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姜一铭背对着门口，正在给莫寒山拔针。听见声音以为是宋枭去而复返，就随口问道。

鹿尔白紧紧抿着嘴唇，从门口走进来。

她直接看向了病床。

床上，莫寒山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

几天不见而已，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明明是无知无觉地躺着，额头却有青筋跳起，越发显得他瘦削病态。

姜一铭久久没等到回答，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忙转过头来朝着门口看去。

结果就看见鹿尔白脸色蜡黄地站在那里，双目看着莫寒山。

宋枭在她身后叹了口气，“鹿小姐知道了。”

姜一铭暗骂一句，赶紧露出个笑容，“鹿小姐，别担心，寒山没事。”

“没事会这样？”鹿尔白直接走到莫寒山的床边，“他昏迷多久了？”

“没多久，就是……”

“从救我回来的当晚他就昏迷了是吗？”

“不是，他……”

“这些天你们都是骗我的，你们说他忙，说他住在老宅，其实他就一直在我的楼下昏迷是不是！”

姜一铭也不狡辩了，干脆站在了那里。

鹿尔白眼底溢出泪水，还没等流下来就被她擦掉，“你们出去。”

“鹿小姐，我们……”

“出去！”

宋枭给了姜一铭一个眼神，后者也不再说什么，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鹿尔白走到原本姜一铭站着的位置，拉过床边凳子坐了下来。

她看着他的手，手腕上留着滞留针，显然是做好了长期治疗的准备。手背上的皮肤有些松弛，筋络在皮下青紫交错。

“你这个骗子。”鹿尔白低下头，带着哭腔的骂了一句。

“怎么回事，怎么被发现了呢？”姜一铭瞪了宋枭一眼，“你也不小心点！”

“我也没想到她会下楼，膝盖还没好呢，谁知道就……”宋枭一脸纠结，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姜一铭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还是按照原计划去一趟晏城，家里我暂时照看着。反正你留下来也没用，俩病人最终还是得我来照顾。”

宋枭点点头。

“另外你去一趟我的诊所那边，问问看老许有没有外用药膏了，给我拿来两份。”

“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鹿尔白膝盖还没好全呢！”

宋枭赶紧点头，急忙离开了。

姜一铭叹了口气，见管家忧心忡忡地在不远处看着这边，朝着对方招了招手，“既然被发现了，也别藏着掖着了。寒山这样上楼不方便，干脆把鹿小姐的东西弄到楼下来吧。”

管家有些不放心，“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姜一铭苦笑一声，“不然，你还觉得她愿意回楼上去？”

管家也只能点头。

姜一铭让管家给他们一些独处的空间，而自己则趁机回了一趟家，带了一些换洗用品过来。

下午回到客卧，姜一铭见莫寒山胡子也刮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就知道是鹿尔白做的。

“放心吧，他会康复的。”

鹿尔白一直坐在床沿看着莫寒山，闻言侧头看了一眼姜一铭，“那当然。”

即使眼眶还红着，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是回答时倒是干脆利落，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