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绝色》

第0146章 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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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其政道则神怒,神怒则材失‘性’,不为民用。其它变异皆属珍,珍亦神怒,凡神怒者,日月五星即见适于天矣。一事失,则逆人之心,人心道则怨,木、金、水、火、土气为之伤,伤则冲胜来乘珍之,于是神怒、人怨将为祸‘乱’。故五行先见变异以谴告人……。”老者轻闭双眼,缓缓道来。

什么玩意?张仲季听了一会,有些昏昏‘欲’睡。虽然当年文言文这方面还不错,不过也只是一些皮‘毛’,而今乍听这种长篇大论,却是什么也没听明白。

抬头看看,见周围坐着的人都摇头晃脑,显然听得入神。

不过这环境倒是很好,正适合睡觉,张仲季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味道,熟练地把脑袋往下一处,好似听着靡靡之音,竟然进入半梦半醒状态,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好一会,老者念完心中感悟,睁眼看向四周,见一众弟子都静心倾听,各自明悟,不由得轻抚长须,微微点头,能来到这里听课的都是有心之人。而刚来一人也可,听完自己所讲之后,正眯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显然领悟甚深。”

半响,除了最外围一人,所有人都把头抬了起来。

老者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今日之后,为师将远离此地,回归故里。”

此话一出,一无声息,突然一人长身而起,惶恐道:“老师何故如此,可是因为我等顽劣,不堪造就?”

“老夫所学之道已尽数传于尔等,当年答应陶使君一事已成,如今年迈体衰,正当归家守土。”老者正是郑玄,已是从心所‘欲’之龄。避‘乱’徐州多达六年之久,自陶谦归隐,徐州连番发生大事,已不再是他心中的净地,早有离去之意。

此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唯独张仲季一无所觉。

“你!”一人见他不为所动,恨然推了一把,骂道:“妄自为学!”

张仲季被惊醒,有些茫然,“你推我做什么?”

“市井之徒!”

“有病,我惹你了?”张仲季回敬一句,“好好睡个觉,关你屁事!”

这番话却惹怒了众人,周围几人听个明白,顿时群情‘激’奋。

“大胆,狂妄之徒可懂尊师之道!”一人把手指头伸过来,一抖一抖的。

本来被推醒就已经很不爽了,还被人指着鼻子上脸,张仲季一把抓住,狠狠往下一掰。只听啊的一声惨呼,惊动四方,这下,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张仲季松开手,有些不太习惯这种围观,“是他先惹我的,可不怪我下手狠了。”

“老师即将远去,你们还有心思在这边吵闹!”一个人似乎是大师兄之类的,大步走了过来,一见张仲季又有些疑‘惑’,“你是哪里来的,为何如此面生?”

“我从山外来的。”

“既然来了就是老师的弟子,还请安分守己。”

“知道了。”张仲季见这人好说话,就答应下来,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

“他是张仲季!”忽有一声惊呼,一人如见神仙一般满身惊颤。

居然能被人认出来,张仲季笑笑,突然有些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了。摇摇头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伸个懒腰,放开脚步就要离开。

当中,郑玄微微皱眉,却是仰头一叹:“为何世间多生逆命之人!”

场面本来十分安静,这一声叹息直直的传到张仲季耳中,不由得心里一震,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不远处的老头子。

“张大人既然来了,何不坐下一谈。”

好像没什么可谈的。不过既然老者相邀,总不能不理睬。张仲季转过身,走到郑玄当面,四周之人如见瘟疫,主动让开一条大路。

“还没问老大人姓名?”张仲季信口一问。

似乎没想到张仲季竟然不认识自己,郑玄一愣,甚至以为这是在折辱于他,虽然如此想,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答道:“老夫郑玄,敢问张大人因何而来?”

“无聊,随处走走。”张仲季倒是实话实说。

郑玄皱眉,这话他不敢相信,自觉在劫难逃,索‘性’放开了,直言相问:“张大人对郑某刚才所言有何见教?”

张仲季无语,可怜前面的没听懂,后面的睡觉去了没听见,能有什么见教啊!

周围诡异的安静,慢慢的竟然有人偷着离开。

看留下的人也是一脸决然之‘色’,张仲季更是奇怪,“老夫子有话还请直说?”

“夫……。”

“等等!”张仲季只听了一个字就打断了,虽然知道这样很不礼貌,“您老还是说的直白点,就像和寻常百姓说话一样,太过深奥的我可听不明白。”

郑玄一愣,听说眼前之人目不识丁,难道还真是如此?那么之前所言他是没听到心里去了!又见张仲季一脸坦然,又有些不自信,难以分辨他到底是不是有意装作如此。

“罢了,老夫半身入土,还有什么好顾忌的!”郑玄暗叹一声,坐正身子,正言道:“国君乃上天所立,人臣当为君而死,此为尽忠!更是义、勇兼备的行为,而正直、刚克、柔克三德,为人臣者必须具备其一。”

张仲季睁大眼睛,有一种做牛的感觉,而郑玄正在对牛弹琴…。

郑玄几近七十高龄,算是世间长寿之人,见识之广博可为天下之冠,可此时的他有些‘迷’茫,对着张仲季无辜的眼神,一语不发。

他看出来了,他刚才的一番话毫无作用!犹豫片刻,自觉时日不多,为了心中的天意也无所畏惧,索‘性’直白的说道:“君主所为若不合上天意志,自有天罚。人的生死、贵贱、贫富、祸福都是由上天决定,你我同为寻常之人,自当应该恭顺天命,顺服上意。”

这下听明白了,不就是让人听天由命么!张仲季有点不敢恭维,一直摇头。

“君子属阳,小人属‘阴’,社会之所以‘乱’,乃是‘阴’气过盛,小人当道的结果。”郑玄自知难以说服像张仲季这样身居高位的诸侯,他本身也不是一个以诡辩见长的人,只能尽力而为,“大汉之辉煌,只因小人作祟,以致分崩离析。为人子者,自当‘侍’奉父母;为人臣者,自当敬重天子。张大人身兼要职,自当为天请命,拔‘乱’反正!”

郑玄到底不是个冲动之人,他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周围弟子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张仲季之后之所以神情惶恐,就是因为他先前所言:小人当道,这小人如同彭城张仲季,不思忠君为国,反行谋逆之事。而天子在野,人臣在堂,君臣倒置,大逆不道之举!

“不敢当大人称呼。”张仲季有些后悔,不该自己送上‘门’来的,像郑玄这种经学大师,几乎与后来的程朱理学一般无二,“叫我仲季就可以。”

郑玄分不清张仲季对他的这番话抱着什么态度,似乎不屑一顾,也好像听到心里去了,只因张仲季神态恭敬。没办法,张仲季这是习惯了,凡是遇到为师之人,一般都是这种态度,背后听不听另说,但当面一定是一副恭敬有加的模样。

典型的耳边风。这么一番说道,他干脆左耳进右耳出,并不放在心上。

等了片刻,见张仲季还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郑玄更是拿捏不定,他所宣扬的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而张仲季好说歹说也是一路刺史,是为徐州之主,而今他郑玄本人却客居徐州,自然属于张仲季坐下之民,像这般责问上位之人,更是难以自圆其说。

“罢了,老夫所言有所擅越,还望张大人莫要放在心上。”郑玄无奈,大概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活了七十年,就没见过像张仲季这样的人。

这就说完了?张仲季暗自诽谤,本以为被高人识破了自己的来处,谁知道这所谓的逆命之人说的是自己不像孝敬父母一样孝敬天子,有一种被耍的感觉。

“受教了!”张仲季起身抱拳,就要离开,倒也没有留下来继续受教的意思。

周围子弟一片嗡嗡之声,眼见张仲季要走,赶紧让开一条路来。

忽然有人站了出来,挡在草堂‘门’口,其人声姿高畅、眉目疏朗、须长二尺,可谓当世美男子,张仲季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再也没有当初那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张大人既然受教,自当还政与天子,并尽心辅佐,以图匡扶社稷。”此人俯身下拜,“若如此,天下之幸,百姓之福。我等不肖,自当尽心为之驱使。”

张仲季见他一副慷慨‘激’昂的神情,显然是个诤臣。不怕郑玄这样的人说道,却最怕如当前这人一般,不畏生死。你若不从,他必步步紧‘逼’。要是一狠心杀了他,就成了纣王一般的人物,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就当没听见吧。张仲季准备绕路过去了,往左一步,这人竟然同样一步,还是挡在当面。这就有些过分了,张仲季突然面含厉‘色’,杀意十足。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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