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笙眉目冷漠，看着面前一副死气沉沉的男人，嘴边的笑容带着深深的讽刺，寒意深长，“薄东庭，你别以为你给浅浅输血就能弥补对她的伤害，伤害是永远存在的！”

薄东庭沉默地坐回了刚刚的位置。

期间，沈倦接了一个电话，特意走到了另一边才接起来，没几分钟就回来了。

霍念笙淡淡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平静得没有情绪，“是谁打来的电话？”

沈倦低眸，嗓音温淡，“等叶小姐手术结束了再跟你说。”

霍念笙目视前方，天际上一片白茫茫的云层遮住了阳光，没有一丝光线能够透出来，阴沉而又压抑，天色一下子暗下来了，霍念笙两只手都垂在膝盖上，手握成了拳，“是不是查到了这起事故的原因？”

明明是疑问句，却是陈述着的语气。

“笙笙……”

“你现在就说。”霍念笙抬眸，眼神淡得泛着一层凉意，“早和晚都没什么区别，还是你又想隐瞒我什么？”

又？

沈倦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看着女人温凉的面容，薄唇微启，“没有……”

女人冷冷的嗓音在安静的走廊重重落下，“那你就告诉我杀人凶手到底是谁！”

在这一刻，沈倦忽然觉得有些话难以启齿，“肇事司机已经找到了……”

霍念笙闭了闭眼，双眸中的烦躁和克制不住的不耐还有失望、害怕等种种情绪一同交织蔓延了出来，“沈倦，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这时，手术室的门再度打开，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霍念笙不让薄东庭签字，自己颤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眼泪差点就要夺眶而出，“医生，救救我姐妹。”

“我们努力。”

手术室厚重的门再度“砰”的一声关上，霍念笙站在外面看着头顶亮着的三个大字，内心生出一片荒芜。

“笙笙。”沈倦搂住霍念笙的肩膀，修长的五指微微缩紧，“你别太担心。”

霍念笙无力的将脑袋靠在他胸口，脑海里的某一根线像是被切断了那般。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时间漫长得像是过去了很久，但好像又只是短短的时间。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开门走了出来，取下脸上的口罩，霍念笙连忙推开沈倦迎了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见识过太多意外，眼神平静而愧疚，“手术成功了，只是病人伤情过重，头颅中疑似有阴影，病人需要多久才能醒过来，这需要观察，有可能……也一直都醒不过来了。”

简而言之，就是成为了植物人。

霍念笙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沈倦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英俊的眉眼冷淡矜贵，泛着咄咄逼人的气息，“头颅中的阴影不能进行手术吗？”

“病人内脏大面积出血，能救过来已经万幸了，等身体慢慢恢复了也许能进行手术，但是……”医生摇摇头，“病人现在没有求生意识。”

霍念笙不敢置信，“怎么会？”

今天是她人生中黑暗的一天。

许久未下雨的安城迎来了初冬的第一场大雨。

手术之后，叶浅浅被安排在了icu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