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钟》

第十八章:反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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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做着最后准备,他们即紧张又期待。以往都是强盗袭击城镇,骑士们从没主动出击过,而这次,他们却有了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

镇公所附近的街道被民居挡住,强盗们就算在外面监视也不可能知道里面的情况。在强盗要袭击的这一天上午,寇兰便让十名身强力壮的镇民暂时离开夏尔镇,以混淆强盗们的视线。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便到了强盗要袭击的时间,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艾琳和黑卡塔兰各自带着五名骑士在靠近镇上的农田里埋伏,用庄稼作为掩盖。瑟莉亚也早早潜伏在森林的草丛里,等待强盗的到来。受到寇兰通知的骑士们在自己的点位谨慎地张望着,而其他骑士则照常巡逻。

“新人,他们真的要来吗?”

“等等吧,第二班换岗的骑士还没走远,他们说不定就在周围。”

又过了近十分钟,在城镇的哨卡已经看不见换岗的骑士,但是强盗们依然没有发起袭击。

“新人,现在应该快到了吧?”

“有点奇怪,难道他们真的发现了?”

“有敌袭,是沙漠强盗!”城镇另一边突然传来卫兵的声音,“这边有两个强盗!”接着,城镇内的几名卫兵快速赶去支援。

“不要动,那边只有两个人,我们不能轻举妄动。”黑卡塔兰小声说到,而艾琳见黑卡塔兰没有行动,也制止了躁动的骑士们。

同时,在森林里,瑟莉亚也焦躁地等待着,她听见了城镇那边传来的声音,怀疑强盗们发现了他们的计划而改变了进攻方向。

不对,那里有动静!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窸窣声,那响亮的声音绝不可能是什么小动物。瑟莉亚方才躁动的心又冷静下来,她尽可能压低身体,头朝上抬起观察那边的情况。

来的正是强盗,而且数量很多!原来城镇那边的两名强盗只是诱饵,用来吸引守卫们的注意力,主攻方向依然在这边。

强盗们依然在向这个方向移动,离瑟莉亚越来越近。现在的情况不容许她继续观察,只能完全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后挪动。瑟莉亚的心悬了起来,除了草根她什么都看不到,但那边草丛里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逐渐能看见抖动的草丛的茎干了。

“别动了!再过去就得靠着森林里面了,忘了那家伙怎么死的?”一个地位较高的强盗头头恶狠狠地对手下说到,他这声命令竟意外救了瑟莉亚一命。

“副首领,这里的守卫都走了,应该是被吸引到那边去了。”

“哼,我想的果然没错,弟兄们,上吧,不过还是小心点,最好从背后偷袭他们。”

强盗们开始向农田进发,瑟莉亚总算松了一口气。当他们在草地边缘匍匐前进时,一直观察着前方的艾琳立刻发现了他们。

“他们来了,现在已经走过草地,要进入农田里了。”

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尽管他们已经从之前的战斗里学到了东西,但要真刀真枪地和强盗们打一架还是第一次。

从后方观察强盗动向的瑟莉亚更加清楚强盗们的位置,但她要做的工作也是最难的,她必须要在不引起身前的强盗的注意的情况下快速安置好绊马索,当最后一个强盗离开森林边缘时,她便行动了起来。

这里安置一个,旁边再安置一个。绳索不能安置得太高,否则会被强盗发现,但也不能安置得太矮,否则无法发挥阻拦的作用。她这两天都在镇公所内,从来没有机会练习如何安置,只能在晚上听种地的镇民描述那一块的土地的土质是什么样,高差多少,松软如何。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工作她完成得非常顺利。木钉被深深扎进泥土里,并且用石块压实。总共六条绳索,上下各安置两条,分在三个位置,无论是人还是马都能被它们绊倒。

这之后,她便要寻找有利的地方继续躲藏,如果有强盗落入此陷阱,便立刻上前攻击。

进入农田后,强盗们的速度放缓了些,因为这里的作物无论是密度还是高度都比不上草丛,如果动作幅度过大,很容易被发现。只不过他们的行动早就被艾琳发现,于是一步一步锁定着。

“如果不是因为提前知道,还真看不出呢。”艾琳自言自语到,同时估计着强盗们现在大概的位置。

从农田到城镇有一段坡地,而就算是这个坡地也被镇民们开垦成一级一级的农田。黑卡塔兰和艾琳等人便埋伏在这梯田的左右两侧。

强盗们走到梯田的最下面了,他们小心翼翼地向上爬行,确保前面没有巡逻骑士,然而却没有注意到埋伏在两侧的骑士们,这正中黑卡塔兰的下怀。

尽管黑卡塔兰等人也看不见田地里埋伏着的强盗,但他们可以听见声音,还可以看见晃动着的蔬菜嫩芽。预计着强盗们已经全部爬上梯田,黑卡塔兰终于发出了命令。

“进攻!”

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骑士将手中的瓶子扔出,这是黑卡塔兰制作的秘密武器。在等待的这几天里,寇兰先生为他们的菜单里加入了高度烈酒,而黑卡塔兰则要求骑士们将酒集中起来,作为战斗时的武器。虽然骑士们有些不满,但他们还是遵从黑卡塔兰的指示。

黑卡塔兰的秘密武器奏效了,有四五个强盗的身上立刻燃起了大火,而周围的强盗也慌乱起来。紧接着,在更上方的骑士们举起大石块向下砸去,虽然他们尽全力也只能扔出一块像那样的石块,但对于这些强盗来说已经足够。

埋伏在农田两边的骑士们冲了上去,他们挥剑攻击那些刚刚狼狈地站起身的强盗,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城镇内的骑士们也赶快跑来支援,将强盗们三面包围。

“该死的,被埋伏了!快,剩下的人跟我撤!”强盗头头大喊着,还有十多个强盗能够从包围和缠斗中脱身,他们大步跑下梯田,借着下坡时的趔趄加速跑向森林,这也正好是瑟莉亚最希望看见的。

很快,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强盗被绊马索绊倒在地,后面的强盗也因为前面的人摔倒而摔倒。瑟莉亚拔剑上前,砍杀倒在地上的强盗。

“艾琳,你和我去支援瑟莉亚,她一个人估计有点困难。”在梯田上,刚刚打倒两个敌人的黑卡塔兰和艾琳相遇,见骑士们已经拦下了剩下的强盗,于是他们两人向瑟莉亚的方向赶去增援。

虽然绊马索成功放倒了好几个强盗,但跑在后面的强盗却及时刹住了车。见到面前只有瑟莉亚一人阻拦,他们便决定做困兽之斗,拼死也要逃出包围。

“火球术!”灼热的火球突然飞来,在三个强盗周围爆炸,将他们击倒在地。寇兰注意到了下面的情况,于是他放出一个火球帮助瑟莉亚,随后又继续带领骑士进攻农田和梯田上剩下的强盗。

也就是这一个火球,为艾琳和黑卡塔兰争取到了时间,他们冲上前来挥剑砍杀,瑟莉亚也鼓起勇气举剑杀敌,强盗们一个接一个倒下。很快,强盗也只剩下最有实力的三人,双方一一对峙,暂时陷入僵局。

“妈的,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强盗的副首领和黑卡塔兰战斗,交锋间,他不甘心地问到。

“你们的探子早就被我发现了,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妈的,你们居然能下那么毒的手,老子和你拼了!”

强盗的副首领善用弯刀,他接连的攻击让黑卡塔兰有些应接不暇。但他的攻击并不是无懈可击的,相反,黑卡塔兰知道这只代表对方越来越沉不住气,连续高频率的攻击只会让他的体力快速耗尽。

黑卡塔兰的预判完全正确,对方的攻击速度逐渐放缓,而黑卡塔兰便抓住两次攻击的间隙,举剑刺向他的胸膛。突然的反击让强盗副首领的神经紧绷,快速收手挡开这次攻击,然而黑卡塔兰这时借势上撩一剑,一剑划穿对方的手臂。

接下来,便轮到黑卡塔兰攻击了。惯用手被伤,强盗副首领的防御显得更加无力。黑卡塔兰接连试探性地挥砍几剑,全部砍在了对方的皮甲上,并穿透了那层护甲。剧痛和流血使对方失去了最后的力气,并瘫倒在地上。

“黑卡塔兰,小心!”

艾琳和瑟莉亚也解决了她们面对的敌人,便朝黑卡塔兰跑来。然而她们却看到了意外的一幕,一名骑士举剑砍向黑卡塔兰,好在他听到了瑟莉亚和艾琳的呼喊,及时转过身来,这一剑砍在了他的胸甲上。

“嗯?!是你,上次那个家伙!”

袭击黑卡塔兰的正是之前和他起纠纷的大个子,他发现黑卡塔兰一个人在和强盗副首领战斗,便打算趁这个机会偷袭,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攻击完全被黑卡塔兰的护甲挡下。

这一剑虽然没能透过护甲伤到黑卡塔兰,但由于巨大的力气,也将他震倒在地。眼见黑卡塔兰倒地,而两名女骑士赶来还要几秒,他立刻下定决心要上前补刀。

“火球术!”只是,从背后而来的火球在他身后爆炸,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

这次释放火球的不是寇兰,而是艾琳。她释放出的火球显然没有她的老师威力强大,但用于击倒一个普通骑士已经绰绰有余。

“黑卡塔兰,没事吧!”两人连忙搀扶起倒地的黑卡塔兰,检查他是否受伤。好在铁匠打造的胸甲足够坚硬,刚才的挥砍只是让它稍稍有些凹陷,黑卡塔兰也没有受内伤。

“那家伙,怎么会突然袭击你?”

“咳咳,估计算是公报私仇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其他地方的情况怎么样?”

“寇兰先生带着骑士们在清缴最后的强盗,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

“嗯……那就好,我们回去吧。”

农田里,对强盗的清缴也已经结束。除了三个投降被俘的强盗,其他强盗都在混战中被杀。而骑士们这边只有轻重伤员共十一名,无一人牺牲,这一战以骑士们的胜利告终。

“黑卡塔兰,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我们才能取得对强盗们的大胜利。”寇兰已经将黑卡塔兰视为第一功臣。

“这也是大家共同战斗的结果,我们可以从这一战中吸取很多经验。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趁热打铁,借战斗胜利的余威发起对强盗的决战,主动出击他们的老巢。”

在胜利的鼓舞下,骑士们振臂一呼,表示支持黑卡塔兰的下一步行动。

“我知道你们很希望取得完全胜利,但至少这几天你们需要休息,而且我也还要和文森特先生商量一下,仅靠现在这些兵力和他们决战还是很困难的。”

“寇兰先生说得对,现在,就请大家赶快回去休息吧,伤员到镇公所一楼来,我们会帮助你们治疗。”艾琳和瑟莉亚还有镇上的护理人员带来医疗用品,引导伤员们在镇公所排成一排。

“看来,今天的任务就这样完成了,我也得回去休息休息了。”骑士们做起各自该做的事,黑卡塔兰也收好武器回屋。

“这是什么?”在屋内,床边的桌子上,一封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信被放在那里。

那封信散发出诡异的气息,它周围的空间仿佛被扭曲了一般扭动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怪的味道,可是黑卡塔兰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他又忽然感觉自己被人监视着,无数双隐形的眼睛就在他身边凝视着他。如提线木偶一般,黑卡塔兰颤巍巍地拿起那封信,并打开它。

信:‘遭遇沙漠强盗的袭击,夏尔镇的镇民在睡梦中被烈火活活烧死,只剩下满地涂炭。狼狈逃出的骑士们在荒漠里被胡狼追赶,那些肉块是胡狼最喜欢的食物。’

“不,这是什么!”信上的文字夺走了黑卡塔兰谨守的理智,他疯狂地撕扯着信纸,将纸屑抛洒向空中。此时的黑卡塔兰仿佛发疯的野兽一般咆哮着,张狂着,楼上的异常很快吸引来其他人。

“黑卡塔兰,你怎么了?”瑟莉亚是最先赶来的,黑卡塔兰的这副模样让她害怕至极,但她依然克服心中的恐惧,双手搂抱住黑卡塔兰,不让他再有些过激的动作。

艾琳也随后赶到,她夺下黑卡塔兰的武器,双手使劲按住黑卡塔兰的肩膀,将他束缚在原地。两人说着安抚的话语,尽管她们并不清楚这是否有用。

“艾琳,黑卡塔兰怎么了?”寇兰也是这里除两人之外最关心黑卡塔兰的人。

“他刚才好像发疯了一样大吼大叫着,现在好多了。我觉得可能是刚才被袭击的事给他留下了心理创伤。”

“这地下的纸屑是什么?”

“真,真的,这地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纸屑。”艾琳和瑟莉亚这才发现黑卡塔兰脚下和衣服上的那些碎纸屑。

“报告寇兰先生,我们在农田里捡到了很多信一样的东西,估计是强盗们留下的。”

“上面写了什么?”

“是些劝降的话,说夏尔镇已经被烧掉了,所有人都被杀掉了,要哈维斯城也赶快投降,否则就会屠城。”

“我明白了,黑卡塔兰一定是捡到了一封这样的信,外加之前受到了创伤,所以一时精神失常了。唉,可怜的年轻人,他承受了这么多。艾琳,瑟莉亚,今天能拜托你们照顾她吗?”

“诶?是,没问题!”

“嗯,还好夏尔镇有常驻的护理队,而且这次没有多少伤员。那你们就在这里照顾他吧,我先出去了。”说完,寇兰和其他骑士们便走出门去。

黑卡塔兰很快因为疲惫昏睡过去,两人勉强将他的护甲卸下,并让他躺在床上。

“那么,瑟莉亚,我们现在就要在这里照顾他了。”

“嗯,艾琳,我们一人照顾一会儿吧。黑卡塔兰,你一定要没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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