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if

高三第二学期是高中三年里最难熬,也是最辛苦的半年。

书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日复一日地做题、上课、背书，在痛苦中一眨眼就过了大半,距离高考仅剩下两周了。

高三一整个学年，书黎的成绩都很稳。

文科跟理科不同，就算在考场上紧张失误，有底子在,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书黎一直在级部文科前三徘徊。

班主任来问过她几次想考什么大学，大半年过去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班主任听闻她想考师范大学，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

反而很支持她的想法，认为她一定能考得上。

果不其然,书黎顺利完成了高考。

比平时成绩超常发挥了十几分,为自己的高中三年学习生涯交出了一个完美的答卷。

赵景川知道她的高考成绩后,特别开心地恭喜了她。

梅韵清每天都在跟邻居炫耀她的女儿有多厉害，书海亮因此赏了她一部新大学的时候用。

已经毕业了,谈恋爱应该不算早恋了吧。

书黎换手机后的第一件事是想将她和赵景川除夕夜的合照设置成屏保，但担心被梅韵清看见被问来问去,她终是没胆这么招摇，最后只设成了她和赵景川微信聊天的背景图。

填报完志愿，已经确定被录取，还没拿到录取通知书，梅韵清就信守承诺,给她钱去毕业旅游。

书黎却忽然对旅游没了。

她跟梅韵清提了另一个要求,那就是做近视眼手术，摘眼镜。

梅韵清考虑几天，答应带她去看医生。

做完手术以后,书黎不再戴眼镜了，但她没有告诉赵景川，想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高考结束到大学开学的这段假期实在太过漫长，书黎无聊地留了长发，看网上的各种视频学了化妆，开始不停地打扮自己。

可惜，男朋友不在身边，穿裙子对书黎来说感觉不太舒适，穿衣风格她倒没怎么换。

即便是这样，大学开学的那天，她和梅韵清一起搬东西去宿舍，还是收到了两位大学学长的微信添加请求。

当时梅韵清帮她拿着棉被走在她身后两米远的位置，书黎一个人推着箱子走在前头。

学长上前问微信时，书黎诧异了一秒，直接拒绝了他。

能上前问小学妹微信的学长定是性格外向的社牛，被拒绝后只是尴尬了一秒钟，很快又恢复他的社牛本性，继续凑上前问：“别这样啊，学妹。交个朋友也好啊，刚来这，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找学长。”

书黎忍了忍，无奈地只能驶出撒手锏：“有不懂的，我问班长或者辅导员就可以了。学长，我有男朋友了，莫名其妙加别人微信，我男朋友会吃醋的。”

“……”果然，此话一出，再厚脸皮的人也遁走了。

书黎发现这方法好用后，每次她都会用赵景川来给自己挡桃花。

久而久之，舍友们都知道她有一个不同校的男朋友，还知道她特别喜欢她的男朋友，再帅的男生来跟她“交朋友”都会被她拒绝。

胡诗茗耐不住好奇问：“书黎，你男朋友到底是什么学校的啊？怎么没见你跟他约会或者出去过，他长什么样啊？你们这一天到晚都不见面的，感情还能这么好？不会是瞎编出来的吧？”

“他吗？”书黎在寝室里随便翻了本书来看，“他不在上海上大学，我们很难见面的。”

“你们是高中同学？在一起多久了？”

“高二在一起的，快两年了吧。”

“高考毕业居然没有分手啊？”胡诗茗觉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要分手？”

“你不知道吗？高三毕业和大四毕业是年轻情侣最常见的分手期，很少情侣能熬过去的。他到底长什么样啊？让我看看！”胡诗茗拎着一包薯条，八卦地走到书黎的桌边问，“我觉得你在我们学校已经算是小美女的类型了，想知道你男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生，能把你收拾得这么服服帖帖的。”

书黎觉得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便打开她和赵景川的微信聊天框，想点进聊天内容搜索记录里找前几天赵景川发给她的照片给胡诗茗看。

不料，书黎忘了他们的聊天屏保已经是他们的合照了。

胡诗茗看见惊了下，直呼好帅！

赵景川穿着黑色冲锋衣将她揽在身前自拍，高挺的鼻梁，漆黑的眉眼，以及微微弯起弧度的嘴角，除了画质差了点，几乎挑不出其他毛病。

书黎将赵景川发给她的证件照，点开给胡诗茗看：“他前几天发给我的，考试前拍的照片。”

“好了，我知道了。”

胡诗茗不敢再多看两眼，生怕自己嫉妒得发疯。

合照还可能有ps的风险，证件照简直让人无话可说。

胡诗茗拎着薯片，继续回到自己的位上感叹：“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会拒绝别人的搭讪了，他们真的差远了好吗！换成是我，我也整颗心扑到自己男朋友身上。”

“还好吧。”书黎和善地说，“差远了倒不至于，只是我已经喜欢上别人了。哪怕是现在有一个比他更优秀的人出现，我也不会答应。”

她喜欢的只有赵景川。

书黎退出那张证件照，盯着他们的聊天背景发呆了一小会儿。

聊着聊着，竟然有点想他。

书黎顺势在手机上打字：考完试了吗？

jc：嗯。

jc：刚结束。

一只雪梨：考得怎么样？

jc：自我感觉良好。

jc：我先去吃饭，等会儿再聊。

一只雪梨：好。

书黎拿着饭卡，也吃饭去了。

回来后，她被喊去帮忙弄了点社团的东西，等结束回到寝室已经是晚上八点。

赵景川吃完饭，七点多给她发来的几条微信消息都没看。

书黎洗澡前点开看了眼，发现他竟然给她发来了几张照片，全是各种裙子。

有长有短，有抹胸的，有吊带的，也有很保守的。

风格都很一致，都非常漂亮。

书黎笑着问他：你要给我买？

jc：嗯。

jc：选一下喜欢哪个。

jc：或者都喜欢也行，我都给你买。

一只雪梨：怎么突然给我买裙子啊？

书黎在心里微微吐槽：我穿了你又看不到。

jc：想看你穿，不行？

书黎双眼泛光，总觉得他这句话包含了很大的信息。她试探地问：你要回来了？

jc：你先选了，再告诉你。

书黎懂了他的意思，他真的要回来了！

胡诗茗听见安静的书黎忽然高兴得在寝室里跺起脚来，转头好奇地问她：“中彩票了？”

“没有。”书黎唔了声，笑道，“是比中彩票还高兴的事儿。”

胡诗茗随口一猜，“不会是你男朋友要来找你玩吧？”

“这就被你猜到了？”书黎眼睛亮晶晶地冲她笑。

胡诗茗哼笑了声，觉得她没救了，“你可真是恋爱脑，这哪比中彩票还高兴了？”

“你不懂。”

书黎从赵景川发给她的照片里精心挑选了下，选了一条自己最喜欢的。

一只雪梨：就这个吧。

jc：行，等着。

一只雪梨：你什么时候回来？

赵景川没有回复她的问题，应该下单裙子去。

书黎见他不搭理她，不停地各种撒娇。

跟他在一起时间门长了，书黎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那种拘谨感了，说话随意了许多。

加上上了大学，生活环境发生了变化，她自信了不少。

一只雪梨：干嘛呢？

一只雪梨：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一只雪梨：是不是考完试就可以放假了？

一只雪梨：我们好久没见了，我都上大学了，上一次见面还是高三的时候。

一只雪梨：这都快一年了吧。

一只雪梨：/叹气/

过了好一会儿，赵景川回到微信，将下了单的截图发给她，意思是提醒她收快递。

书黎发了个【ok】的表情包过去。

jc：不说了。

一只雪梨：？？

jc：睡一觉，我就回来了。

一只雪梨：你要上飞机了？哪个航班啊？飞哪里？

一只雪梨：我要去接机！！（如果是飞上海的话）

jc：不用。

jc：飞上海。

jc：好好上课，等我过来。

一只雪梨：好。

书黎猜到他应该快要上飞机了，多说了句“起落平安”就没再聊下去了。

她心情极好地洗澡上床，听赵景川的话，乖乖睡觉，第二天好好上课，等他出现。

德国飞上海至少需要十几个小时。

十几个小时过去，书黎完全没收到赵景川的信息。

上飞机之前，他没告诉她是哪个航班，但书黎通过软件查一下，按照时间门去推测一下，大概也能推测出来。

她瞄准了时间门，飞机降落后十分钟，打了个电话过去。

赵景川还真接了，声音带有明显的疲惫与沙哑，还有机场通道里各种人说话的嘈杂声。

他含笑道，“这么迫不及待？专程候着我呢？”

书黎不好意思地说：“你到了？”

赵景川：“嗯。”

“那你准备去哪儿？”

书黎没有指望他会立马过来找她，她知道他现在肯定很累，要调一下时差，只是想知道他下一步计划，毕竟他去睡觉之后他们可能还要失联好几个小时。

“附近找个酒店歇会儿。”赵景川关心地问她一句，“吃饭了吗？”

“吃了。”

书黎跃跃欲试地问：“哪个酒店啊？我们学校离机场不是很远，我……”

她想说，她能不能过去一趟，但担心赵景川会拒绝。

“我可以过去吗？”书黎咬牙问了出来。

她保证道，“放心，我自己过去。我不会打扰你休息的，你就睡觉好了，我随便待在你身边打发一下时间门，反正在寝室里也没事情可做。”

书黎都这么说了，赵景川哪会不让她过来。

他查了下附近的酒店，选了个离城区较近的，将定位发送过去。

“过来吧。天快黑了，搭地铁过来，没有几个站。”

“好。”

书黎怀疑他专程在迁就她，选了个离学校很近的酒店。

她不拆穿他的心思，即刻放下手机，换了身衣服准备出去。

明天还要上课，她还有作业没有完成。

书黎顺手捎上了她的笔记本电脑。

舍友见她忙忙碌碌地各种收拾，不明所以地问：“书黎，你要去哪儿吗？”

书黎边收拾边说，“我今晚出去一趟，应该不回来了，你们不用给我留灯。”

“出去？明天要上课啊。”

平时给人都是一副乖乖女形象的书黎突然要夜不归宿，让舍友震惊了一秒，担心地多问几句，“你要去哪儿啊？跟谁出去？”

洗完头出来准备吹头发的胡诗茗笑着说，“放心吧，她肯定找她男朋友去了。”

“你男朋友过来了？”舍友看胡诗茗一眼，“你怎么知道？”

胡诗茗哼笑道，“昨天说的，那会儿你不在。”

“行了。”书黎拿着东西还有钥匙离开，“我要走了，明天教室见。”

赵景川选的酒店离书黎的学校很近，但离机场很远。

他找了辆出租车，近一个小时才到。

上去放下行李，洗了个澡出来，书黎正好来到。

听见门铃声，赵景川边搓头发边走过去开门，只打开一条门缝，便看见一个眼睛亮晶晶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站在门口冲着他笑。

书黎化了点淡妆，不是特别浓。

她皮肤本身就很白很干净，只是稍微有点黑眼圈，被遮瑕住以后显得那双眼睛特别漂亮。

快一年没见，上次见面还是那个戴着眼镜的短发女孩儿，这一下变化这么大。

赵景川险些没认出她来，低眸多看几眼，才回想起那个熟悉的样子。

书黎上大学以后，最大的变化就是——

以前她跟他抱怨分享的，总是各种题目和考试。

现在她喜欢在微信里问他，这件衣服好不好看，这个耳坠好不好看，她跟舍友去做了好看的指甲，还有偶尔会说，“我们社团有个学长一直烦着我”“为什么有的人拒绝了他的微信添加申请，还一直发过来啊”……

让赵景川有种她已经从在学校里努力学习的乖乖女，变成了人见人爱的小美女的错觉。

如今一看，赵景川哑然失笑，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没有警惕意识了？

书黎见他站着不动，出声问他：“怎么了？”

赵景川回过神，将她拉进来，把她的东西随手往沙发上一放。

书黎还想着找杯水喝一口。

他突然像只粘人的大狗狗一样，哪儿都不让她去，将她按在沙发上抱着不动。

赵景川的脑袋抵在她的肩上，害她有点痒。

书黎也伸手抱他，感觉他身上暖融融的，特别舒服。头发半干，湿哒哒地垂在额前，摸上去手感很好。但他没穿上衣，只穿了一条居家的长裤，总觉得太过暧昧。

抱了一会儿，书黎反应迟钝地开始紧张起来。

虽然他们成年了，但他们的上一次肢体接触还是在未成年的时候。

书黎坐在他腿上，隐隐感受到某处的变化。

她不是傻子，能意识到那是什么，果断推开了他，站起身，浑身燥热地找杯水来喝。

赵景川挠了挠头发，她去哪儿，他的视线就跟去哪儿。

书黎问：“有水吗？”

他指了指桌上的两瓶矿泉水：“喝那个吧，水壶不知道干不干净，我没用过。”

“好。”

书黎拿过矿泉水，试图拧开来喝。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可能是刚提东西过来提了一路，这会一使劲儿手有些隐隐发抖，根本发不了什么力。

赵景川瞧见，走过去帮她拧开，“怎么连瓶水都拧不开了？平时是怎么拧开的？”

书黎跟他解释说，“突然使不上劲儿，平时是可以拧开的。”

“你这次回来待多久啊？”

“半个月。”

“这么久？”书黎惊喜地眨了眨眼，“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暂时没有。”

见他头发没干，书黎去拿吹风机打算给他吹头发，继续问他，“暂时没有？那你没想好什么时候回南城吗？总不能一直待在上海吧。”

“一直待在这儿不行吗？”赵景川坐在沙发上，任由她给他吹，抬起眼问她。

“行。”书黎看他这么累还有心思逗她，拿他没有办法，轻哼了声说，“你待多久都行，我巴不得。”

他突然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就等待腻了再走。”

书黎不敢相信地问，“你不会来真的吧？”

“我骗你做什么？”

她一时竟有些无话可说，“你不回南城吗？”

“我爸不在南城，我妈在德国，我回去有什么意思？”

赵景川的话带有一些暗示性，暧昧又不惹人厌烦，一字一句都敲在她的心上，让她格外心动。

他说，“还不如陪女朋友。”

赵景川点了个外卖，吃完就睡觉去了。

书黎换了身舒适点的衣服，坐在卧室的书桌上做作业，安静地陪着他。

做完以后，走去床边托腮看了他一会儿，盯着他的睡颜怎么看都看不够。

直到她也开始困了，打起哈欠来。

书黎才猛然意识到，这套房仅有一张床。

也就是说，赵景川明知道她要过来，还只开了一间门只有一张双人床的套房。

书黎觉得他真是不一般的闷骚。

此刻进退两难，睡沙发不仅不舒服，还显得特别嫌弃他似的，可是睡床上会不会进展太快了？

万一真发生点什么呢？

书黎在卧室里纠结良久，不料将睡着的人吵醒了。

赵景川轻捏着她的手腕，将她往床上带，“怎么还不睡？”他看了眼时间门，已经快十二点了，“你平时在学校也是这么晚睡？”

“没有。”书黎脸颊绯红地推辞说，“我……我还没洗漱呢，等我洗个脸就来。”

赵景川果真放开了她，让她去洗脸。

书黎手脚慢吞吞地洗了将近十分钟才过来，爬上床时，感觉自己躺哪儿都不对，都很奇怪。

关了灯，她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尽快睡觉，奈何根本睡不着。

赵景川起初睡得还算老实。

大概半小时后，忽地翻了个身，长臂一伸将她搂在了怀里。

书黎顿觉呼吸凌乱，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他。

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怎么也没想到当年还只是前后桌的两个人，此刻不仅成了恋人，还睡在了一起。

时间门过得好快，当初只是因为不舍得他离开，才答应跟他在一起。

没想到这会儿已经过去两年了。

即便不能见面，赵景川还真做到了当时说的一句话“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二天清晨，睡了一夜好觉的赵景川早早地起床，失眠了大半夜的书黎怎么都起不来。

最后不幸迟到了十分钟到教室，被老师点名批评了。

帮她占位置的舍友一脸讶然道，“天啊，我竟然有一天看见书黎上课迟到？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起床这么着急吗？连妆都没化，这黑眼圈啧啧啧……”

“昨晚做贼去了？”另一舍友问。

胡诗茗取笑她们，“你们也太纯洁了吧？”

“我们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舍友挤眼笑道，“给我们纯洁的小书黎一点面子，懂的都懂。”

书黎对她们的对话表示一脸莫名其妙，“什么呀？别瞎想，什么事都没发生。”

“谁信啊？我不信，你信吗？”

“我也不信。”

书黎叹了口气，不管她们，“随你们信不信。”

今天是周五，只需要上完早上的课就可以放假了。

赵景川提前到教学楼下等她。

书黎下去找他时，身后还有一堆同班同学。

她走过去挽起赵景川的手，惹来了后面一众的目光，有男有女。

赵景川从小到大都是那种受人追捧的男生，可能早就习惯了。

他没什么反应，看见书黎，捏了捏她的脸，轻笑着问，“早上有没有被老师骂？”

书黎虽然不习惯，但还能适应，她点头幽怨地说：“有啊，都怪你。”

“怪我？”赵景川皱起了眉，反问她，“我早上喊了你多少次，你不知道？”

书黎有点害羞，不知道该不该说，边走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道，“都怪你，睡觉动来动去害我睡不着。”

赵景川懂了，道了声歉，语气却没有半点认错的意思，“我睡着了要做什么，我自己也管不着。”

书黎瞪他，“你这是明晃晃耍流氓了，还不想负责是吧？”

“嗯。”男人俯身，压低音量逗她道，“怎样？”

书黎也开始怄气，“不想理你！”

“生气了？”赵景川将她的脸扭过来，继续说，“负责可以，让我清醒的时候也耍一下流氓。”

她才不上他的当，撇嘴道：“你觉得这可能吗？想得美。”

两人一起去吃了个饭。

书黎回寝室拿了些换洗的衣服，跟赵景川去了酒店。

走进卧室，书黎直接坐在沙发上不想动。

赵景川要借她的电脑用一下，她立马猜到他想做什么，“查成绩吗？”

“嗯。”

书黎靠在他身上，眼巴巴地看着他打开电脑，输入网站开始查询成绩。

看见结果后，她一点儿都不意外。

在她眼中，赵景川不管在哪儿，好像都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即便现在出了国，他还是那样的成绩优异。

昨晚没睡好，书黎有些犯困地靠在他怀里。

赵景川看她眼皮都撑不住了，将她抱上了床，让她好好睡个午觉。

书黎睡醒，天都黑了。

赵景川本来想带她出去吃饭，最终选择了打电话订餐，让酒店将饭菜送上来吃。

刚睡醒就有饭吃，书黎从没觉得生活这么自在过。

她傻乎乎地开始幻想以后，“你说以后我们要是结了婚，你会不会也对我这么好啊？”

谈到“结婚”这个话题，书黎顿觉很遥远。

或许他们还不到结婚就分手了呢？

书黎意识到她好像说错话了，霎时没了声儿。

赵景川静默了一会儿说，“怎么不会？以后记得好好监督我。”

她被他的话吓到，不知道他是打圆场，还是真有跟她结婚的打算。

书黎小心翼翼地问下去，“你的理想结婚年龄是多少啊？”

赵景川想了下说，“以前大概是二十七、八岁，现在可能二十五左右吧。”

“以前？”书黎好奇地问，“以前是什么时候？”

他偏头无奈道，“你还不明白吗？”跟她解释说，“跟你在一起以前，那就是以前。”

书黎隐隐期待地问，“那现在为什么是二十五左右啊？”

安静的卧室里，连说话都能听见回音。

他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愿意，等我回国，我们就结婚。”

从校服到婚纱，是多少人的愿望。

他们才在一起两年，赵景川就给出她承诺。

书黎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他说的话，以前她是一个凡事都有三分保留的人，不愿意把信任把全部的真心交付到一个人手上。

可是，这两年下来，她觉得自己变了。

她变得越来越依赖赵景川，变得无条件去相信他说的话。

书黎知道这样很不好，可她还是这样做了。

她点头，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那你可得给我个求婚才行，不然我可不答应。”

“那必须。”赵景川似乎担心她以为他在瞎说，再重复一遍，“我是认真的，书黎。如果你愿意，等回国安定了下来，我们就结婚。”

“好。”书黎答应他。

可能是他认真的态度，让书黎谈论起这样的话题不再尴尬。

她关心地问，“那你以后打算在哪儿工作啊？”

国外留学回来的医生，一般都喜欢在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里工作。

书黎觉得赵景川也不例外。

他反问道，“你想在哪儿工作？”

“我想回南城。”书黎说，“我没什么伟大的理想，也没有去大城市里拼搏的，我想回自己熟悉的地方生活。只要不愁吃不愁穿，不会为生计担忧，能够过得很自在就够了。所以，我应该会回南城当老师，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行，那我们就回南城。”

“……”书黎忽然觉得这样对他有点不公平，他这么努力去外面学医，不应该因为她而窝在小地方，跟她一起变平庸，被埋没的。

“你不想在上海这边工作吗？”

“在哪儿不是一样？”赵景川并无所谓，好似看穿了她那发愁的小心思，“怕什么？我妈一辈子都在南城，她不还成了国内数一数二的脑科专家吗？”

换言之，只要够厉害，在哪儿都一样。

“好吧。”书黎捧着他的脸，开心地咯咯笑道，“那就等赵医生回国喽，我在南城等你。”

“……”

“到时候，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赵景川勺了碗汤给她喝，“下次回来，我去你家一趟。”

“这么快？”书黎睁大眼睛问，“要是我妈问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说来听听。”

书黎托着下巴，好奇地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赵景川低咳了两声，慢吞吞说道，“说我高中就暗恋你，出了国每次回国都来找你，死缠烂打让你做我女朋友，终于把你打动了。这说法，怎么样？”

书黎好笑地评价一句，“那我妈应该会很喜欢你。但是，这样说，会不会显得你太卑微了？”

“卑微？不至于吧。”赵景川靠近她耳边说，“难道说得不是事实吗？本来就是我死缠烂打，高中把你骗出来跟我约会，跟我见面，让你做我女朋友的。”

书黎没法反驳，被他说得怪不好意思的。

他还刻意强调了一次，“本来就是我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