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艺术》

第10章 女人的资本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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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武装希腊人与阿马逊人战斗,班黛西莱阿啊,现在我要拿起武器给你和你骁勇的军队了,用相同的武器去上阵啊,胜利属于那第奥奈和张着翅膀飞行在全宇宙的孩子所宠幸的人。让你们毫无防御地遭受武装得很好的敌人的攻击是不应该的:而你呢,男子,这样即使战胜了也是可羞的。

可能或许有人要说了:“你为什么还要拿新的毒液给蝮蛇啊?你为什么要把羊圈打开让凶猛的雌狼进来啊?”请你们不要把几个女人的罪加到一切女子的身上去,我们应当从她们各人的行为来进行判断。阿特拉思的幼子和长子可以提出一个严重的责备,一个是对于海伦的,一个是对于海伦的姊姊的;达拉奥思的女儿爱丽菲拉的罪,是活活地将骑着马的奥伊克曷思的儿子赶到司底克思河岸上去,但是珮耐洛珀却在他丈夫十年征战十年飘泊的时间里坚守着贞节。请想想费拉古思的孙子和那在如花的年纪就追随他到黄泉去的人吧。巴加沙的女子用自己的生命把他的丈夫——费莱思的儿子——的生命重新买回来了。“接受我呀,加巴纳思,我们的骨灰至少要合在一起的。”伊菲阿丝说着,便纵身跳到了焚尸场中。

德行是以女子为衣以女子为名的;她受到它的恩宠难道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然而我的艺术却不是教育这些伟大灵魂的;我的船只要较小一点的帆就够了。我只教授轻飘的爱情。我将教女人如何才能惹人怜爱。女人不懂得抵抗阿谟尔的火和利箭;我觉得他的箭穿入女子的心比穿入男子的心更深。男子们总是在欺人的;纤弱的女人们欺人的却不多,你先把女性研究一下吧,你就会发现负心的很少。那已经做了母亲生在法西斯岸上的女子,被约松欺骗和抛弃;艾松的儿子还在怀间接受了另外一个新娘。戴设斯啊,阿丽亚特娜独自被弃在她所不认识的地方,差一点就做了海鸟的食料。你去考查一下为什么有一条路叫做“九条路”,答案是:树林哭泣着菲丽丝,把它们的叶子落在她的坟上。你的宾客拥有虔诚信徒的名誉,然而,艾丽莎啊,你却从他那里接受到了一把利剑和失望,你就自杀了。不幸的人们啊,我将告诉你们悲惨遭遇的原因:你们不懂得恋爱。

你们缺少艺术,而使爱情持久的就是艺术。即使是在今天她们仍旧不懂得,可是那岂带拉的女神命我把我的课程教授给女子。她现身在我的面前对我说:“那些不幸的女子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你将她们那些没有抵抗力的队伍投到武装得很好的男子们那儿去。那些男子,你已经为他们著了两卷书,让他们精通了爱术,女性自然也应当轮到学习你的功课了。起初贬骂生在代拉泊奈的妻子的人随后在一篇更幸福的诗中歌颂她了。假如我很熟悉曾经爱过女人的你,请你不要让她们吃亏吧。这个服务的报偿,是你在一生之中都可以要求的。”当她站在我前面的时候这样说着,又从她头上戴的柘榴冠上,摘下了一片叶子和几粒柘榴给我。当我接受的时候,我感到了一个神明的感应:空气是格外光辉而清净的,而工作的疲倦又是绝对不会压在我心上的。当维纳斯感兴趣的时候,女子啊,到这儿来求学吧,贞节和法律都准许你,你的利益也在邀请你。

从今以后请你想一想那不久就要来到的衰老吧,这样你便不会把时光虚掷了。当你还能玩的时候,当你还在生命的春日里时,娱乐啊;年华像水一样地流逝了,逝波是永远不会回到水的源头的,时间一旦过去了就同样地去而不返了。不要辜负了大好的时光,它如此快地飞逝了!今天总是不如昨天好的。在这些荆棘丛生的地方,我曾经看见紫罗兰漫山开遍,我曾经用这枝长满刺的荆棘编织了一个很好的花冠。你现在年纪还轻,推开你的情郎,可是当有一个时刻到来,衰老又孤单,你夜间将在孤冷的床上颤栗着。你的门不会被情敌们夜间的争执所打破,而且在早晨,你也不可能看见门槛上铺满了蔷薇。啊啊,我们的皮肤那样快就起皱了!我们灿烂的容颜那样快就改变了!你发誓说你做少女的时候就有的白发不久就要爬满头了。蛇脱了皮也就脱去了它的衰老,鹿换了角也就又变得年青了;可是时间从我们那里夺去的长处是什么都无法补救的: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多生孩子能够使人老得快一些:收获的次数太多田地也会枯竭的。“月”啊,安第米雍在拉特摩司山上没有使你害羞,而凯发路思被蔷薇手指的女神抢得也没有什么可羞愧的,而阿陶尼斯是更不用说了,维纳斯到现在还在为他哭泣,她的儿子艾耐阿斯和哈尔穆宜阿是从哪里来的呢?平凡的女子啊,你们要以神仙为榜样,不要拒绝你们情郎所希望的,你们可以给他们的那些欢乐。假设他们欺骗了你们,你们会损失些什么呢?你们所有的一切,你们仍旧保留着。一千个人可以得到你们的恩宠,可是他们不能损失你的万一。时间久了,铁石都会被磨穿,可是我所说的那件东西却能够抵抗一切,你也不会有丝毫的损失。一枝蜡烛在点燃另一枝蜡烛的时候会失去光亮吗?小小的一勺海水会让沧海枯竭吗?可是曾经有一个女子回答男子说:“没有办法。”什么?你会损失什么呢?不过是你拿来洗浴的水吧。我并不是劝你委身于一切过路的人,不过请求你不要怀疑会有什么损失吧:在你赐与的时候,你是没有任何损失的。不久我就要一阵更有力的风,现在我还在港口,一阵轻风已经足够帮助我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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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从冶容术开始;栽培得好好的葡萄能够酿出很多的酒,耕耘得好好的田地收获也就丰富。美貌是天赐的礼物,可是能以美貌来骄傲的又有几个!你们之中有许多人都没有接受到这种赐予。冶容术会给你们一张俊俏的脸蛋儿,一张脸儿如果不事修饰,那么即使它像伊达良女神的脸儿一样,也会失去它的一切光彩。假如从前的女子们不关心冶容,那么她们的丈夫也就不会关心她们了。假如那披在盎特罗玛黑身上的衫子是用精布制做的,有什么值得诧异吗?她的丈夫不过是一个粗鲁的士兵。有人可曾看见阿约思的妻子妆束华美地去见她的以七张牛皮做盾的丈夫吗?过去是一种乡村的淳朴统治着,现在的罗马则是被璀璨的黄金装饰,并且还拥有它所征服的全世界的浩漫财富。你可以看看现在的加比都良和过去的加比都良,人们会说现在供奉的是另外一个裘比德。

元老院现在很适合那庄严的集会,在达丢思王治国的时候,它不过是一所简单的茅舍而已。巴拉丁山,在那里有阿普罗和我们的领袖们保护的灿烂大厦,在那时是什么呢?只是一片放养耕牛的牧场而已。让别人去夸耀往昔吧,我呢,我是非常庆幸生在今天这个时代的。现在的这个世纪是合乎我的脾胃的。这是因为在今天人们从地下采取了黄金,人们从各处海岸拾取珠贝,人们看见山是因为采掘大理石而消减了下去,是我们的大坝把绿色的波涛打退了吗?不是的,是因为现在人们讲究冶容之术,而长久留存在我们祖先那个时代的鄙野,到我们的这个时候已经不存在了。可是你们也不要把那些黑色的印度人在绿水里采来的高价宝石挂在耳朵上,也不要披着那妨碍你们轻盈的,坠着黄金的锦衣。这种场面,你们本来是想用来引诱我们的,结果却反而把我们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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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雅的装束才会使你惹人怜爱。不要把你们的头发弄乱。梳头妈妈的手能够增加美丽或是减损美丽。梳头有许许多多的式样,每人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式样,第一重要的就是要照一照镜子。脸形长的需要将头发分梳在额头上,不需要什么装饰,这就是拉奥达米阿的梳法。把头发梳起来,在额前梳成一个小髻,让耳朵露出来,这种梳法最适宜圆脸的女子。有的少妇让长发披拂在肩头,和谐的斐菩斯啊,正像你一样,当你在调琴的时候。有的却应该梳起辫子,像那老是穿着短短的衫子在林中追逐猛兽的第阿娜一样。有的飘着卷曲的头发使我们着迷,有的把头发梳得平平地贴在鬓边使我们。有的应该簪着玳瑁的梳子做装饰,有的应该把她的头发卷起像波纹。浓密橡树的橡实,希勃拉山的蜜蜂,阿尔贝山的野兽都可以计算,而每天出来的梳头新花样却是数也数不清。

随便的梳妆对于许多人是相配的,这种梳妆别人以为是前一日梳了现在又重新整理一下的。艺术是应该模仿偶然的。在攻破城池之后,伊奥莱现身于海尔古赖斯之前也是这个模样,海尔古赖斯一见到她就说:“我所爱的就是这个人。”而你,被抛弃的格诺梭思地方的女儿,当你在刹帝鲁斯们的‘曷荷艾’呼声中被巴古斯举到他车上的时候,你也是这个模样的。女子啊,老天对于你们的娇媚可爱是多么愿意出力帮忙啊,你们有千种的方法来补救时间的损害!至于我们男子们呢,我们简直就没有办法去掩饰时间的损害,我们被岁月所带去的头发,就像被北风吹落的树叶一样凋落。女人呢,用格尔马奈的草汁来染她们的白发;这种技术给予她们一种假借的颜色,比天然的颜色更好看。女人呢,装着她刚买来的茸厚的头发走过来,而且,只要花几个钱,别人的头发就改变了她们。而且她们即使是在海尔古赖斯和缪赛们面前买假发也不会感到害羞的。

关于衣饰我该说些什么呢?那种使用华丽的镶边并且用帝路司红染过的毛织物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价格便宜些的颜色多着呢!为什么要把你全部的财产全都背在身上呢?你看这天蓝,就像是被南风吹散了雨云的蓝天一样,你看这黄金,这正是从伊诺的毒汁中救出弗里若克思和海莱的公羊的颜色。这绿色是模仿海水的,由海水而得到它的名字。我很愿意相信这是水上仙子的衣衫。这个颜色就像郁金草,就是那沾着露水驾着光芒骏马的女神的郁金草衣衫的颜色,在那里你可以找到巴福斯番石榴的颜色,这里有紫红宝石色,苍白的蔷薇色或者是脱拉岂阿鹤羽毛的颜色。我们还有,阿马里力思啊,你所爱吃的栗子的颜色,杏仁的颜色;和因蜜蜡而得名的布的颜色。毛织物所染的颜色,就和春天的温暖使葡萄抽芽又驱逐了那闲懒的冬天时地上所出现的花朵的颜色一样多,而且也许还要更多些。在这许多颜色之间,你留意选择吧!因为一切颜色并不都适合一切的女子。黑色最适合皮肤皎白的女子;黑色是适合勃丽赛伊丝的,当她被掠走的时候,她正穿着黑色的衣裳。白色最适合棕色皮肤的女子:凯弗斯的女儿,一件白色的衣服使你变得格外娇媚,这就是你降落到塞里福司岛时所穿的衣服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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