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妈还活着》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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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待那阵寒战过去之后,才低头仔细看手上这块玉——只见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上有五色花纹缠护。正面篆文八个字——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就连那玉上的挂着的金锁链都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仔细看罢,宝玉内心更是茫然,众人此时也发现了宝玉的异常,纷纷出声询问。

站在宝玉面前的袭人最早发现他脖子上原本就戴着一块一模一样的玉,此时已然脸色煞白,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凤姐见宝玉呆愣愣的,遂几步上前拿起那玉,口中问道:“这玉可有不妥?”看了看,刚想帮宝玉戴上,忽然“呀”的一声,道:“这怎么……怎么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

众人听了都围上来细看。

贾母喝道:“袭人,这玉是哪里来的?还不快说!”

袭人噗通一声跪下,哭道:“不敢瞒老太太,这原本是清扫的小丫头在院子门口捡的。我只道是二爷不小心掉了它,就赶紧送了过来。又恐如实说二爷挨骂,就说是忘戴了,竟不成想原本的玉并没有丢……”

贾母:“两块都拿来我看。”

黛玉忙阻止,道:“老祖宗不可,我观这两块及其相像,如今若摘下来恐要混在一起分不出哪个是哪个了。”

众人闻言都点头,贾母谨慎拿起那玉细看,如若不做对比竟一时难以分辨真假,不怪袭人日日见它都能认错。

不一时白夫人、王夫人、薛姨妈等也闻讯赶了过来。众人正疑惑没有头绪之际,忽前头有人来报,“薛大爷有要事找宝玉。”

薛姨妈道:“这逆子能有什么要事,可不必理会他。”

宝玉此时也确实没有心思出去见薛蟠,遂命人去回:“就说我身上不大好,今日不能见薛大哥了。”

可不一会儿,前头又命人送来一样东西,并捎来一句话,薛蟠说:“告诉宝玉,自己命根子丢了尚且不知,也忒大意了。如今我已经给他讨了回来,并把那人狠狠地揍了一顿。倒也不必如何谢我,明日请我吃顿酒便罢了。”

众人定睛一看——可了不得,薛蟠竟也命人送进来一块玉!

宝玉一心想问个究竟,转身便奔前院去了。

到了前院,刚巧碰见薛蟠要走,宝玉上前一把拉住,问道:“薛大哥哥,你那玉哪儿来的,快仔细说与我听!”

薛蟠:“嗐,今日与人去酒楼吃酒,楼梯上遇见一人,我见他脖子上戴的玉十分眼熟,拿过来细看果然就是你的那块。我本想若是那人捡来的,给他几两银子谢他却也使得,却不料那人硬说是他自己买的。

“这可不气煞我也!想你那玉本是娘胎里带来的,这世间再没有第二个,怎会是买来的?分明就是想要私自昧下不给咱们,遂我让人暴揍了一顿,扔到后巷子里头了。”

宝玉一拍大腿,道:“哎呀,薛大哥哥打错人了,我的玉并没有丢,一直戴着呢?”

薛蟠一时愣住,问道:“你那玉怎地还能有第二块?”

宝玉:“此事蹊跷,走,带我去寻那人问清楚。”

于是二人着急忙慌出门,王夫人哪里放心,赶紧命周瑞、王贵等几个平日得用的几人跟着。薛姨妈也使人出来再三再四地叮嘱薛蟠不可莽撞行事。

却说薛蟠、宝玉二人带着一众下人浩浩荡荡直奔薛蟠吃酒的那家酒楼,果然在后巷找到一人,见对方十四五岁的年纪,身上穿的绫罗绸缎,应是京城富户人家的孩子。

众人见那人脸上有伤,如今尚未清醒,赶紧七手八脚将其抬至医馆中医治。不多时,那人终于醒了。

宝玉等上前细问,那人道:“此玉乃是家中长辈在京郊一集市上购得,据说当时那摊贩手中有不下几十块差不多的玉。

“且那摊贩言称,‘众人都知荣国府有个衔玉而生的小爷吧,此玉就是彼玉,只因当年那夫人着人多给了许多银两,并说十年之内不许在京城售卖,如今十年之期已过,这才将当年余下的玉一并拿出来售卖。卖完再想要可是没有了。’”

宝玉听了骂道:“简直一派胡言!”

薛蟠大手一挥眼见着又要打人,那人赶紧又道:“二位爷如若不信大可去街上寻访,想来不止我一人有这玉,总归能看见别人也有戴的。”

宝玉忽觉心灰,想要回府,偏薛蟠却非要弄个究竟,遂众人来至街上,一个一个盯着路上的行人往脖颈上看。

功夫不负有心人,半晌过后,果真见一布衣妇人左手挎着篮子右手牵着一个五六岁孩童,那孩童脖子上正挂着一块形制一样的玉。

众人遂拦下细问,那妇人见这许多衣着华丽的贵人,一时吓得恨不得瘫软在地,哆嗦着答道:“这玉乃是在一走街串巷的货郎手上买的,并不值什么,只花了十个铜板。”

众人拿起细看,果见除了样式与宝玉的一样之外,玉本身材质极差,就连那金链子都是假的。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今这等情况该如何是好,遂只好回府,将一切禀明王夫人贾母等。

如今再说贾琏,今日本是理国公柳府的大爷过生辰,京中官家子弟们自然是都去了的。

贾琏席上多喝了几杯,一时觉得头重脚轻,于是跟大家告了个罪,随便往园子里走走醒醒酒劲儿。

正当他走过一处假山时,忽听假山后面有几个半大孩子在说话,仿佛提到了荣国府。贾琏不禁放慢了脚步,侧耳倾听。

只听一个少年说:“你们可听说了?如今满大街都是戴玉的,还都是跟贾宝玉那块娘胎里带来的玉一样的。”

另一个笑道:“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也不知道那夫人当时肚子里竟是揣了多少玉?”

先前说话的那个哈哈一笑,道,“糊弄傻子呢,如若他在娘胎里就衔着那么大一块玉不噎死才怪了呢!荣国府惯会弄这一套玄虚的,当年那贾妃还不是娘娘的时候,不就传说她降生当晚漫天霞光异象么,可咱们同在京城,有谁家看见那霞光了不成?”

又一个问道:“这个我也听说过,可是他们这么说是为的什么?”

最先说话那个哼笑一声,道:“为的什么?自然是有利可图的,你看,那漫天霞光的当了娘娘,如今这个自带祥瑞的么,我猜八成是奔着贾府的爵位去的。”

贾琏听了心里一惊,顿时酒醒了大半,听得愈发认真起来。

又听假山那边有人说道:“爵位乃是世袭,有大房在怎么也袭不到二房头上去罢?”

另一人却道:“那二老爷的官位是怎么来的?我等老实人是想不到钻营的人都是如何钻营的。依我看这事儿有谱。”

别人赶紧问:“怎么说?”

那人道:“一则荣府的大老爷是个既没作为也没名声的,反观二老爷既是娘娘亲父,又是有名的端方君子,清名在外。

“二则,大老爷虽袭爵在身,身下却嫡长子已逝,贾琏文不成武不就,还花名在外,也是个没名没能的庸人。反观二房,原先贾珠这样的家庭还死命的科考,你道为什么?他若活着自然跟如今的二老爷一样,压贾琏一头。

“不过么,如今贾珠也死了,那后面再生的既不占嫡又不占长,可不得自带一点与众不同的祥瑞么。加上荣府老太太谁不知道偏心二房,若临死时再上一本,奏请爵位袭给宝玉,你看此番种种加起来,是不是贾宝玉袭爵也在情理之中啊?”

另一人忽一击掌,道:“对呀,加上贾琏无后,这事儿十拿九稳!”

贾琏闻听脑袋“嗡”的一声,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跌跌撞撞正想走,却听那边几人还在继续。

有一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你说他为什么生不出儿子来?是不是他不行?”

“也不一定,说不定有人给他媳妇下毒了呢?我偷听我娘跟我姐姐说话,这后宅的女人啊要是狠起来男人都比不过啊……”

这一日贾琏是喝的酩酊大醉,被人抬回来的。

昏睡了一夜又一天后,他在第二天的黄昏时分醒来了。

醒来第一件事不是喝水吃饭,而是要给王熙凤请大夫。

王熙凤:“我好好的请的哪门子大夫?二爷这是酒还没醒呢?”

贾琏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问道:“你自个儿仔细想想,这几年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王熙凤更懵了,这看病都问的是“这几日可有不适”,还头回听说直接问“这几年可有不适的”。

贾琏一挥手,把屋里的丫鬟都打发下去了,这才压低声音说:“咱们这几年一直没有个儿子,你想没想过,会不会是你吃的东西里面有问题?”

王熙凤一激灵,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一直苦恼自己没生个儿子,也常常暗恨自己身子不争气,但是还真没往这后宅阴私上面想。

不为别的,首先婆婆只有迎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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