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夜色。

灯红酒绿之中处处隐藏着杀机。

秦风跟林月涵在一起的时光很美，但是正如阎王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乱了。

林月涵熟睡之后，秦风也略带倦意。

冷不丁，房间里闪出一道人影。

秦风警觉的坐起来，看清出来人之后，顿时脸一黑。

“半夜三更的，你搞锤子？”

来的不是别人，是牛头。

牛头坏笑着挠了挠头，“我搞锤子哪比得上你搞了一晚上大美人？”

“噗……”秦风端起床头柜上的红酒，小小的倒了两杯，递给牛头一杯。

牛头也不客气，直接一饮而尽。

两个人眨眼就到了酒店的门口，剩下林月涵一个人安睡。

“你看那边。”牛头伸手一指。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醉汉正那个一个酒瓶子威胁路人，要他掏钱。

而不远处，一辆汽车撞到了一个小女孩儿之后，一脚油门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里是秦城？

秦风猛地跑过去，一拳打爆了醉汉的酒瓶，然后抱起了被撞到的那个小女孩儿。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是因为我虐杀了斗姥天尊是么？”秦风知道，这个屎盆子一定会扣在自己的头上。

“不是。”牛头居然摇了摇头。

秦风顿时愣住了。

不是？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否定的答案。

“信仰！信仰在人们心中的分量越来越轻，这个世界需要一个能够让人重拾信仰的英雄。”牛头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秦风。

“我？”秦风一指自己的鼻子，隐约感到了一阵不好。

成为别人的信仰，那是一件很高冷的事情。

秦风是一个俗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更关键的是，秦风本身就没什么信仰，自然也就说不出什么令人信服的大道理，怎么叫人信仰自己？

他旋即摇了摇头，“老牛，我承认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我不是那个人，我甘愿平凡。”

“不，你绝不是甘于平凡的人，一旦这个世界需要你，你一定会甘于奉献自己的一切，从某种程度上说，你已经超越了大多数的神，比如……斗姥天尊。”

牛头对秦风的评价很高，高到让秦风自己都有些汗颜。

“这怎么说呢，我现在有林月涵、有夜灵、还有个会妖术的蛊族妹子，更有个媚术了得的漂亮妹子，我都快赶上韦爵爷了，我还有什么要奢望的么？真的真的，我从来都不喜欢长生，多没意思？”秦风一摊手。

这些，都是秦风的真心话。

在秦风的眼里，美女相伴，有钱有势，已经完美了。

“秦风，我很忙的，忙的跟条狗一样，但是我从来没有怨言，因为我是牛头阿傍，牛头阿傍不是头傻牛，而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华夏孺子牛，这是我的使命，我不会抗拒，甚至甘之如饴。你秦风，自从踏入军队的那一刻，就扛上了逃脱不了的责任，为了华夏，你还没有资格退休养老。”

退休……养老……

秦风陷入了沉默。

牛头这一点说的对，秦风觉得自己已经财务自由了，就理所应当的该享受生活。

但是，一旦被需要，秦风从来没有对眼前已经得到的一切有过任何的贪念。

是啊，有些事，虽然很美好，但始终是身外之物，包括情感和亲人。

“你说得对，秦城有个老夫子，北疆一战中死了所有的儿子，但是他把丧事办成了喜事，昭告天下，他一门忠烈，都是为国捐躯，死的荣耀。”秦风当然记得自己最钦佩的那个老先生梁碧生。

“年代不一样了，梁老先生老来得子也是拜你所赐，现在已经上幼儿园了。”牛头居然也知道梁碧生，“所以，你也会成为梁碧生那样的人对么？”

秦风一把捂住脸，“老牛，我不怕牺牲任何东西，怕的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知道么？我有太多兄弟都战死在了我的面前，北疆的那些兵娃子，最大的才不到三十岁，还有刚二十岁的妈宝男。甚至，刑哙我的好兄弟，秦啸天我的亲儿子都死在了我的面前，我无能为力。如果这就是我成功的代价，我宁可不要。”

秦风说的很动容。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结。

牛头拍了拍秦风的肩膀，“有些事要靠去做，别人替代不了，比如……”

他伸手指了指月亮。

秦风惊奇的发现，今晚的月亮是橙色的，带着一抹血色。

“斗姥天尊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分身寂灭之前把怨气都汇聚到了月华之上，甚至月华已经被玷染，凝聚出了巨大的魔力。月魔要诞生了。”牛头忧心忡忡的看着残月，“还有五天，就是月满，月魔一旦诞生，生灵涂炭。”

“又是魔……又是生灵涂炭……又是非我不可？更换个花样么？”秦风哭笑不得看着头顶，“凭啥又是我？”

“你有主角光环，你自己说的。”牛头冲秦风眨眨眼，“你应该知道，阴盛则阳衰的道理。月华，是玄阴正宗，一旦被玷染，华夏永无宁日，这是人界的事，理当由人来处理。”

秦风苦笑，“我真的是人么？我犹豫了。”

“绝对是。”牛头悄然消失，剩下秦风一个人抱着小女孩儿站在街边吹着夜风。

刚才抱起小女孩儿的时候，秦风就发现她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轻微的擦伤。

但刚才那辆车，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其心当诛！

“别怕，我去帮你买点药擦擦就好了，保证不留疤痕。”秦风轻轻的推开了附近的药店。

“打烊了。”店员朝着秦风一摆手，“明天再来吧。”

“她受伤了，擦点药而已，很快的。”秦风伸手一指旁边的药膏，“我可以加钱。”

店员神色诡异的瞟了一眼秦风，冷笑一声。

这是附近的孤儿，根本就没有父母，被人收养之后又被人遗弃。

“收起你的热心肠，这世界上有的是可怜人，这个小女儿叫妮妮吧？所有帮过她的人都会被诅咒，我亲眼见过帮她的人都因为各种意外而死，所以大家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你……新来的？”

秦风不由的一皱眉，“我是秦风。”

“哦，北疆战神、秦城第一软饭男，华夏军方最高职权的继承人……你知不知道最近几年有多少人冒充秦风被抓起来？”店员倒是很淡定，“秦风刚会秦城一天，都后半夜了会一个人上街？他老婆可是秦城第一美女林月涵，脑子有病才上街救这个被诅咒的小乞丐吧？”

这……思维逻辑很清晰，竟让秦风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