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寻以为自己大约要和这些污秽相伴终身的时候。
场景已经自发到将他带到房间里。
不过区别就是大概知道他起不来,所以随意的将他丢到一个角落。
他缓了缓,离开那个环境让他感觉好了很多。
抬眼看向四周,到处都是文书,垒的高高的,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让这些纸张像下雨一样纷纷扬扬的落下。
有一颗奶白色脑袋在文海之中动了动。
下一秒脚步声从门边响起,他转过视线就看见浑身浴血的楼玄安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漠,这使得他看起来像个煞神一样。
那颗偶尔移动的脑袋自然也听到了声音,他抬头伸长脖子往外看了一眼。
是宋景。
他带着第一回梦境里见到的眼镜,金色的链子摇晃,虽然神色好奇,可是脸上还带着挥不去的疲惫。
阮寻想了想,将自己往外扒拉了一下,找了个没有被视线遮挡的地方,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宋景先是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浑身是血的对方。
几息之后,又高兴起来。不过语气还是带着点埋怨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你也太冒险了,被知道了又免不了被说教一顿。”
然后没太大所谓的坐下。
“那又如何,给你送饭也是他们的主意,中途遇到了点意外,叫我辛苦做的饭菜浪费了不说,还叫你挨饿。该罚的是他们。”
他的语气平淡,宋景却被他的话逗乐,笑了一下很快又沉默下来。
“真有你的 ,我向来就不习惯那个营养液的味道,真是谁吃谁恶心。”
“把营养剂掺到汤汁里的味道更恶心,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主意。”
在宋景抱怨中,楼玄安走进了清洁的仪器之中,很快,出来的时候又是优雅洁白的白鹤了。
“叫我平白“死”一次,还沾染了那么多血,弄的那样狼狈,更是罪加一等。”
楼玄安挽起袖口,往一个被隔开的小隔间走去。
“……就罚他们喝一整个月的营养剂好了。”
“大人圣明。”
阮寻看见楼玄安的嘴角勾了勾,看起来面部表情生动很多,走进的隔间。
他看不见里面,不过很快从飘散出来的饭菜香味中判断大概是在给宋景开小灶。
宋景接着埋头和那些文件做斗争,直到楼玄安端着热乎的饭菜来到他身边。
令阮寻吃惊的是楼玄安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做出来的饭菜却是色香味俱全。
只是
阮寻注视着楼玄安的手指,想到刚刚发生的那和血液参杂在一起的画面,还是有些生理上不舒服。
宋景往后一靠,楼玄安已经端着盛满勺子的食物递到他嘴边了。
宋景一开始抿了抿嘴,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接过,被楼玄安轻轻避开,目光仍注视着他。
没一会儿宋景似是败下阵来,顺从的张开嘴。
楼玄安自然了喂了他两口。
宋景就把头偏了过去,示意自己不想吃了。
楼玄安担忧的看着他。
“你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想的又多,营养会跟不上的,再多吃几口。”
宋景张口想说什么,食物却已经递到他嘴边了,于是无奈的就着楼玄安的手又吃了两口。
怎么说,这个画面看的阮寻觉得很怪异。
虽然他只在上个梦境里才见过楼玄安,但是他原来竟是这种性格的人吗?
叫他觉得自己的处境实在尴尬。在哪里都可以,但是就是不应该在这里。
等楼玄安再次递来的时候,宋景握住了他拿着勺子的手腕往外拉。
“那个东西在你身上没多久吧,最近[替死]有点太频繁了,对你有影响吗?”
阮寻一愣,什么[替死]?
他想到刚刚楼玄安明明已经被切成肉块,肉沫都掉了一地,最后却又好端端的除了一身血衣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结合这个词,阮寻心里泛起寒意。
楼玄安没再坚持,动作自然的把勺子放回了碗里。
“你是在担心那些教众吗?”
“怎么可能,他们死活关我什么事。”
宋景皱着眉头,状似不满,他的反驳叫楼玄安满意,于是他放下了没吃完的饭菜。
递给了宋景一瓶牛奶。
宋景瞥了一眼没接。
“那就好,你知道的。既然他们加入教会,想要得到神的宽恕,这是他们向神证明自己的难得的机会,所以,不要再想他们了。”
“至于我,我当然也很好,所以你也不需要为我担心。”
宋景不接,楼玄安也不恼,开了瓶盖,态度强势,动作却很温柔的将瓶口抵在宋景唇边。
不待宋景拒绝,就已经将牛奶倾斜着往嘴里倒了。
宋景一时间吞咽不及,乳白色液体就顺着嘴角流下。
楼玄安早有准备,拿出备好的手帕帮他擦拭。
宋景眉有愠色,
“我不喜欢喝牛奶,你怎么每次都带。”
“难道你不想长高些吗?”
楼玄安坐直了些,补充道
“我和你年纪差不多。”
宋景:“……”
他看了眼楼玄安和自己的身高,可疑的沉默了。
“难道你想每次逃避烦人的指令都要我背着你跑吗?”
宋景:“…………”
他又看了眼对方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对比自己细胳膊细腿,狠狠的沉默了。
他从楼玄安手中夺过牛奶,吨吨吨的喝完了,
喝完用手背往嘴边一刮,瞪了眼将帕子举起了一半想要帮他擦嘴的楼玄安。
楼玄安放下了手,看他真的喝完了一整瓶牛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他笑了笑。
大概这就是常年冷若冰霜的人的必杀技,宋景不自在的偏过头去。
连楼玄安将他的手拿来,仔细擦干净也都没再有反应。
“你还和教会的人有来往,甚至还要帮他们做事,二老知道肯定会生气的。”
“那就不让他们知道。”
楼玄安将食用过的东西收拾起来。
“左右逃不了,现在猎芒协会说是从存续理事会独立出来了,可到底根基不稳。”
“到处充斥着他们的影子,既然如此不如顺着他们,反倒掌握他们的动向。”
“存续理事会内部声音不合,分割本来就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谁都在观望阶段。这个分割出来的组织,可以叫猎芒协会也可以叫别的什么尖刀协会、狩猎协会……”
“况且——”
“我除了会些歌舞礼乐之类,几乎一无是处,占着这神子名头还能给你提供些许帮助。”
“若是猎芒协会并不能长久存在下去,我想——我只想希望到时候可以有那么点手段带你走……”
他的眉头笼着散不去的忧愁,月光般的银色长发在他俊美无瑕的侧脸上落下阴影。
落寞的神情搭配上欲言又止的语气,无异于神明垂泪。
震撼的只叫人看一眼,一颗心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这下宋景要被拿捏死了。
阮寻心想,这一条龙服务下来他真的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果不其然
“楼玄安……”
阮寻听到宋景的声音切切,饱含着震惊担忧心疼等复杂感情。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为我做到这种程度,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很感动。”
只是
下一秒
“呵,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
阮寻定了定神,向宋景看去。
奶白色头发的少年散漫的靠躺着,他的位置很低,但是看着楼玄安的时候,海蓝色的眼眸微阖。看着像是从上往下,高高在上地睥睨审视着他的灵魂。
听了他的话不为所动。
“我从来不能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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