死罢了。
此时,靖云天已经和魔君打得昏天黑地,不枉是魔族第一高手和魔君的巅峰对决。
各种魔族的奇幻招式打在一处,夜空放射出诡异瑰丽的光电,让颜染趴在白鸣澈怀中看得入了神。
伴随着掌力在空中激撞,一阵阵刺骨寒气在白雾中震荡,几个立场不明、不敢上前的魔族弟子纷纷开始抽搐吐血,白鸣澈抱紧了颜染,频频用内力抵御住残风。
而身后的窥视者就没那么走运了——
颜染动动耳朵,听到了轻微的呕血声,且似是女子。
他轻轻拉拉白鸣澈衣角:“你权且护她一二,方便过后审问。”
白鸣澈微微皱眉,又偏头看看颜染眼色,于是点点头。
一道磅礴的内力喷薄而出,身上红色长袍在猎猎强风中昭展,像是一面染血的旗帜、又似一团赤光中燃烧的火焰,将两种气场断然隔绝开来。
渐渐地,战局忽然出现转机,魔君明显落於下风,招数凌乱,体力不支。
靖云天劈出致命一击,之奔魔君而来,魔君登时胸前穿了个窟窿。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魔君身体后方忽然扬起一股无形之力,以狂暴而可怖地速度一下击中了靖云天。
在场所有人顿时惊诧愣住,包括靖云天在内。
原来,魔君竟练成了绝心法!
可是,凭他惜命如金的本性,绝不可能用性命来换取绝世之功!
就在魔君狂笑不止之际,提着手中凝成的钢刀,将欲砍下靖云天头颅之时,颜染他们背后忽然飞出三枚银针。
一枚刺在魔君当心、一枚在背后、另一枚则在小腿,魔君应声而倒。
靖云天的脸却忽然变色,不顾胸口流成血泊,定定盯着那三枚银针,大大地张开了嘴巴。
身后那女子的黑影猛然一闪,朝外奔去。
靖云天睁大了双眼,双唇颤抖着:“……云、珠……”
然而黑衣女子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靖云天转眼望着颜染与白鸣澈。
颜染此刻已经披上外衣,将把靖云天放在平稳处坐下,封住几处穴道,暂时止住血流。
“我终于……没有在最后铸成错事……”靖云天眼前仿佛浮现出前世景象,如梦如幻,唇角浮上一丝残笑。
“澈儿,殿外已被十殿堂主包围,你拿上这道令牌,便可号令天下魔族弟子……”靖云天将从魔君那里夺来的令牌交给白鸣澈。
“另外……云珠……是你的母亲,她虽未抚养过你,却…一定、很爱你……你,千万不要怪罪于她……”
“拜托你……看在你我师徒一场……要照顾、云珠。”
最后,靖云天在无憾的神色中闭上了双目。
白鸣澈始终冷着脸,未曾应下一个承诺,也未发一言。
他回过头,只细细盯着颜染,用手拨开碎发别在耳后,“师尊,你没受伤吧?”
颜染蹲下身,看看死去的靖云天,“不管怎么说,他都教过你工夫,好生安葬吧。”
白鸣澈略一迟疑,点了点头。他随后手中高扬起令牌,转身而立,向着冷森森的殿外朗声喝令道:
“令牌在此,谁敢不从!”
大殿忽升起一道金光,遍照内外。
殿外余下的九堂主纷纷进入殿内,黑压压跪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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