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静听着他的讲诉，分辨不出清无涯的情感。

“之前你是去找规则了吧，他是我们中灵力最接近本源的一个，独自守了五个封印，你找到他的时候我其实很惊讶，他居然还活着。”

“我不如他，仅仅只是守着这一个封印都有彻底恶化的风险。”

他脸上笑意浅淡，却一直不曾消退，如同一个面具，死死焊在了他的脸上。

“你看，这不是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还会令你很不愉快。”

林看向那片黑暗，它感觉那里有某种让它既熟悉又厌恶的味道。

“清无涯，你会死吗？”

在林的感官里，清无涯就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就在刚刚，这烛火猛烈摇晃一下，险些熄灭。

“……或许，我不知道，毕竟没有这样的先例。”

清无涯一愣，他目光柔和下来，又像是无奈，“林，作为我告诉你答案的回报，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林回过头，只听他道：“我不知道王泰康是谁，但既然他告诉过你，你的选择更加重要，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句话，以及，林，你才是最重要的，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不要像我一样，直到最后才发现后悔了。

“回去吧。”

“好，我会记住的。”

……

“找到人了吗？”

大厅内，冯玉秀冷静问道。

她一直守在大厅，毕竟要有人看着蜡烛，还要有人狩猎，他们只能分成一批一批的去找人。

邓浩然摇摇头，声音低沉：“没有。”

“卫虞和屠慕蚺也不见了。”

他们到底为什么会消失？难道公寓遇袭了？可是这说不通啊？邓浩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头紫红毛乱飞。

他刚说完，大厅内就发生异动，一个漩涡出现，刚刚还让他们紧张的寻找的人眨眼又回来了，先冒头的是卫虞和屠慕蚺，他俩都还晕着，一出漩涡就往下倒。

邓浩然一手接住一个，一脸茫然，接着他就看到清无涯抱着林也从漩涡中走出。

他当即就精神了，“清老大，林，你们回来了！”他立刻猜测是林把他们找回来了，顿时感动得稀里哗啦，林真的，好可靠，不愧是他！

嗯，邓浩然猜的也不能算错。

他将两个晕倒的人小心放倒在一旁的沙发上，回过头疑惑询问：“他们这是怎么了？话说清老大你怎么突然不见了，吓我们一跳。”

清无涯挑眉，笑意盈盈地摇了摇头。

邓浩然直觉不对，这人怎么长着张清老大的脸，却总让他感觉不是清老大呢？

这时晕倒的二人醒来，总归林在这，肯定没有问题，他不再多想，又急忙温声询问卫虞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卫虞缓了缓，面色有些苍白地摇了摇头。

“人类，不要探究你不该探究的领域。”一向对人不冷不热，仿佛没有感情的青年此刻像是显出了真面目一般眉目间尽是寒意。

他的话语里也不复温和，似乎只要她稍有动作便要将她千刀万剐。

卫虞额间沁出一点冷汗，不仅仅是恐惧，也是因为，她终于确定了事实，清无涯果真不是人类。

屠慕蚺倒是神清气爽，除了感觉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空以外没有任何问题。他看着周围环境想了想，什么都没说一脸淡然地起身。

然而他不说有别人说，何况清无涯本身也有这个打算，他已经不打算继续守着这些人了，下一任监管者接替了他之后，他就会随便找个地陷入沉睡。

卫虞在邓浩然的搀扶下起身，她看向清无涯，神色莫名，“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不重要。”清无涯没有回答她，他实在不喜欢回答问题。

“本来我是想直接抛下你们，但想了想，还是回来和你们说一声，不用找清无涯了，他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大厅内一阵沉默，邓浩然愣怔了几秒，下意识道：“清老大，你在说什么？”

清无涯还欲再打击打击他们，却被林蹬了一脚，它手往清无涯嘴巴上一呼，堵住清无涯的嘴，替他解释：

“他找到了出去的路，但那条路有问题，把他的脑袋搞得神志不清了，你们不用在意他说的话。”

说完，它无视邓浩然懵逼的目光，又看向卫虞：“你不用在意他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他救了你们。”

卫虞皱眉，似乎好像说什么般张了张嘴，最终却摇摇头。

大厅内的众人捕捉到了重点，“出去的路？”

“没错，想要出去，就要经过一扇门，那里是一个巨大的坑洞，需要非常多的灵力填补，从今天开始，我们需要更多的猎物，以用于开门，直到填满它。”

林看着这些难掩激动的人，端着张小脸严肃道：“详细问题等其他人回来再谈，清无涯不舒服，需要休息，我带他下去，有谁有异议吗？”

“不，清老大好好休息，这里交给我们就好。”大海憨憨一笑，“没想到居然还有出去的一天，清老大一定找得很辛苦吧。”

洛雨星点点头，“我们一直依附着他存活，也该做点什么。”

还有其他人的声音，但都是关心清无涯的，明明所有人都很在意出去的事，但他们都更在意清无涯的安危。

赵无眠等人虽然不认识清无涯，但他们都了解在里世界能带着这么多人安然存活是这样的壮举。

“清无涯同志，你先休息，你的身体最重要。”

路易也是一脸崇拜：“老兄，我们都听说了，你真的很了不起。”他说着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清无涯无言，被林用凝实的灵力丝线牵着下楼，随着大厅渐渐远去，楼梯道里响起了林稚嫩的声音：“你很开心，清无涯，你骗不了我。”

“既然这样，就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你叫我保护好自己，却不知道在乎你自己的安危，你这样分明只能算是反面教材。”

清无涯依旧没有回应，但林知道这一次，他正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