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看他火葬场》

27.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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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容这年过的实在是开心。

从初一开始,她就跟着周淳润逛庙会、看戏法,还跟着去做灯笼,扎花灯,还去了河边放孔明灯。

每日回家时累极,嘴角的笑却放不下来。

今日走的路实在是远,等好不容易回到离家还有一条街的时候,陆修容抱着路边的柱子直摆手。

“走不动了,之前马车坐惯了。”

无奈的望着她发笑,周淳润道:“那我去租马车?”

陆修容横他一眼,“九成的路都走完了,最后这么点坐马车,我有什么毛病?你往常,花钱就这么大手大脚的?”

算得上不客气,周淳润却受用的笑笑,“榕榕,书生不一定都是穷的。”

“那也不行!”给自己鼓劲,陆修容松开柱子打算拼一口气回去。

周淳润快走两步,在她面前弯腰。

“怎么了?”陆修容奇怪。

“上来吧,我背你。”

立时左右看看,街上此刻已没多少人,陆修容闷声绕开他走。

见她不来,周淳润只好亦步亦趋追上去,“榕榕放心,我不会摔了你的。”

“那也不行。”

微一叹气,周淳润不由分说的径直把她抱了起来。

身体瞬间腾空,陆修容紧张的抱紧他脖子,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态后半羞半恼,“你做什么!”

“榕榕害羞的话,把头埋我怀里就好了。”稳稳抱着她,周淳润直视前方,面容坦荡。

如此,她也不好娇羞,陆修容不客气的收紧胳膊,“我才不害羞!你今日也走了很多路,这可是你主动要抱的。”

他收回视线看她,轻笑的声音低沉好听。“原是我误会了,是榕榕心疼我。”

“谁让你是个弱不禁风的瘦书生,我这几日,又吃的多了些。”最后几个字的声音越说越小,陆修容不好意思的低头。

周淳润沉沉的笑,没有反驳,却突然用力把她抱高了一些。

吓得环紧他,这样一来,陆修容便是上半身与他环抱着。

身躯相贴的温暖,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此刻才突然想起来,这是她有生以来的,除清葵以外的第一个拥抱。

没有□□的情。欲,温厚而有力。

不由自主的,陆修容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心情随着身体一起轻盈起来。

一路上没有交谈,天上的月亮已经快要圆了,她就盯着月亮看,嘴角的笑意便没有放下去过。

“到了。”在门口停下,周淳润并没有第一时间放下她。

陆修容也没有跳下来,抱着他的脖子,与他对视。

“按照习俗,明日我便不能来见你,直到后一日我们成婚。”周淳润永远是那一副温温和和笑着的模样。

陆修容点点头,抿唇。

“榕榕紧张吗?”

细细体会了一下此刻的心情,陆修容坦诚点头,“有点。”

“榕榕在担心什么?”

沉默片刻,陆修容有些不愿看他眼睛,错开视线。“周淳润,这几日太好了。好到我怕,这些时间不过是一场梦。”

她怕明日睁眼,周淳润就会显露另一副模样,她更怕一朝不慎,她就被发现抓回京城。

成婚愈近,幸福愈近,她愈怕。

周淳润轻笑,追逐她的目光,“榕榕,你院中的树下半尺深,有我的房契和地契,还有我攒下来的所有银两。”

“你这是什么?”陆修容皱眉。

“榕榕,命运不可察,纵然是我也说不准明日会发生什么。”按在她后背上的手,已经在微微发抖,可周淳润还是稳当当抱着她,面色不改温柔,“金银是这世上最大的底气,至少能让你好好生活。”

“这只是我一点微弱的私心。我希望榕榕,永远有一人也能好好生活的保证。”

察觉到气氛有些严肃了,周淳润笑着,“换句话说,万一我未来哪一日疯了对你不好,你也能带走所有的钱财远走高飞。”

被噗嗤一声逗笑,陆修容扭头,“周淳润,你到底有多喜欢我?”

手腕终于失力,周淳润慢慢把她放下来,让她站稳后与她平视。

“我与这世上的许多事都不能和解,抱着戾气与他们周旋,期待有朝一日以牙还牙。”

周淳润站在月色中,整个人笼罩着清清淡淡的颜色。

“仅有的干净和善,都给榕榕。你要也给,你不要也给。”

他的语气与神态都很轻,这些话甚至让她不能完全理解。

可窥见的情谊,如山绵延,让她几乎惶恐。

——

鲜红色的嫁衣,成套的金首饰。

陆修容比在头上,转了转头,听着流苏碰撞叮叮当当的笑声,流动闪烁的金色刺目好看。

她没有去挖树下的东西,不过今日看,好似还真不是个穷书生。

笑着低头,耳边突然听到叮的一声响,一片金色就滚了下来。

是发冠子上的一朵牡丹花。

下意识蹲下来去捡,不知是否是动作快了一些,陆修容心里没来由的发慌。

她猛地扭头看向小院门。

按照流程,现在喜婆与帮忙的邻人们应该都要过来了,还有妆娘,可都没见她们的身影。

陆修容提着裙角,快步冲到院子前,手抚着院墙。“周淳润,我想见你。”

回应她的,是一阵阵的风声。

仰起头,天色阴沉,陆修容握起拳头,心脏越跳越快。

她再次扭头,那门还是紧紧关着,没有人来敲响。

巨大的不安凝结,陆修容两三步扑向门前,一把拉开了门。

痛苦闭眼。

悬在她头顶上的那把刀,终于是落下来了。

门外一整条街,站满了侍卫,正对着门的位置,苏时鹤坐在椅中,面色深沉。

指甲几乎要扣碎了门框,陆修容与他对视,都快要被遗忘的冷意漫上了她的心头。

“王妃,闹够了吧?”苏时鹤双眸凝望着她,看到她发现自己后一瞬间惨白的脸色,心中想他此刻应该怒冲冲的把她绑回来。

可嘴角的笑意,却不受控制的浮现。

苏时鹤无声无息的冲她伸手,只要她乖顺的过来,他就饶恕她。

蓦得想起来了什么,陆修容突然闯到另一侧的门前,一把推开门。

入目皆是一片废墟,所有的东西好似都被翻出来砸碎,没有周淳润的身影。

她想起来了清葵。

陆修容颤抖着手,转身再次看向苏时鹤,他身后那么多的人马,像是足以震碎他们平静生活的巨人。

“陆修容,我以为死过一个丫鬟,你多少会乖巧些。可你瞧,你又害死了一个人。”苏时鹤鼻腔中哼出一声,他昨日远远瞧见了那个书生的背影,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好,“陆修容,过来。”

仿佛被攥住心脏,陆修容艰难喘息,“他人呢?”

“过来。”苏时鹤压低声音,眼中已有不悦。

陆修容僵持着不愿意动,苏时鹤没了耐心,骤然起身向她走近。

避无可避,她一只手颤抖着摸向头发,想寻来一只簪子。

可这几日的生活,她都只用布条或梳篦装点头发。

“嗤。”苏时鹤轻易望穿她的企图,扯动嘴角,脚下步伐更大。

“夫人!”

就在此时,突然从侍卫们后面扑出来三个汉子,一个翻身举刀在陆修容身前站定。

变故突然,苏时鹤驻脚,隔着人头看她,“长本事了,还学会了买扈从。”

可她也不知道,这三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压根不把这三个人放在眼里,苏时鹤随意挥挥手,身后的侍卫们就冲了过来。

他能用的人是少,可对付三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这一架打的比他想象中久远一点,三人功夫了得,最开始侍卫们都不能近身,反而倒下了好几个。

不耐的看着,苏时鹤突然再次抬手,指向陆修容。

侍卫们心领神会,不再和三人纠缠,直奔陆修容而去。

三个出现的汉子被牵绊住,反不断落了下风。

又一把冲到她面前的刀被挡开,陆修容惊魂未定,却越瞧越觉得其中领头的汉子甚是眼熟。

他不是去找宋大夫时,自己在城门口找到的侠士吗?

正在思索的时候,又斜刺过来一把刀,直冲陆修容的面门。

多亏了那侠士再次出现挡下。

刀光剑影中,陆修容惊惧之后生起怒意,她忽得迈动步子直往前走。

苏时鹤眼底涌现满意,他往前两步,一把拽住了陆修容的手,揽住她的腰。

“夫人!”

没有回头看,陆修容望向他眼睛。

以前总觉得,苏时鹤的眼睛好看,直到遇见周淳润,才知什么叫灿若星辰。

“放了他们。”

不过三只蝼蚁,苏时鹤动了动手指,侍卫们就都回到了他身后。

三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面面相觑片刻后,为首之人道:“夫人小心珍重,我们先生一定救你出来!”

先生,哪个先生?陆修容心尖又跳了一下。

曾被忽略的谜团,因为此刻这个人再次蒙上来。

他们说完就走,苏时鹤冷笑一身,掐着她腰身的手用力。

突然弯下腰,凑近她耳边,声音清冷,

“王妃,你除了我,还想嫁给谁?”

身体颤抖一下,陆修容默默握拳,抬头看他。

却触及眼底一丝些微笑意。

他在笑什么?

苏时鹤摸摸她的耳垂,又摸摸侧脸新长出来的肉,弯腰凑近。

贴着她的腮边慢慢摩挲,说出口的话掺了杀意。

“你要不要猜猜,那个书生此刻在哪里?会不会在阴曹地府?”

不远处的房顶上,逃出去的三个人望着被按住的陆修容,都是一脸的不忿。

“大哥,就真的不管夫人了?”

“谁说不管?”为首的汉子咬牙撕下布条,简单包扎。今日所有的弟兄们都被调走了,就只有他们三人护着夫人,可再厉害的功夫也挡不住人多。“跟在后面,看夫人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

算是有了个主意,另外两人点头,可顿了顿还是小声问:

“可是主子,到底哪里去了?”

——

“王副将,我们抓来的这个书生真是王妃的奸夫吗?”

金州城郊外的路上,王思竹领着一队侍从,队伍最中间压着个瘦弱书生。

“放什么屁,滚!”不耐烦的搡开前来打听的小子,王思竹往后看了一眼,闷闷低头赶路。

一路上再也没说过任何话。

周淳润被套上链条手铐,他面无表情,看上去甚至算的上平静。

眼眸深处墨色翻涌,若是猜得不错,榕榕此刻应该也已经遇到麻烦了。

今日他早晨出来,原是想送榕榕一份礼物。他找西域商人,定了一套精致的短刀,最适合女子防身。

可还没有到约定取货的地方,就有人埋伏在那里抓住了他。

王思竹带着侍从们出现的瞬间,周淳润就几乎明白了所有,自然也没有做徒劳反抗。

暗卫都被李畅那小子骗走了,他如今更手无缚鸡之力,何必多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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