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是死遁的未婚夫》

7. 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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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声音被风吹散,然而每一缕,都清晰地钻入了连青的耳朵。

能控制疾驰骏马的缰绳被塞入手心,他不敢接,却更不敢不接。

他比谁都清楚她马术如何,只要夹紧马腹,扶住马身,她便不会被颠下马背。加之腾云聪慧,又与她有着默契,无需她时刻控制,自己也能畅通无阻地平稳往前跑。

但在触碰到缰绳的那一刻,他仍是不假思索地握紧了。

“很简单的,你看,跑了好远了。”

林木一棵接一棵往后飞去,他从她眼里看出几分得逞的狡黠。

连青把缰绳递回她手里,“殿下,奴不会御马,此举危险。”

“你不会,所以我在教你呀。”容书杳才不听他的,不仅不接,还往后挪了些,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

从她面上看不出半分紧张或担忧,似乎一点儿也不怕他把她摔了。

他知晓她向来贪玩,鬼主意多,横竖摔疼了有人关怀疼宠,惹祸了没人兴师问罪,便随心所欲,不计后果。直至长大了,才收敛些许。

但如今看来,是根本没收敛。

连青拉紧缰绳,勒得腾云放慢了步子,一字一顿,认真地道:“请殿下莫要拿自身安危开玩笑。”

“哇,你这么快就学会了!”容书杳扬起小脸看他,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你看,你都会勒马慢跑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很真心地赞赏:“你好厉害。”

“但是……”她话音一转,说着,用脚轻轻踢了下马腹,“跑马还是快些才爽快。”

腾云接受指令,“嘶嘶”高呼了声,随即加速飞奔起来。连青心尖一颤,攥着缰绳的十指猛然收紧,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将容书杳虚虚环入怀中。

她迎风笑得欢快。

有发丝被风扬起,吹拂在他眼前,带来丝缕清浅的馨香。耳下的红玛瑙耳坠也随着颠簸不住轻晃,浓郁的艳,被乌发雪颈衬得格外鲜明。

连青薄唇紧抿,对她这贪玩的性子感到一阵头疼。

没了楚夙的身份,自然也没了管束她的资格,唯有先集中精神看着前路,手上控制的力道不减。

身子也往后仰着,尽量在护住她的同时不碰到她。

忽地,一只鹿从前侧方林子窜了出来,又极快地隐没入草丛。

“那儿有只鹿!”她惊呼。

她立即从箭筒中抽出一支,引弓搭箭,对准猎物。连青看着她比从前纤细许多的腰肢和胳膊,微不可察地皱了眉头。

终是不愿扫她兴致,悄悄策马加速,缩短与猎物之间的距离。

容书杳凝神聚气。

一箭射出,与猎物隔了好几尺远。

再一箭,刺入猎场屁股后边的地里。

“……什么嘛,”她无奈地放下猎弓,揉了揉酸软无力的胳膊,“这副身子,到底是不比从前勇猛了。”

少女嗓音清甜,说出的话却与音色极其不符。

闻言,连青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温声安慰:“殿下颇有准头,只是力气小些。”

听见他上扬的语调,容书杳不满地回头瞪他,“你在笑话我?”

说来,三年前她那场病也与他有不小关系的,他还好意思说?

连青连忙正色:“殿下勇猛,奴怎敢笑话。”

还说没笑话呢。

她腮帮子鼓鼓的,没好气道:“还不是都怪你,马术不精,追不上猎物。”

“是奴的错,还望殿下息怒。”

“那还不快点。”

“是……”

话音刚落,连青正欲加速,蓦地耳尖微动,从风中捕捉到一丝异响。

他周身猛然紧绷,一臂牢牢环住她的腰肢,攥着缰绳的另一只手使力一收。

腾云被硬生生勒住,前蹄凌空,对天长嘶。容书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有利箭在一肩之外破空射来,带着凌厉冷气,利落地没入前侧方的树干。

箭镞半入,尾羽震颤。

数不清的飞鸟被杀意惊起,扑棱棱地展翅飞逃,晃了满地落叶。

躲过利箭,容书杳心口直跳,惊魂未定,不敢想,若那人再射得准些……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要害她?

腾云被勒着掉了头,出手之人御着高大骏马,一身玄色武袍,眉宇桀骜,看到连青怀里的容书杳,霎时凝了脸色。

是卫驰。

容书杳竟小松了口气,好在不是什么刺客。心底的惊转成了怒,正欲启唇斥责,却听连青先开口了:“卫将军这是意图行刺长公主?”

腰上那极重的力道没有松开,他冷厉含怒的声音透过胸腔传来,直直震入她的耳朵和心口。

不仅是卫驰,就连容书杳也愣住了。

自重逢以来,他一直是收敛锋芒的,往往是她问一句,他才毕恭毕敬地回一句。如今抢在她前头问责,显然是怒从心起,甚至忘了身份,忘了规矩。

卫驰显然也是注意到这奴才的逾越之举,眉梢微挑,打量的视线不加掩饰。

见他面色铁青,眸光锐利,淬了冰似的冷,诘问时丝毫没有对权贵的畏惧。

即便是镇守西北数年,手拥实权的大将军,抓过不少逃兵、俘虏、奸细,也从未在下位者眼中见过这般冷峭凛冽的眼神。

他心中隐隐生疑,却并不打算回连青的话。

只稍微收敛了面上的不羁傲色,看向容书杳,不紧不慢地解释:“殿下息怒。臣从后方而来,只见此人骑着腾云,不见殿下,便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擅动殿下宝马。”

如此说来,只是一场误会。

容书杳怒火不减,抢在连青前头道:“那你为何不拦下审问,而是直接动手?”

“军营规矩如此,臣领兵多年,习惯了。而且……”卫驰顿了下,深邃黑眸紧攫着连青,态度又恢复了一贯的轻佻,“我这不特意射偏了?即便当真射中,有这奴才垫背,不也伤不着你。”

这话容书杳很不爱听,冷讽道:“卫大将军,果真是杀伐决断。”

此处到底不是军营,卫驰知晓自己做得过了,还是有几分心虚的。便道:“我给你赔礼道歉便是。”

只说给容书杳道歉,丝毫不提险些被误伤的连青。

见她面色愈发不善,卫驰又换了个说法:“或者,你要如何解气,我都受着。”

“但是,”他不合时宜地顿了下,含糊道,“不准动我的兔子。”他认识容书杳多年,是清楚她的脾气的,旁人一旦惹了她不快,她就要用最在乎的东西报复回去。

说要道歉,实则言行中根本没有悔改之意,还有心思提别的事。显然是觉得一个奴才罢了,她没必要太生气,不会对他怎么样。

容书杳心中怒火越烧越旺,杏眼圆睁,粉唇紧抿,像炸了毛的金丝虎。

她不想和他多废话,再次举起猎弓,挽弓如满月,箭在弦上,将目标对准了卫驰。

箭镞锋利,反射出凛凛寒光。

“殿下!”

连青被她的举动一惊,忙压下心急,在她耳后用温和的声音,耐心地劝:“此事可交由陛下定夺,陛下圣明,定会给殿下一个说法,何必劳烦殿下亲自动手。”

此举也出乎卫驰所料,但他并不觉得容书杳会真的动手,挑眉道:“殿下这是要为了个奴才对朝廷命官动用私刑?”

说着,还吊儿郎当地催动马匹,抬腿朝容书杳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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