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真实，从未有过的真实在这里，偌大的世界只剩下杨乔一人，真实还是虚假这个问题杨乔站着无人的街道上思考了一下午，直至月色来临他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他只能先回家，至少今晚他还是有睡的地方，不会以天为席以地为被的流落在外，他如今只能指望一觉睡醒后，回到初三中考前夕，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大梦，没有什么李文什么王云，也没有什么特殊调查局，有的只是那年炎炎夏日坐在操场上一同喝着冰镇可乐的少年。

而事实上，杨乔一觉睡醒后，时间依旧停留在2014年一月二十六号，这是寒假的第十天，时间依旧在往前滚动，变得只有他周围的环境。他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就像那个乞丐说的，全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被创造出来的，而自己只能按照既定的轨迹不断麻木的前进，连小孩都知道问的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问?

为什么他会有特殊调查局，这世界上为什么有鬼魂，为什么他再第一时间面临危险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而是一味被动的接受，如果他在第一次与张宇恒吵架那天发现聊天记录莫名其妙的消失引起自己警觉的话，多问自己一个为什么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有些人是表里如一，有些人是人面兽心，还有的是这辈子都在麻木机械为生活奔波的连自己有什么目标都不知道的人。

千万世界千万人，当他们在疲于为钱为名利为孩子为生活亦或为自己努力时，好像都忘了多问自己一个为什么?

杨乔觉得他很矛盾，自己到底是谁，宇宙的外面到底什么?为什么宇宙一定是无穷大的?为什么他能轻易的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

所有的鸡零狗碎的问题指数爆炸似的在脑子不断的曾长，他痛苦的在床上蜷缩成婴儿在母亲怀中的样子，那是一个人最后的自我保护的姿态。

为什么呢?往小里说，为什么自己初中总是不省心，因为他想要获得张女士的关注，杨乔不断的在自己的心中自问自答，为什么自己那么的相信郑言，可能因为那是他理想中自己长大后的样子。既然自己决心向偶像学习，为什么当初毫无礼貌的去挂断郑馨的电话，因为他那时只想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场。因为在察觉到自己霉运缠身的时候，却在本能的逃避，因为生物的趋利避害，尽管已经在尽可能的在模仿郑言了，但是避无可避的本能的想去退缩，前方看不清的道路深处有大张的血口在那里等着他，只要他敢来，前方白色迷雾准能将他吞噬殆尽。

杨乔突然想去死，但是他又不敢，生命最基本的目标就是生存，他又没抑郁症也没有得什么非死不可的绝症，干嘛想不开，死这个字熟悉又陌生，他本能的去恐惧，抵触，拒绝。甚至在往深处想，就像人饿了就要吃饭，既定好的编程一样。

杨乔越想越怕，到最后还情不自禁的喊了几声妈妈。

“喂!你没事吧?”

鲁系在他眼前摇晃自己的双手，“人家郑馨都等叫你好多遍了，你怎么还是不能会人家?”

什么?郑馨?

杨乔:“人呢?你在说什么?

郑馨歪着头，“你怎么啦杨乔?”

啊?杨乔摇晃自己杂乱的思绪，仔细辨认凑在自己眼前的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一那确实是郑馨没错了，只有她才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乖乖女的脸蛋。……

好像又不像是郑馨，郑馨不可能会染头发，不可能会突然长高了，这不是记忆中的郑馨，但又除了她就不会是其他任何人了。

杨乔退后几步，避开即将与他接触的郑馨:“郑馨?你怎么在这里?”

郑馨依旧歪着头:“我就是在这里啊?今天班级聚你说要和我一起过来等鲁系和魏小哥一起过去的吗?”

什么?杨乔转头看着鲁系，用征求意见的眼神望着他。

“对啊，现在就等魏小哥了?”

杨乔:“魏小哥是谁?”

“你这骗人的演技最近是越来越精湛了呀。”郑馨笑着拍了下杨乔的肩膀。

杨乔认为郑馨的动作过于亲呢，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没有躲开只是别扭的偏过头。

鲁系也认为今天的杨乔奇怪得很，他整理自己道的衣襟:“虽然我们都知道你喜欢恶作剧，上次大学毕业的时候，你也是突然变得好像不认识我们一样，甚至还胡言乱语说什么郑馨不是你女朋友，那天愚人节你当时可是把人家女孩子弄得哭了鼻子，怎么?同样的花招你还想用第二次，你也太out了吧，连台词都说得差不多。”

杨乔懵逼了，他是真的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呀!他记得自己不是躺在床上吗?怎么突然他环顾四周，这里的地点正是去第六中学的路上。

杨乔恍然抓他们的关键字问道:“大学毕业?现在是什么时间?”

郑馨:“六月初三啊。”

“我问的是年月日!”

“哎呀我去，你的台词真的是和两年前毕业晚会上一点都没变呀!”鲁系耸肩摊手，“2021年六月.……”

他还没说完，杨乔的后背就被人拍了一下，来者亲密的勾着他的肩膀，“嘿!兄弟，我来了!”

杨乔转头，虽然对方的五官和记忆中有一部分的变化，但是嘴角的那颗小痣的位置依旧是在嘴角下三寸，他之所以能记得那么清楚，因为魏小哥就是魏浩然，初二时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弟，因为和校外那群欠了高利贷的成年人起冲突打架请家长，他的奶奶不幸脑溢血一直都住院养比病，直到高一的时候才醒过来。杨乔:“你奶奶呢?”

魏小哥笑道:“当然在家啊，不在家在哪里?”

“等等!”杨乔把手放到后背，以及锁骨下方处透过单薄的白衬衣反复触摸一上面没有什么凹凸不平的地方。

“你帮我看看我后背是不是有疤?”鲁系道。杨乔惊奇的看向鲁系，他额头上的那颗熬夜痘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鲁系道:“哎哟喂!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台词吗?三年前你都这样说?来来来.……我帮你看看你这尊大佛的后背到底有什么牛鬼蛇神。”他说着，就那伸抓来掀开他的上衣，杨乔灵活的往后一躲，面无表情:“不用了，我知道了。

魏小哥奇怪的看杨乔突然浮现出的戒备，说道:“你这是被人夺舍了?”

“哎呀，莫去管。”鲁系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是搁在乔爷身上就向大姨妈，估计是没三年一次，我记得高二的时候他也突然犯过这个毛病，突然就在大街上大吼大叫的，死活要带着我去见郑馨。”

杨乔:“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不是，我是说高二的时候发生什么了?”

”哟!你这台词终于变了。”鲁系道，“你老人家可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不记得了吗?你高二的时候就像发了疯一样硬说郑馨死了，我怎么解释你都不听，所以我就带你去见了第六中学的高二三班见了郑馨，说起来，你那天见了郑馨那表情简直就像活见.……呵不，是大变活人一样的表情。

鲁系夸张的模仿起杨乔当时的表情，他把嘴张得要塞下一个电灯泡那么大，呼吸顿时停止，“然后你就当着所有师生的面把郑馨给死死的抱住。

他死劲的环住双臂，表情悲伤得难以自已:“啊!1

”杨乔转头望向魏小哥，“是这样吗?”魏小哥尴尬的说道:“这我不知道啊，反正那天你逃课回来之后，鲁系就和我说你和郑馨在一起了。”

杨乔最后才把目光移向满脸通红的郑馨:“我高中不是和你一个班的?”

“嗯。”郑馨点点头，声如细蚊的道:“高中你和魏小哥在三中读书，鲁系在第六中学的七班读书。……

是这样的吗?

杨乔闭上眼，炎炎夏日下的紫外线烤在他的脸上有些灼热感，他再次睁眼，眼底有一层睫毛投下的阴影，“那今天同学集会是哪所学校的?

鲁系回答:“初中呀，一个星期前12届的学生会长在各个班群里通知的，说有时间的话就过来一趟，大家一起聚一下。

“是吗?”杨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我们走吧。”

郑馨欢快的过来挽住杨乔的手臂，言笑晏晏:“走吧走吧，www.youxs.org，在晚就没了。”

杨乔又不着痕迹的把手臂缩回来，www.youxs.org。平静的说道:知道了。”

不过三人到了饭店后，里面早就已经人海满座了，这时最里桌的一位女人眼尖的看到杨乔，便向他们招手:“杨哥来了!这边这边!”鲁系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犹豫，他转头小声道:“要不我们去自己的七班吧，毕竟我们和四班不是很熟?

“为什么?初三分班的时候，你不就在四班吗?”

a市的三中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虽然办学不咋滴，但据说校长为了升学率，在初三那年也跟风学习其他的重点中学一样分了个什么火箭班和普通班，向鲁系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就调去了四班，杨乔初二时经过郑言的调教，加上他的张女士估计是又筛了不少钱，年级主任这才勉为其难的把杨乔给收了，开出的条件是只要杨乔不犯浑，不耽误其他同学就允许他在尖子生云聚的地方沾些学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