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爹，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恐怕只有这暴君了吧。

谁让人家有现成的皇位要继承，可偏偏先帝只有皇上这么一个儿子。

“这还用猜吗？”

顾轻澜不屑冷哼出声。

李墨琛沉思了两息，竟还叹了口气：“哎，这出身，总是让人不想奋斗。”

“我也挺愁的。”

顾轻澜的嘴角几不可察的一抽。

任子凡：“你若是不想，大可以把位子让给别人。”

“有多是人想。”

“若不是小儿病重，少尹的俸禄买药治病，我至于出此下策吗！”书吏气得红了双眼。

为何他穷尽一生想换来的东西，有些人却对此弃如敝履。

既然不稀罕，又为何要来呢。

“什么都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顾轻澜冷嗤一声，对书吏这么起了害人之心，还理直气壮的人，更为不耻：“白少尹多说就是被逼为官。”

“可你呢！”

“你已经起了杀人之心！”

“你的孩子是人，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人吗！”

短短几句话，让书吏彻底原地顿住。

最后书吏恭敬跪在裴彦面前，磕头认罪：“府尹大人，是下官一时糊涂，才铸成大错。”

“顾捕头说得没错，什么都不是我杀人理由，下官任凭府尹大人责罚。”

“幸好小鱼命大，被顾捕头救了一命。”

看着书吏丁益林坦诚认错，裴彦闭了闭眼睛：“你这是想一走了之吗？”

“小人接受任何惩罚。”丁益林大方认错。

裴彦看了看丁益林，又看向为人刚正的顾轻舟：“既然你诚心悔过，事出有因，并没铸成大错的情况，杖责二十，贬为顾捕头名下的捕快，你可有怨言。”

“谢府尹大人不杀之恩。”

眼看着丁益林挨打，李墨琛却暗戳戳拉着顾轻澜出了京兆府。

顾轻澜不由得气闷：“你拉我出来干嘛？”

“没看到我忙着的吗？”

李墨琛闷闷看了看天色：“玩够了吧。”

“白少尹说什么，我听不懂。”对上李墨琛如此犀利的眸光，顾轻澜本能避开他凌厉的眼神，嘴硬不承认。

李墨琛却没有跟她玩下去的心思了：“你真当朕是昏君吗？”

“这不是事实嘛！”对此，顾轻澜回答得理直气壮。

李墨琛的眼角抽了又抽，勾唇一笑：“你承认了？”

顾轻澜猛地捂住了嘴：“我承认什么了！”

轻摇折扇，李墨琛的心情大好：“不请朕去你家坐坐？”

“顾轻舟可不知道，朕的身份。”

看对方已然确认，顾轻澜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身后就是墙。

避无可避。

李墨琛抬手，拄在顾轻澜身后的墙壁上，缓缓低头。

顾轻澜本能捂住了嘴，还大声嚷嚷：“我可是男人！”

“你当朕能蠢到，连枕边人都不认识了吗？”

李墨琛缓缓低头，在顾轻澜耳畔低语。

说话吐出的热气，熏得顾轻澜的脸皮发烫，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轻澜猛地踩了李墨琛一脚，撒腿就跑！

看着小丫头狼狈出逃的背影，李墨琛的心情大好：“别忘了给我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