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是死遁的未婚夫》

12. 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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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银月圆极、亮极,这样的夜里,理应阖家团圆,举杯欢笑。

然而容书杳这儿,没有家人,没有欢笑,唯有一杯又一杯,满盘狼藉。

婢女们劝也劝了,可长公主执意要饮酒,又岂是她们能拦得住的,不仅拦不住,还全都被赶了出去。

晴兰长叹,阖上殿门时最后再往里看了一眼,只希望连青有能耐哄好殿下。

容书杳已有些醉了,喝得双颊飞粉,眼眸含春,柔若无骨地歪在榻上。她还想再倒一杯,连青握住她的手腕,“殿下,不能再喝了。”

从安平郡主离开到现在,她都没说过一句话,只一个人闷闷喝酒。

这怎么行。

他不敢用太大力道,被她轻易挣开,语气不耐:“谁给你的胆子碰我。”

连青一时哑然。

迷漫的水雾挡在眼前,容书杳努力眨着眼,辨认出酒壶浅青色的瓶身,伸手去够。

可那道青色却像被春风吹落的柳叶般,随风飘走,旋即消失不见了。她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循着踪迹扑过去。

连青刚把酒壶背到身后不让她碰,却没想到她跟着扑了过来,怕她摔倒,连忙用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

“殿下,坐好……”

连青半跪在榻边地上,容书杳双手撑着他肩膀,脑袋往前探,瞧见了他藏在背后的酒壶。

嘟嘟囔囔的,“为什么要藏起来……”

顾不得多想,她身子继续向前倾,几乎整个上半身都倒挂在他肩头,一手揽着他脖子,一手胡乱地想去抓。

她身形晃晃悠悠的,耳边和肩头擦过柔软的触感,连青脑中一声嗡鸣,霎时浑身僵直,耳尖染上一丝绯红。

来不及思考是否会冒犯主子,他猛地箍紧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扛起来要放回榻上。

“啊!”

随着一声娇呼,容书杳骤然腾空,吓得连忙抱紧他脖颈。一阵天旋地转后,后背贴上结实的榻面,身躯得到了支撑,她仍是惊魂未定地不肯放手。

怕被她拽倒,连青被迫抬膝抵在榻上,抱紧腰肢的手已经松开,却又因被她搂着,只得撑在她两侧。

从远处看,就像是他压在了上面,即便有手脚撑着没碰到她,也与被她拽倒无甚区别了。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他能看见她粉扑扑的脸颊,迷离的水眸,以及蝶翼般不住扇动的浓睫。

带着清甜酒气的吐息薄薄洒在颈间,泛起羽毛似的痒,他分明没喝酒,却也被熏染了一身混沌醉意。

喉结不由自主地重重滚动了下,耳尖红得滴血,还要竭力稳住声线道:“殿下,是奴冒犯了,请殿下责罚。”

长公主是不允许他自作主张碰她的,他主动认错,也是在提醒她赶紧松开自己。

这话有些耳熟。

容书杳迷迷糊糊地想起,他不久前也说过这句话,没松开手,就着这个姿势问他:“你哪里错了?”

他偏开脸,不想让自己的吐息也洒在她面上,这会造成一种呼吸交融的错觉。

低低地回:“……不该斗胆触碰殿下。”

然而这样一来,就露出了绯色尽染的耳尖,玛瑙似的缀着,被玉白的颈子和乌浓的青丝衬得格外鲜明。

容书杳觉得好看,这才松开一只手,随心所欲地捏住。她指腹莹润柔软,轻轻地捻着,想到什么,忽地笑了:“我力气又不大,你挣开就是了呀。”

这回吐息都扫在敏感的耳廓,那只耳朵愈发红得浓郁。偏他心里本就不算清白,如今若再退开,岂不是欲盖弥彰。

只能支支吾吾地找借口:“不敢,怕弄疼殿下。”

容书杳就又笑了。

继续道:“那还有哪儿错了?”

这一问,指的便是安平郡主刚离开时他的主动认错。

连青被迫维持着这个姿势,心口怦怦直跳,长话短说:“奴在外面出风头,惹祸上身,连累殿下。”

真有自觉。

容书杳很满意这样听话乖顺的郎君,“那她的话,你都听见了?”

“……嗯。”他声音低落下去。

回想起安平郡主刺她的话,他心里如浪翻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想将她涌入怀中。

她离得他这么近,触手可得的距离,一伸手就能捞进怀里,她可以靠着他的肩膀,向他倾诉、发泄。

而不是一个人喝闷酒。

指尖颤抖着抬起,欲要往掌心收拢,最终,却又再次落在榻面上,撑得指节隐隐发白。

他明白不能。

金尊玉贵的长公主殿下,不会向“连青”这样位卑人轻的家伙露怯示弱。

意识到这一点,他将对她的贪恋一丝一丝剥离,攒足决心起身,如她所言地挣开。

与她保持住主仆之间该有的距离,便不会生出不应有的妄念了。

她向来是贪玩的,那他便该做守礼的那个。

无论是从前的楚夙,还是如今的连青,都遵守着这个准则。

她确实没太用力揽着,连青很轻易便退开了,但还没从贵妃榻上下去,容书杳就跟着起身,双臂迅速地环紧他的腰身。

小脸埋在他心口,令他浑身一怔,呼吸仿佛在这一瞬停滞,只能听见自己急促有力的心跳。

一下接一下,有力到,他不禁担忧会不会震疼她的耳朵。

方才只敢在心里妄想的画面成真,她毛茸茸的发顶抵在下颔,青丝轻柔地拂过,就像是她的指尖在抚摸。

他理应推开。

像他时刻告诫自己的那样。

但她醉了,不是吗?

双臂沉重得抬不起来,甚至想要沉沉坠下,去寻她柔软的腰肢,就在不久前,他曾碰过、摸过的。

再来一次,又何妨呢?

连青胸腔起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片刻交战过后,恢复清明时,前所未有地唾弃这样的自己。

他骗了她。欺瞒她,利用她。

连青微微侧首,目光涣散地望着不远处摇曳的烛火,灿亮的火苗灼烧眼眸,以此作为警醒。

怀里的人却突然喃喃:“你都听见了她的话,那你想不想知道,我那未婚夫的事。”

容书杳从他怀里抬起脸来,目光所及处是他线条流畅的下颌,玉雕般的白皙无暇,在烛灯下莹莹泛光。

想亲一口。

这般想的,她也这般做了,手掌胡乱寻着支撑点想把头抬得更高。

却蓦地被他紧紧攥住。五指圈紧细腕,比不久前被他拦着喝酒时捏得更紧。

容书杳抬眸看他,他也垂眸望了过来,眼眸深浓如新研的墨,连点点的星子都被湮没。

其中涌动着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似乎有悲,有恼,还有悔。

容书杳是丝毫不怵他的,得寸进尺地往他怀里拱,吸着鼻子哼哼:“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她哭过一回,眼圈红红,鼻尖泛粉,说话时带着软糯的鼻音,说什么都像是在撒娇。

连青向来是心疼她的,立即就松了手,任由她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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