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目送艾米丽上了蝙蝠战机之后, 蝙蝠侠就离开了。

“……原来蝙蝠侠一直在跟这么可怕的人战斗。”杰西一脸心有余悸。

桑切斯也感叹：“是啊，我们真的太无知了。”

他们都知道蝙蝠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舍命维持哥谭的治安，却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重的担子。

只有亲历其境，才会感受到个中的不容易。

杰西看艾米丽从上机开始便沉默不语, 关心她：“雪伦, 你还好吗？”

直到杰西喊了她第二声, 艾米丽才有所反应。

“我没事。”她连一个笑容都挤不出来。

她刚刚犹豫了很久都拿不定主意, 到底要不要将最坏的消息告诉他们？

——如果是布鲁斯, 他会怎么做？

艾米丽闭上眼睛想了一会, 半晌后睁开已经一片坚定。

“有样事情, 我想你们需要知道。”

杰西和桑切斯都看了过来。

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他们听说那个中子弹其实是一个定时计弹的时候, 都呆住了。

他们知道艾米丽不会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花了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杰西声音干涩的问：“距离爆炸还有多久？”

艾米丽脸色凝重：“不出意外的话, 只有三十分钟了。”

得知这个可怕的消息之后，气氛有点死寂。

这三十分钟, 可能是他们生命里的最后时光。

“我觉得你们有权知道, 哥谭的市民都有权知道。”艾米丽轻声说。

有些人可能会宁愿自己对即将迎来的死亡毫不知情，至少可以不用在剩下的时间里面惶惶不可终日, 不需要去面对那种明知道自己要死却什么都做不了的绝望。

有时候, 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在生命的尽头之前仍然混混噩噩的度过, 然后不明不白的死去, 连一点挣扎都不能拥有？

这样连身为人的尊严都荡然无存！

杰西的脸色有些苍白，声音透着一份沉重：“你说得对，即使很难接受, 但这关乎到大家的性命, 大家都应该要知道的。”

桑切斯不甘的咬了咬牙：“现在应该怎么办？什么都不做然后等超英拯救吗？”

杰西想了一会, 猛地抬头：“做我们应该做的——报导新闻！”

与其不明不白的死去，不如好好利用最后的时间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可是镜头已经毁了——”

艾米丽双目一亮：“我们可以回公司拿器材！”

桑切斯看着他们俩，不假思索的站起来，激动的握着拳头：“好，就算是以生命为代价，哥谭人民也值得知道真相！”

一个人面对死亡怎会不害怕，可是当有人一起面对时，就会生出勇气来。

就算他们无法挥拳，也能用自己的方式去战斗。

艾米丽拜托阿尔弗雷德载他们去哥谭广播大楼拿拍摄器材，管家听完他们的打算之后，似乎低叹了一声。

“当韦恩老爷吩咐我带你去地下的防空洞避难的时候，我就跟他说，雪伦小姐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陷入危险而置身事外。”

艾米丽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感激的眼神，以无容置疑的口吻说：“是的，潘尼沃斯先生。大家都在战斗，平民也为了哥谭的未来而走上街头，我怎么能躲起来呢？”

……

哥谭的街头上，每秒钟都有人受伤和流血。

GCPD跟贝恩的佣兵团在大街上短兵交接，这些被困在下水道两周的警察每天只能靠地面上的同伴偷偷运送食物和水来维生，听见同伴的引述，得知哥谭被贝恩蹂/躏成什么样子，他们既愤怒又无助，对贝恩的恨意一天比一天高，士气岂能只用高涨来形容。

也许他们平时并不是那种会见义勇为的人，当警察只是为了有薪水可拿，甚至有人接受过或者正在接受贿赂，但有共同的敌人时，就能团结一致。

贝恩的坦克在多米尼克等人的协助下被拉姆茜黑了，转过来对付雇兵团，果然对付罪犯还得靠专业的罪犯，以毒攻毒，GCPD这边的士气顿时大增，胜利的天秤似乎在慢慢倾斜。

就在人们焦急地等待着哥谭那边的最新消息时，各个电视台原本正在分析哥谭局势的新闻节目突然暂停了。

“哥谭广播电视台的讯号重新连接上了，现在马上为你转播——”

画面一转，刚刚那名金发女记者的脸再次出现在屏幕里，谢天谢地她没事！

“亲爱的，直播连上了！”

无数个家庭里都发出了类似的呼唤，哪怕是在公司里，大家都放下手边的工作，聚在一起关注哥谭的状况。

“午安，哥谭市民。”女记者身后的街道正在混战，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跟那些武装分子殴打在一起，她站着的地方其实不太安全，跟战场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随时可能会有流弹射向这边。

但她的表现依然非常冷静，她没解释直播中断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而是着眼目前的情况：“被困的GCPD警察尽数获救，他们跟贝恩一派在街上展开正面的冲突……”

“而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我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大家。”她停顿了几秒钟，语气沉重，“现在哥谭的情况很不乐观，贝恩设置的炸弹是个不稳定的反应堆，当核能源达到了临界点，就算不需要引爆也会发生爆炸。请大家随时做好避难的准备，但不要慌张，因为仍然有人在战斗。”

她铿锵有力的说：“哥谭市民，你不是孤单的。”

电视机前的观众听见这个消息，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么说，那个炸弹其实是个定时炸弹？那哥谭里的人不就危险了吗？

“这个女记者该不会在吹牛吧？没听说过会自然爆炸啊？”

“恐怖【…】份子的话你也相信？说不定他把我们都骗了，什么浴火重生，我看他就是想把哥谭置于火海之中吧！”

“上帝啊，请你保佑哥谭……”有人在胸前划了个十字，闭眼祈祷。

#GodSaveGothem变成推特的热搜第一，不仅是美国的人民，各个国家都在热烈讨论哥谭的战况。

网络的讯号量呈现几何式增长的同时，各国的科学家纷纷跳出来作分析，表示女记者所说的并不是毫无根据，不稳定的核能源的确有可能发生爆炸！

哥谭市民一下子陷入绝望。

“妈妈，我们都要死了吗？”年纪尚小，不太能理解死亡含意的女孩问她的母亲。

母亲抱紧她，声音颤抖而不安：“不会的，甜心，看——他们还在战斗呢！”

这时，战局又产生了变化。

“——蝙蝠侠！他出现了！”女记者的声音透着一丝激动，这时镜头一转，对焦到街道上两个特别显眼的身影，“他和贝恩在战斗！”

——蝙蝠侠回来了？！

人们立即把警察被救出的事情跟他联系起来，他果然没有抛弃哥谭！

听见蝙蝠侠的名字，他们又燃起了一点希望。

蝙蝠侠跟贝恩在人群之间对上了，并打得难分难解，周围的人都自动清出一片空间，把战场留给两位灵魂人物。

起初贝恩还占着上风，可是看见自己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的信心动摇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被蝙蝠侠死死的抓住。

他擅长跟人打心理战，蝙蝠侠也擅长。

“投降吧，你已经输了。”他说。

贝恩冷笑，他见大势已去，狠下心掏出一个小巧的装置，那是炸弹的遥控器！

但是任由他怎么按都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他错愕的瞬间，蝙蝠侠抓住了反击的机会，拳头带着狠劲击中了他的面罩！

面罩从他的脸上脱落，他的表情立即变得非常痛苦，蝙蝠侠乘胜追击，将遥控器抢过来，在他面前粉碎，如同粉碎了他最后的希望。

虽然炸弹有夜翼在看着，但难保那边不会出什么意外，现在遥控器没了，只要带炸弹远离哥谭，爆炸就不会波及到城市。

然而倒在地上的贝恩却狰狞的笑着：“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你以为我猜不到你的计划？”

话音刚落，街道上协助着警察作战的蝙蝠战机的左翼被火箭炮击中，哪怕是坚固的蝙蝠战机也摇晃了一下，然后拼发出火光和浓烟，在空中摇摇欲坠了不一会，便像折翼的鸟儿般坠落！

艾米丽把堕机的画面收在眼里，心里万分焦急，没了战机，那炸弹该怎么处理？

她看了一眼时间，距离爆炸就只有不到一分钟了！

“看，有人在飞！”桑切斯喊道。

艾米丽顺着她的视线往天上看，在一秒钟的呆滞后将麦举到嘴边，声音陡然拔高：“——是神奇女侠！她带着炸弹往天上飞了！”

神奇女侠的身影就像流星般腾升，数秒之后，一道耀眼的光在云层之上亮起。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子弹在天上炸开，冲击波吹散了附近的云，然后袭向地面上的人。

虽然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但是力度之强劲连成年人都几乎站不稳，很多人都蹲了下去，耳膜一阵刺痛，旋即回归平静。

当他们抬起脑袋时，看见的画面是何其的壮观——

哥谭的上空被清出一片纯净的蓝天，在这十几日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蓝的天空，蓝得清晰，蓝得透亮，所有阴霾都被拂走。

云层像一个完美的圈圈包围了哥谭，但圈里的天空不含一丝杂质，阳明的媚光终于照耀在这座城市之上。

让人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像有神迹降临。

艾米丽紧握着麦，呼叫道：“他们成功了！”

此时，在美国各地的人们，不管是多么遍远的角落，都不约而同的在电视机前面爆发出欢呼声！

特别是在家里忐忑不安的收看着直播的哥谭市民，他们拥抱自己的家人，落下激动和劫后重生的泪水。

哥谭街头上的警察也抱在一起，发出压抑了许多天、来自肺腑的呐喊。

连艾米丽也鼻子一酸，她强忍着想哭的冲动，以哽咽的声音说：“哥谭经历了长达十七天的黑暗时期，但黎明终于到来，我们的抗争迎来了胜利——这是哥谭人的胜利！”

让桑切斯顶上自己的位置后，艾米丽不顾一切的向着某个方向拔足狂奔。

周围都是庆祝着胜利的警察和走到街上的市民，她艰难的在人堆里穿插，像发了疯一样寻找着某个身影。

然后宛如心灵突然互通了般，她有所感应的回头，看见那双蓝得发亮的眼睛。

在寻找对方的途中不期而遇的两人在见到对方时皆是一愣。

人们欢呼的声音彷佛逐渐远去，在对方说话之前，艾米丽先扑到他怀里去。

布鲁斯笑着接住了她。

【作者有话说】

还不是结局！！

这是昨天的更新，今晚还有一章~

第62章

贝恩毁了不少的公共设施, 在大桥修复之前，进出哥谭的交通方式目前只有空路和水路，但在市民的韦恩集团的资助以及市民的同心协助之下重建，城市的运作逐渐步入正轨。

建设没了可以重建, 但心灵的伤害却不是修补就会变好。

在这次的事件里, 上百名市民被牺牲, 他们有些是警察, 有些是富人, 还有试图反抗的平民, 为他们而建的纪念碑即将在中央公园里动工。

哥谭将会铭记这一段历史。

大都会的动乱在贝恩被捕后的数天也被平息了, 超人洗脱了自己的嫌疑后被无罪释放，之后对公众发表了一段演说, 请求他的支持者立即停止这场无谓的斗争。

他以哥谭事件作引述，指出内乱会使城市步向灭亡, 拳头应该挥向敌人而非自己的邻居，在黑暗的时期更要守望相助。

他诚恳的说话打动了自己的支持者, 更打动了反对者, 大都会的动乱因超人而起，亦因超人而平息。

后来经布鲁斯的调查, 发现在哥谭及大都会的事件当中都有着同一个人的影子。

——莱克斯·卢瑟。

这些就不是艾米丽应该操心的事情了。

那次的直播在最高峰的时候有过亿人在同时收看, 艾米丽因此而声名大躁, 她和布鲁斯在街头拥抱的照片也被拍了下来, 在网络上疯传。

她开始接到一些广告的委托，像化妆品和护肤品之类的，只要她发一条介绍的推文就能赚到不菲的报酬。

但艾米丽并没有接下来, 她无意成为一位公众人物, 尽管她和布鲁斯拥抱的照片让人们以为他们从来都没有分手过, 甚至有言论猜测他们要准备结婚了，她的名字天天出现在报纸上，恐怕没一位哥谭市民不知道她。

连走在路上也会被人认出来，请求跟她合影。

然而布鲁斯这个月都非常的忙，先前被贝恩放出来的黑门监狱牢犯仍然有半数在逃，他每晚为了抓人而四处奔波，艾米丽的工作量也因为她变得出名而增加，被公司当成了台柱来使用，更要她接受访问，导致两人压根没有见面的机会，因此她一直尚未给予布鲁斯她的答覆。

两人却好像有默契似的，没有主动去找对方，给彼此留了些空间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有些想法不需要过于言语，一个拥抱便足够了。

哥谭在一点一点修复的同时，艾米丽和马特正式对山姆·雪伦的案子向法院进行上诉。

……

黑面具被捕并且被起诉的新闻惊动了全城。

不仅是因为黑面具是个在地下势力里面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更是因为进行起诉的一方是不久前给美国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女记者艾米丽·雪伦。

人们这才知道，原来她的父亲正在狱中，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在七年后才上诉，但好像是因为案情看起来并不简单。

事实上，艾米丽费了不少功夫才说服了山姆同意上诉。

如果山姆这个当事人不同意，他们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最初在听见这个提议时，他是极力的反对：“我不能让你这样做，小艾。我还有不到一年就能出来了，提前那么几个月已经没有意义，假如真的如你所言，这件事跟黑面具有关，那更加不可以——”

“那场直播，你看了吗？”艾米丽反问。

“……看了。”他不懂那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为你感到很自豪，真的，所以我更加不能看着你的事业被毁了。”

“哥谭人需要一场淋漓尽致的胜利，爸爸。”她说，“企鹅人入狱的时候，人们都说法治还有一丝曙光；在贝恩统治哥谭那十七天里面，哥谭人第一次团结一致，而我们最终获得了胜利，看见了更多的希望——如果连黑面具也受到制裁呢？这件事已经不仅仅关乎你我，这关乎到人们能不能对这座城市重拾信心，我们正在打一场仗，要是能够胜利，正义的天秤会彻底向我们倾斜。”

“……”

把黑面具送进警察局的正是拉姆莤和她的朋友们，完成了任务之后他们也离开了哥谭。

拉姆莤没有向艾米丽道别，在她离开之后艾米丽才知道她已经走了，连一句再见都没有，只留下一块usb硬碟。

她把艾米丽的程式“www.youxs.org”完善了。

不辞而别的拉姆莤留下了最好的告别礼物，这让艾米丽怎么气得下？

黑面具本来是黑门监狱的牢犯，但当初被定罪的并不是什么非常严重的罪名，更多的没能起诉成功，如今他逍遥在外了好几年，刑期只剩下不到两年，即便作为越狱的惩罚他的刑期肯定会被加重，却也只是两三年的事情。

不过国土安全部既然把抓黑面贝的任务交给了拉姆莤等人，自然也掌握了有力的证据，准备关他一辈子。

加上艾米丽这边也持有不少黑面具的把柄，如果真能定他的罪，他恐怕插翼难飞。

第一次提堂进行的都是例行公事，她和马特向法庭提交证供，山姆再一次复述当年的事件，跟案子相关的证人在下一次提堂才会被传召。

在最后，艾米丽是这么对法官说的：“我的父亲山姆·雪伦是一位非常正直而且有同理心的人，如果一个月前他还是一名警察，他会愤不顾身的站出来对抗贝恩。大家都说哥谭人不相信善良，善良的人注定在这个城市里是要吃亏的，而他默默忍受了七年。我曾经绝望过，为何好人在狱中，坏人却逍遥法外，跟很多市民一样觉得法治已死，但最近的事件让我看见了一丝曙光，我想要为他讨一个公道，无论机会多么渺茫，只要心中保持着怒火，抗争才会有成功的可能性。”

媒体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搬上了报纸，引来了广泛的关注。

艾米丽的身世是那种典型的哥谭基层市民，许多人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但更多的人都只能望尘望及。

她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公义，不怕得罪权贵，如果是由其他人来说这一番话，他们肯定觉得只是一些漂亮话，但艾米丽·雪伦可是那个冒着生命风险去采访贝恩、将真相告诸世人的记者，没有人比她更加资格说出这番话。

经历过贝恩那样的创伤之后，市民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强，正如艾米丽所说，他们心里彷佛有一团对犯罪的怒火，在打倒贝恩之后怒火不仅没有熄灭，反是燃烧得更旺盛了，对从罪恶里拯救这座城市的渴望达到了一个饥渴的地步。

他们憋屈的太久了，这么多年来有很多声称要让哥谭变得更好的政客，却一次又一次让他们失望，久而久之心里那团火便冷却了，对世事不闻不问，只过着自己的生活。

直到现在，他们的确看见了正义的曙光。

虽然进步很微小，但这座城市无疑是在一点一点的变好。

跟马特分别后，艾米丽在法庭外遇见了西装革履的布鲁斯。

她起初以为自己认错人了，确认了是他之后，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惊喜，面带微笑的向他走过去。

“韦恩先生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她打趣。

布鲁斯耸耸肩道：“有人说要给我答复，结果直接消失一个月，以免她这个大忙人把我忘记了，便来看看她考虑得怎么样了。”

艾米丽虽然觉得他充满怨气的口吻很有趣，但颠倒是非就可不有趣了。

“我消失了一个月？你才消——”

男人立即挑着嘴角的安抚她：“开玩笑的，我不会催你，先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再说也不晚。”

又道：“就是想到你要上庭可能会有压力，来见见你。”

艾米丽瞬间没了声音。

跟布鲁斯分手太久了，差点就忘记这是个很会的老男人。

“不，其实我一早就想好了。”

布鲁斯的呼吸顿了一下：“那你的答复是？”

她故作生气：“傻瓜，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要问？”

“我知道什么？你有说过什么吗？”布鲁斯却偏要她亲自说出口，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艾米丽掰不过他，唯有用凶狠的语气张牙舞爪道：“先说好了，先提出复合的是你，你别跟其他人说是我倒追的你——”

爱面子这一点倒是没有变，布鲁斯想着，蓝眸里溢出点点笑意。

她只装了一会儿便破功，脸上绽放出笑容，眼睛亮得像掉进了星星：“我同意了你的请求，我们再交往一次吧，布鲁斯。”

“真的？”艾米丽答应了他，他反而犹豫了，“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吧？”

“是的，我当然知道。”

这代表她会跟普通人的生活远去。

她直视着男人的眼睛：“所以我更加要待在你身边，阻止你去送死，既然潘尼沃斯先生劝不住你，那就让我来。虽然你年纪已经不轻了，但勉强还在英年早逝的范围里——”

在她的话说完之前，布鲁斯吻住了她。

法院里的人来来去去，一对拥吻的情侣并未引起多大的注意。

在知道布鲁斯的身份时，她的确害怕又不安，但那天她从高楼堕下，看见布鲁斯毫不犹豫就跳下来抓住她，又好像没什么好怕的。

只要两个人一起面对。

贝恩一事让她无比清晰的认知到超级英雄身上的担子有多沉重，布鲁斯是她爱的人，蝙蝠侠是她的偶像，她想要分担他的痛苦和责任，想要和他一起拯救这座城市。

“好了，有人在拍呢。”被吻得快要缺氧的艾米丽在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躲在柱后的狗仔，试图推开他。

布鲁斯却把她搂得更紧：“让他们拍。”

【作者有话说】

故事到尾声了然而还有两次加更……幸好还有番外，完结之前会把债务偿清的qaq

我要疯狂撒糖！能得糖尿病的那种！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海云雾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重温色 50瓶；柚子 2瓶；猫猫飞来、凤陌、明暖、梦想是做条咸鱼 1瓶；

第63章

艾米丽这几天都没有睡过好觉。

因为媒体对案子的高度关注, 甚至将这案子形容为“最后的公义”，让她一刻都不能休息。

如果她打赢了这场仗，就能证明给市民看，只要坚持就能迎来战胜邪恶的一天；如果她输了, 人们对法律的信心会流失。

所以她输不得。

马特见她精神这么绷紧, 便安慰她他们的胜算很高, 不用太担心。

这话倒不是为了让艾米丽放松而编出来的, 从客观的角度看, 成功上诉的机会的确很高。

他们最主要的目的是推翻山姆·雪伦的罪名, 证明他是无辜的, 其次是送陷害过他的人入狱，尤其是最大的幕后黑手黑面具。

前者容易但后者难, 他们目前有充分的证据去证明当年山姆·雪伦的个人资料被盗用，而试图谋杀局长的是另有其人, 这就足够说明他的清白了。

但陷害他的嫌疑人实在不少，就算山姆·雪伦被提前释放, 那些嫌疑人仍有可能逃过法律的追究。

更别提, 嫌疑人当中有的不在美国，连人都抓不着。

山姆·雪伦的上诉案牵涉了很多人, 实属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 要全部被判罪成有一定的难度。

上诉的证据也包括对黑面具的指控, 像是那些经过山姆户口的黑钱最终流入了他手下的帐户以及他在海外开设的空壳公司的转帐明细，至于黑面具会不会被定罪，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先不说那些加害过他的人会不会受到惩罚, 至少他们要为山姆讨回一个公道。

因为艾米丽最近经常熬夜, 蝙蝠侠在夜巡的途中会顺道去看她。

这人似乎翻窗户翻上瘾了, 艾米丽从起初的惊吓，到后来看见一个大活人趴在窗上都能面不改色的走过去给他开窗，并且投喂热茶和小甜饼。

蝙蝠侠绝不承认他是为了小甜饼而来的。

他进来后，艾米丽拉上窗帘，才转身看向那个往嘴巴里塞小甜饼的超级英雄。

她忍俊不禁：“潘尼沃斯先生知道你在外面吃别人的小饼干吗？”

蝙蝠侠理直气状：“只要他不量我的腰围就不会发现。”

艾米丽被逗乐了，她伸手去摸男人的腰，虽然硬冰冰的什么都摸不出来，不过昨天两人滚床单的时候她已经摸过了。

她信心十足的说：“放心，我保证你还是正联第一腰。”

“……你这个排名是怎么得出来的？你又没有摸过其他人的腰。”

艾米丽冷哼：“我觉得是就是。”

男人的嘴角似乎提起了一些。

他差不多该离开了，他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艾米丽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蝙蝠侠的目光落在散落在桌子上的那一页页的资料上面。

他沉声：“你该好好休息了。”

“嗯，看完就去休息。”

蝙蝠侠本来好像有什么要说，最后还是作了罢。

现在是艾米丽非常重要的时期，不需要他来说三道四。

……

已经被重新关进黑门监狱的黑面具目前在受审，他不仅要面对艾米丽的指控，还要面对地方检察官的起诉，所需的时间比山艾米丽这边更多。

所以在黑面具的判决结果出来之前，山姆·雪伦的案子先有了裁决。

《哥谭快递报》：“迟来七年的正义终降临！艾米丽·雪伦父亲上诉成功，盲人律师促请尽快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在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这件事的前一日是第三次提堂，山姆·雪伦的罪名被撤回，并且获当场释放。

而案中的嫌疑人将还押候审。

听见法官宣布裁决结果的那一刻，山姆·雪伦神情恍惚，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真的自由了吗？

——他真的可以拥抱女儿了吗？

艾米丽用行动回答了他。

她不顾法官“不要在法庭里奔跑”的警告，越过护栏，冲上前拥抱双手仍被铐着的父亲。

不知所措的中年人眼眶通红。

本来他还有几个月就自由了，他都在里面坐了七、八年之久，不差那么几个月，真正让他觉得解脱的是，他不用再背负着这个罪名，可以抬起头做人了。

很快艾米丽就被警卫拉开，他们让她耐心点，然后解开山姆的手铐。

手上的重量消失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彷佛连世界都豁然开朗，让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重获自由的那刻，父女迫不及待的在七年来首次拥抱对方。

艾米丽哽咽：“我们做到了……我们做到了！”

中年人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扫着她的背：“嗯，你做得很好。”

明明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跟对方说，可是想到以后还有许多机会，说不说又好像无所谓了。

“对了，有个人想介绍给你认识。”艾米丽用手背胡乱的擦了擦脸，然后笑眯眯的向男友招招手，“这是布鲁斯·韦恩，我的男朋友。”

山姆在报纸上看过女儿和布鲁斯·韦恩的新闻，对于女儿跟哥谭首富在交往一事他怎会不惊讶，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艾米丽从不主动对他提起这件事，所以他也不曾问起。

他以为那是一段不愉快的关系，因此艾米丽不愿意跟他说，但是如今看见他们望对方的眼神，分明深爱着对方。

“韦恩先生，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艾米丽了。”山姆客气又拘谨的说，布鲁斯·韦恩这等人物他以前压根没机会接触，不紧张就奇怪了。

布鲁斯看了艾米丽一眼，眼里泛起了笑意：“不，是她照顾我才对。”

山姆看了现场一圈，有些失落的问：“安东尼亚她……不来吗？”

艾米丽轻轻道：“她说有事来不了，让我替她向你问好。”

“是吗？”山姆苦笑了一下。

在他入狱这七、八年间，前妻完全对他不闻不问，他从一开始的失落到现在都麻木了。

山姆并不怪她，从艾米丽的口中得知她现在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了，向前走总比留在过去要好。

马特提着导盲棍过来：“雪伦先生，恭喜。”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默多克先生。”山姆说，“谢谢你愿意接我的案子。”

“别这么说，是艾米丽找到了我，能跟她合作是我的荣幸。”

——“艾米丽”？他还不知道艾米丽跟她的律师关系好到可以直呼对方的名字了。

回头一定要让她好好解释。

布鲁斯迅速的扫了律师那根没什么实际用途的导盲棍一眼。

虽然跟对方只透过艾米丽见了两三面，但观察入微的布鲁斯自然察觉到对方的不寻常。

他能猜到马特的身份，马特也同样。

除了布鲁斯在他身上看见了一点蝙蝠侠以前的影子以外，两人对对方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布鲁斯曾经有想过招揽对方进自己的组织，不过就他所知，托尼·斯塔克已经跟他接触过，纽约的事情他还是别去掺和了。

“这场仗还没有结束。”艾米丽的目光坚定不移，“只要坏人一天仍未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一天就不会罢休。”

马特颔首：“我一定奉陪到底。”

……

在阿尔弗雷德的大力推荐之下，艾米丽搬进了韦恩庄园——布鲁斯上个月终于把资产都转移回来，韦恩庄园解封，他也重新成为韦恩集团的董事长（尽管他不太愿意）。

而她原本的公寓则成了山姆的住所，有时在下班之后她会过去跟山姆吃一顿饭。

父女团聚，跟布鲁斯也稳定了下来，艾米丽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可求的，可是最近在上班的时候却经常心不在焉。

原因无他，就是有点想念以前当记者的日子。

跟杰西还有桑切斯进行那次直播的时候，她久违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如此鲜活地跳动着，当她手握着麦克风，心里十分清楚那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是她的志向所在。

在厂子里录影说不上难受，倒不如说是舒服的，就是没什么挑战性，每天就像机械人一样重覆着同样的工作，过了第一周她就开始觉得闷了。

再说，因为她是新来的关系，跟同事的相处称不上融洽。

可是现在才申请调回来的话，她之前所作的努力不就白废了吗？何况主播的薪水更高，工作环境安住又舒适，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艾米丽头一回这么搞不清楚自己的方向。

山姆听说了她的烦恼以后，想也不想就道：“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艾米丽惊讶的看着他。

山姆语重心长的对她说：“我错过了你的高中毕业，你的大学毕业，还有找到第一份工作，我不想在出狱后看见你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我只想看见你快乐，所以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听见父亲的话，艾米丽鼻头发酸。

不是因为被父亲的说话感动到了，而是这种感觉陌生得她想要哭。

以前苦恼或者迷茫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度过，一个人想办法解决，而现在，她身边有了会无条件支持自己的亲人。

前几年再怎么痛苦和寂寞，好像都一下子被扫走了。

她的努力全部都是值得的。

“还记得几年前你跟我说想要当记者的时候说了什么吗？”山姆笑着问，“你说，你想去发挖真相，想要用自己的影响力去令大家关注像我这种被打压的市民，那就去做吧。我看过你的直播，你天生就是个当记者的材料，又怎能浪费你的天赋呢？”

是啊，她怎会忘记自己想要当记者的初衷呢？

她要站在第一线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不公义的事情也好，危险的事故也好，故意而为的灾难也好，将城市最真实的模样呈现在观众眼前。

她却因为要远离危险的工作环境而放弃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艾米丽的心态对比当初有了巨大的转变。

她决定了要跟蝙蝠侠一起拯救这座城市，自然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退缩。

“谢谢你。”她紧握着父亲的手。

……

艾米丽向上司提交了调职申请。

对方再三问她确定要这么做吗，她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申请被批准以后，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回到熟悉的楼层。

她捧着一个纸皮箱站在门前，却久久没有踏进去。

就在她整理心情时，有人推开了门，好像有事要外出的杰西见到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欢迎回来，雪伦。”

他早就接获到艾米丽的调职通知，所以这会并不惊讶。

况且，他就知道她会回来。

——这可是个敢直接面对贝恩的女孩，又怎会甘心于安坐在厂子里面？

桑切斯的在杰西身后冒出来：“你以前的位置已经替你收拾出来了，有什么需要记得开口。”

“谢谢你们。”艾米丽百感交杂的说。

大家轮流欢迎她，然后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她所熟悉的一切都在，彷佛她从未离开过。

“你的第一个回归任务来了。”艾米丽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杰西走过来跟她说，“下午在市政厅有新市长的就任仪式，我想这应该难不倒你吧？”

上一任市长在贝恩事件里殉职后，副市长一直顶替着市长的职位，直到现在终于选出了新的市长。

她信心满满的应下来：“当然。”

这种临时接到工作、要匆匆忙忙的赶去现场的感觉实在是久违了。

艾米丽充满了干劲。

因为她的回归，杰西作出了一些人事调动，她再次被编进原本的团队，被桑切斯这个监制带领。

他们抵达现场时仪式还在准备当中，还有一段时间才要正式开始，摄影大哥开始架设摄影机。

由于事出突然，艾米丽事前没有机会练习，不过这种活动她参与过不少了，稿子顺手拈来，何况这次不是现场直播，没什么压力。

就在艾米丽把来宾名单背诵得差不多了，嘉宾开始进场，桑切斯示意她开始。

艾米丽立即进入记者模式，举起麦，表情冷静的面对着镜头。

“——这是哥谭广播电视记者艾米丽·雪伦正在为你报道。新市长的就任仪式于今日下午两点钟于市政厅举行，新任的麦拉伦市长正在进场，紧随的是嘉宾们，包括前市长的妻子……”

每位嘉宾进场时她都会简单的介绍对方，像是名字和身份。

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内把为数不少的嘉宾背下来除了因为她的记忆力真的很强以外，她本来就对哥谭的政界及商界名人倒背如流，这是一名记者的必备技能。

“在友恒集团的主席卡臣先生之后的是——”

本来还介绍得很丝滑的艾米丽突然卡词了。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没有出现在来宾名单上的人，而这个人她还非常熟悉。

……那是她男友啊，她能不熟悉么？！

慢着，就市长上任这种无聊又公式化的活动，布鲁斯怎会出席？这种时候他应该在家里睡午觉才对！

布鲁斯也注意到她了。

男人今天的衣着很正式，黑色的西装简直就像为他度身打造，将他身材上的优点全都勾勒出来。

他一上场，镁光灯疯狂亮起，白光打在那张无死角的英俊脸庞上，照耀得男人如神祗般完美。

他本来没什么表情，连假笑都懒得给，可是在看见他的姑娘之后，眼里一下子涌进了光，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

布鲁斯单手插着裤兜，在众目睽睽之下迈开长腿，踏着红毯来到她面前。

他的蓝眸映着她的身影。

“记者小姐，不采访一下我吗？”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

谢谢追到这里的小天使们，虽然这本文的成绩只能算普通，但这是有史以来肉球第一次拥有这么和谐友好的评论区（可能是因为老爷的魅力把大家带到这里来？），所以我是写得挺开心的哈哈，希望大家也看得开心w

今晚开始更新番外啦！

第64章 番外01

哥谭市民对布鲁斯·韦恩本来的印象是：亿万富翁、花花公子、封面女郎收集者、无所事事的草包富二代……

而最近, 对他的印象变成了：亿万富翁、回头浪子、宠女友狂魔、以及依然无所事事的富二代……

因为他恋爱了。

——这不是废话？人家以前一个月换一个月女友，谈过的恋爱比大部份人听过的演唱会还要多！

不不不，这次不一样，布鲁斯·韦恩是真的堕入爱河了。

这一切要跟他从哥谭广播电视的记者艾米丽·雪伦交往说起。

布鲁斯·韦恩并不是没有跟记者或主播约会过, 所以当两人的关系曝光后, 网民的反应平平无奇, 顶多就是感叹一下这次的韦恩女郎终于不是黑发或者棕发了。

可惜按照布鲁斯·韦恩的尿性, 他们在一个月后就会分手。

由于他换女友实在换得太快, 很明显是花花公子在玩感情, 要在他的身上嗑cp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不定你觉得他跟某某明星很般配，结果两人下周就分了, 所以大多数人都是抱着八卦哪个美女受到了哥谭宝贝的青睐的围观心态去看待他的感情。

然而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 三个月过去了……被狗仔抓拍到的照片里面，布鲁斯·韦恩身边仍然是同一位金发美人, 让无数人跌破了眼镜。

于是媒体开始鼓吹艾米丽·雪伦就是布鲁斯·韦恩的真命天女, 浪子回头的狗血故事人人都爱看，故事的女主人翁亦不是大家看腻了的模特儿或者大明星, 谁不爱看富家子恋上邻家女孩这种万年不老的梗？！

就在人们开始磨拳擦掌, 准备开嗑之际, 两人又忽然没了动静。

网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分了, 不然怎么一点更新都没有，连一张街拍都不见？

相关的讨论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哥谭之后步入了一个由贝恩统治的黑暗时期, 当时人人自危, 哪有心思去八卦。

就在哥谭人民获得胜利的那天, 有记者抓拍到他们在街头上相拥。

那是一个令人感动的时刻，两人被的警察围绕，

再之后，甚至连布鲁斯·韦恩那个万年不更新、活像僵尸号的推特帐号都更新了，发布了一张跟女友艾米丽·雪伦的合照。

……嗑！这还不嗑吗？！

大批网民涌到布鲁斯的推特下面留言。

【你终究还是栽了在金发手上。】

【求求你不要再分手了，否则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话说回来，布鲁斯·韦恩的养子是不是快二十了？这不是没比艾米丽·雪伦小很多吗？】

【回楼上，这种情况在豪门里很常见。在遥远的东方，这叫小妈/文学。】

那位网友不懂小妈/文学是什么意思，上网一搜，宛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

哥谭市民嗑得津津有味时，奥利弗在看见新闻的时候却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他们竟然复合了！

所以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是单身狗了吗？！

愤愤不平的奥利弗在下一次的正联例行会议里找上蝙蝠侠抗议：“说好的共度患难呢？我们不是兄弟了吗？！”

蝙蝠侠只是冷冷的瞥他一眼：“第一，没人要跟你共度患难；第二，我不是你兄弟。”

他的二连否认像是在奥利弗心脏捅了一刀。

“我真的看错你了！”绿箭侠骂骂咧咧的退出了频道。

另一边，妮娜亦找上了艾米丽哭诉：“明明当初说好要一起分手的，你怎么自己复合了啊？！”

艾米丽无言了：“什么时候说过要一起分手了？好像是你见我分手之后才想分的吧？”

“……我不管！你怎么能丢下我自己一个呢？！”

艾米丽不理她，妮娜便指责她是个全身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的家伙。

对这段关系不太滋味的还有山姆·雪伦。

山姆入狱的时候布鲁斯·韦恩也才二十出头，花花公子的外号尚末声名在外，他对布鲁斯的印象只有父母双亡、继承了集团的富公子。

在狱里他也没有特别去看跟布鲁斯·韦恩有关的新闻，对于他曾经是个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和有两个养子的事情毫不知情。

他本着对艾米丽的男友进行简单的调查而打开了浏览器，结果这一搜寻就不得了。

——布鲁斯·韦恩有过N任女友？还有两个养子？！大的那个只比艾米丽小几岁？？！！

接连受到三重暴击的老父亲觉得自己坐不下了。

他家艾米丽还那么年轻，抚养一个快二十岁的养子不太妥当吧？！而且布鲁斯·韦恩的感情史那么糟糕，哪天他觉得腻了而提出分手怎么办？

他不能让小艾伤心！

于是在某个平日，山姆趁艾米丽去上班的时候拜访了韦恩庄园。

……本来打算睡午觉的布鲁斯被逼起来接客。

被阿尔弗雷德带去客厅的山姆先是在心里感叹一番原来女儿就住在这宫殿似的地方，随即又晃晃脑袋，好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要被表面迷惑了！豪门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

然后管家为他奉上一杯香得出奇的热茶以及各种外貌精致的小点心，他不得不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告诉自己不要被这种有钱人的把戏给收买了。

……但是马卡龙真的好好吃！

布鲁斯很快便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出现在自己的未来岳父面前。

两人寒暄了一会，中年人突然收起笑容：“我就直说了，韦恩先生，你对艾米丽是认真的么？”

布鲁斯毫不犹豫：“无比认真。”

山姆注视着对面的人，似乎在分辨他话中的真假。

良久，他叹了一声：“你应该知道，艾米丽的母亲和我很早就分开了吧？”

布鲁斯点头。

中年人眼神认真：“我没能给予她应有的家庭温暖，我知道这样很强人所难，但我希望你在未来能够弥补她所错过的一切。”

……

艾米丽下班回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父亲也在。

“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

山姆笑呵呵的说：“想着还没有探望过韦恩先生就自己来了，事出突然忘记通知你了，抱歉。”

布鲁斯接话：“我邀请了雪伦先生留下来用餐。”

艾米丽把他拉到一旁说悄悄话：“杰森呢？他还没下课吗？”

“……那小子说不想处理人际关系，让我别跟雪伦小先生说他在家。”

“……”

还处理人际关系呢，真是人小鬼大。

她又问：“你们下午都在干嘛啊？”

布鲁斯抿了抿唇：“你的父亲似乎对我有一点意见。”

艾米丽立即来了兴致：“然后呢？你们聊了什么？”

她见山姆的样子明明挺高兴的啊？

“就聊了一点。”

布鲁斯的掩饰挑起了艾米丽的好奇，她誓必要探个究竟，各种撒娇耍赖都用上了。

男人受不了，他再不解释，这姑娘的手就要不安分的摸他了：“你父亲觉得要抚养两个这么大的养子是委屈你了。”

“然后呢？”

“……我说，不委屈。”布鲁斯不太自然的别过了脸，“因为你会是这个家里的公主。”

……他害羞了！

布鲁斯害羞了！

艾米丽瞧着男友这副难得的生涩模样，心花怒放。

她跳到男人身上，用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鼻尖，逗他道：“什么‘家里’？我有说过要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吗？”

谁知道布鲁斯却认真了：“没有，我也不会这么草率的替你作决定。”

……怎么在这种时候花花公子反而下线了呢？她想听的明明不是这种话！

事实证明，天真的人还是艾米丽。

男人扶住她的大腿，让她挂在自己身上，蛊惑的低语在她的耳畔响起。

“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只有奥利弗受伤的世界形成了（点烟

第65章 番外02

黑面具风光入狱的那天, 艾米丽打趣布鲁斯说，你可以提前退休了。

然后男人挑着她的下巴问，准备好养我一辈子吗？

旁边的杰森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打情骂悄。

讲真，他真的习惯了。

自从艾米丽正式搬进来后, 这两个加起来六十岁的成年人天天当着他的脸调情, 有时候内容还会向□□的方向飙去, 彷佛家里不存在未成年的孩子。

起初, 杰森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无视他们之间明显过火的对话——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们昨天在床上干什么来着好吗！

他敢肯定, 如果这个家里不是还有阿尔弗雷德和他, 这两人绝对会在客厅/厨房/www.youxs.org！

事实证明还是的太年轻, 艾米丽和布鲁斯的确在书房里做过了，还不止一次。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杰森都快要麻木了。

……他为了这个家真的付出了太多。

艾米丽故作忧伤：“养你还可以，但杰森太能吃了, 他会吃穷这个家的。”

杰森：“……”

excuse me？他能吃？？

布鲁斯叹气：“没办法，那唯有将他送养吧。”

杰森：“…………”

他曾经向迪克抱怨过那两人腻得恶心人, 然而迪克却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不如你也找个女朋友吧, 别整天偷听你老爸滚床单了。”

杰森满脸通红：“……我没有偷听！！”

他只是经过！谁让他们叫得那么大声？！你以为他很想听见吗？！

看来迪克是靠不住的了，于是杰森某天“不经意”的向阿尔弗雷德提起布鲁斯和艾米丽需要节制一下。

结果他万万想不到连稳重的老管家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还笑眯眯的反问他：“要吗？”

……这个家就他一个正常人了吗？？

他终有一天要离家出走！

不过, 既使心里颇有怨言, 如果真有谁要把这种生活从他身边夺去, 他肯定会拼上一切去阻止。

虽然他没办法把艾米丽当做自己的母亲，两人的相处模式更像是姐弟，但他的确感受到他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一个家庭应有的温暖。

尽管这个家庭的成员都不太正常。

蝙蝠侠, 罗宾, 以及黑客。

哦, 还有管家侠。

别人家在晚餐后会一起看电影或者玩游戏，他们却出去揍人。

企鹅人和黑面具两个黑【…】帮老大接连去吃牢饭，哥谭的□□势力大洗牌，人人都蠢蠢欲动的想分掉他们的蛋糕，因此最近都不太平静，各个势力暗潮汹涌。

是的，艾米丽正式加入了熬夜大军，只是她不像布鲁斯这个无业游民，她白天可是要上班的，所以她只会参与比较特别的行动，揍混混之类的简单任务还不需要她出马，平常就是在解解文件。

久而久之，哥谭的罪犯们都知道蝙蝠侠背后有个很棘手的黑客，让他变得更难对付了。

但是对蝙蝠侠而言，作为黑客的艾米丽是另一种的可怕。

罪犯们被蝙蝠侠揍的时候，又怎会想到他的频道里有人在怒吼？

“这么高跳下去找死吗你？！真以为自己会飞是不是？！”

“人家有枪你还冲上去，饿了想吃子弹？”

“蝙蝠车不是被你用来撞墙的，你知道那玩意有多贵吗？能不能爱惜一点？”

蝙蝠侠：“……”

罗宾笑的好大声。

直到他也遭殃了。

“你爸就算了，你才几岁？这就学人家跳车了？”

“你是罗宾但你不会飞！摔断脚了怎么办？”

“两个白痴！”

蝙蝠侠&罗宾：“……”

罗宾开始受不了，用灼热的目光盯着蝙蝠侠看。

求你了，管管她吧！

蝙蝠侠装作没看见。

——别看他，他也管不了。

喜闻乐见的管家心情舒畅的给艾米丽的杯里添咖啡。

……

杰森日常不想上学。

他向布鲁斯抗议过这件事好多次了，对方就是没动摇过半分。

还反问他：“不上学的话，你能交到朋友吗？”

如果布鲁斯只是想杰森读书，请一个家教就行了，但学习从来都不是上学的重点。

重点是，他希望杰森能够拥有一个正常的童年，而不是天天跟他在外面和罪犯打交道。

但杰森觉得同龄人都是屁孩，他不想和屁孩做朋友，听他们炫耀爸妈买了什么新玩具这种智障内容。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杰森提起背包就外跑。

他像往常一样在学校门口见到韦恩家的车，然而当车窗降下来，车子里面却不是平常接他的司机。

杰森：“……怎么是你？”

艾米丽摘下墨镜，抛了抛头发：“怎么不能是我？”

“你不用上班？”

“我特意请假来接你，你该好好感恩，别问东问西。”

杰森的嘴角抽了抽，直觉告诉他肯定有诈。

现在是放学时间，门口人很多，路过的同学纷纷投来目光。

“她是托德的姐姐吗？”

“白痴，两人怎么看都长得不像好吗？那是他养父布鲁斯·韦恩的女朋友！”

眼看自己有着成为同学们的饭后话题的趋向，杰森不怎么情愿的上了车。

艾米丽扭动车匙，踩下油门，不忘问杰森：“在学校有喜欢的女孩子么？”

杰森把手搁在车窗上，无聊的打量着外面的风景：“没有。”

“那有女孩子喜欢你么？”

“……没有。”

艾米丽瞥了他一眼：“啧啧，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有追求者了。”

杰森忍无可忍的道：“……专心开车！”

为免艾米丽问他更多的问题，杰森戴上了耳机，一副我不想跟你交谈的样子。

艾米丽在心里失笑，她本来还想问这小孩是不是喜欢神奇女侠那样的女性，还是别再逗他了。

下了车，艾米丽让他等等，在他回头之前，温暖的手心突然在眼前出现。

被捂住眼睛的杰森不解道：“干嘛？”

艾米丽轻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问，走就是了。”

杰森一头雾水的被她带着走，他的感知被布鲁斯训练得比普通人敏锐，他知道艾米丽正在带他去饭厅。

“好了。”

他张开眼，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精致的戚风蛋糕。

阿尔弗雷德打开拉炮。

噗一声，五颜六色的彩带从天散落。

“生日快乐！”

杰森呆住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来着？

“你看，我就说他肯定忘记了自己的生日！”艾米丽兴奋的扯着布鲁斯的袖子，“说好的五十块！你别赖帐！”

布鲁斯无奈的打开钱包，掏出一张钞票来。

收好了赢回来的钱，艾米丽笑着催促他：“来，许个愿望。”

“……麻烦。”杰森嘟嚷了一声，但还是闭上眼睛，在心里许了个愿望。

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然后吹灭了蜡烛。

在吃蛋糕之前，艾米丽、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都拿出了为杰森准备的生日礼物。

杰森知道艾米丽喜欢看书，在她的推荐之下他也开始看西方文学，第一本接触的就是《傲慢与偏见》，这种十九世纪的乡村爱情故事读起来意外的带感。

所以杰森以为她会送书，结果她却摸出了两张小字条，还是手写的。

“等级A兑换券……这是什么？”

艾米丽冲他眨眨眼睛：“如果你哪科挂了，我会黑入你学校的系统，把你的成绩改成A，但记住只有两次机会喔。”

布鲁斯眼皮一跳：“……等等，这份礼物怎么没有跟事先我商讨过？”

杰森反应极快的在布鲁斯没收他的礼物之前抢过来。

——这份礼物来得也太合时了吧？！

同时兼顾义警的工作和学业并不容易，即便布鲁斯通常不会让他熬夜，到某个点就会叫他回家睡觉，但晚上的体力消耗可不是闹着玩的，基本上他一遇到自己不喜欢的课堂倒头就是睡，这学期的考试他十有八/九要挂科，至于挂多少科，就看他能临时发奋到什么程度了。

杰森不是读不来书，他只是不想读，算数哪有揍坏人有趣的？

虽然布鲁斯没要求他考全A，但也明确说过不能挂科，挂一科就禁止他一起夜巡一个月。

对杰森而言，被禁足是最难受的事情。

所以这简直是最棒的生日礼物！

——他真的爱死艾米丽了！

【作者有话说】

结果杰森挂了三科。

艾米丽：你没救了。

大超该掉马了嘿嘿。

第66章 番外03

“你想向黑寡妇学习近身格斗术？”托尼正在检视艾米丽给他的战衣新设计的程式时听见她的请求, 回头看她。

金发姑娘凝重的点点头：“是的。”

艾米丽并没有辞去复仇者联盟的工程师这份工作，定期会到复仇者大楼检查安保系统，最近还开始帮他写程式以套用在不同的地方上，这是她跟布鲁斯达成的共识。

起初不想她跟复仇者有过多接触只是因为担心她会因此而惹上什么麻烦, 但既然他们正式确定关系了, 她的安全就是布鲁斯的责任, 只要有人敢找她的麻烦, 那就是跟他过不去。

在向艾米丽表白的时候, 他已经做好了要一辈子保护她的准备。

如果仅仅是因为他是正义联盟的成员而不让自己的女友跟复仇者来往就太自私了, 虽然两个组织常常被比较, 但布鲁斯并不会不希望对方发展得更好。

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复仇者联盟的系统的确需要升级了。”

正义联盟这边有人形电脑钢骨，基地的安保系统可谓无坚不催。

“……韦恩那个丧心病狂的小子终于要把你改造成蝙蝠女侠了吗？”

“——什么？不！”艾米丽哭笑不得的澄清道, “我只是不想在关键的时刻拖别人后腿，所以想要学点什么来防身。”

蝙蝠侠的战斗风格不适合她, 两人的力量和速度相差太多了，她学不来对方的格斗技巧, 罗宾的风格又以速度为主, 但是她却不如罗宾轻巧，模仿不了他的动作。

然后她看到黑寡妇的战斗视频。

她的对手是一个体型等于她两倍的壮汉, 然而她却能利用体型差和自身的柔软度轻松的放倒了对方。

艾米丽的身高和身型都跟她差不多, 这种风格正适合她。

而且那个剪刀腿太帅气了！

托尼替她询问了黑寡妇, 对方说没问题, 于是艾米丽每次去复仇者大楼工作都会抽时间向黑寡妇拜师（如果她恰好也在大楼的话）。

她跟黑寡妇的交情仅限于见面会打招呼的程度，因此第一次上课的时候艾米丽有些小紧张：“罗曼诺夫小姐，请多多指教。”

对方笑着摆摆手：“娜塔莎就好, 你这样会令我觉得自己年纪很大。”

艾米丽之前听过托尼拿她的年纪来开玩笑, 暗示对方年纪很大之类, 结果不出意外的被暴打。

这令她对娜塔莎的真实年龄有点好奇，但当面问女士关于年龄的问题很失礼，就算好奇她也不会这样做。

娜塔莎教她的方向并非让她可以跟一个成年男人对打，而是在遇到危险时有自保的能力，例如如何在被挟持的时候脱身。

复仇者大楼的训练室里有一个训练专用的机械人，娜塔莎设定了模式之后，机械人扮演坏人的角色挟持了她。

“当对方捏你脖子的时候，你可以这样——”

娜塔莎轻轻松松的反客为主，看得艾米丽目瞪口呆。

这简直太实用了，如果她会这招，当时就不会被贝恩从高楼扔下去了。

黑寡妇传授的招数大多都不需要很多力气就能凑效，针对的都是人的关节位，关节这种脆弱的地方没办法锻炼，无论身上有多少肌肉都不能完全防备。

除了向黑寡妇学习格斗术以外，艾米丽还会跟布鲁斯一起锻炼身体。

当然，锻炼的强度可谓差天别地，通常在她绕着庄园跑完第一个圈的时候，正就跑第四个圈的布鲁斯就会在她身边经过。

当她累得像狗一样喘时，见到布鲁斯一副迎刃有余的模样真的会想骂人。

有天，艾米丽如常到复仇者大楼，这次托尼不在，他给予了艾米丽自由进出工作室的权限，一方面是他相信她，另一方面是整栋大楼都在AI管家的监控里，谁都没办法瞒住他做什么。

跟AI管家合作测试了程式在战衣上的运作并且记录了需要改良的地方后，艾米丽收到娜塔莎的短讯说她到了。

她跟娜塔莎交换了手机号码，方便约时间碰面。

“我先走了，下次再见吧。”艾米丽对着空气说。

“改天见，雪伦小姐。”AI管家向她道别。

即便知道先进的AI都没有生命，但艾米丽总是忍不住将AI管家当成活人来看待，甚至脱口而出的问过“待会要不要去喝杯咖啡”这种蠢问题，被托尼狠狠的耻笑了一番。

艾米丽出去的时候遇见了一身休闲服的美国队长，他去的方向好像是训练室。

两人在走道上碰面了，史蒂夫率先向她打招呼：“雪伦小姐，工作还顺利吗？”

艾米丽偶尔会像这样在大楼里遇见他，现在已经不会像当初那样激动，但还是会下意识的挺直了身体：“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你就会看见托尼战衣的新功能了。”

来找艾米丽的黑寡妇刚好走出了升降机。

娜塔莎的目光锁定了金发男人，嘴角一挑：“你来的正好。”

史蒂夫：“？”

……

艾米丽如临大敌又犹豫不决的看着站在对面的美国队长。

“放心，我们队长很有绅士风度，不会弄痛你的。”娜塔莎抱着双手在场边看她，“你就把他当成想吃你豆腐的流氓那样去反击吧。”

……流氓？美国队长？？

抱歉她真的没办法入戏。

先不说这张脸用不着吃别人豆腐，别人不把他吃干抹净就不错了，站在美国队长面前她完全生不起跟对方战斗的勇气。

哪怕他现在没有穿制服，光是那沉着的眼神就让你不敢乱动了。

美国队长的威严并非来自那套以美国国旗为灵感来设计的制服，而是散发自他的骨子里。

临时被娜塔莎抓过来当沙包的史蒂夫耐心的安慰她：“不要觉得有压力，我不会动真格的。”

艾米丽深呼吸：“我准备好了。”

……

艾米丽觉得娜塔莎大概不会再拉美国队长过来给她当陪练，因为她老是被那张帅气得没天理的脸分心，连续出包了好几次。

……好丢脸。

她在更衣室洗了澡又换了衣服，要不是原本的衣服沾了她的汗，她还真不舍得拿回去清洗——那可以被美国队长碰过的衣服！

珍惜的抱住沾有偶像味道的衣服离开的时候，她在大厅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正在跟那人交谈的是刚回到大楼的托尼。

有事来找托尼的克拉克看见艾米丽，马上改口道：“——如果有更多的消息，我会再次拜访的，再会。”

说着就站起来向外走准备起飞。

他刚刚下班便往纽约赶，作为正义联盟主席的他时常要来复仇者大楼交流，用克拉克·肯特的身份多次出入可能会令人起疑，所以他一般都是直接飞过来的。

其实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跟艾米丽坦白自己的身份，奈可工作真的太忙，一直抽不出时间，还有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问过路易丝的意见，她说坦诚就好，艾米丽一定不会怪他的。

但实际操作起来却一点都不容易。

托尼看着超人这副落荒而逃的模样差点笑出了声音：“嘿，你的东西。”

艾米丽恰好站在沙发旁边，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背包被搁在沙发上，便替他拿起。

“超人先生，你的背包——”

想要把东西送去却被桌角勾住了垂下来的背带，艾米丽踉跄了一下。

一张属于克拉克·肯特的记者证从背包的侧袋里掉了出来。

“……？”

艾米丽以为自己眼花，捡起来放到眼前看。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克拉克？”

拥有超级速度的克拉克像石化了般，伸向她的手僵在半空。

事到如今，解释已经没用了，他收回手，讪讪的开口：“艾米丽，是我。”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是超人？？！！”

——难怪会议中心受袭的那天他能够及时出现，那是因为他本来就在现场！

经过大厅的鹰眼顿住了脚步，向娜塔莎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这什么情况？

娜塔莎立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看着人家掉马原来还挺有意思的。

……

艾米丽气冲冲的闯进蝙蝠洞。

她双手按在布鲁斯的工作桌上：“你怎么不告诉我克拉克就是超人？！”

布鲁斯抬头：“……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

艾米丽正气在头上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的确没有问过，可是谁会突然问男友自己的朋友会不会就是受到万人景仰的超级英雄啊？！

所以，克拉克早就知道她其实是在追自己的男神？

那么在他的角度看来，她岂不是一边说对布鲁斯·韦恩无感，一边疯狂的迷恋着他？？

克拉克劝她别跟布鲁斯认真的时候，她为了让对方安心，说蝙蝠侠才是她喜欢的类型。

……这简直社死啊啊啊！！！

艾米丽面如死灰：“还有哪个我认识的人是超级英雄？你说吧，我承受得了的。”

布鲁斯犹豫了下：“奥利弗·奎恩是绿箭侠——”

艾米丽：“……”

“那天在复仇者大楼的派对上跟你一起的男孩，是蜘蛛侠。”

艾米丽：“…………”

【作者有话说】

布鲁斯：其实，你的律师也——

艾米丽（震声）：马特也？？？！！

果然掉马就是要一起掉=W=

补昨晚的更新，今晚还有的不过很可能在12点之后~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eliande 50瓶；某不知名的小仙女 31瓶；判了五年 25瓶；Scarlettyoooo、把便当给我吐出来啊喂 23瓶；守悆 15瓶；洛嘤嘤嘤、陈三岁、蜂蜜柚子 10瓶；猫猫飞来 7瓶；耳朵 5瓶；阿尔奇奇 4瓶；荼蘼之瞳 3瓶；可否 2瓶；

第67章 番外04

那天克拉克在复仇者大楼突然掉马, 艾米丽受到的惊吓不小，甚至在他解释之前就逃离了现场。

不过艾米丽跟克拉克后来在布鲁斯的穿针引线下见了一面，两人把话说开来了。

克拉克诚恳的向她道歉，指出自己一直想向她坦白, 但纠结了很久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其实她也不是生气, 就是觉得有点冲击。

虽然她自己就正在跟一名超级英雄交往, 可布鲁斯是100%的纯人类, 而克拉克却是被人类视为神明的超人, 让她一下子觉得对方距离她很远。

——她早就觉得对方的身材完美到不像人类, 却没想到他真不是啊！

可是想到布鲁斯和克拉克之前在她面前装不认识, 又觉得有点好笑。

仔细一想，社死的不只有她啊！他们努力装普通人的样子也一样尴尬好吗！

这么想艾米丽就释然了, 跟克拉克和好如初。

“所以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其实不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她问。

克拉克当初送她的蝙蝠侠独家近照一直被她珍藏到现在，就算作为蝙蝠侠女友的她现在想要多少张这种照片就有多少, 那张照片依然拥有特别的意义。

“嗯，是我拍的。”克拉克轻咳一声, 他们彷佛在讨论他的黑历史, 让他感到少许不自在。

“你是怎么说服布鲁斯的？”她好奇道。

“我没有。”克拉克的脸有些躁热，“就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拍了。”

艾米丽忍不住大笑。

克拉克是不是人类重要吗？真正重要的是他有一颗比任何人都更温柔的心。

……

最近艾米丽常常听见的一句话是：你和布鲁斯·韦恩什么时候结婚？

或者是, 你和布鲁斯·韦恩该是时候结婚了。

年纪快到三十的女人或多或少都会为婚姻着急, 她还有两年就三十了, 连迪克都在隐定的交往, 她的心态却很轻松。

赶着结婚的人一般都想尽快安定下来，生怕有什么变迁自己就会落了单，但她知道她和布鲁斯都是彼此的唯一, 别人在猜测韦恩是不是不想给她一个名份, 她却觉得有没有那些所谓的名份都没所谓。

也许是日子过的太温馨快乐, 让艾米丽一度忘记自己在起初为何那么抗拒布鲁斯的表白。

她不想看见自己在意的人陷入危险甚至受伤，但是当超级英雄的另一半，这似乎是件无法避免的事。

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有天杰森突然失踪，只在房间里留了字条说要离开几天，却没说要去哪里和做什么。

杰森并不是一个没交代的孩子，他离开得这么匆忙肯定发生了一点事，艾米丽因为担心他而再次向拉齐莤借用了天眼。

这时他们都没想到这是小丑的圈套。

小丑利用杰森的生母作为诱饵，让他以为母亲还没有死，将他引出来，残忍的虐待他至遍体鳞伤，然后把他跟定时炸弹一起丢在房间里等死。

多亏了艾米丽，布鲁斯及时把他救出。

要是晚了几分钟，他们就要失去杰森了。

艾米丽从未试过如此憤怒。

杰森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她却把对方当作真正的家人。

那孩子被救回来的时候意识迷糊，身上有多处骨折以及不同程度的瘀伤，甚至连肩膀都被橇棍殴打到变形。

无法想像他跟小丑在那个房间里面待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害怕和绝望。

他醒来的第一句说话，是对不起。

艾米丽的心痛得无法形容。

她抱紧少年的时候，他好像想抬手去扫她的背脊安慰她，但双手双腿都被打石膏，他根本动不了，最后只是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面，什么都没有说。

自从之后，杰森明显变得比以前沉默寡言，好像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了。

他在吃到艾米丽做的小甜饼时会笑，可笑容里多出了点什么。

杰森的伤至少要用两三个月来痊愈，他在疗养的同时，她发了疯一样去寻找小丑。

布鲁斯看起来很平静，但她知道他也一样生气。

因为他后来逮到小丑的时候，差点打死了他。

有力的拳头像暴风雨一样落在那个疯子身上，就像他如何对待杰森那样，蝙蝠侠把他打至半死。

小丑痛快的笑声传到艾米丽的耳麦里，她甚至有一刻在期望，布鲁斯能杀死他。

她并没有布鲁斯那样明确的道德底线，如果是她，她肯定已经用子弹打穿了小丑的脑袋，但布鲁斯却在最后的关头挽留了理智，在小丑“怎么还不动手”的催促里，收手了。

杰森知道这件事之后，平静的说了句，难道我不值得他动手吗？

这是他和布鲁斯出现分歧的开端。

杰森其实不恨布鲁斯，他深知道两人的价值观不一样。

作为犯罪巷的孤儿，他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出来，他和布鲁斯一样痛狠罪恶，一样想把犯罪彻底的从世界上消除。

可是以布鲁斯的做法，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他爱着布鲁斯和艾米丽，也清楚他们同样爱他，所以他更要去完成布鲁斯没能完成的事情。

当他向艾米丽提出想独自去游历时，她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

她亲吻这个已经比她长得还要高的少年，祝福他：“一路顺风。”

杰森没有向布鲁斯道别，两个顽固的大男孩始终没能给对方一个拥抱。

所以艾米丽连着他们的份，替他们拥抱了对方。

杰森离开的那个晚上，她和布鲁斯相拥直到天亮。

作为将杰森带进这个家的人，没人能比他对杰森的离开更感到沉重。

“这是我的错。”他说。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艾米丽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我们只能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布鲁斯，你是个很好的父亲，但再完美的父母都不能控制孩子想法。”

“唯有一件可以肯定的事是——”她捧起男人的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会离开你。”

……

杰森离家后，韦恩庄园明显变得冷清。

阿尔弗雷德叹气的次数变多了，脑袋上的白头发都长出了不少，他就跟艾米丽和布鲁斯一样想念着那个为韦恩庄园带来了很多欢乐的男孩。

他非常庆幸在这种艰难的时刻，布鲁斯身边能有艾米丽的陪伴。

而艾米丽最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她在追踪黑面具在入狱前把自己的财产转移到哪里，或者变成了什么形式，发现有人黑进了他其中一个帐户，将他的不义之财分配成好几份，分别转进了不同人的户里。

调查显示，那些人都是有急切资金需要的哥谭市民，是犯罪的受害者。

因为有点在意这个无名英雄，她顺藤摸瓜的掀出了对方的身份。

隔天，她跟布鲁斯说要出一出去，对方问她要去哪里。

“去见一个有潜力的孩子。”艾米丽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说】

当杰森回家。

艾米丽（瞳孔地震）：我可可爱爱的小杰鸟怎么变成两百榜了？！

韦恩集团真正的总裁即将上线ww

该来的还是会来，杰森始终要单飞qaq

第68章 番外05

现在是放学时间, 一大批初中生从私立学校的门口涌出，即便如此站在校门前的金发女人还是相当的引人注目。

因为她年轻得不像是来接孩子的母亲，那抱着双手的架势更像是来堵人的。

一个少年老远就注意到她，他脚步一顿, 然后才迈开步伐向她走去。

艾米丽摘下墨镜, 望着面前的少年：“提姆·德雷克？”

少年点点头。

她低头打量这个比杰森还要小一点的小少年。

他的长相就跟照片上的一样清秀, 漂亮这个字来形容他一点都不过分, 他的眼睛介乎于蓝色及灰色之间, 透着与年龄不乎的成熟。

“上车再说。”艾米丽示意他跟上。

提姆竟然真的乖乖跟上来了, 对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而言他未免过于没有警戒心, 好像知道她不是什么坏人，让艾米丽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她为少年打开车门：“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提姆不客气的坐进去：“艾米丽·雪伦, 没几个哥谭人不认识你吧。”

“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艾米丽接着上车，“你在黑面具的帐户里做的手脚, 是故意被我看见的吧？”

提姆倒也不否认：“嗯。”

又道：“你比我想像中花多了更多时间找到我。”

艾米丽：“……”说话好不留情面的小孩。

但是，一个在上初中的少年凭自己调查出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这不是天才又是什么？

提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太妥当, 马上道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是觉得以艾米丽的能耐, 应该能更早就找到他才是。

“最近发生了一点事情。”艾米丽发动了车子, 眼睛注视着前方, 嘴角仍然上扬着, 嗓音却带了点苦涩的味道。

提姆沉默了几秒钟：“是罗宾吧，我很抱歉。”

艾米丽摇摇头：“他没有离开我们，只是暂时不在而已。”

少年点头表示理解, 体贴的没有问下去。

艾米丽看了他一眼：“你希望我们注意到你, 为什么？”

“蝙蝠侠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吧？”提姆一针见血, 清澈的眼楮映着窗外的阴天，“我想帮忙。”

艾米丽目光一顿，双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方向盘。

罗宾离开之后，蝙蝠车里再没有笑声传出。

当布鲁斯穿上蝙蝠装后，眼神会随之变得阴冷，出手比以前更暴戾，彷佛把每个罪犯都当成了小丑，将他们打至半死不活。

她努力把布鲁斯从悬崖的边缘扯回来，不让他掉下去，可她也怕哪天自己看少了一眼，令他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阿尔弗雷德也说，她是蝙蝠侠理智的枷锁，一旦他挣脱了枷锁，哥谭可能会永远失去蝙蝠侠。

蝙蝠侠有心理疾病，在罗宾出事之前就有了，艾米丽在参与到他的义警活动之后才隐约的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是英雄，可不代表英雄就是完美的存在，光明的一面是用来给普通人看的。

是啊，作为蝙蝠侠粉丝的她何曾想过，哪个正常人在白天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晚上却变装去追捕罪犯的？心里有着一定程度的扭曲才会装扮成自己畏惧的事物，将对愤怒和仇恨藏在面具之下，在去唤醒他人内心的恐惧。

这不是说他会躲在家里不外出，出于维持表面身份的目的他会出去交际，但他的内心却是封闭的，孤独的，直到迪克的出现，他成了第二个走进蝙蝠侠内心的人。

尽管他有了迪克、杰森和艾米丽，他始终是离群的，不仅是住在偏远的郊区，连内心也与世界隔绝，只会对特定的人敞开。

杰森出事之后，蝙蝠侠更是陷入了自我怀疑。

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他在哥谭打击犯罪多年，养子却差点死在罪犯手里。

犹豫令他的情感变得麻木，打击犯罪与其说是坚持信念，倒不如说是成为了一种本能，就像吃饭喝水一样。

沉吟片刻后，艾米丽问他：“你想成为罗宾？”

“……我不知道。”提姆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我只是无法想像没有蝙蝠侠的哥谭。”

他认为罗宾的存在是有必要的，那是让蝙蝠侠重拾信念的关键，但是他能胜任吗？提姆对此没什么信心。

毕竟只是十来岁的少年，而且跟迪克和杰森都不一样的是，他的童年没有经历过巨大的创伤，哥谭肮脏的一面对出生于中产家庭的他而言就像是别的世界。

不过她却觉得提姆的勇气和胆识一点都不输。

艾米丽意识到一下子将这个担子扣在一个少年的肩上太沉重了，因此她换了个说法。

“——你想见他吗？”

……

把提姆送回家之后，艾米丽也直接回到韦恩庄园。

布鲁斯问她事情顺不顺利，她斟酌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想法道出。

布鲁斯却目光一沉：“我不能再把无辜的孩子牵涉进来，小艾。这是我们大人的责任，不应该由他们来承担。”

经历了杰森的惨剧后，他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一位新的罗宾。

也许他一辈子都再也不会接受。

“在你见过他之后再拒绝也不晚。”艾米丽耐心的劝说，“这也是杰森的想法。”

“你会喜欢他的。”她补充。

艾米丽起初的感觉跟布鲁斯一样，觉得把一位孩子带进这个世界是个错误的决定，但是在见过提姆之后她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这孩子给她的感觉很独特，他很像布鲁斯，却又跟布鲁斯是两个极端，这两人一起说不定能擦出什么火花。

何况，提姆也是黑发（划重点）。

即使艾米丽很想，她却无法站在布鲁斯的身边跟他一起作战，她只能透过屏幕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只有罗宾才能与他并肩作战。

布鲁斯即将要四十岁了，尽管他的魅力跟昔日相比丝毫不减，他不能当一辈子的蝙蝠侠，凡人的躯体困住了他不朽的意志。

但他的意志却可以由他人来继承。

她并非想找个人来取代杰森的位置，也不希望杰森会这么觉得，所以她事先已经跟他沟通过。

每一任罗宾都无可取替，这是一件无容置疑的事情，他们是家人，在接纳新的家人之前必须征得他的同意，这是她的想法。

可能是因为作为女性，在这种事情上面，她的处理手法无疑更细腻。

艾米丽跟杰森会定期联络，他和布鲁斯这两个别扭的大男孩明明很关心彼此，却不愿意直接跟对方对话，每次都要装作不经意的向她问起对方的近况。

杰森没有透露自己在哪里，即使艾米丽不用天眼就可以把他揪出来，但出于尊重他的意向，她没有这么做。

杰森已经不打算回去继续当罗宾，所以对于要不要接纳一个新的罗宾，他其实是不抗拒的。

他知道艾米丽和布鲁斯都在等他回家，没有要取代他的意思，再说布鲁斯在收养他的时候可没有事先跟迪克商讨过，因此在有新的罗宾这件事上面他比当年的迪克看得更开。

况且……

当时正在跟艾米丽讲电话的杰森瞥了一眼旁边那个一脸拽上天的黑发绿眼的男孩。

艾米丽打死都不会想到他目前人在布鲁斯成为蝙蝠侠之前待过的刺客联盟，并且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绝对会吓到布鲁斯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好卡QAQ为什么会这么卡……本来打算今天双更的，唯有明天继续努力了orz

第69章 番外06

提姆·德雷克正在经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面试”。

面试职位：罗宾；考官：蝙蝠侠。

一大一小面对面而坐, 两人都板着一张脸，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方。

明明是很严肃的画面，艾米丽却想笑。

就像大小布鲁斯在对视，太可爱了。

“你是怎么找出我的身份的？”布鲁斯问。

“我小时候跟父母去看过‘飞翔的格雷森’的表演, 正是发生意外的那一场。”提姆说, “后来罗宾出现了, 我看过他的视频, 他做出了一个格雷森表演过的动作。如果格雷森是罗宾, 那么我猜作为格雷森监护人的你就是蝙蝠侠。”

‘飞翔的格雷森’的意外在许多观众心里留下了不可泯灭的阴影, 当时才五、六岁的提姆却能记住表演的细节, 并且推断出他们的身份。

他的心理素质和观察力值得赞赏。

布鲁斯目光微敛：“我听艾米丽说，你为了让我们注意到你, 故意黑入黑面具的帐户，把他的资金转移走了？”

提姆点点头。

“你不怕会被报复吗？”

哪怕黑面具正在坐牢, 哥谭依然有着他残留的势力，而且还不算少。

既然艾米丽能找到他, 黑面具的人自然也可以。

提姆想了想, 开口：“我认为这是一件值得我去冒险的事情，如果因为害怕就不去做, 现实就不会有任何改变。”

顿了几秒又理直气壮的说：“但我的确怕, 所以我现在来寻求你的庇护了。”

艾米丽失笑, 布鲁斯却露出无奈的神色——这是要赶鸭子上架的节奏？

不过提姆赌对了, 布鲁斯确实没办法放下他不管。

正如艾米丽所料，他的确对这个少年很满意。

他展示了自己过人的天赋，他比迪克和杰森都更像一位侦探, 先不论他的格斗天赋如何, 这实在很难得。

艾米丽的电脑技术虽然出色, 但她的思维和逻辑只能算是比一般人强了一点，所以她主要的工作是为蝙蝠侠提供技术支持，在调查方面蝙蝠侠比她擅长多了。

提姆正好可以弥补艾米丽的弱项。

得知今天有客人到访而提前烤好了小甜饼的阿尔弗雷德出现在客厅。

“要吃一点饼干吗？”

“谢谢你，潘尼沃斯先生。”提姆先向他道谢，然后才伸手拿饼干。

老管家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就算是第一次见面，阿尔弗雷德也很喜欢他，他真的像极了小时候的布鲁斯。

谁不喜欢聪明又有教养的孩子呢？

跟艾米丽用眼神交流了一翻，布鲁斯还是妥协了。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他在血迹斑斑的房间里找到只剩下一口气的罗宾的景象依然历历在目。

但他看见的是一个有潜力而富有正义感的少年，他身上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他们有着相同的信念，这比什么都要重要。

布鲁斯在心里跟自己说，他会尽自己的可能，让杰森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提姆身上。

就像他当初对艾米丽作出的承诺一样。

他对提姆说，如果他能通过试用期，那么他就能穿上罗宾的制服，但这会是一个很艰辛的过程，让他先做好心理准备。

少年脸上有了笑容，他尝试让自己看着严肃一点，对布鲁斯说他会努力跟上你的步伐。

艾米丽就知道布鲁斯根本不可能拒绝得了长得漂亮的黑发小男孩。

他们带提姆去参观了蝙蝠洞，一直表现得很冷静的男孩脸上终于浮现了这个年纪应有的活泼。

他奔去那些看起来非常酷的设备，用发光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翻。

布鲁斯走过去，表情肉眼可见的松动起来，两个一大一小的背影立在超级电脑前面，男人讲解的声音夹杂着男孩的惊叹声在洞穴里回荡着。

艾米丽和老管家相视一笑。

……

最近从巡逻警员升职为警探的迪克听说布鲁斯又又又收养了个孩子，特意抽时间回老家一趟。

不一样的是，这次不是布鲁斯捡的，而是艾米丽带回家的。

提姆本来就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他跟所有人都相处得很好，跟天生自带亲和力的迪克更是如此。

况且迪克都是二十二岁的人了，不会厚脸皮到跑去跟弟弟争宠。

他以前跟杰森没什么相处的时间，现在杰森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他有意无意的多花了时间跟提姆相处，还会一起偷偷开蝙蝠车出去溜风。

当然事后少不了被布鲁斯训话。

任谁都会以为这是迪克的主意，他看起来就像是会带坏弟弟的人，殊不知真正策划的人是在所有人眼中都很让人很放心的提姆。

正在被布鲁斯骂很惨的迪克瞪了一脸置身事外的提姆一眼。

——你不厚道。

提姆只是回以微微一笑。

谁让他形象比你好。

艾米丽在晚饭的时候听说了昨晚迪克和提姆瞒着布鲁斯开蝙蝠车出去溜的事情，劈头就斥责迪克。

“不树立一个好榜样就算了，你怎么能带头破坏规矩？你知道最过分的是什么吗？”

布鲁斯深表认同的点点头。

然而艾米丽的下一句是：“——最过分的是居然不带上我！这像样吗？！”

她也很少有机会坐到蝙蝠车好吗！

布鲁斯：“……？？”

迪克忍笑道：“这不是因为车里只有两个座位吗？下次一定叫你，提姆的开车技术太烂了。”

提姆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护一下：“以我第一次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布鲁斯也忍不住开口：“你想坐的话，我带你就是了。”

艾米丽立即收起怒气，笑容甜美的给他夹了一颗西兰花：“还是你最好。”

饭桌上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就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饭吃到一半，迪克问艾米丽：“杰森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听见了素未谋面的二哥的名字，提姆看了过来。

艾米丽的动作顿了顿，摇头：“没有。”

说着她就放下餐具，声音带上了怨气：“那小子居然敢挂我线，他今年再不回来，我就亲自去套他麻袋。”

提姆：“……”其实他还挺想看的。

迪克“啧”了一声：“离开那么久，孩子都能生出来了。”

艾米丽差点被西兰花嗑着。

——她怎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算一算，杰森都要十七岁了，正是会被恋爱冲昏头脑的青春期，还长得那么帅气，是小姑娘会迷上的类型，说不定已经在谈恋爱了！

他们有做好保护措施吗？！

艾米丽禁不住胡思乱想，在这种重要的时候她居然不在杰森身边真是太失策了！

在她的心里，杰森还是那个瘦瘦小小又口不对心的别扭小男孩，一想到他可能在外面交了女朋友，她心都要碎了好吗！

这样的忧虑随着下一次跟杰森联系时，对方说会带一个人回来见她而加重了。

但不等她问更多的详细，杰森就挂了电话。

一个月后，韦恩庄园的大门被敲响。

阿尔弗雷德在忙着，艾米丽替他去应门。

门外的人见到愣住的她，只是简洁的唤了一声：“嗨。”

那是个个头很高的少年，穿着黑色的夹克和靴子，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杰森！”

艾米丽终于反应过来，高高兴兴的扑上去，踮脚搂住他的脖子。

杰森张手接住了她。

两年没见，这小子居然长得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了！

明明当年才到她胸前！

她抱了好久才舍得放开，仔仔细细的打量少年。

他的轮廓比以前更深邃，眉眼间带点一抹化不去的戾气，但在见到她时却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他的气质跟迪克在差不多年纪时相差甚远，如果说迪克是看着花心又很会哄女孩子的类型，那么杰森就是有点不好接近的酷男孩形象。

隔着衣服都能看出底下流畅的肌肉线条。

是她二十来岁的时候在夜店里看见会去搭讪的那种小鲜肉！

“你等等，我这就去叫——”

布鲁斯的名字卡在喉咙里，因为她这才看见杰森身后有人，碍于对方比较娇小的身型她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艾米丽看着这黑发绿眼的男孩，有几分诡异的熟悉感浮上心头。

联想到迪克先前的说话，她晴天霹雳。

杰森真的带了个孩子回来！！

那他女朋友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难道孩子是意外怀上的？？？

她很快又意识到解释不通的地方。

——不对，年龄不可能对上吧？这孩子看着都有八、九岁了！

“他要找布鲁斯。”杰森抱着双手靠在门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是？”艾米丽虽然狐疑，但对待孩子还是扬起了笑脸。

“达米安，我要找布鲁斯·韦恩。”男孩仰起脸，绿色的瞳仁泛着锐利光芒，“他是我的父亲。”

杰森咧着嘴角补充：“亲生的那种。”

艾米丽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你说是谁的亲儿子？”

这时，布鲁斯恰好出现在她身后：“亲爱的，是谁来了？”

艾米丽缓慢的回头，笑容灿烂得有些異常：“亲爱的，是你儿子。”

“还是亲生的。”

布鲁斯：“？？？”

【作者有话说】

你们猜老爷是睡地板还是被扫出门？（喂

www.youxs.org，决定跟明天那章一起发啦~

第70章 番外07

韦恩家召开了紧急会议——那种比黑面具越狱还要紧急的紧急会议。

会议题目：应该如何处置……咳, 处理自称是布鲁斯儿子的男孩？

布鲁斯还处于懵逼当中。

上天为证，这几年他连别的女人都没有碰过，又怎么可能会蹦出一个儿子来？？

更可怕的是这孩子还真有几分像他！

提姆也跑出来看热闹了，阿尔弗雷德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他的确很像韦恩老爷小时候。”

特别是那双眼睛, 换个颜色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艾米丽用算不上友善的眼神打量那个黑发绿眼的男孩：“你的母亲是？”

达米安扬起了下巴：“刺客联盟的首领塔利亚·艾尔·古尔, 有什么问题吗？”

艾米丽嘴角一抽——好家伙, 身为一个反派组织的继承人, 你这是哪来的自豪？

在她看来, 刺客联盟是妥妥的恐怖组织, 他们潜伏于世界各地及各个政府的政权之下, 等着制造混乱呢，许多恐怖【…】袭击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 这不是恐怖组织又是什么？

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生气，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 这孩子在那种环境底下成长，价值观有点扭曲也无可奈可, 这不能怪他, 是父母的教导问题。

其实达米安也不是很想来韦恩家，但这是母亲的命令。

达米安是拽了点, 不过母亲的说话还是会听的。

他对蝙蝠侠这个人是不以为然的, 他的底线在他看来非常的没必要——不能杀死自己的敌人？这样的仁慈有什么意义吗？

在刺客联盟长大、并且由刺客大师亲自培育的达米安在更小的时候已经学会用刀以及各种的冷兵器, 刀刃挥向敌人时更是不会心慈手软。

所以他来到韦恩庄园除了是顺从母亲的指示以外, 他想亲自来看看受到万人景仰的蝙蝠侠到底有什么能耐。

达米安的话倒是勾起了布鲁斯的回忆。

他在刺客联盟受训的时候没有见过塔莉亚，是后来拉尔斯·艾尔·古尔去世后才见过一次。

她主动找上了他，说她的父亲已经去世, 现在她才是刺客联盟的首领, 并且以首领的身份邀请他加入。

布鲁斯自然是拒绝, 两人的交杂不过如此。

接收到艾米丽投来的质问目光，他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等等，我可以解释。”

说完这句话之后，布鲁斯却哑了似的。

……不对，他解释不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小孩自称是他的亲儿子。

母亲还是一个他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要说谁才是最摸不着头脑的人，是他好吗！

艾米丽头痛的捏了捏眉心，道：“还是先做个鉴定吧，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达米安不怎么情愿的答应了，阿尔弗雷德本来想用针筒给他抽血，结果这小孩竟然直接抄起桌上的水果刀，迅雷不及掩耳的在手掌上一划，连眼睛也没眨，让布鲁斯看得眉头一皱。

……这下艾米丽相信他是刺客联盟的首领之子了。

片刻之后。

“DNA鉴定结果出来了。”阿尔弗雷德拿着一页纸回来，并且以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布鲁斯说，“他的确是你的儿子。”

达米安似乎冷哼了一声：“我就说没必要做鉴定——”

艾米丽冷冷的瞥他一眼：“闭嘴。”

达米安：“……”

杰森没忍住笑了出声，结果也被艾米丽瞪了。

“别以为我会不跟你计较，居然敢跑出去两年才回家？还跑去刺客联盟？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再跟你算帐。”

杰森：“……”

明明刚刚才那么欢喜的扑到他怀里，这会就要跟他算帐。

女人果然很善变。

现在想笑的人成了提姆，但他忍住了。

布鲁斯心里这不可能，结果接过报告一看，白纸黑字的列明了两人的DNA对比。

再看下去，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艾米丽问：“怎么了？”

“他的DNA序列有点奇怪。”布鲁斯说，“一个正常人不会拥有这样的排序。”

这是说，达米安似乎不是被“生”下来的，而是被“创造”出来的。

达米安听了没什么反应，他脑里装不下这么复杂的事情，或者是他不压根就不在意——他已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去考究自己是怎么来的纯粹是浪费时间。

艾米丽叹气，不管怎么样孩子都是无辜的，尽管她心里不是很滋味。

谁愿意看见自己的另一半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即使布鲁斯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她说：“让我先回想一遍——你的祖父去世了，你的母亲继承了他的事业所以忙不过来，希望由你的父亲照顾你？”

达米安的嘴巴塞满了小甜饼，两边腮帮子都鼓起来的男孩点点头，在等鉴定结果的时候他随手拿了一块放进嘴巴里，结果这一吃就停不下来。

“好的，那么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艾米丽甜甜的望着布鲁斯说，“亲爱的你今晚想睡地板还是外面的草坪？”

她正气在头上，不能发泄在达米安身上唯有转移目标。

布鲁斯：“……”

他连沙发都不配拥有了是吗。

……

提姆迫不及待的把这事跟迪克分享，迪克听了之后对着电话哀嚎——怎么他偏偏不在的时候才发生这么有趣的事情？

这周未他一定要抽空回去见见布鲁斯的亲儿子！

挂了电话之后提姆来到蝙蝠洞，便看见在电脑椅上睡着的布鲁斯，他身上还盖着一张毛毯。

明显是被人赶出来的。

提姆：“……”好惨一男的。

他的脚步声让布鲁斯从浅眠里醒过来。

“抱歉，你要用电脑吧？”

说着就连人带毯站起来，把电脑前面的位置挪出来，走向旁边的蝙蝠车。

提姆的确要用电脑，但又不忍看见堂堂蝙蝠侠有床不能睡，要在车里过夜，于是叫住他：“布鲁斯。”

“嗯？”

“艾米丽很快就会消气的。”提姆说，“她不会放置自己的家人不理。”

布鲁斯露出了一个浅得几乎不可见的笑容：“是啊，她一向如此。”

她容易为了一些事情而动气，但这是因为她比谁都要关心他们。

在父亲的角色上，布鲁斯自问不是很尽责，他是个很好的体术和侦探老师，但是他常常会在无意中忽略了他们在感情上的需要。

论跟孩子们相处，还是艾米丽和阿尔弗雷德比较擅长。

艾米丽弥补了他的不足，她给予了孩子最大程度的关怀，也让他们的生活充满了仪式感，她很重视过节日，像是生日、复活节、圣诞节等等，她总是会用各式各样的活动去塞满那一天。

从她住入庄园的那天起，交换礼物就成了韦恩家的圣诞节传统活动。

这些看似繁琐的仪式感却维系着家人之间的感情。

迪克也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如果艾米丽在他离家之前就来了，他的童年大概会更快乐吧。

韦恩家的男孩都有着一种通病，那就是不会表达自己。

而艾米丽就是他们沟通的桥梁，她会确保彼此的心思都有传递到给对芳。

若不是她从中周旋，他和杰森大概会闹得很僵。

提姆前脚来，杰森后脚也到了，后者像是没看见布鲁斯似的，直接越过了他。

提姆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二哥：“……你好？”

杰森省略过了打招呼这一步，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那堆密密麻麻的资料：“艾米丽教你的？”

提姆诚实道：“一半一半吧，我的电脑技术没她厉害，我只是用她写的程式去调查而已。”

其实杰森对提姆的印象还挺好的，这小子看着很踏实，就是那身板目测弱了点。

有他在分担一下艾米丽的工作也不错。

杰森这才把目光转移到裹着毛毯的男人身上，彷佛他没有在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

他矜持的点了点头：“布鲁斯。”

布鲁斯嘴唇轻抿：“杰森。”

……提姆真希望自己不在这里，气氛太尴尬了。

“我想来跟你说声，我明天就要走了。”明明这才是他来蝙蝠洞的主要目的，却被他说得像顺带告知的一样，“我在外面租了个地方住。”

布鲁斯好像有什么想说，最后说出口的却成了另一句：“艾米丽知道这件事吗？”

“我还没有跟她说。”

布鲁斯顿了一顿：“那你记得好好的跟她道别。”

杰森抓了抓后脑：“我知道了，啰嗦。”

大概是在十几秒之后。

“你随时可以回来，杰森。”布鲁斯说，“这里永远都会是你的家。”

杰森勾起了嘴角，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是你最后一次令艾米丽伤心了。”他说，“如果有下一次，我会回来揍你的，老头子。”

【作者有话说】

下章是韦恩家日常plus小公主登场，不喜可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