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衍九域 (.)”！

“对对，可不是这回事。”秦松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况奥焕杳一路上已经帮了他们太多太多。

“把远山涧里死去的人好生安葬，名字记录下来，等到做完这笔买卖回到玄星域，给他们的家属加上两倍报酬。”秦松向杜立吩咐道。

杜立点点头，远山涧的寒气似乎驱散了许多，炎晶玉释放出灼灼炎力，商队的人并不感到有多么寒冷。

把货物堆积在几头黑犀身上，剩余的位置则留给了伤员。

商队重新上路，远处稀薄的雾气随着灰白骨头被朱厌遗骨吞噬已经渐渐散去，就像奥焕杳说的那样，远山涧之后会安宁下来吧，远古武士的英灵会庇佑这里的。

...

平安走出了远山涧，之后是一片辽阔的平原，远山涧把玄星域、凌苍域分割成两个部分，靠近凌苍域这一边的被称作是苍原。

“总算是离开远山涧那个鬼地方了。”曾子邗看了看清澈的天空，他突然大笑两声，“做完这笔买卖，回去我就凑够钱了，能把心中的酒楼建起来，最后是能建在醉香宛的一旁。”

“嘿，曾子，你想的有的多了哈，醉香宛那是什么地段？玄星域最繁华的商贸街，你那点盘缠顶多能在里头安利个坟头吧。”芠倪哈哈大笑。

“坟头，瞧你说的屁话，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找到老婆的。”曾子邗摇摇头，他也不在意，只是咧嘴大笑。

“怎着？是羡慕我了？”芠倪拍了拍曾子邗的肩膀，“你啊，要是注重一下妆容打扮，改一改不好的脾气，找个媳妇哪会是什么问题。”

“哈哈，谁像你似的天天打扮地像个女人？一天到晚风餐露宿的注意些那个干啥，怎么舒服怎么来呗。”曾子邗说。

芠倪耸耸肩，“我看你是无可救药了。”

“我就没想着求医。”曾子邗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这次能活下来都是上苍保佑，让我们碰上了焕杳小兄弟。”

“护送商队本就是刀口舔血的买卖，你我能活到现在就偷着乐呵吧，钱财是多了不少，但哪有几次是顺利走回来的，每每有所伤亡，你我都避了过去，也许这就是天命所向吧。”曾子邗说。

天命所向，奥焕杳听着他说的这几个字，突然有些感触。

人生纵是变化无常，但似乎又有着千丝万缕的线，把一个个鲜活的人链接起来，让他们有了交集，产生了一段段故事。

“凌苍域，会见到寒轩前辈吗？”奥焕杳不禁想到。

...

苍原足足有几百里，商队载物的黑犀行进又不那么快，一行人走走停停，用了半个多月才到达了边缘。

平原中稀疏的树木在边缘生长着，视野的尽头是一片林海，秦松指着那片林子，“过了丛林，就到达真正的凌苍域了，我们会在林子旁边的一个小镇歇歇脚，顺便售卖一些物件减轻减轻负担。”

“终于到了。”秦玉拂过脸颊上的一缕秀发，轻轻挂到耳旁，“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

“嗯，兜售的工作交给我们雇佣的商队就好，咱们到镇子里红火的酒楼摆上几桌子美酒，就算是为这次活着走过来庆庆功吧。”秦松提议道。

“哈哈，这样最好不过，我捎过来的酒喝了个精光，正愁没得喝呢。”曾子邗大笑。

“曾子，你这次功劳不小，给你的酬劳待到返回家族禀报家主，肯定给你翻上几倍，这次你的酒钱，我也一块出了。”秦松说。

“求之不得，那我到时候喝起来可不和你客气。”曾子邗玩笑道。

闲聊了几句，秦松看了看奥焕杳，他犹豫了一下，说：“焕杳小兄弟，你是不是要走了？”

曾子邗目光看了过来，“陪我喝顿过瘾的好酒，再走不迟啊。”

奥焕杳摇摇头，“我还不准备这么快离开。”

曾子邗一愣，“你不是要去万国圣疆吗？路途遥远这可拖沓不得。”

“万国圣疆我不急着走，凌苍域还有我的一些长辈，我寻摸着在这听一段时间，吞月宫会不会把手脚延伸到凌苍域还不清楚，我想要打听情报的话话要借着商队掩饰身份。”奥焕杳解释道。

“你是要去凌苍域的三项城吧。”秦松突然问道。

“三项城？”奥焕杳重复了一遍。

“哦。”秦松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焕杳小兄弟应该还不清楚凌苍域的势力、城镇分布吧。”

奥焕杳点点头，“这算是我第一次离开玄星域吧。”

星陨秘境说得上离开了玄星域，也说不上离开了，毕竟星陨秘境是一个死域，没有风土人情，也不能算成灵元大陆的一部分。

“成，后面的队伍都歇歇吧，林子里还有一些猛兽需要提防。”秦松像商队吆喝了一句，等人马都安置下来歇脚，他从乾坤戒取出一个宽大的蒲团，和奥焕杳、曾子邗几个一块坐了上去。

秦松清了清嗓子，“既然如此，趁着这个时间，我就给焕杳小兄弟详细讲讲凌苍域的一些消息吧。”

“麻烦了。”奥焕杳向秦松轻轻点头。

“不打紧，正好秦玉他们也是第一回来，就当是一块了解一下了。”秦松说。

他理了理思绪，“就从林子一边的开始讲吧，另一头的镇子叫睦林镇，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个祥和的地方，这里是凌苍域的边缘，武者的修为并不出色，最强者在五六年前和我见过一面，只有灵元境三重天的修为罢了，睦林阵是进入凌苍域的关口之一，与其他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重兵把守，只要你表现出自己的善意，镇子里的居民都是很和善的。”

“焕杳小兄弟想要打听情报的话，这里应该不算什么合适的地方。”

“我们商队会在睦林阵留几天，售卖一些低级的灵材减轻黑犀的负重，之后的路能走的快些。”秦松说。

“和玄星域差不多，凌苍域也没有被一个额外强大的宗派统治，这里的势力盘根错节，里头存在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

“总的来讲，以三方势力为主，他们掌控的力量和玄门、陨星门相差不多，总的来看能强横几分吧，毕竟凌苍域比玄星域更靠近万国圣疆，也就是更靠近灵元大陆的核心，这里的天地灵元是比较充沛的。”

“三方势力分别是万兽宫、剑宗和雾都，万兽宫和剑宗都大有来头，据说是万国圣疆里顶尖实力延伸到凌苍域的分支，至于雾都则是和天雾云障有着莫名奇妙的关联，里头的所以然我也不是很清楚，讲不出个明白。”

“万兽宫、剑宗...”奥焕杳轻轻念叨着两个宗派的名字，他回忆起四五年前参加过的那一次拍卖会，外域前来的武者里头就有这两方势力的人员吧。

万宝阁的那一具震天猿兽傀好像是万兽宫的手笔。

当年的奥焕杳还弄不懂两方势力和万国圣疆到底有怎样的联系，但如今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个大概。

剑宗主修剑术，想必是万剑国度的分支，至于通晓外炼之术、御兽之法的万兽宫，和兽灵山应该有几分关联吧。

雾都，奥焕杳又咀嚼着这样的一个名字，一提到雾，就离不开远近闻名的天雾云障，雾都会不会和狮虎宗、流云派有什么关系？

“三项城是凌苍域最繁华的地段，秦家兜售的一些灵材，想要换取的货物也大多在三项城中，三项城取铜鼎三足鼎立为意，三项分别代表着剑宗、万兽宫、雾都这三方势力，三项城汇聚了各行各业、三教九流，可谓是鱼龙混杂，三项城里最大的拍卖行资本不逊色万宝阁多少，是由三方顶级势力共同操持的，每过几年，拍卖行就会举行盛大的拍卖会，那时候凌苍域真的是无比热闹。”

秦松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怀念，年少时懵懂无知的他曾跟着家族里的大人来过凌苍域一趟，正赶上拍卖会，那时的车水马龙现在仍是历历在目。

“我知道的也不多，大概就说完了。”秦松顿了顿，他取出水袋灌了一口，“焕杳小兄弟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如到睦林镇打听打听，那里的消息虽然不怎么流通，但比我这个门外汉肯定知道的多。”

“成。”奥焕杳笑了笑。

“准备准备，穿过了林子我们再好好休息。”秦松站起身来，等到奥焕杳几人纷纷起身，他把蒲团收回乾坤戒，“走快些，日落前就能到睦林镇了。”

黑犀慢悠悠地迈开蹄足，商队载着货物，进入林子里。

林间小路不长，树木的枝干在入夏后嫩绿的叶子长成了巴掌宽，阳光透过重重树叶落了下来。

大概过去了不到半个时辰吧，四周的树木变得稀疏，看上去是被人为砍伐的，树桩上转满了一拳拳年轮。

视野的尽头，几个别致的楼阁映入眼帘，稀稀散散的剪影被夕阳拉长。

“到了，我们到睦林镇了。”秦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