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秦风低头，对着林月涵深吻，“月涵，我真是对不起你。”

但是夜灵和影妮却感觉到了秦风情绪深处的不安。

“咳咳。”勾陈走出人群，站到了秦风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不都是神了么？为什么林月涵还会收到基因炸弹的干扰？直接灵魂出窍占据一个新的身体不就行了？”

秦风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勾陈啊勾陈，我们跟你不一样啊，我们只是被迫成为神的人，偶然之间实现了长生而已。”

“你根本就不懂，我们对这副身体的在乎，哪怕是我自己，每一次重生之后都要痛苦很久，就是因为几乎无法接受全新的身体。”

“还有，我问你，如果都跟你们一样成为了神，然后永生了，那……生命繁衍的意义又何在？”秦风死死的盯着勾陈，“你就这么孤独的活下去，快乐么？”

这简直是来自灵魂的拷问。

“这……”勾陈尴尬起来，“好死不如赖活着嘛。是吧应龙？”

应龙昂起头，“修仙……修的不就是长生么？占据到万界的生物链的最顶端……其实……也没什么用，但没有人愿意死。”

“这就是一种悖论，明明活的不快乐，却不想去死。”秦风靠着林月涵坐了下来，“我不知道月涵怎么想的，但是我尊重她的想法。如果她愿意去夺舍，我就成全，如果不愿意，我也会成全。”

话音未落，林月涵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的秦风。

“你来了。”林月涵轻轻的靠到秦风的怀里。

“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这一次的麻烦比较大，不是受伤的问题。而是更复杂一些的。”秦风有些语无伦次了，“你的身体里被注入了基因炸弹。”

林月涵笑了，“我知道啊，洪威威胁过我，叫我说服你投奔他，我拒绝了，秦风，我活了四百多年了，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跟你在一起。”

秦风欣慰的点点头，“你不拒绝的话，我也不会怪你的。”

他伸手轻抚着林月涵的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有一面镜子。”

林月涵微微一怔，“镜子？为什么不能接受？”

秦风叹口气，望了一眼夜灵。

夜灵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内，她亲眼看着林月涵从很正常的一个女人，然后衰老，现在俨然已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接过秦风手中的镜子，抓住了林月涵的手，“秦风不敢告诉你，基因炸弹的副作用，让你的身体离开实验舱之后急速的衰老了。”

“是么？”林月涵却笑了，“我一直都幻想，有一天会陪你一起慢慢的老去，像个普通的夫妻一样。”

“现在也很好，在你的怀里终结这不平凡的一生，我很开心了，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跟你一样，我不适合做一个神。”

她捧着秦风的脸颊，“你这个坏男人，让我这一生过得好辛苦，但是……又好幸福。”

秦风点头，勉强的微笑着，“好，真好，我就知道有些事不能勉强。”

林月涵侧过脸，看着夜灵，“照顾好我们的男人……如果有来生，我还做秦风的女人。”

话音未落，林月涵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然后腐烂，成了一副白骨，然后白骨成灰。

是啊，按道理，这可是一个超过四百年的女人，衰败的速度也快的惊人。

“月涵……”秦风痛苦的哀嚎了一声，昏死过去。

大概，没有人能想得到，刚才还口口声声让林月涵自己选择的秦风，此刻竟然被打击的那么的沉痛。

林月涵选择了死亡，秦风选择了接受，却也选择了心如刀割。

“该死的洪威，我杀了他！”夜灵低吼一声。

“慢。”影妮一把拉住了夜灵，“别乱来，你忘了秦风说什么了？”

“我不管，我不管秦风说了什么，我要那个折磨月涵的混蛋，用最惨的方式去死！”夜灵推开影妮，“你不懂，你永远都不会懂，我跟夜灵之间的姐妹情不容任何人的质疑。”

影妮欲言又止。

夜灵已经飞身，疯狂的撞击着擎天脉。

然，毫无作用。

哪怕已经遍体鳞伤，她无法穿破那层壁垒。

“气死我了！”夜灵嘶吼一声。

“祖奶奶。”秦宇施展长生诀追了上去，“我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夜灵以为秦宇会劝自己回头，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要跟自己共进退，这思路还真是不一般。

她不由得浮现一丝丝的赞誉，“果然是我夜灵的血脉，霸气，用你的长生诀助我。”

秦宇点点头，看到夜灵的冲击擎天脉的时候，猛地催动长生诀用草藤捆住了擎天脉，让被捆住的位置微微的一阵虚弱。

夜灵也把法力加持到了极致，再次发起猛烈的冲击。

“滋……轰……”攻击越大，反噬就越大。

夜灵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秦宇立刻追上去，用草藤接住了夜灵给她一个缓冲。

“是不是方法不对？我怎么看老祖宗冲破的时候如此的轻松？”秦宇接近晴天，伸手触摸上去。

触摸到的一瞬间，被一道电流迅速的击中，骤然失去了意识，迅速的跌落。

“这笨蛋。”夜灵赶紧接住了秦宇，把他放到了地上，小心翼翼的施救。

经过这么一折腾，她终于暂时把冲破擎天脉的事放到了身后。

勾陈也赶过来，他可是受了秦风委托的，当然要照顾好这个秦氏一族的佼佼者。

“勾陈上仙，我是装的。”秦宇的眼睛睁开一条线，“我要不装受伤，我祖奶奶就会没完没了的。”

“额……”勾陈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装作施救，而夜灵却十分的紧张，给秦宇注入一些灵力。

“呼……”片刻之后，秦宇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祖奶奶，别浪费了灵力了，咱们继续冲击擎天脉吧。”

说完，他站起来，却装作脚下一软，几乎摔倒。

夜灵叹口气，“算了，等秦风醒过来吧。”但是，她的眼神之中依旧充满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