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海等你》

第22章 刑扬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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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刑扬的秘密

那天晚上我回到宿舍的时候,他们几个惊呆了。我平时晚上很少出去的,为什么今天回来的如此晚。他们一个个就像警察一样盘问我,弄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这帮家伙对别人的**如此感兴趣。

当我慢吞吞的说出和安然去海边的事情后,他们几个疯狂的叫了起来,好像是对我下午行为的一种怀疑和对我人格的鄙视。我不想给他们解释什么,好像也没有那个必要。他们只知道我反正和安然接触了,但他们根本不知道中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越是不想搭理他们,他们却一个劲儿地问我。一边是狡诈的舍友,一边是淡定的我,我们宿舍简直就在上演一场现代话剧。

实在没有任何办法,假如我不说,那帮家伙估计会弄得我什么都干不成。本来我的脑子已经够乱了。

“风暴”过后就是平静,他们几个开始讨论用什么样的策略能让安然自动投入我的怀抱,只见三个家伙搬了椅子围坐在一起,就像是开董事会一样。刑扬说用这样的方法效果好,帅哥说用那样方法可定没问题,胖子又说用那样的方法可以让我轻松搞定……一种办法出来,接着被分析,否定之后就是另一种办法。我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商量的场面感觉又气氛又好笑,我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哪来的这么多理论,而且分析地似乎也有那么一些道理。他们讨论的时候完全把握撂在一边,等遇到什么需要的信息的时候才会招呼我一下。看着他们那我的事儿当回事儿的时候,我又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人们都说大学就像一个大社会,每个人都有心计,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算盘。上学之前就有同学告诉我,去了以后一定不要把心交给人家,哪怕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起初将信将疑,现在看来,假如跟这帮家伙不交心,那我们交什么呢?我从心里已经认定,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居然讨论出六套追求安然的策略。我被他们的智商和能动性所折服,彻底给跪了。

他们几个把我叫了过去,让我也围着坐下来,听听他们的高见。我看看刑扬,看看帅哥,又看看胖子,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表情比以前变得严肃了一点儿。先是刑扬说的,然后又是帅哥,最后是胖子。他们不停地给我讲什么什么办法好,该怎么怎么办,从整体一直讲到具体的操作细节。一圈讲下来,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讲了什么,其中涉及的知识面和专业名词太多了。我的脑袋里本来是一半面粉一半水,现在完全给他们搅合在一起了。

已经一连好几个晚上我都没能休息好,满脑子就想着安然,幻想着有一种意外能出现。今天确实还真是个意外,但这个意外的代价是用安然的痛苦换来的。对我来说,现在确实是再次追安然的一个机会,但我也知道安然目前正处于排斥爱情期,假如贸然进攻,可定会惹着她,当然也会大败而归。

我一点一点开始梳理、回忆他们提供给我的策略,加上最近在网上疯狂地看各种恋爱秘籍、追女攻略。终于我给自己量身制定了一套完美的计划。当计划制定好的时候,我稍稍有意思高兴。一想到和安然能手拉手走在黄昏的海边,看着金色的太阳和她的笑脸,我就偷偷用被子盖着自己的脸笑起来。有时候居然还笑出声来,弄得他们以为我的神经一开始就不正常。或许我的确不正常,我想从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我们就已经神经不正常了。

日子照常进行,一次例会后,安然通知了全体成员一个消息,就死记者节快要来了,要我们准备节目。节目当然不是集体规定的,而是落实到每个部门,最终在落实到部室成员的。过记者节已经是海城大学文学社连续举办多年的活动了,除了社周年庆,记者节算是社团最隆重的活动。之前开会的时候,我们虽然也听说过什么记者节,但终究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她的通知下发后,我们刚来的这些社员都显得有些高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男生显得比女生激动多了,或许真的是异性相吸的缘故。

会后安然把我们几个男生留了下来,他告诉我们要让我们积极一点,毕竟社团的男生太少,我们必须出力。我们自然二胡不说,爽快地答应了,不就是出力吗,有的是力气。

回到宿舍后,刑扬着急地讨论我们四个要出什么节目。胖子说演一个小品,但又不知道怎么写。我们的节目是绝对不能抄袭的,必须原创。帅哥又提出要不要四个人来个歌曲串烧。刑扬想了想,很快就否定了帅哥的想法,他说歌曲串烧太俗了,再说男生应该拿出点儿自己的特色来,想让那些女生记住我们。说白了,就是狠狠表现自己,吸引女生呗。他问我的时候,我两手一摊,表示没有任何想法,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刑扬见我们三个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就两只手叉着腰在宿舍那么大的空间里来回踱步。我们三个静悄悄地不敢吱声,在心里鄙视他。他那么牛,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刑扬踱了半个小时步子之后朝我说:“阿峰啊!你看咱们几个都是理工男,像这种节目真的还没有什么创意和经验。你要不和安然说说,让她给咱弄个什么节目,咱们排练就可以了。”这话真是说的一点儿不假,要说出力气,算题,我们理工男肯定一马当先;要说搞这种文艺青年的事儿,全机电也挑不出几个有才情的男生。

我没有立即答应他,毕竟距离记者节还有一些日子,再说我也不想让安然感觉,这么点儿事儿都办不了。我说:“咱们是不是先等等,先再想想,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我再找她帮忙。”听完我的话,帅哥和胖子朝着我点了点头,还一起竖起了大拇指。刑扬见我们这么齐心,什么也没有就坐了下来,自己打开抽屉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看来他算是妥协了。

说实话,我们哪有这种本事,就算是给我一百天,我也未必能弄出什么有创意的活动。第二天爬起来我就给张岩荣打了电话。除了安然,我在海城大学也就认识她这么一个学姐,或许她能帮我什么。打电话之前,我还是迟疑了一下,从开学来了以后也没有给人家打过一个电话,人家帮了我那么多忙,我也没能请人家吃个饭;现在有事儿了,才想的起她。但是想想,不去找她我又该找谁呢,我厚着脸皮拨通了张岩荣的电话。

我约她晚上一起吃个饭,说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她一下。张岩荣在我的一次次恳求下终于答应了,我们约好晚上聚贤饭庄见。请吃饭感谢她是一回事儿,但另一会儿事儿,我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记者节的事儿跟人家说说,看她能不能帮上忙。

当我把这件事儿跟他们几个说了以后,刑扬就嚷着让我带着他一起去。他有时候就想个孩子一样,比我还孩子气,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们两个孩子在聚贤饭庄等着张岩荣的到来。

“怎么还不到啊?不是说好了晚上六点吗?这人怎么这么不守时呢!”刑扬看了看表说。本来我们也是刚来,我也没注意那会儿是几点。我看了看表,果然超出六点五分了。

“别着急,谁叫咱们有求于人呢!再说啦,那个女生出门之前不得抹点儿粉,换件衣服什么的。等着吧,一会儿就来。你先喝背水。”我给刑扬倒了一杯茶水说。

“你还是挺了解女生的么。别看平时在宿舍什么也不知道,原来都是装的啊!”刑扬说完自己笑了起来。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责备自己,今天真不应该带这个讨厌的家伙。

又等了一分钟,见张岩荣还是没有来,刑扬似乎变得有点儿焦躁了,他一次次看着表。在当时我以为这是怎么了,没想到这正是他时间观念强的表现。和人约定在什么时候见面,他真的就在什么时候提前十分钟出现。关于这一点,我们宿舍几个都不如他。后来在他的影响下,我才意识到时间观念的重要性,最起码,它可以证明你这个人的信誉。本来和我好好聊着天的他站了起来,推开窗户开始看窗外的风景。

“从这里看大学城的商业街还真不错,你来看看不?”他回过头来对我说。

我也不想一个人呆坐着,就起身过去了。果然,站在这里看大学城的商业区还真有一番风味,几个宿舍园区尽收眼底。我们看着街上的行人,每个人都是一种不同地状态。我心想,假如我是个小说家,我一定每天在这里观察人,那样我才会很真实地描写一个人。

我们看着看着,就听见背后有一声咳嗽声。转身一看,张岩荣已经上来了。

张岩荣穿着一件牛仔裙子上来了。她长长的发披散下来,没过了肩。她带着很大的一个黑框眼镜,显得十分有气质,尤其是她穿的那双白色帆布鞋,让她整个人气质非凡。本来我是见过她的,但就多没有想到她居然可以如此有神韵。我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浓黑大眼,殷桃小嘴的美女还是张岩荣吗?

“你们看什么呢?”张岩荣问。

“没什么。就是看看下面的风景是什么?”我挠挠头有点儿不自然地说。但是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本来就是在看下面的风景。

“看风景?故事看美女呢吧!”张岩荣笑了笑说。

“赶紧坐,就等着你了。”我走过来拉开一个椅子,等张岩荣坐下说。刑扬也没闲着,忙着给张岩荣一遍一遍洗杯子,还倒上了一杯热茶。我和张岩荣寒暄了一阵,就开始让她点菜了。

她拿着菜单看了一下说:“你们看着随便点点儿什么都行,咱们就是聊聊天。”还没等我说话,刑扬就连连点头。

似乎不太熟悉就有一种毛病,寒暄完了就不知道再聊什么。等了一分钟我见没有什么话说,我就赶紧向张岩荣介绍说:“这是我的舍友。刑扬,安徽人。”他们两个倒是很有默契,在我介绍完的时候,两个人就站起来握手,而且握手的时候还那么讲究。我在旁边看着,就验的家伙,开始一句一句地和张岩荣聊天。弄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跟着点头。最后我和张岩荣谁也没有点菜,是刑扬一口气点了六菜一汤。三个人吃饭,居然六菜一汤。本来说好的是我请客的,但菜吃到一半的时候,刑扬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出去把帐结了。本来我就以后,结账的时候明白了,这家伙为了妹子还真舍得。

我们吃饭的时候已经聊得还算可以了,他们两个虽是刚认识,但看着完全不像陌生人。菜吃到一半的时候,刑扬就说出了记者节的事儿。本来我几次想说,但就是说不出口。这个家伙像是有读心术一样,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张岩荣详细询问了一下就爽快地答应了。但她说最少得三天以后。看着事情成功了,我心里暗暗高兴,就赶紧敬了张岩荣一杯。本来我们两个以为张岩荣会以茶代酒,没想到她居然一口气就喝完了一杯子啤酒。这下刑扬的眼睛看得更直了,张岩荣身上的某种气质正在一步步吸引他。

那天边吃边聊,直到很晚才各自回去。

回去的时候,刑扬的究竟已经上头了,他在宿舍里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我们三个要扶着他上床,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就像一头犟驴一样,怎么说他都不管用。他盯着我们跟我们三个一遍一遍说张岩荣怎么好,而且还自己念起了情诗:

“又到了温暖的季节∕空中飘浮着一丝香甜∕当她走过我的身边∕我会默默许下诺言∕亲爱的姑娘,我是那么爱你∕我对你的爱恋,这一生都不会改变。”

你还真别说,刑扬虽然念的不多,但那几句足以感动我。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粗犷的人,但没想到英雄也有细腻的时候。我三个只是静静地听着,也不管他,只是保证他不会摔倒碰伤自己就可以了。也就那么一会,他可爱地朝我们笑了笑,接着就爬上床一头扎进被窝里。那一晚上,呼噜声吵醒我好几回。以往碰见这种情况,我会毫不犹豫下去推他一下,但那天我没有,我猜此刻他正在梦中和自己喜欢的姑娘约会。

三天以后的一个傍晚,刑扬唱着情歌回到宿舍,他手里拿着一沓纸,显得神采奕奕。我们其实都感觉到不正常了,就故意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也不问他。他见我们丝毫没有问他的意思,就举起那一沓纸高声说:“各位大人。看,这是什么?”我们三个只是看了刑扬一下,还是不说话。

“哈哈。我可怜的亲人,这是什么,你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这是我们出名的法宝。”刑扬用一种老式欧美电影里的那种男主人公的腔调说。

我们还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我躺在床上依然闭目养神,帅哥还是抱着他的小说,胖子则是坐在二床上修着他的脚趾甲。这个胖子,除了睡觉和修指甲就好像再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见我们依然无动于衷,刑扬就开始在我们三个面前轮流炫耀自己。看着他那滑稽的表情,我们看着哈哈大笑起来。有时候真觉得他没考上北京电影学院真是中国电影界的一大损失。

其实是什么,从他刚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敢确认。等他公布消息的时候,我们识相地“哇”了起来,以表示对他虚荣心的一种鼓励。躺在床上的我有点儿想不通,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和张岩荣私底下联系的。本来这种事儿张岩荣应该先通知我,但为什么让刑扬抢先了。

这三天,他们应该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自己摇摇头,可以用一句歌词表示我那时的体会,“不是我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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