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鹰奇案组》

第25章 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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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显得那么长,虽然前几天因为欧阳亮的事肖强一夜未曾睡好,但今天晚上,狡猾而又凶残的对手让他更是没有丝毫的睡意。明天一定要从葛森医生那里多了解一些情况,哪怕情况掺了水也没有什么关系,我肖强也会将水一点点拧干,然后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后还要亲自看看葛迎春本人,看看大名鼎鼎的葛森医生的孙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让自己的爷爷整日里愁眉紧锁、长嘘短叹。

不眠之夜说过去就过去了。第二天肖强依旧是精神抖擞,他打电话给张妍,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简要地陈述了一遍,并告诉她今天必须陪自己走一趟,多找到一些线索,为破获这个案件打好基础,张妍在电话里没有丝毫犹豫便说我马上就到。

肖强对张妍说,昨天晚上,他带领众人驱车来到十几公里外的橡胶厂后,才发现那些厂房早已废弃,里面杂草丛生,是狐狸和鸟雀的天堂。在一间破烂的厂房里,死者的尸身被发现了,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就蜷伏在厂房的一角,脖子已断,从尸身特有的症状来判断,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两天,由于天气冷,尸身才刚显轻微。这样说来,死者和凶手是非常熟识的人,前者说不定还真是他的小恋人,而后者或许也是凶手的朋友,因为,一般的陌生人是不会陪凶手来到这荒芜阴森的地方来送死的。从凶手稚嫩的声音来判断,排除了他于城里杀人后城外抛尸的可能。

三个人聚到一起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葛森医生所在的医院,在他的办公室里,葛森医生叹了口气,开始给肖强讲述萦绕自己心头挥之不去的乌云:“我孙子曾经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是的,听葛医生讲,葛迎春是本市三中的学生,生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有爷爷这位医界泰斗,有父母两位高知,他的前程当然是不可限量。事实也曾经证明了这一点,连一向看人非常苛刻的老师都一口认定,葛迎春同学是考一流大学的好苗子。时间就这样在紧张而又欢乐的学习中渡过了,在今年春天,学校里搞春游,组织大家到附近有名的黄石坡风景区旅游,一家人都高高兴兴地将葛迎春送上了车。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春游的部分老师和学生乘车回来了,但却少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葛迎春!组织旅游的学校老师几乎要急疯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重大责任呀,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像空气一样突然就消失了呢?同班的学生对葛迎春失踪的大致时间都说得差不多,那就是大约在午饭后,至游览下一个景点这段休息的空隙里,葛迎春就失踪了。有人回忆说他去树林里方便去了,有的说他采林中的果子去了,还有的说他自己拿着相机出去拍照了,不一而足。学校让当地的公安部门协助寻找,也是踪迹全无。过了大概一周的时间,当大家几乎要放弃搜寻的希望时,葛迎春却突然自己回来了。家里人抱住失而复得的儿子悲欣交集,问他到底去了哪里,他却淡淡地说不小心掉到一个暗洞里扭伤了腿,自己费了很大的劲才逃了出来,大家仔细检查他的腿部,果然有大面积淤血痕迹,于是也就相信了他说的话。

但是,葛迎春是变化就是从失踪回家第一天后开始的,当天夜里,大约一两点钟,葛森医生听到孙子的房间里传来几声惨叫,大家都赶紧爬起来冲进葛迎春的房间,拧亮灯,发现他正愣愣地呆坐在床头上光着身,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又问他为什么惨叫,他将眼睛瞪圆了冲大家吼道:“别在这里婆婆妈妈了,我没有叫!你们都走,都离开这里,我想安静!”家里人非常吃惊,几乎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孩子之口!他的母亲走上去,想看看儿子是不是在发烧,也被葛迎春粗暴地用手挡开了,葛森医生说,他当时注意到,在孙子的眼睛里隐隐闪烁着一股仇恨之火,虽然被竭力抑制或掩饰着,但那股火还是在不期然间迸射而出火花,几乎能灼伤人的皮肤!

以后的日子里,葛迎春的房间几乎成了戒备森严的军事基地,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去,狂暴和邪恶像潜伏在他身体里的两个古怪的魔头,不时地分头出击。而有时,他又那么平静、那么害羞,似乎又还原回那个腼腆懂事的小伙子,但是在大家还没来得及做出高兴的表示时,拒绝与愤怒又会从天而降。

葛森医生一筹莫展,整个家庭也失去了往日的笑颜,大家都像陪伴着一个随时要爆炸的火药桶,惶惶不可终日。葛迎春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每天上完学后就藏在自己的屋子里,除了吃饭出来一下,谁也不知他到底在干写什么,他这个人也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似乎对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兴趣。

“你也没有诊断出葛迎春到底生了什么病吗?”张妍问道,她对葛医生的话半信半疑。

“我观察过,也曾经试图接近他,但是我失败了,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任何人!我只是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来判断,我的孙子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而陷入了一种自闭状态。这是一种严重的心理疾病。”

“那你们没有给他治疗?”肖强问。

“曾经尝试过,不过没有用,每次送到医院,他每次总是自己偷偷地溜回来,后来他的父母完全对他失去了信心,也就任其自然了。”

肖强点点头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听葛森医生地叙述。

“有一天,”葛森医生顿了顿,又用征询的目光望了三人一眼说:“有一天,我看到自己孙子正在做着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啊,那简直是变态!”

刘洋和张妍齐声问道:“到底是什么可怕地事情?”

“有一天夜里,我听到孙子的房间里又传出了惨叫,我知道肯定又有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我不敢进屋,于是悄悄地溜到他的窗口……”三人听到这里不禁互相对视了一下,不难想像这位老人当时该有多么狼狈。

“孙子的窗户每天都被窗帘盖得严严的,那天,我却惊讶地发现,窗帘有一道缝隙,用一只眼睛勉强可以看里面,虽然缺少立体感,但看清里的东西没有问题。我首先看到自己孙子的双手上滴着血,一滴一滴的鲜红的血向下掉,但他脸上却没有一点痛苦的模样,相反,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能算笑吗,比哭还难看,我终于找到一个词来形容我孙子那时的表情,那就是狰狞!刚开始我以为是孙子的手被割破了,后来才发现,那不是,不是他的血,那是一只狗的血,是他曾经非常宠爱的一只狗的血,他亲自将它杀死了!又割下了它的头,天哪!……”葛森医生情不自禁地用手捂住眼睛。

“葛医生,那后来呢?”张妍圆睁双眼,急促地问道。

“后来,他开始对那条狗进行解剖,非常仔细,非常认真,就像他曾经痴迷于手工制作一样,完全陶醉在了里面,过了一会,他又拿出一只笼子,里面盛着几只乱飞乱蹦的东西,等他从中抓去一只后,我才发现那是一只蝙蝠,接着他又拿出一只粗大的红蜡烛,将它点燃,用摇曳不定的火苗开始烧那只蝙蝠的翅膀,蝙蝠被烧得吱吱乱叫,他开始笑,一直笑,那种狰狞的笑!接着,他将蜡烛头倒转,蜡油一滴一滴地溅落,落在蝙蝠的嘴里、眼睛里、耳朵里,红红的蜡油燃烧着,就像红红的、滚烫的血,那只可怜的小东西挣扎着,翅膀颤抖着,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惨叫,蝙蝠的惨叫,你们听过吗?没有!我也是第一次听见!那是那个小东西在垂死之时,用全身的力气发出的声音啊!很快,被红色的蜡油包裹的蝙蝠断了气,我的孙子依旧笑着,狞笑着,我瞬间感到自己的心碎了,整个地四分五裂……”

“天呀,太可怕了!”张妍惊叫了一声,刘洋说:“葛医生,我感觉到你的孙子变成了一个虐杀狂!”

肖强的眉头微蹙:“葛医生,你的孙子是到哪里旅游的?”肖强问道,似乎内心深处隐隐地觉察到了什么。

“在黄石坡风景区,位于晋冀交界的塔河镇。”

“什么?!是塔河镇!”三个人几乎是同时拍案而起,兴奋地叫道。

葛森医生从回忆中回过了神,看到三个人对塔河镇这个地方反应如此强烈感到万分惊诧:“塔河镇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是有很多疑问和巧合,葛医生,你的孙子旅游前后判若两人与塔河镇有很大的关系,因为,你的孙子可能遇到过一些非常可怕的人物。”肖强分析道。

“什么可怕的人物?”葛森医生一脸的迷感和疑问,肖强掏出笔,边在本子上飞快地记着边继续叙述:“那些可怕人物是‘神狐’罗宾的部下,‘神狐’罗宾你老听说过吗?那是几十年前曾经独霸民间的黑社会头目,也可说是一个可怕的邪教头目,关于他的具体情况,我一两句话与说不清楚,我只是推测,你的孙子葛迎春的暴虐与反常肯定是和他们有关。”

“如果你说的正确,那他们对我孙子干了些什么?”

葛森医生用复杂的目光盯着肖强,这种目光让肖强一愣,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突然涌上他的心头,他的大脑飞快地旋转着,极力想搜寻出这种熟悉地感觉到底是什么,但是葛医生地目光只是一闪即过,等肖强回过神来,医生眼中地那种熟悉地东西早已烟消云散了,葛医生补充道:“我孙子可是一个连看见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都会心疼的孩子啊。”

“我还不知道他们对你孙子做了些什么,但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你放心吧,葛医生。”肖强握住了老人的手,一脸地庄重。

张妍这时说道:“肖队长,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什么问题?”

“塔河镇那帮残渣余孽我们几乎都扫荡干净了,并且是在一年之前。而葛迎春却是在今年的春天出的事,这怎么会和‘神狐’有关呢?你难道忘了?‘神狐’的脑袋早已被做了化学处理成了一团死肉,不可能再向他的手下发号施令了。”

当张妍说到这里时,葛医生眼中那种熟悉的东西又一次映入肖强的眼帘,这种熟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呢,我在哪里曾经看到过呢?肖强一遍遍地问自己。他知道这种目光他肯定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是在哪里呢?

不过肖强很快地将自己的思维调整了过来,接口道:“你说的有道理,但不要忘了,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一面,虽然塔何镇对‘神狐’而言是永远的伤心之地,并且他虽然死了,但他的手下并没有完全灭绝。不是吗、二战都过去了六十年了,可是纳粹的党羽还潜藏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伺机兴风作浪,更何况曾经称霸和风光一时并臭名远播的‘神狐’了!”说到这时,肖强又看了葛森医生一眼,无意中发现他的眼光一闪。

“嗯……”张妍点了点头。

“我看咱们还要亲自去找一下葛迎春,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高人。”刘洋对肖强建议道。

“不错,我也正有这些打算。”肖强又转过身对葛森医生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呀,我们要破获这些凶杀案并弄清你孙子的病因,还得要从你孙子的身上打开缺口,因为我们从作案现场来看,被害人的死亡症状也都是虐杀所为。时间比校紧迫,我们出发吧。”

葛森点了点头没有表示反对。

到达葛森医生的住处,肖强便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一个堂堂的教授级医生怎么住房这么狭窄,并且在葛森医生前面所做的叙述中,肖强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曾经提到过他们是一家三代同堂,而现在这不到五十平米地住房要是住三代人也确实太小了点,难道葛森在撒谎?他又为什么撒谎呢?肖强疑虑重重。

当葛迎春坐在肖强面前时,他一眼便认出这个干瘦的孩子就是在医院里曾经看到过的那个少年。肖强没有表示出惊讶的表情,甚至脸上的肌肉都没有抖动。

“你就是葛迎春?”他没有做任何停留而是单刀直入。

“是的,我就是。”

“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

“不知道,我又没干什么坏事,你们找我干什么?”男孩的声音冷冰冰地不紧也不慢。

“那天你为什么到医院去?”兴肖强突然话峰一转。

“哪天?”

“前几天,你难道忘了,在医院去廊里,你朝我看,我也看到了你,那时你的眼光很不对啊。”

“我看人一直时这样,看男人看女人看鸡看狗都是这种眼光,我的眼光哪里不对了?”

“小小的年纪便开始学得玩世不恭,你的目光里有杀气!”

“我说肖队长,”葛迎春把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肖队长,我久仰奇案组的大名,但你没有任何证据就像审犯人一样审我,我可不答应,你是在询问呢还是在审判?”

肖强冷冷地一笑:“狐狸再狡猾也不会把自己的毛全拨光扮成烧鸡,你的目光告诉我,你在说谎,并且是真假参半,我说得没错吧,葛迎春!”

葛迎春报以和年龄极不相称的一笑,没有说话。

这时一直站在侧面默默观察的刘洋轻轻地凑到肖强面前说:“队长,屋里这么热,他竟然还带着厚帽子,你不觉得奇怪吗?一定有古怪!”

肖强点点头对葛迎春说:“请你将帽子摘掉,快!”

葛迎春一愣,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脑后,但还是没有说话,更没有照肖强的吩咐去做。

“我命令你将帽子摘掉,你听到了没有!”肖强将声音陡然提高,里面满是威严之气。

葛迎春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你没有权力让我这么做!”一直冷静的干瘦地小子突然吼叫了起来,接着他用手抱住了头,手指狠狠地扣进了帽子,接着又狠狠地将手抽了出来,随着手指的抽出,一大团粘满血迹的头发也随之带出,一股血流蚯蚓一样沿着脸颊蜿蜒而下。

“你们没有权力让我这么做!”葛迎春又狂吼了一声,声音凄厉像是一头被打断四肢垂垂待死的公狼!他猛地将帽子一掀,整个头顶都露了出来,肖强和张妍吃惊地看到,他的头发几乎都被生生地全部拨光,脑后的头骨畸变得异常,就像谁硬生生地将一个物体塞进了他的后脑,由于激动,他的头皮随着呼吸剧烈地颤抖着,额上的青筋绷绷乱跳,肖强刚想冲上去将他压住,而葛迎春这时已经飞身而起,速度快地如出膛的炮弹直直地朝门口冲去!肖强一挡,便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推力向他整个人压了过来,像突然倒下了一座山,他身体一侧,没有被那股大力撞倒,但扫过的风将他袖口上的几粒钮扣几乎全部拽断!

“不要拦他!”肖强对张妍和刘洋大喊一声,听到喊声,两个人也下意识地一闪,一眨眼地时间,葛迎春的身体便已经到了房门外,等三人冲到门外看时,便发现葛迎春已经三窜两跳便没了踪影,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而这时,刚才不知到何处去的葛森医生却恰倒好处地赶了过来,抓住肖强吼道:“

你对我孙子做了什么!告诉我,做了什么!”

张妍冲上前将葛森医生拦开,说:“葛大夫,我们对葛迎春什么都没有做,是他自己突然变成那样了,他跑了!”

“你们在骗人!”随着葛森医生的吼叫,一件小巧精致的盒子掉到了地上,肖强刚要去捡,一向非常稳重的葛森医生却身手抢先一步,抓到手里,脸色瞬间有红变白又由白变红。

“那是什么东西?”肖强问道。

“是我的常用药。”葛森医生不愧是行家里手,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轻描淡写地说道,接着又问:“我孙子去了哪里?”

肖强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的孙子现在简直就不能叫人了,他比鬼魅还厉害!”

“不但是鬼魅,简直变成娇精了!”张妍心有余悸地插口说道。“唉!……”葛森医生仰天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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