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折》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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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付天怜一边听着柏华子唠叨着那个巧克力手机丢了是多么可惜以后买手机就买普通的能发信息能打电话就可以了再也不要买这么贵的丢了多么的可惜一边想等下看见白狼公主要怎样道歉,颇为不安。

今天翘课是真的爽,天气有点凉,中午吃的咖喱鸡饭的味道也是相当地道,柏华子老师的手艺真不赖,吃饭完了后又午睡,午睡完了后他们下午去陪孙小丽逛街买东西,刑博特坚持要陪付天怜在柏华子家坐着,付天怜道,我有功课要柏华子老师补,你陪孙小丽去玩吧,她刚回来这边,好多好玩的地方没去,比如溜冰场。

下午练习的是中级治愈术,在这方面,柏华子发现付天怜有惊人天分,比如“昏迷于天地之间的精灵,古老的爬行,告诉你们的仁慈的力量吧!给我坚强,化作火焰,直到我抚慰你的痛苦,让你的伤口紧紧愈合!零度的冰,静静的流,一切之物,把所有的一切重生的力量,倘若怜悯,所有的力量,赐与我……”她看一遍就会,领悟也快速。倒是攻击术差,也许她天生就是不喜欢攻击喜欢治疗,就象星际争霸里的小护士。

“快到了吧。”付天怜裹紧了衣服,有点凉意,她这样单纯的生活着,遇见什么,处理什么,年少的时候都是如此,即使遭遇挫折,第二天看见升起来的太阳,又忘记,项链已经被柏华子取下来,紧紧攥在手里。

到了,那三只野白狼还没来,风起,垃圾都是没用的东西,虽然他们的过去都是完整而美丽。

“这里好像我来过。”付天怜抬头看那些星星。

“来这里拣垃圾吗?”柏华子皱眉,这里弥漫着的腐烂味道真难闻,几只大老鼠在垃圾场里称王称霸,过不了多久,也会成精了,看的懂报纸,知道浸过孔雀绿的鳗鱼吃了是剧毒。

“不知道,反正好像挺熟悉的,也许是上辈子啦。”付天怜在远方看看,没有一辆车,没有一个人。他们下午玩的很开心吧,想起上次在溜冰场和韩旭的拥抱,幸福的叹息一下,他肯定也想到我,是的,我想他的时候他必然在想我。

崔雪在溜冰扭了脚,韩旭牵她的手扶她起来,眼神略略担心,电啊,电啊,放电也是一种罪啊。

狼来了,付天怜说道。

柏华子紧张的看看四周。

跟你开玩笑的啦,付天怜扁了下嘴,继续回忆溜冰场激情缠绵情节,老师也真的是太紧张了。

柏华子晕,果然是狼来了的故事现实版。

远远的三个影子,越来越近,有一只是在半空中飞。

付天怜惊呆了,有翅膀的白狼,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付天怜会以为在梦中,她是多么美丽的,后面跟着的是极其不情愿的小白,不敢笑,因为缺了一颗牙齿。

(三十六)下集

席伟剑心在颤抖,是付青珠。

她的眼神涣散,嘴唇半开,喃喃自语,她是无间地狱里最下等的魂灵,等待超度。桑叶云猜到,她一定就是席伟剑要找的人,看他的表情就可得知。问席伟剑道,“是她?”

席伟剑点头,“你去听她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桑叶云得令,耳朵凑近付青珠的嘴,身体包裹着她的头,这样一看,付青珠的头很象一卷大棉花糖。

“听到了。”桑叶云落地,变成一滴眼泪状,“她说不想见到你。”

席伟剑走近,“是我让你受这么久的苦,我带你走,我们还要在一起,我们还要做人间的夫妻。”

当时被溺死的时候,席伟剑的金色灵魂飘着从海上上升,而付青珠的却是黑色的往地狱方向飘,离开前她看着那道彩虹说,“请把我忘了。”

如今,在无间地狱相逢,相遇是缘起,分离是缘灭、六道轮回,我仍在此地等你,神灵、蝼蚁、微尘,天道、阿修罗、人类、旁生、饿鬼及地狱众生,谁贵谁贱,一些人,一些事,怎能忘,说好是相守百年。

付青珠掉头离开,含着眼泪,如果席伟剑知道自己勾引任泽锋,肯定不会再爱她,而且还有杀谢雯他们的事,即使超度轮回,轮回中也要继续受万劫的苦,如付成群一样,在人间走一遭,生死之间,无非是磨折与苦难。

我堕落,受我应该受的,请你当我从未出现。付青珠在心里道。

席伟剑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时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力量拯救她脱离这里。

不知不觉,地藏在他的身后。

而在他们的头顶上空,不知不觉,添翼一家三口已经来到付天怜眼前,嘴里喷着气,没有一丝动物污秽的味道。

“还给你了,对不起。”付天怜蹲下来,小白怯了一下,往后躲。

添翼的翅膀将它往前推,她确定付天怜是善意的,而且有她和南隽在,不必担心。

小白回头看了看母亲,尾巴却是夹着,一步一步走过来,叼着那个项链,头低下来,付天怜伸出手去抚摸它的皮毛,很柔软,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真象一条狗。

如果被添翼知道这个想法,她会一翅膀把她掀到对面垃圾山上去。

还好不知道,我们总是不知道别人想什么。

南隽的爪接过牙齿,声音冷冰冰的,“张开嘴巴。”

小白张开,项链的绳子是弄断了的,牙齿刚好镶嵌进入,用力的一插,血流下来,但南隽也不停住,一只爪子着小白的头将牙齿的根部狠狠的往里钻。

小白呜呜的叫,但不敢动,眼神有点怨恨的看着付天怜,好像在说,“都怪你,拔的时候不痛,装的时候痛。”

狼崽子以后别再乱得罪了,看起来也挺可怜的,跟付天怜认识以后,柏华子觉得自己的心肠越来越软。

付天怜拿出手绢帮小白擦嘴角的血,添翼说道,“不必了。白狼流血是骄傲的事。”

“它有名字吗?”付天怜握着小白的爪子。

南隽这次回答的声音有点不好意思,“小白。”

“啊哦,挺有趣的名字呢。”付天怜笑着,“我叫付天怜,我是蜥蜴精。”

“后会有期。”添翼转过头去,招呼小白和南隽离开,他们去绿海,那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修炼场所,环境优美,不通火车,哦,mygod。

柏华子松口气,附近没有车站,于是和天怜一起用急奔步伐一起跑,停下来,上出租车,柏华子突然很严肃的转过头对付天怜道,“问你一个问题,考虑后认真的回答我好吗?”

“好的,你问。”

柏华子道,“你说现在什么手机比较实用啊,我说的是一千块以下的。”

付天怜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是韩旭。

“你在哪,我喝醉了,我在溜冰场等你,我想见你,付天怜。”

“好的。”

挂了。

“老师,我自己坐车回家吧,叔叔打电话来说让我快点,跟你又不顺路。”付天怜看着柏华子道。

“好吧,一切小心。”

“给我一百块,我忘记带钱包。”付天怜伸出手来吐吐舌头,舌头好长啊。

唉,男人总是要给女人钱花,柏华子抽出钱包悲哀的想,看她坐另一辆车,她肯定是去约会了,撒谎的小蜥蜴眼睛有慌张的光芒。

(三十七)上半部

喝醉了,想见的人,就是自己喜欢的人。也好,喝醉了,我可以有借口见你。

见,韩旭在溜冰场门口,头埋在膝盖,散场了,三三两两的人走出来,手挽手,肩并肩。

付天怜陪着他蹲下,溜冰场角落的台阶并不脏,拍了拍他的头,“嘿,我来了。”

“这么快?”韩旭有点昏,手里拿着的啤酒罐掉在地上,罐子着台阶滚下去,咚咚,咚咚的响,一个眼神麻木的小男孩脏兮兮的手赶紧将啤酒瓶拣进塑料袋。

小垃圾佬。可怜的。

“你怎么了?”付天怜坐在他身边,看他的眼睛,好像是哭过,“不开心就说出来。”

“没什么。”韩旭抽抽鼻子,“我爸妈吵架,心里烦,想看你。”

“大人的事情,你管那么多。”付天怜递过去手绢,“你看你还有爸爸妈妈可以吵架,我的爸爸妈妈死了呢,杀他们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我挺羡慕你。”

本来是安慰别人,结果反而自己哭了,付天怜就是这样。

她的哭声挺大,越想越伤心,直到韩旭的嘴伸过来堵住了。看来韩旭同学还真喜欢接吻,散发些淡淡的啤酒的味道,麻醉,沉迷,忘记悲伤,吞咽?也许吧,还是把口水还给你,你要就要,不要就还给我,牙齿和牙齿是坚硬,于是避开,彼此用舌头交流,唇齿相依。

韩旭的舌在说,别哭了,我在这里,我听见你哭我受不了。

付天怜的舌回答,嗯,反正你不要太伤心,你伤心,我比你更伤心。

对话完毕,在对方衣服上互相擦去口水,韩旭牵付天怜的手,“想想也习惯了,不就是为了我爸那*的家伙被抓住证据了嘛。”

“啊,那你会不会有遗传?”付天怜看见前面有个烧烤场,散发出迷人的香气,不环保也不健康,但还是很多人喜欢,就像早恋。

“不知道,大概不会。”韩旭的手把付天怜抓的紧紧的,“我问你,你在他家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如果不方便,住我家来,我房子很大。”

付天怜甩开他的手,“那是我自己的家,不要搬出来。”

“开玩笑而已的,我知道刑博特是喜欢你的,但如果他敢乱来我就揍他。”

付天怜点了鸡翅和烧烤茄子,韩旭盯着她的脸,亲了一下,“不怕长痘吗?仙女。”

“仙女有消痘术。”付天怜心情好得不得了,因为韩旭第一次叫她仙女。

其实仙女是在天上,婧以前无所事事,飘啊飘,游啊游,她比众仙女的法术高,是缘于在遇见奇宁仙之前一直苦苦钻研,仙际关系又搞的好,很多神仙点拨她。但有种女人在有了一个男人后就会不思进取,尽想着嫁给他生子做饭洗衣带套。婧也是差不多的,即使她是仙,奇宁仙的一切她似乎都喜欢,霸道、温柔都是他。每天都等着和他相会,喜欢他抱着她,驾着云彩去天边看那些奇怪的星云,或者日出日落,干脆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对望着。

为了丢佛灯这件事,婧去下跪了,吓得金刚明王直发抖,婧抬头道,“我不能以身相许,因为你是尊贵无上的佛,我只能长跪不起,请你给我时间,他定会将它夺回。”

金刚明王赶紧扶起婧,她的身体轻柔过一片云,“请起,万佛会马上要开始了,没有佛灯我无法参加,请转告奇宁仙,我也是无奈。”

奇宁仙听完婧说完后咒骂席伟剑,“我真看错人了,让他去杀妖,他偏手软,也就算了罢,直接进地狱去。不知好歹的…….”

“也别骂,想想怎么办。”婧有点忧虑,如果自己亲自下去找寻佛灯,也未必不可,可怕地藏不卖这个面子,万一再也上不来,给那些冤鬼超度多无聊,怎似得天宫逍遥,落日余晖,爱郎相伴。

“怎么办?下去拿啊,还能怎么办,唉,都怪我看走眼。”

“冷静,让我想想。你下去肯定是上不来的,肯定。”婧的手伸过去安抚下奇宁仙的脸,“我在这里呢,什么都不怕的。我们想办法。”

她平时是乖巧无力的仙女,在她爱的男人遭到危险时,她变成战斗的女神,在婧的心中,有个想法已经渐渐形成。

而人间仙女吃烧烤吃到咯咯笑,盘子里还放着两个朱古力雪球,又热又冷,又甜又辣的味道混合着。

韩旭也没有继续喝啤酒,听了付天怜的话,只是喝可乐,一边聊着一边笑,有的人,天生的就谈得来,头和头凑在一起,吃着动物烧焦的尸体,头上没虱子,没准将来要跑到两腿之间。

刑博特在房间的阳台上呆呆坐着,手里拿着的是备有十字瞄准坐标的俄罗斯红外望远镜,这款望远镜内侧加了镀无色红外线折返膜,这样可以解决变到大倍数后采光不足的问题,使景象更加清晰通透,任何景物都逃脱不了视线,果然不出所料,韩旭在下车时和付天怜吻得缠绵,付天怜洋溢的笑容仿佛就在自己眼前,笑纹都看得见。

这就是好朋友?

刑博特的心跌落成碎片,一片一片都割到自己的最深处,收养她回来,就是为了让别人吻的?不行,你只是属于我。

开门,刑永宪似乎几天没见到付天怜似的,亲密抱了抱,也不责怪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只是问吃饭没有,最近学习怎样。

刑博特从房间走出来,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又回房睡去了,埋怨归埋怨,早上还是要排队买鸡蛋煎饼给她吃。

入夜,中国大部分城市一片光明,大家都睡了,灯还亮着,路灯、街灯、霓虹灯和厕所里的灯,离这不远的朝鲜半岛却一片漆黑,能源紧缺,在90年代后,前苏联变成俄罗斯,这也让朝鲜的贸易环境日益恶化,外汇储备越来越少,原料、燃料和原油的进口锐减,使得电力生产大幅度下降,整个工业生产处于严重的衰退之中。因为如此,所以要核能发电,美国不允许,于是就谈。朝鲜政府又离不开美国,投入轻水核反应堆的费用是30亿美元,关系特殊又复杂。

刑永宪今天和KEN在谈完了生意后谈起了这些国家之间大事,颇感惊喜的是,大部分的观点是一致,这让这个美国商人连连赞叹。为了让他更放心的在这里投资,明天是否还得去学校一趟跟校长打个招呼,让孙小丽在这里好好的念下去。

而崔雪在晚上彻底沾染了SY的习惯,一遍遍的YY的都是韩旭英俊的脸冷漠的眼,然后深深自责,洗干净手也没用,那是等下次用的。

在天上看的某神仙说,SY以后的自责是神早就写好的程序,犹如*后的疲倦空虚一样的,认真对待,坦然处之,阿弥托佛善哉善哉。

既然不是罪,为何我受累.(三十七)中

刑博特问刑永宪,“我妈怎么不来看我。”

“你就当她死了吧。”

心里痛,以前谢雯的电话总是坚持两个月出现一次,渐渐的越来越少,即使有,也只是和刑博特通话罢了,其实刑永宪也不想挽回什么,当初那阵气一上来。说“不过了,离吧”也就是傻话,她倒当了真,红本本被撕了粉碎。过去了,就算了,她长的好后来嫁得很好,有什么亏欠她,倘若是流浪街头还情有可缘。

那天刑永宪心情很不错,李甘如上任后第一次请众人吃饭,如果搭上这艘豪华游轮,以后是不怕风吹雨打。谢雯看着在沙发上乖乖吃饭的小刑博特,抱歉的语气,“不能带你去玩了,宝宝在家乖乖睡。”

保姆点头,“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照顾着。

刑博特乖乖的用手绢把嘴边的饭粒擦掉,摇着手说byebye。

刑永宪第一次见到李甘如,他感觉新来的市委副书记的眼神对自己充满信任,看着身边一脸漠然的任泽锋,刑永宪赶紧抢先走过去握手举杯,“欢迎李书记到来。。。。。。”

酒店是五星级的,签单,等下的娱乐活动也是。

方草是不大喜欢这样的场合,她脑子里只有她的小说和前任男友,麻木的微笑坐着,小口的吃菜,偶尔抿酒,不粘杯的口红是露华浓,用了一年,除非必要的应酬,否则很少化妆。任泽锋早已经习惯她这样,小声道,“合你的胃口吗?”

“嗯,不用管我了,你自己陪好客人就好。”方草看了看邻桌的席伟剑和太太付青珠。席伟剑的升职,让他也来到这些人的中间。因为认识,所以点点头,方草笑了笑,付青珠穿的非常漂亮,但谢雯却是优雅,头发挽得恰到好处,珍珠项链的佩戴,并不老气反而让脖子更白皙修长。谢雯和刑永宪也算是珠联璧合的一对。

“我去下洗手间。”谢雯觉得一阵恶心,干呕了阵,进去,蹲在马桶上歇着,脸上苍白,这次希望是个女孩就好了,也许还能挽回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当初谢雯的父母并不喜欢那个普通的男人,那男孩只是刚大学毕业,感觉不甚可靠,依旧是顺了父母的意思,嫁给家底殷实前途无量的中央党校毕业的刑永宪。

有高跟鞋的声音,付青珠进来了,带着香气,她看见了任泽锋的嘴后开始无法抑止情欲,席伟剑升职,偷情活动却无法停止。

任泽锋也是,他看见付青珠,他的魂走了一半。

说好了那次是最后一次,这次又见面了。

方草不关心这些,她只是看着窗外发呆,下雨了,忘记收衣服了,每次都是这样,发生了以后才去后悔,湿的东西,容易长霉,比如经过眼泪浸泡过的回忆,幸福的是健忘的人。

(三十七)下

听到电话响,外面的女人打开开水龙头,一边接电话咯咯的笑着,“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想我了吧。”

谢雯刚想出去,又想这样打搅人家兴趣,从缝隙里看,是付青珠,见过几次,厉害角色,周旋于官场游刃有余,她讨好的是那些官太太,一出手送礼都是特别贴心的。来过刑永宪家因为席伟剑转职的事情拜访过一次,刑永宪说道,这方面主要是政法委那边的任泽锋来负责的,自己这边的意见仅仅是参考。

“也许您也可以给一个非常适合的参考意见。”付青珠对谢雯笑了笑,有点讨好的意思,“刑太太的身材保养的真好,生了小孩还跟少女似的。”

谢雯点点头,算是接受赞美。刑博特一颠一颠的跑过来,肉肉的脸让人真想亲亲,付青珠抱了他。

付青珠的丈夫席伟剑好像不谙此事,坐在那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刑永宪聊着,谢雯是喜欢绣品的,这事很少有人知道,所以付青珠将那个包袱打开的时候,谢雯的眼神通亮,湘绣的全套床上用品,纯手工,柔软的缎子,秀丽的芙蓉花,枕头是金鱼嬉戏,床单是鸳鸯比翼。

付青珠走了以后谢雯还在迷恋那手工湘绣,一边说道,“真好,你别把人家事情耽误了,虽说跟任泽锋是一路的,但人家是无辜的。别作梗。”

刑永宪觉得女人很容易心软,但男人又容易为了女人心软。

电话在继续,付青珠看着自己的高跟鞋,一边看着镜子,“什么地方见,我现在就要见,我想你的嘴。”

任泽锋在人多的地方打电话远远比付青珠安全,“嗯,好的,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谈谈你说的那些事。”

“那我在对面宾馆404房间等你,我刚订的房间。”付青珠道。

“关于你说的这个,我想尽快解决为好。”任泽锋打电话,一边看着方草,她丝毫没有怀疑。其实方草在YY席间的每个人,她想,如果大家都没穿衣服是怎样,有长有短、有深有浅吧?

付青珠噗哧一笑,娇滴滴道,“任泽锋你真是个衣冠禽兽。”

任泽锋微笑的回答,“好的,好的,我会尽量给你满意的答复。”

谢雯听到任泽锋这三个字,再看看付青珠满脸喜悦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怎么搞到一块儿去。

刑永宪找不到谢雯,打了电话,马上就要敬李甘如的酒,夫人在场更隆重。

电话声一响,付青珠变了脸色,她以为洗手间没人,她等那人出来,如果不认识倒也无妨。

谢雯没有接电话。提好裤子后打开门。

迟早要出来的,我们不能在肮脏的厕所里躲一辈子。

谢雯对付青珠点头,洗手,风干,用湿的手抹了抹头发,关门,出去。

付青珠愣在那里不动,怎样都好,这个女人的丈夫刑永宪是任泽锋的对头,万一她回头吹吹枕头风,刑永宪一定会借机做文章,对席伟剑也没有好处。

为什么要是她?

在洗手间打电话是非常不安全的,后来付青珠看着在黑暗中埋头苦吃的任泽锋一边想着,这样欢乐的日子,如果短暂,真是可惜。

而付天怜的秋天,灿烂漫长,孙小丽很快的溶入了他们当中,成为了好朋友,韩旭继续被崔雪暗恋,刑博特继续暗恋付天怜。

中秋节那天,韩旭和刑博特都是送的哈根达斯冰淇淋给付天怜,因为她有一次路过的时候说喜欢。

很尴尬,冰淇淋在两个男生的对视下慢慢融化了,好贵,真可惜。

韩旭道,“她是我女朋友。”

刑博特道,“她是我女朋友。”

事情总要有个结果,两个人都要付天怜选择。

女生之间是可以商量的,崔雪让她选刑博特,心想,选择了刑博特韩旭就是我的了,孙小丽让她选韩旭,心想,选择了韩旭刑博特就是我的了。

感情面前,人人自私,友情是装饰,爱情是瓷器,一个摆设,一个易碎。

打电话给柏华子,回答是,“你自己选择了。”

中秋节的晚上,柚子树散发迷人香气,人鬼团圆,合家欢乐,选择一方,势必伤害另一个,如果不选择,伤害三个人。

你会选谁?如果你落选了,会怎样?

(三十八)

八月十五的月光,柚子树的旁边没有有龙凤宾馆,没有月圆之殇,人肉月饼,毛骨悚然,打你电话,家有客人。

露天的咖啡厅,融化的冰淇淋月饼,时间在流逝。

刑博特发话,“你选择谁做你的男朋友,你就站在谁身后。”

韩旭答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对付天怜有什么想法了。”

崔雪和孙小丽不说话,他们在等答案,有时候我们经常选别人剩下的东西,也或者把我们选剩下的给别人选,翻来覆去,循环不休。

付天怜站起来,怎么办?

六只期待的眼睛看着自己,刑博特是四眼,加韩旭的两只就是六只。

每个女人的心里有两个男人,一个韩旭,一个刑博特,一个自己喜欢的,一个喜欢自己的,但我们一般人都没有柏华子这样的老师,教我们怎样去选择。

婧也在选择。如果去,怕回不来,如果不去,奇宁仙犯的错足以让他打落凡间。

席伟剑也在选择,背叛过自己的女人还要不要,背叛过的爱还是不是真正的爱。

我们都有选择恐惧症,如果你犹豫选A还是选B,那么选A还是B都要后悔?

付天怜毫不犹豫的站在韩旭背后,抱歉的看着刑博特,“我想他可能更适合我。”于是,刑博特的心碎了。

婧对奇宁仙说,“我去拿佛灯,你只需要祈祷我不要永远留在那里。”于是,奇宁仙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有更高的法力。

席伟剑对付青珠说,“一切起因都是为了我,以前的事情我将不再记得。”于是付青珠在忏悔中流泪。

得到机会的,庆幸并尝试珍惜。

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并为了自己所选择的付出自己应有的代价。

散去,明天就是新的一天。

一枚糖果,爱的暖风中腐化,堕落,死亡.(三十九)

婧向金刚明王道别,“我会尽快拿回佛灯复命,如堕无间地狱,也是本仙命里有此劫难,但请明王不必怪罪奇宁仙,他当时也是听信席伟剑之虚言所致,我也最后一次向您致歉。”

金刚明王看着她,只见眼眶红润,珍珠似的泪顺脸颊流下,楚楚可怜却又意志坚定,但想到万佛会上如果少了佛灯自己将会是怎样的境地,又气恼又同情,干脆一声不发了。

奇宁仙最后一晚和她缠绵,抱得紧紧的,那朵粉红色的彩云早已习惯,裹成茧状,婧被吻着,我们的爱,太浓烈,忽略了世间其他的存在,如此自私。

“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回来。”婧微笑的吐了吐舌头,有些故作轻松,“我会拿回佛灯的,以后咱们再也不惹谁了,就一直这样开心下去,好不好?”

奇宁仙叹气。婧用吻堵住他的嘴,“不许叹气,幸福会叹走。”

“我想跟你一起……”奇宁仙说。

“不行,你要留在这里等我,万一我回不来你再想办法找金刚明王救我。”婧翻身过去,奇宁仙从后面抱住她柔弱的身躯,她的皮肤是半透明,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血却流得畅快,她在做好战斗的准备。

“为什么要开什么万佛会,否则佛灯失踪一事只要金刚明王不说,也就暂时无人过问了。”奇宁仙道。

婧转过身来,“万佛会定在每年的农历8月22日,那是燃灯佛的诞,他生时一切身边如灯,所以叫燃灯太子,后来成佛亦名燃灯。”

“他过生日,释迦牟尼就这么隆重的纪念?这么多佛都要去,仙也得去?什么时候也给我这样风光一下?”奇宁仙把婧放入怀抱,“那咱们就是不会再躲藏再受气了。”

婧笑了笑,“你不知道吧,当时释迦如来在凡间修行时,正逢燃灯佛出世,当时他马上买了五枝青莲供养燃灯佛,还将自己的头发铺在泥地上,请燃灯佛从上面走过,燃灯佛于是为释迦如来授未来成佛之记。”

奇宁仙点点头,“你在我身上睡会吧。”

婧满脸的疲惫,却又不肯闭上眼睛,“我舍不得睡,我怕一睡,天马上就亮了。”

席伟剑也无睡意,他在翻看《金刚经》,有记载:“如来于燃灯佛所”。如果在燃灯佛诞生那日佛灯照耀,是否受苦受难各路冤魂皆得重生?

付青珠每日都来接受超度。地藏对席伟剑道,“在无间地狱的魂魄都是永不得超生的,你即使努力也是徒劳,除非……”

“除非什么?”桑叶云非常烦他,叽叽咕咕一脸严肃的大道理,早点让席伟剑把付青珠救赎出去,到凡间享受平凡夫妻生活不好吗?何必这么麻烦,天天呆在这黑布隆冬鬼火彤彤的地方,神将不神,云将不云。

地藏也不理会桑叶云的插嘴,语速不变,“除非是我搞错了。”

席伟剑的额头顿显三条黑线加一滴大汗。

付青珠和自己的死去,无非就是因为毒贩的报复,她因为想帮自己升职去偷情背叛而落地狱也是情有可原,即使她在那一瞬间爱上任泽锋,可现在,真正能够救她出炼狱的,还是席伟剑。她,会感动的吧,感动后就会爱我的吧?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让她解脱。”席伟剑在一大堆经文中找寻最慈悲的那些段落,他要和她在一起,遇仙诛仙,遇鬼灭鬼,见佛斩佛,固执的,天真的寻找。

那佛灯的光是青色,幽幽的闪烁,一言不发,桑叶云变幻各种形状,一会是莲花一会是变色牵牛一会是汉堡包,它太无聊了,一边喊着口号吸引席伟剑的注意力,虽然知道是徒劳,还是喊着,“与其忧伤,莫如看云。”

席伟剑看着眼前的桑叶云起舞,心里有点感动,它总是在他身边,卖力的逗乐,还好有它,否则漫长的黑夜,更加漫长。

清晨,第一缕紫红色霞光照耀天边,粉红云朵仍在睡梦中,包裹着两位要离别的仙,奇宁仙睡了,似乎认真、努力的在睡,婧吻他紧闭的嘴,奇宁仙就皱了下眉,呼吸仍是均匀,英俊的脸总是带些愁容,他是粗心的,他忘记婧要走了,他以为她还是如从前一样,在某一朵云彩后面就能轻易发现,在彩虹的另一端就能将她捉到怀里,轻如浮云,闪若朝露。

金色的一道刺眼的光芒,远远的看,婧就是展翅而飞破茧而出的蝴蝶,双脚往后一蹬,身体滑落下来,手臂往上起伏,头高高的昂起来,轻盈的飞,飞向远处,忍不住回头,却是泪流满面。

没有谁在失去自己所爱的时候能不心碎。

四十)

婧到入口,值得?不值得?来不及思考就纵身一跃,顿觉脸上有千万根针刺痛,呼呼的风就如刀子割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席伟剑抬头就看见了佛灯,火焰越来越高,付青珠的身体越来越具体,手、足已经有常人的肉色,眼珠灰色浑浊。慢慢来,耐心的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的佛,我救你出苦海,无论你做过多么荒谬的事,让我原谅你。让我念经给你听,就像我前世在你耳畔的絮语,我双手合十,为你祈祷,哪怕我声音嘶哑,精力殆尽,我腹中空空,饥饿难忍,被苦难劫持,被众生侮辱践踏,就是找寻你,让我念经给你听,在黑暗的四周,“毒恶禽兽及恶人,恶神恶鬼并恶风,一切诸难诸苦恼,但当瞻礼及供养,地藏菩萨大士像,如是山林大海中,应是诸恶皆消灭。。。。。。”

婧跌落时,摸索前行,她知道自己变丑,但不害怕,她一心只要佛灯,面前的铁墙高有一千里,上面的火烧彻到下面来,熏着那些曾经富贵荣华曾经衣食无忧的脸孔,佛云,若有众生,偷窃常住财物、谷米、饮食衣服,乃至一物不与取者,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

不是我们的东西,如果去强求,非但最后落空,自己也是不可自拔。象他们一样,享乐总要付出代价。

付青珠茫然的看着席伟剑,我真的爱他?还是习惯和感激?为什么身体和思想永远是相对的,现实和理想就是水火不容的一对敌人。

我不配了。付青珠转脸过去,“别念了,没用的,除了通奸,我还杀了人。”

另一个世界,刑博特端详镜子中自己的脸,真的没有他帅,还是自己投错胎?一拳打过去,由于力量太小,镜子晃了晃,手指也没有被玻璃碎片割破,她只能在我的身后微笑,我看不到。

洗手间的门虽然是关了,但仍然可以听到付天怜进来的声音,又忍不住开门。看她手脚冰冷的模样,真想抱抱她,但不能,中秋那夜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位置,只是他的哥哥罢了。而那只蜥蜴始终冷冷的看着他,象在鄙视。

“你不会再怕它了吧?”付天怜问道。

“不会了。”刑博特摇摇头,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快考试了,你要不要看会习题?”

“求你,我累了,好想睡觉,你明天再讲给我听吧。”付天怜把那小东西放在沙发上,超超迅速变成米黄色。

韩旭坐在电脑桌前,门反锁,他聚精会神的在动作,付天怜的头用鼠标切下来,用黄色网站上的女人身体合成了一张,口水几乎流到键盘上,怎样,你又不能这样,我就只能这样。

韩相宇和李岚在客厅聊天,说的都是些鸡皮疙瘩的小事,半个月亮爬上来,天上没有飞机飞过。

电脑里的付天怜一脸纯真的微笑,上身是饱满而洁白,有着粉红色的两粒樱桃,但似乎又比樱桃小些,樱桃核?好吧,樱桃核似的**。

姿势是略略*荡了些,但没有更好的图片了,韩旭端详着,思索着,现实中的付天怜应该比这具身体更完美,一条大腿抬得很高,也分得很开,以至于让人有点不好意思去看,即使不好意思,也还是看了,诱惑,我们都喜欢,以为有足够的抵抗能力,甘于堕落,近乎幻觉的快乐,继续凑近,看个通透,然后就有了反应。

这一招真的是很奇妙,付天怜,纯洁的女朋友,现在是*荡的女郎,这样的冲突带来兴奋的感觉,于是开始上和下,轻和重,压抑的喘息,抬头,那只多余的左手慌张的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到,仍然是放在右手上。

喜欢你。韩旭的嘴唇几乎就要凑到电脑屏幕上。

李岚在敲门。

好扫兴啊!哪怕晚一分钟都好。

“什么事啊?”韩旭看着惊惶失措的小弟弟往外喷着滚烫的*,完了,飙到键盘上,键盘却不是防水的那种。

“看书复习也要注意休息啊宝贝。”李岚见这么晚了房间灯还亮着,又听说最近要考试了,于是在睡觉前嘱咐了几声。

“知道啦。”韩旭从纸巾桶里抽出几张,包住,拧了一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一阵疲惫袭来,忘记关电脑,就这样沉沉入睡。

李岚是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儿子的房间没有关灯也没关电脑的,敲门没有答应,估计睡着了,找了钥匙,打开门,他果然睡了,小弟弟倒在左边。

帮他关电脑,被屏幕上的女人吓了一跳,天哪,这不是那女同学吗?在开家长会的时候见到过,小时候抓过韩旭后来住院的孤儿院的女孩。这样的照片怎么能拍出来?简直…….现在的中学生,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想一巴掌把床上这家伙打醒,又恐这个叛逆分子离家出走,只有以后再说,于是悄悄的退到门口,叹息一声,锁好门。

假装一切没发生。

只是这样辛苦的生下你,你的心还是要被另外一个女人夺走。李岚叹息一声,身边的韩相宇呼呼的睡,大概做梦梦见美女了,嘴边流下几滴口水。

(四十一)

谢雯挺着肚子选着婴儿用品,一年来,和刑永宪分开的日子让人轻松,那样貌合神离的婚姻,为了小孩而勉强凑合的家庭,面对麻木的那根却心如死灰,让人乏味。却还是结合了,有负担,如鱼刺在喉咙不吐不快乐。

去他妈的貌合神离。当然,没有备用轮胎的时候别轻易抛锚婚姻。

生下来吧,然后还给他,只要他给我自由,刑永宪不是想要个女儿吗?生了,就是身上的一块肉掉了。

我爱的他在等我,我爱的你,再等久些好吗,亲爱的,我就在路上了。

“回来吧,一定要离婚吗,博特明天就要上幼儿园了,你忍心丢下他?”刑永宪如果离婚,仕途也是一片渺茫,他并不希望他走。

“不要了。”谢雯在医院门口挂了电话,医生腹中婴儿健康,胎位正常,即日便可生产。开车门,车的旁边站了一个人。

“他的?我的?”刑永宪戴着墨镜,这样看起来很滑稽,已经是很冷的冬天,他害怕被人认出。

“你的?”谢雯笑了,肚子大,弯腰弯不下。

“原来不是我的。明天真的不去?”刑永宪说道,一边看着她的车越走越远。

谢雯的回答是“不去”。

怕去了忍不住回头,孩子,原谅我,没有我,你一样会过的很好,不是每个母亲都能陪伴孩子走到尽头。

刑博特上幼儿园之前,哭了,刑永宪拍拍他的头,“你哭什么,男子汉上幼儿园又不是屠宰场。”

“我看见妈妈了。”刑博特的嗓子哭哑了,身体一抽一抽,下巴咧开,好好的小男孩,哭得象朵苦菜花。

“她不会来的。”刑永宪将刑博特的小手交给老师。

付青珠对身边沉默男人道,“就是她,我先下车,钱已经存进去了。”

谢雯最后见到的男人是一个戴口罩的男人,眼神里闪烁的不是常人的光,在废弃的工地上,她双腿之间流血不止。

他会怜悯我吧,我即将生产。

费青龙看她在挣扎,顺手拣起一块砖砸她的额头,额头出现一个血洞,咕咕往外冒血,谢雯挺着大肚子木然的睁着眼睛,血一点点渗透到地面,迅速吸收。她惊讶极了,这个男人在地上挖了一个大洞,他用手指挖,血肉模糊在所不惜,他什么都不懂,他只知道奉命杀人。

“为什么要这样?”谢雯拿手堵住额头上的血洞。血从手指缝不停流出来。

费青龙从来不回答任何问题,他是个珍贵的哑巴,哈着冷气。

挖了坑,就要填,否则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谢雯指了指两腿之间,费青龙看了看,女婴的头已经伸出来,一拔,连着血块和脐带,砖头继续挥舞,砸断脐带,手心是小小粉红色的一团,费青龙手用力一挥,象抛出垒球一样,她便闷闷的坠地,远方的垃圾场,现在开始飘雪,仿佛预约好了。

他永远等不到我了,我说了过了冬天我就回来,你离婚,我离婚,然后一起过我们的新生活。

谢雯这个人,再也没有人记起。

刑博特看见的妈妈,是用手捂着额头在人群中惨淡笑容的妈妈。

刑博特和付天怜,是注定要做兄妹的。

刑博特考试的时候,一点也不紧张,他是惊人的会读书,这好像是天生的本领,答完交卷后,付天怜还在作答,埋头,可以看见脖子的汗毛。忽然闻到ECHO香水的味道,孙小丽已经站在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一起出去玩吧,不要管他们了。

”她真诚的微笑真让人不忍心拒绝。

韩旭和崔雪在那互相发送短消息,崔雪总是帮着他,只要他开口,冒险也是心甘情愿。

四十二)上半部分

婴儿张牙舞爪,呼吸的是第一口凛冽的冷空气。瞬间,谢雯的呼吸停止,世间多了一缕冤魂。

金色温暖光芒笼罩谢雯,要上天,做神仙,舍弃一切爱恨,来接她的仙女叫婧,伸出手,低垂的眼帘流露无限慈悲,她早已在一朵祥云上,微风吹拂她的鬓角黑发,美丽不张狂。

“我的那个孩子?”谢雯摇头,看看远方的垃圾场。

“放弃吧如果你愿意重生。”

我只差一点点就接近天堂,现在真正的天堂在眼前,我仍是愿意停留人间。

“你让她活着好吗,我的福气全部给她。”谢雯的魂在飘荡,犹豫着拒绝了婧的邀请。

婧愣了一下,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轻轻飘过垃圾场上空,小女孩的啼哭越来越弱,她还那么小,婧对跟随后面飘荡的谢雯道,“我只希望她能挺过今晚,我的能力只限于此,只希望有人恰好收留。”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没有云,婧的法力只能用百分之一。

手一挥,弃婴的身体迅速长大,象发面团似的身长,终究是法力有限,她只能到五个月大。而金色光芒越来越弱,婧到云端转身,“当时不后悔的,将来希望也不会后悔。”

谢雯捂住眼睛,她看见了两只动物,流浪的猫、狗。残忍的人们,你听到她在哭吗,听到了为何不来,她还能撑多久,她的脸蛋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在寒风中把生命结束在最肮脏的垃圾场。弃婴的啼哭没有任何人听见,哭得累了,翻了翻身,破的棉絮抵挡不住寒冷,轻轻哈出一团小小的白气,即将冻死,紫色的胳膊朝黑暗空中划了一下,虚无的两道弧。

一个收垃圾的中年人,把死猫死狗死婴都装进了垃圾袋,谢雯绝望了,来是来了,但来得太迟。

你觉得迟,对于有的人来说却是刚刚好。

付天怜的考卷也是刚刚好在响铃前交卷,感觉不错,但见刑博特并未在窗外等自己,有点意外,又觉得释怀,只等韩旭出来,见崔雪开心的在他身后跟着,“我都说了第七题是选A,事实上是正确的。”

韩旭回头笑笑,“谢谢你的答案,否则我都不可能及格吧。”

“谢什么我也谢谢你。”

“谢我什么?”韩旭倒着走路,没有看见前面的付天怜。

崔雪说,“谢谢你说谢谢我啊。”

一片笑声中,付天怜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只是飞快的跑了,这次韩旭没有意识到,追没追上,付天怜悄悄用法术了,女人,如果有心让你追上,会有心放慢脚步,反之也是如此。

天哪,她怎么突然跑那么快的?韩旭问崔雪,其实小雀斑也挺可爱的。

崔雪做思考状,然后笑道,“也许急着去上厕所吧。”

志高才拙,多与世违。

付天怜跑到柏华子家里,只是扑在沙发上哭,也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哭,就是心里难过,他为什么和她那么亲密的说笑,看都不看我一眼......

宠物超超蹦上她的肩膀,仿佛要安慰的样子,却没有那么长的手,爪子挠她的背,更烦了,一甩,超超跳上天花板,两只眼睛一动不动,柏华子倒了杯热橙汁给她,“哭什么,你们还没结婚你就紧张成这样?”

这话就是火上浇油,付天怜大叫,“你不知道他那开心的样子,跟得了多大好处似的,当我的面也这样,背后不知道怎样......”

爱情果然就是一场战斗。

另一场战斗即将开始,婧发现了席伟剑,更让她喜悦的是,他手里的佛灯。

我要的就是这个,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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