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五》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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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历来修仙参道之圣境,亦是镇妖伏魔之地。自先祖开派以来,蜀山仙剑派弟子惟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匡扶海内,澄清垢宇,予世以清白,乃天下第一道教。

在此,神魔之战未曾间断,蜀山先人以道法封印锁妖塔,伏魔结界于此。岁月流逝,锁妖塔封印也随之摇摇欲碎,人间魔教更是蠢蠢欲动。其意欲打开锁妖塔封印,放出妖物,合魔界正族——夜叉族之力,引魔界大军过神魔之井灭蜀山,后定武林四大家,统治苍宇。

“师兄,近日锁妖塔的伏魔印日渐衰弱,看来蜀山不日将有场大战。”

人未及,声先来。随门而至一位道者,肩背长剑,眉鬓趋白,步履间暗藏不住半身仙气,腰间随一酒葫,行至大殿,望着逍遥子法像前打坐的掌门师兄太武,深深作揖稽首。师兄太武抚须不语,长吁一口气,若有深思。

“掌门师祖,师祖,不不好了,魔教教众已攻上蜀山山门了,弟子们正在全力抵抗,师祖”一小道僮,蓬头垢面,吁吁气喘,躬着腰候等师祖法令。

“该来的仍是会来,躲亦躲不过。一贫师弟随我一道前往锁妖塔,共镇神魔之井。”掌门太武起身,手执法器,径朝锁妖台而去。一贫仙者则命小弟子速归本位,各宫各值己司据抗来犯之敌,勿使魔众毁了这千年蜀山基业。www.smrhm.com 幻想小说网

且说这蜀山之巅,山体颠动不安,沧海失色,电惊雷鸣,狂风焦作,魔气涌动,煞气满天,锁妖台妖光四起,伏魔柱失重倾倒于当场,锁妖塔坍塌,封印支碎破离于无形,塔内魔物涌出。顿时,漫天金光,冲于凌霄。神魔之井顿时洞开,一代魔君横空出世

太武望着破碎残败的锁妖塔,深深哀叹道,“奈何,我等竟如此无能,今魔物出世,人间又将不得安宁。世人遭此磨难,皆为我等罪过,实有愧于先祖。”

“师兄,且勿要自责,数十年前,魔尊重楼毁坏锁妖塔封印,盗走镇妖剑。幸有神器护佑,恐今时今日锁妖塔早就,当下你我要做便是重修这锁妖塔,合神农鼎,轩辕剑,女娲炼彩石,五颗灵珠,上古神器之力重镇锁妖塔。切莫再让魔族妖物入了人界来,为患江湖。”

“一贫师弟所言甚是,该当合蜀山七子之力重镇锁妖塔,复着本派弟子下山收伏逃窜人世之小妖,以免祸害人间。”蜀山七子倚仗上古神器将锁妖塔重新封印,收妖除害镇于锁妖塔中。

那魔君逃了锁妖塔,化入世为人,殊不知此君即为后来之净天教教主姜世离,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有道是世事多磨难,盛世太平难求,有诗为证,

诗曰:

锁碎印破神魔起,万世清平复涟漪。

无奈世事多波澜,兀显俊杰侠客情。

辗转江湖过往事,命起涟漪自此始

自魔君入世的若干年后

话说蜀川腹地有一镇名唤清荷。其外百里之地,有座山峰曰苍木,山如其名,苍松劲木,绿翠如烟。云雾萦绕山间,仙鹤架歇竹林。更有奇石嶙峋,山泉瀑布,沿顺涧谷漫流,鸟羽窜于枝蔓,嘶鸣嗷叫欢歌舞。

山间炊烟袅袅,有一寨子依山傍水而建。寨前立一杏黄大旗,旗上书一“狂”字,迎风招展。寨中炊烟袅绕,猎户狩猎躬耕于林,女红刺绣于庭院。孩童嬉戏闹于廊榭。如此世外桃源,胜若仙境哉。

“云凡哥,这兔子为何还不进去?”一头扎双角,六七岁年华模样,天真漫烂,稚气未脱小女孩指着纯白如雪的狡兔轻声说道。但见得那狡兔长得:

眼赤珠白胜朱砂,其毛春素须秋黑。

被白含纹呈祥彩,玉骨姿态欲琼飞。

青年不语,只是静静等待着

许久之后,那兔却怎都不肯进入早设的陷阱里去,游离徘徊在陷阱周围,似乎已然知道那就是个陷阱。女孩些许不耐烦,拽起青年衣角拉扯,絮叨起来。

青年一把捂住女孩的嘴,示意莫要张扬作声,躲掩于灌木丛中,轻声细语道“嘘,那厮便要进去,莫要出声。”丫头点了点脑袋,双手捂着嘴巴,轻声“嗯”了句。

突来一声中年男子的吆喝,惊起走了野兔。那男子扎一冠巾,满腮虬髯,肩披虎皮豹衣,双手跨腰,其间别一弯月刀,圈围狐皮裙,脚踩陈年旧靴。好生魁梧彪悍,全然一副山野之人妆扮。

采薇见兔惊魂跑去,忙顺灌木丛中跑将了去,奔兔跑的方向追赶不题。且说青年起藏匿之身,挪步于中年男子前,道“老爹,您嗓门这么大干嘛啊,那长耳畜牲都被你吓跑了。采薇吵了一上午要抓它回来饲供着。您可倒好?看来这下又得哭闹了,采薇哭闹的厉害你可是见识过的。”

男子似乎亦觉得欠妥当,自责莽撞,乃佯作咳嗽状以掩惭愧之心,其吱唔着,“咳咳,这——,若是你早些去得岗哨,又何来此事。”

“岗哨”又是岗哨!这些年来尽是干些无趣之事,云凡心中甚是烦厌。

姜云凡目视男子,视眼中些许责怪道老爹殷其雷坏事之意,更有所不满的便是要去站岗放哨。又不是军士,何苦如此呢?尽整些徒劳之事。

自姜云凡记事起,老爹殷其雷便落草在苍木山中,筑起木寨,避世于此。山寨在殷其雷打点下秩序一片井然。至于老爹跟方永思以前是做何活计,他们却也只字未提,只是偶尔在他们喝醉的时候听到点皮毛大概。

话说殷其雷他们当年确有在汴京开封府当过差服过役。二十年前,殷其雷与方永思二人俱在京都南郊宋司大营相与为伍。由于殷其雷武艺出众,于剿灭山匪征战中战绩斐然,尤为出众,遂破格提拔为军前校尉。方永思怀有谋略,擢升为校尉参书以辅佐殷其雷。

清平盛世,本该官运亨通,颐享天成。不想作威作福百姓家,惟愿平安白首锦还乡。二十里来翘首迎,隆九严冬寒伫立,期盼子归还荣里。

往来讲,事素与愿违,多舛人生为吾色,生离死别亦稀松。敢为天下大不敬,求存浩然正气中。

此间正逢净天教搅动江湖,浪潮涌动之时。以不可抵挡之势易破江湖各门派。数多名门正派俱遭劫数,幸存无几。净天教之目的所在本非江湖小门小派,其意在破江湖四大家,顷定蜀山,以统治武林独掌天下。

一场与魔教的抗争就此展开,魔教人虽不众,但俱有其所精通之异术。言其以一当百亦不为过。况魔众闶悍彪勇,肩背弓弩强器,挥舞扬鞭,骑得膘马骙骙,俱冲京都开封皇甫世家而来。

魔教教徒所到之处,风尘滚滚浪砂扬,鬼哭狼嚎鸟兽惊。见者望锋而避,丧胆逃亡。

为首护法身跨高健大马,脚蹬铁锁金钩,肩披黑色斗篷,手持银鞭,声嘶力竭高喝,扬鞭直往汴京开封南门。

其下有探马急报宫中,表奏帝知,帝大惊,宫廷震惊,朝野失色。速召集大臣商议,遣派能员巧将以御所犯之敌。一时商议南郊宋司大营率兵去抵,遂下旨曰:

自高祖开朝以来,已是三朝。临朝之君,无不克勤克俭,匡正义以督教化,朴明风乃享清平。至今已有数十载,朕夙兴夜寐,忧心社稷,不敢有所过失。遂北抚契丹南安苗疆大理,恐为一恶而致礼乐崩山河碎,百姓生遭荼毒。

今魔教异众,不思本份妄自动得刀戈,扰乱天下太平,深使百姓不得安宁。然朕思全大局,望其改邪归正以报社稷。遂决议,着一使节前往说服,若能退兵则不追究其犯进之罪。倘若不从天朝法典,毅然为非京畿,乃以法度夺之。

此番特使由南郊宋司大营都尉点派,此议关乎国本,望卿慎重。

汝其钦哉,特诏!

此诏一下,由驿臣快马加鞭,加急传于南郊宋司大营都尉宋真卿。都尉闻知诏书疾来,忙沐浴焚香以接旨。

旨入中军帐中,宋真卿领殷其雷及方永思跪拜听旨,驿臣宣毕。都尉起,命人酒水款待驿臣。而起则与众将商议御敌之策。

军前校尉殷其雷身着甲胄,银枪弯刀握于手,不能施以全礼,遂欠身作揖道,“都尉大人,下官愿往说劝魔贼,若能说从魔人返去自是大功一件。倘若魔众不从,再起刀兵不迟。都尉大人觉得如何?”

“大哥,来犯之贼并非常人,乃魔教魔人,个个身怀异术,稍有不慎便会大难临头。小弟虽不才,恳求随往以佐左右。”方永思抱拳说服殷其雷,意欲随往道。

都尉坐镇中军帐,手奉君上诏书,左思右想,点头许从道,“如此之来甚好,有人称“赛诸葛”的方永思相佐左右,此番出使魔人定能马到功成。你二人自行挑选精兵良将随行护卫,以恐时变。本都尉就坐镇大帐,在此设下酒宴为二位将军庆功。”当下议定,各分职责,散帐。

殷其雷二人怎知宋真卿此贼心中盘算,出使魔教护法姬岚无异送死,真是于虎谋皮。其乃着二人出使,意在使他等去迎锋芒,其孤自坐享其成。若殷其雷真能成事,便也算得是领导之功,取悦帝上,加官进爵必不可少。若殷其雷二人败事亦可油口推脱,嫁罪于二人。此等算计,对其而言无不是上上之选。宋真卿自然乐意二人出使,却佯作一副深思的模样,岂止是卑鄙龌龊可言。

且说殷其雷钦点数百精兵悍将,强弩弓箭。旌幡飘逸,陈兵京都开封郊外万丈渊铁索桥一边,严阵以待魔兵。几个时辰过后,但见崖那头景致如何,有诗为证:

黄砂飞尘弥漫天,鞭笞嘶鸣蹄震地。

祈首遥探不见枭,氤氲变换终得来。

魔教教众敢至渊崖,隔崖对望,歇马于厮,不敢进前,犹豫徘徊,恐遭陷阱。两军对垒万丈渊前,甄心动惧。只听得崖那头殷其雷喝道:

“尔等到此意欲何为?京畿重地岂由你等刀兵霍霍,忘乎我大宋天朝法典,念尔等非我族类,谅你等乃无心之失,快快卸甲弃兵以报皇恩浩荡。免遭无由屠戮之祸。”

渊障另头,那净天教护法姬岚道,“鼠辈,净天教护法姬岚在此,岂是你等能拦得。我净天教欲做之事,尽无有不成的。先且莫说你等凡体肉胎的,就当是有千军万马,城高壁垒来挡我等进城,无不枉费周章。”

殷其雷抱拳仰天叩拜,道,“承吾皇隆恩,体谅你等不谙我朝法度,宽罪降罚。尔等应思报皇恩厚德,莫再执迷,以卵击石实不可取,望尊驾三思行事。”

姬岚听罢大笑道,“哈哈三思?!我魔教行事向来说一不二,你这厮再多言口舌,莫怪本护法翻脸无情,还不快快让开撤除障碍,本护法自会饶你等性命。”

殷其雷暗命左右待魔教之众掩杀过来之时,速回大营请都尉发兵救援。亦潜教众卫士布阵应敌抵挡以待援军。

“也罢,既然如此执迷不悟,纵使唇舌嚼穿,亦是枉然。”殷其雷说罢,手持银枪刀戈,命卫士剑拔弩张射矢来犯魔众。

百丈十丈,利箭齐飞,多如暴雨。只听得嗖嗖呼啸耳旁,见得铛铛弹挡眼前。飞驰骏马,狂跑奔驰而来,支支利箭停滞于魔众身前,莫能近身,径自垂落掉地。

殷其雷见状,忙道,“不好,魔人身有异术,箭支俱止于前,莫能近身。左右变换战术以杀散马队,换勾戟击马腿。”

得令,众将俱换勾戟,变换龟甲阵行,一招请鳖入瓮之术,教魔人落马遁地。姬岚识不得此阵形潜在奥妙,只见得眼前刀俎鱼肉,声声令来教化,面色狰狞势难阻。

马队已然进阵,此时不杀更待何时!殷其雷喝来令下,众将挥舞勾戟,勾断马腿。真是壮观,有诗赋道:

勾戟划将马蹄落,熟便犹若厨掌勺。

厮马哀鸣声震天,落缰魔众形涣散。

如此一击,恼怒了姬岚护法,竖眉怒色,道于殷其雷,“好个阵法,不愧是久经征战的将军。破我马阵,就用你的命来偿还,以泄我恨。”说罢,便挥得一手九节鞭,笞鞭殷其雷而来。殷其雷那时便是个刀枪相架。

相战间,只由战得酣畅淋漓,哪管他人痛嘶哀鸣。置之生死而能百无禁忌,枉加刀剑莫能颐养天年。

此一战战得是天朝兵勇无多留,折了旌旍断刀枪。虽说魔教教众伤了马匹折了锐气。但其并非常人,有过人之勇。况且个个身怀异术道法,凡夫走卒岂能伤得其身。故而士卒死伤无数,血流成河。混战中殷其雷自是不敌姬岚,受得重伤,为方永思所救,率所剩不到二十之残足,逃遁南郊宋司营寨。

待方永思等人到南郊大营之时,只见辕门内大营旗幡倒瘫,营中一片狼藉,空无一人。殷其雷掩着伤口道,“嗑,定是跑了那都尉,胆小怕死之鼠辈,亏我等义士为其效忠卖命。大难之时便孤自逃跑,置我等生死于不顾,气煞我也。”

这一气,又是气得殷其雷愣生生突出一口血来,胸口更是疼痛难耐。方永思望着丢盔弃甲的残兵败将,深深叹了一口气,道,“魔兵眨眼便至,我等速回汴京开封城内,以作休整。”殷其雷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就按你的意思办。”殷其雷身心疲惫,又受重伤急需休整,于是命令残兵道,“众将听令,火速回城。”

命令声下,众人急行而至汴京开封城南门。城墙坚如铜铁,兵士羽林,剑拔弩张朝来者,守城一兵官大喊道,“你等何人?报上名来!”方永思朝城上之守官打一稽首,道,“我乃宋司南郊大营军前校尉参书方永思,此是本官的官玉令牌。”说时方永思自腰间取出官玉令牌亮于守城值守官。

城上那守官未作细看,方听得是南郊兵营的“方永思”,不由他说立马便令左右放箭射杀,那守官站立城楼高喝道,“你们这些叛将还敢回来,莫不是宋都尉发现得及时,恐你等此刻早就随魔教教众杀进城来了。如今还恬不知耻地使我放你等进城,难道要本值守官身背一引狼入室之罪名吗?左右,放箭!”说着便是万千箭飞,无奈之下殷其雷领众人往他处去了。

天下虽大却无立身之地,由此之后,众人无奈扶老携幼辗转到苍木山定居。山寨的兄弟虽落草于此,却个个深明大义,不曾干过甚伤天害理之事,所做无非是吓吓奸盗之徒,在外落得昭著骂名也都是幻象,目的是不想世人到此惊扰了本该属于平静的生活。隔世在此,落得好不清闲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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