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伎俩

翁婿关系历来不会像婆媳关系那样纠结，能把大老爷们夹间活活憋死。何况陈决觉得如果真的和春水走到了婚姻，那么他肯定可以跟岳父大人把关系搞的很好。像春风老先生那样的大儒，可能不会乎自己女人嫁的男人是否有钱有权，但一定会乎这个男人是否真心对自己女人，扩散开来说，还有是否真心对待自己女人的父母家人。所以老先生面前，陈决会牢牢记住一点，真诚、实。别把商场上那些花里胡哨的虚头搬上来，那只会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几句言谈并不能让陈决了解老先生多少，也许老先生一眼就能看透他陈决，但他陈决可能究其一生都无法看清春风老先生。经验、阅历不一定能够影响到人成功与否，但影响人观人识人是肯定的，毕竟见多识广、经历的东西多了，看人自然就能准很多。

谈了会春水的家世，陈决主动的说起其他，因为他知道春水这样的家庭表面说起来是一个样，但真正的内里是非常复杂的，毕竟能走得过-革还安然无恙的书香门第不多，能这么多代都巍然傲立，就少了。他不想问太多，不想让春水为难。该说的、能说的，春水会跟他说的，不能说的，他多问反而不好。陈决说起杨牧已经调去总部的事，春水却没有表现出多么高兴，只是觉得很奇怪，问陈决为什么杨牧要去总部。陈决回答说她想去总部多学点东西，跟我销售部整天外面陪官员陪富商喝酒吃饭卖笑，说真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没多大意思，所以她主动提出去总部也是应该的。陈决说话的时候，春水是很认真的望着他的，待陈决说完，她不可捉摸的笑了笑，说当一个女人笃定某个男人不会离开自己的时候，就会稍稍远离一点那个男人，管她依然很爱这个男人。适当的距离确实能够产生美，但前提是这个距离得是能把握住的距离。

陈决避开她的眼光，心想这小娘们怎么第感这么准，猜到我跟小杨滚过床单了？不会…寻思着春水话里的意思，陈决装傻道不太明白你说的，杨牧是个很有魄力的女人，将来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我知道你对她没多少好感，但她很优秀这是事实，你说呢？春水一脸不屑，说她再优秀又怎么样，反正我不喜欢她，太精明的女人我不喜欢。

太精明的女人不喜欢。陈决早就知道了，所以再一次听她这么说，并没有继续说杨牧了。同样是两个优秀的女人，同样是爱着他的女人，就算本来她们是无比亲密的闺密友，恐怕如今也会互相看不顺眼友谊破裂。男人间，情敌，顶多干一架。女人间，情敌，则就是各种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针锋相对了。和谐，只能是表面的东西。

那一年，从天山上下来后，孙重山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师父说，山下的众生和山上的畜生不一样，畜生不阴对手，但人熟练的就是阴对手。所以孙重山初出茅庐的时候从不相信任何人，磕磕碰碰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没钱但不失洒脱的日子，直到遇上梁德清，人生才生第一次恐怕也是大的转折。

梁总对他说过，孩子，人生就算没有目标，也得有激情。于是孙重山进入‘天命’组织，目前异能界大的一座高山。然后他如鱼得水，仿佛干柴遇上烈火，火焰扶摇直上万里，成为异能界力量系数一数二的人物。头脑？他不需要，他只要遵从梁总的安排行事便可；手腕？他也不需要，他只要心力保持好自己的功力就行。山里长大的男人，永远都会比城里孩子来的加原始、霸道。与兽为伍的时间久了，没理由不彪悍不霸道。

今天，是十二生肖会议。代表着异能界力量系的一流人物都齐聚会议室。上居而坐的是梁德清，椭圆的会议桌两边各坐着个人。沈天南左手第一的位置，孙重山右手第一的位置。

“这次灭言的行动很快，打击力也很大，铜市不会就此一蹶不振，但起码得休养生息个一年半载。我们不确定灭言此举的用意，也无法去捉摸灭言的诡谲思想，不过我们始终得保持警惕。上次灭言大肆抓捕我异能者的行动已经基本停下了，被抓的也都是些虾兵蟹将，对我们打击不大，我们也不用急着还击。”梁德清看了眼身旁空着的一个座位，微微一笑继续道：“你们都跟着我不少年了，这些年，你们忠职守，甚至是肝脑涂地都不曾有过一句怨言。我很欣慰有你们，也很佩服我自己，可以留得住你们这群豺狼虎豹，哈哈。”

周围响起一阵笑声，其实这十二个男人可以说都是粗人，力量系的佼佼者，就算是博士生毕业，骨子里仍然流得是粗人的血，粗人开会想笑就笑，哪来那么多矜持和讲究。听高领导这么说，他们心里也高兴，毕竟能作为梁德清的左膀右臂，那可是异能者的荣幸啊。这就好比，能刘备手下带兵的人，当得起‘大将‘二字。

“下面说本次会议，也是每次会议都相同的重点。”梁德清喝口水，接着道：“还是老话，我梁德清麾下的大将，拥有随时来去的自由，你们有资格也有能力选择自己的人生，只要不为虎作伥，你们想怎么做都行。”

“梁总，这话你已经说了很多年，我们这群兄弟可曾有一个人离开？没有，我想我们都愿意一生一世追随你的，不管未来如何，天命都永远是我们的家，您，永远是我们的恩人。”沈天南代替众人作答。

梁德清笑笑，不点头也不摇头，站起身像个看破红尘的老者，背影伟岸的离开会议室。

‘天命’总部的花园里，孙重山独自一人散步。对他来说，他的人生已经多年前就交给梁总了，交给那个他亦师亦友的高人。而他佩服梁总的，是他无比庞大的胸襟，那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才有的气魄。手下众多大将，但他却一反传统领的做法，从不限制手下的自由。他们想走便随时可以走，这些年，跳槽进其他异能组织的人不少数，为此，他们这群重臣也提出过意见，说不能用这种宽松的方法来驭人。应该学习‘灭言’的做法，进来难，离开难。可梁总都是一副旷达的态对他们道：“对我来说，除了我自己的人生我可以做主，其他人的人生，我没有资格做主，你们的主人永远是你自己！”这话不深刻也不晦涩，很简单的道理，但站他那个位置，能对下面的人这么说、这么做，就没那么容易了。谁不想自己手下个个是精英，谁愿意把人才拱手让给他人？但梁总的的确确做到了，孙重山觉得，就凭这一点，他有足够理由对梁总五体投地的佩服。

男人佩服另一个男人，唯一能说明的是那个男人太优秀了。士为知己者死，士为魄力胸襟不凡的君主而死。

忽然想到陈决，孙重山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跟踪保护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现那个男人的私生活还挺滋润的，两个极品女人怀，工作感情两不误。掏出手机打个电话给陈决，约他出来喝酒。

半个小时后，两个有些日子没见的男人一家档酒见面了。这家酒属于那种很清净的类型，没有娱乐节目，没有群魔乱舞的场面，没有摇滚乐。整间酒充斥着一种安静随和的氛围。地点是孙重山定的，陈决以前还没来过这里，找了一大圈才找到这的。

干掉两瓶啤酒，孙重山说看你近日子过的挺滋润的，多久没去吴天那催眠了？陈决一拍额头说近太忙了，市开了一个大工程，没时间也没想起来，真是罪过，明天我就去找吴天。想到吴天，陈决笑了。那个喜欢女人，而且还喜欢搞双飞的男人，其实还是有点意思的。而且对心理学很有研究，可能是因为杨牧是心理学毕业的原因，所以陈决对于这个学术专业的人都较有好感。事实上吴天除了感情方面比较混乱，作为男人来说，他算是个可以交往的朋友。要不然，孙重山也不会经常跟他一起喝酒聊天。孙重山说你估计也早知道，我一直都跟踪保护着你，不过不是那种二十四小时看着你。陈决点根烟，说我知道，我一般家或者我女人家的时候，你就小区里面或者外面闲逛，要是我出去逛街，你就游走我身边一公里范围内，是？孙重山疑惑道，你这么清楚？梁总跟你说的？陈决干掉一杯酒抽口烟答道，你那点小伎俩，我一眼就能看穿，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