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何物？

闻言，不说对面跪坐的，正在神游的年轻男子，一脸的诧异之色。

就连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小丫头，都是一抬起头，望了若之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咳咳... ...”年轻的男子，一阵的咳嗽，苍白的脸上，更显出几分病态，也不知道，他这咳嗽，是真的身体不适，还是，只是用来缓解下尴尬的气氛。

小丫头见状，竟是白了若之一眼，连忙伸手，在年轻男子后背之上，轻轻的捶打了起来... ...

好一阵，男子终于是止住了咳嗽，脸上显出潮红之色，看得若之一阵心惊，这人，怕是真的，病的不轻啊。

“茶水”，年轻男子，微微缓了缓，开口，温言，道。

“茶水？是何物？”若之皱了皱眉头，往记忆力搜寻了一下，确实没找到，这茶水是何物。

“呵”，年轻男子轻笑了一下，“所谓的茶水，简单来说，就是用茶树之叶煮出来的水”，顿了顿，望了一眼，犹自端着瓷杯，却怎么也不愿往嘴边送的若之，接着道:“却是，可以喝的。”

“茶水？可以喝？和普通的水，有何区别？”若之继续，问道。

“自然是有区别的，有着提神清心、清心除烦、除烦明目之功效”，青年男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若之的“无礼”，仍旧温言，解释，道。

“那不就是药吗？”若之疑问，道。

年轻男子，似乎愣了一下，但随即，又点点头，“倒也不差，是和那药，有几分相似。”

说着，若之将手中的瓷杯，放了下来，终究是没有饮上一口。

其实，不管手里的这玩意是啥，哪怕就是一杯清水，他也不会饮上一口，谁知道，这地方，哪里会藏着什么玄机。

跟眼前这人，打了半天的交道，若之不想再打哑谜了。

“此处，是何处？”若之，直接开口，问道。

“此处？”年轻男子有些诧异，但还是回道，“自然是中州城。”

“中州城，又是何处？”若之接着，问道。

“自然是我大虞的都城”，年轻男子没有了诧异，很是平静的回道。

若之瞥了一眼旁边，只见那小丫头，又恢复了，低首，深思的状态。

“大虞？是指一国吗？”若之，问道。

“嗯”，年轻男子似乎突然明白了过来一般，言辞中，有了一些异样，“莫非，长者，并非我大虞之人？还是某位，隐居避世，之人？”

“算是吧”，若之道，“我之前，一直住在山中，偶然中才会来此”，这倒也不算乱说，算起来，好像也确实是如此。

“原来如此，难怪长者不知这世间之事了”，年轻男子点点头，道。

“是吗”，若之不置可否。

“那你可知，该如何离开，这中州虞都吗？”若之直言不讳的，问道。

年轻男子，却是摇了摇头，道:“为何要离开？这里不好吗？”

“哪里好？”若之问道。

“我大虞，无敌于天下，虞都繁华无尽，世上哪里还有如此之地，为何要离开？”年轻男子，很是理所当然的，道。

“繁华？无尽？”若之有些难以理解。

“是啊”，年轻男子道，“长者方才上楼之时，想必也已见识到了，这般时辰，这毕咸居，哪里还有半个位置，觥筹交错，人言鼎沸，岂不正是，我朝这繁华的缩影。”

若之眉头微微一皱，觥筹交错？人言鼎沸？

方才，他上来之时，觥筹确实见到了，鼎沸却也正是，只是，这交错和人言，却是半点未见、未闻。

若不是眼前之人说谎，那就是... ...

其实这里确实很是繁华，只是，自己看不到罢了。

一念至此，若之只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生活着，一群自己看不到的人吗？

侧耳细听，没有声音... ...

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得，一阵喧闹，热闹之声，隐隐从楼下传来... ...

一瞬间，若之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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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者，您怎么了？”似乎看出了若之的不对劲，对面的年轻男子，轻声叫道。

若之回过神来，就见对面的年轻男子，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连同之前的小丫头，也是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

尴尬的笑了笑，若之道，“没事，一时有些走神罢了。”

“那就好”，年轻男子笑道，“想必长者是累了吧，不知在这虞京之中，下榻于何处，在下好叫人送您回去。”不知是否因为自己的怪异，年轻男子要给自己下逐客令了。

“没事，在下能自己走”，说着，若之就要起身离开，说起来，今日自己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至少表面上，对自己没什么“恶意”，还请自己喝什么茶水，只是自己怎么可能会饮的，但不管怎么说，却是失礼在先了。

“如此，便送您下去吧”，说着，年轻男子也是站起了身，却被若之一摆手，阻止了。

若之走到门口，拉开移门，迈开脚步，踏出在空中的那一瞬间，却是突然道:“今日，我与公子一见如故，不知，是否可择日去府上拜访一二呢？”

“自然可以，求之不得”，年轻男子连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言道，“届时，长者只需随便找人问下，城南叶府，想必这虞都之中，大部分人还是晓得的。”

“好，那便说定了，不见不散”，说着，若之脚步落下，头也不回的，离开而去。

下的楼层，就见第六层中，原本的空无一人，却在此时，坐的满满当当，桌上鼎中汤沸，热气腾腾，桌边食客，或是从鼎中捞物，大快朵颐，或是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同桌之人，劝饮，亦或者，还有人，放下筷箸，在和旁边之人，轻声交谈... ...世间百态，不一而足。

若之仿若未见，直接从哪些人身边而过。

而那些人，也当若之如同透明人一般，也是丝毫不理睬于他。

一层一层的下来，声音越来越大，真正的人言喧喧，鼎沸声声，走到门口，正好有一桌食客吃完，结账走人。

店外，还在等候之人，便是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赶紧坐下，丝毫不在意，那桌上残杯剩羹，汤汁沥水。

若之“混”进了离去的人群之中，走出店外招牌之处，店小二，甚至还给其鞠了个躬，口中言道，“客官们慢走，欢迎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