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星宸并不觉得花无眠杀人有错，还道：“他们不是普通人，是端国的士兵。将来两国交战，他们都会是大余的敌人。”

青灵是真的觉得心痛：“若两国交战，他们死在战场上，那是死的其所。可是现在他们只是普通的士兵，甚至根本都没见过我们。就因为我们而死，你真不觉得他们很无辜吗？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有亲人，也有父母妻儿。这上千条命，背后就是上千个破碎的家庭。”

话说到此，青灵甚至都有些后悔：“我昨夜应该注意状况，说不定能阻止花无眠的。我现在相信北冥司的人绝对滥杀无辜过，他们杀人不眨眼。外头那些恶劣的名声，一点都没冤枉他们。”

练星宸知道她这时正在难过的气头上，况且事情虽然是花无眠下的令。却是因为他而起，他只能叹息着劝青灵：“事已至此，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待我们回到京城，再做打算，好吗？”

青灵除了说好？还能说什么？

她心疼那些死去的端国士兵，可他们毕竟是端国人。练星宸绝不可能因为杀了端国人而惩罚花无眠，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

想想，她极其郁闷的问了一句：“花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练星宸沉声回答：“师兄他胸有丘壑，淡泊怡然。”

有丘壑是真的，但是淡泊？不像吧！淡泊的人能在练星宸不在的时候第一时间挑起北冥司？

青灵听得微微摇头，再次追问：“花公子平时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何你不在的时候，是他暂领了北冥司？”

这一问，练星宸沉默了一会才回答：“师兄与我一起在宫中长大，明面上他只是个医师，是我的亲信。实际上，他是暗卫军的首领之一，深得皇兄信任。”

青灵听得霎时有些无语，花无眠，练星宸最亲近的人，竟然也是皇帝的人。这是不是意味着：花无眠根本就是皇帝派过来监视练星宸的？

好可怕，难怪皇帝现在看似宠极了练星宸，丝毫不防备呢。

她急忙又问：“你早就知道他是暗卫军的首领？”

练星宸坦然回答：“是，不过师兄应该还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这句话里面包含了许多信息，青灵听得稍微安心了点。觉得既然知道了，应该早有防备。想想又问：“花公子只是暗卫军的首领之一，那他还是要听命他人的是吗？他上面还有谁？”

“最上面的当然是皇兄，至于皇兄之下的大统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查，至今还没有线索。”

练星宸知道青灵问这么多是在关心他，但很多事情现在知道了也没用，徒劳她烦心。就笑笑劝她：“你先别想多了，等我们回去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嗯——”

青灵听得点了点头，没再言语。两人一起猎杀了一只兔子，就地烤了。吃饱喝足休息好了继续赶路，在山间走了三四天后，就到了端国京城附近的一座小城。

那小城名叫玉阳城，地方虽然不大。却是端国京城的附近的重要通道，特别适合探查南来北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