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床榻凹陷，将被子给她盖上，泽尔贺看向守在门口的侍女。

她们脑袋歪在门边，眸子小心翼翼的打探，看到床上的金发少女后眼睛里面带着开心。

见自己大人黑色的眸子扫过了，她们又立刻缩回脖子，有些害怕的样子。

刚刚发生的事情她们都知晓，所以对天使更加喜爱。

出了房间，泽尔贺让侍女们注意照顾，不要打扰她的休息。

黑色的夜空覆盖了蔚蓝，城堡的图书楼里灯光明亮，远处的窗户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人在里面翻找。

陛下，这是关于所有的天使和恶魔的记载。

宫女们将书籍放在桌案上面，回宫后的陛下一直扳着脸，眸子里面暗沉，没有笑意，身上还带着血液的腥味，所以她们缩着脖子。

坐在桦树做成的白色椅子上面，西斯特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手里很厚的书，黑色书皮上是一个天使的图案。

他们国度百年来是天使辅助，记录的大多数是关于天使的事情。

西斯特直觉泽尔贺不是天使，所以他想要寻找关于一点恶魔的书籍，但是没有。

记录恶魔的书籍是根据前几任天使口述的记录的，内容只有大概，并不具体，没有讲到恶魔的细致特征。

翻过一页又一页，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西斯特却没有找到一点直接想要的。

恶魔的特征是黑色的角，尖锐的尾巴，还有蝠翼，这些明显的特征他没有在大祭司身上看到过。

只有这些吗?

关上书，西斯特看向宫女，他握紧书页的手指泛青，只有这些没有用的消息吗?

宫女们点头，身体发抖，说话也磕磕绊绊。

图书楼里是珍藏的典籍，如果这里都没有西斯特想要的东西，那么别的地方也不会在找到。

起身，西斯特很想将这些书掀翻在地上，但是他没有。

推开椅子，西斯特抬脚出了图书楼，图书楼外面没有灯光，长廊蜿蜒，两边是池塘，荷花还没有绽放，在冷清的月光下只能看到一个个花骨朵。

大片的荷叶娉婷摇拽，有风吹过时水面涟漪四起，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坐在走廊边，西斯特靠着巨大的柱子闭上眼睛，他呼吸很浅。

西斯特觉得自己心里好像隐隐约约的明白些什么。

他打仗归来便出现这样的怪病，在联系他出征前天使的话，西斯特心里复杂。

百年来他们作为大国没有发生过任何战争，每任辅佐君王的天使也引导其以和平为主，不可以发动战乱。

他一直不解这是为什么，如今却好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这些奇怪的病灶肯定与他此次的战役有关。

西斯特心里堵的厉害，他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那些大臣们或许只会更加依赖天使带来的安宁。

他想要打破这样的状况，却无从下手，他不可能看着小天使死去，或者是让她被荆棘包裹缠绕。

他感受到黑夜的寒冷，所以不想她永远长眠。

这里的百姓也确实需要他。

捡起地上的花盆里面的石子，西斯特将石子投入池中，他垂着眸。

湖面涟漪扩散，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