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国家很穷，很难让所有高三学生都参加高考。

为了节省人力、物力、财力等等成本，在考前一两个月，会由各乡镇组织一场考试进行预先筛，这就是预考。

只有通过预考的人才有资格参加高考。

预考非常难，会筛除掉将近六成的高三学生。

玉成乡的预考和县里其他学校保持同步，在高考前一个半月进行。

考试之前，班主任非常紧张，反复叮嘱大家在考试之前一定不要吃不干净的东西，免得拉肚子，影响到考试。

他还特意把陈欣和姜斐然单独叫到办公室，让他们考试不要紧张。

“只要你们像平时那样正常考，没问题的。”班主任说道。

这句话，他前前后后说了好几遍。

放学回家的路上，姜斐然说道：“本来我不紧张的，但是被班主任那么一说，我突然开始紧张了。”

陈欣并没有安慰他，“这只是乡里的预考，跟高考相比差远了。要是连预考就开始紧张了，高考怎么办？”

“我要是没能跟你考到同一个地方怎么办？”姜斐然问陈欣。

陈欣道：“你之前不都是说你一定会跟我考到同一个地方去么？你现在的水平，只要好好考，没问题的。”

“万一我考试的时候拉肚子呢？”

“你被老师吓到了？”

“谁能保证一定不出意外？”

“我能保证。”陈欣拍了拍姜斐然的后背：“我能保证你考试的时候不生病，这一点你还能信不过我？你就像平时那样就行。”

“好。”

预考不难——

对陈欣和姜斐然来说的话。

百分之四十的通过率，对他们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预考之后，很快迎来毕业。

不报名参加高考的学生就可以拿着毕业证回家了。

毕业典礼上，班主任和许多同学都红了眼眶。

不少人都哭了。

陈欣没哭。

姜斐然也没有哭。

他们和这个学校以及班上的同学感情淡薄，就不勉强自己感伤了。

拿着毕业证回家的人离开之后，一下子，班上就只剩下十个人了——即便通过了预考，也有人因为各种原因放弃报名参加高考。

偌大的教室，瞬间变得空荡荡起来。

但班上的学习氛围，前所未有的浓郁。

毕竟，剩下的这些人，全都是班里成绩比较优秀的学生，都是冲着高考去的。

魏起风依然每天都来找陈欣和姜斐然吃午饭。

在陈欣的帮助下，他的成绩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等我们走了，就要靠你自己了。”陈欣对魏起风说道：“不过我会把我们的笔记给你，希望你能派得上用场。”

“我肯定能派得上用场。”魏起风说道：“你们等着，我一定会来找你们的。”

陈欣笑道：“等我们先考上再说这种话。”

“你们肯定能考上！”魏起风比其他人都有信心，甚至比姜斐然还有信心。

没错，越是临近到高考，姜斐然就越是紧张了。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

即便他为了保险起见，把所有的志愿都填在陈欣的目标学校周围，他依然止不住地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