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复述了一些有关传教的知识，尤其对德古拉强调，这是一种恩典，不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资格被选中，所以在传教的时候不用那么急躁。

而德古拉自然也仔细的听着，毕竟是要由他来辨别，哪些人是真的走投无路，继续黑山羊的庇佑。

“黑暗圣母殿下，我深知万魔之魔的慷慨，但对于信徒的庇佑的阈值在哪里？比如他们需要钱，我们要给予多少，比如他们要杀人，我们是不是什么样的都答应？”

“你问的好，不明白的就讲出来，要比以后难做的强。”女巫将桌子上的纸翻了两页，递给了德古拉，“吾主黑山羊对信徒回应都有标注，你可以把这个拿着。”

德古拉接过纸张，就见上面复述了有关信徒合理回应条例，上面列举了一系列的规则以及实施范围，正与邪的辨别等细节制定，很多都是连德古拉都没想到的问题。

甚至连被揭穿后的应急手段都有，这让德古拉心中不由的感叹，不愧是地狱的思维。

“照着这个计划来感召信徒，没有问题吧？”女巫问。

“没有问题，这一切吾主都考虑的太全面了。”德古拉点点头。

“当然，那是上位意识。”女巫满意的点了下头，随后又说，“还有就是隐秘方面，毕竟世界的主流是光明，哪怕所有人都信仰黑暗，明面上也要让人认为是信仰圣光，我们不能跟主流的所有城市对抗，黑暗向来都是慢慢参透，这才是黑暗的可怕之处。”

“我明白了。”德古拉点头，“指引信徒们寻找庇护是来这里吗？”

“这是后续的位置，初始阶段我们为信徒举行宣誓的地方设在贫民窟，第十六街第十三小巷。”

“明白了。”德古拉点头。

“教会的神职人员需要意外死亡吗？”女巫又问。

德古拉闻言瞳孔微缩，虽然那些人确实讨厌，常以教会的名义为难自己，但毕竟是工作在一起十年以上的人。

“我酌情处理。”德古拉说道。

“明天之后，读书会会倡导市民提出让你当牧师的建议，毕竟只有牧师才有接受忏悔的权利。”女巫点点头，“没有什么疑问的话，你可以走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到教堂跟你商量。”

“感谢伟大黑暗圣母的照顾，那我先离去了。”

德古拉走了，众人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离开才将目光看向黑暗里的黑山羊。

“吾主，我们要不要派人跟着他？”彼得问道。

“已经上了印记就是我们的人了，对自己人一定要有信心，多一份信任。”

黑暗里闪出带有荧光的字体，回答彼得的话。

城市教堂，大门是敞开的，漆黑的夜里蹲着一大群人，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吃的没有，连房子也变成了废墟。

德古拉走到教堂门前的时候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德古拉。

“神迷途的羔羊，受那无根之苦，这令我心痛，但黑夜不可忏悔。”德古拉说着拿出自己的钱袋，“你们推举出十个自己信任的人。”

一群人那带有侥幸的眼神互相看了看，最终选出了十个人来。

“他们选你们出来，是对你们的信任，我看到了黑暗里有多少，当明天天亮的时候，我希望你们一个不少的带到教堂，否则西城门那些穿刺的异端就是你们的榜样。”

“请您放心，我们再不是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被选出的十个人立马起誓道，“我对圣光起誓！”

“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誓言。”德古拉点点头，将钱袋交到他们手上，“让他们吃饱睡好，神的子民不应该这样。”

噗通～

拿到钱的十人当场跪了下来，其他人也都跪了下来，“感谢您，黑加仑的驱魔人。”

“把照顾好他们当成是对我最大的回报。”驱魔人摆摆手，“去吧，这个时间，治安员快巡逻了。”

市民们闻言感激的道着谢，随后向城市那旅店聚集的地方走去，驱魔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些原本生活不错的人，现在已经和乞丐没有区别。

他走进教堂，就见看门人冷眼的看着自己，“你哪来的钱，牧师从来不给薪酬的。”

“从那些尸体上扒下来的。”驱魔人看了他一眼，“今天教堂没什么事吧？”

“有你也不在现场啊。”看门人哼了一声，“听说你今天出尽了风头，在西城门穿刺了不少人。”

“那些都是尸体，临时摆上去的。”驱魔人皱着眉头说道，“你知道，我们是神职人员，总要做点什么。”

“比如做牧师呗，你野心不小啊。”看门人讲。

这要是在往常驱魔人一定会跟他大吵一架，别人敬老他可不惯着，但现如今身份不一样了，以往让自己愤慨的话竟然没让他生气。

“市民需要安抚，还有看门人，注意你说话的态度。”驱魔人扫了看门人一眼，随后向教堂里走去。

“读经员呢，我有些教理要找他学习一下。”

“嘭～”驱魔人的后脑挨了一下，当场倒在了地上，隐约中，他看到了读经员和副司祭。

眼睛从闭上到睁开只是一刹那，当驱魔人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倒吊在十字架上，就见昔日的伙伴都在那冷漠的看着自己，除此之外，还有那位教区的助手，他叫贝利。

“那些市民居然没有抓到你？”驱魔人有些诧异的说。

“嘭～”驱魔人的肚子被贝利踹了，疼痛的他身体立即痉挛，他脸色黑紫，看向读经员和看门人，“你们害我？”

“教区的要求，你不能怪我。”看门人的老脸一副无辜的模样，但实际上他那一下差点没把把德古拉打死。

“教区什么时候让你绑自己的驱魔人了？！”

驱魔人质问道，看门人闻言哼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就被贝利拦住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德古拉问，“你为什么害我？”

“我害你什么？”德古拉哼道。

“你说我跟贵族勾结。”贝利拧起眉头。

“没有这种事？”德古拉沉声问道。

“我发誓没有。”贝利举手说。

“即便是这样，也是因你们的无能引起了市民们的恐慌。”德古拉咬着牙说，“西城门如果守不住，黑加仑最少得流失一半人的市民。”

“这么说，你是为了挽留信徒？”贝利闻言认真的盯着德古拉，“那样的话我还得代表教区感谢你，甚至还得给你请功呢。”

“对于市民们过激的行为我表示道歉。”德古拉看着贝利平静的脸，突然感觉很危险。

“不不不，这没什么，我这个人从来不开玩笑。”

贝利摇摇手指，“只要你为我解答一些疑惑，我就放了你，并以第一调查员助手的身份保你当牧师，哪怕你没有读过神学院。”

“您请说。”驱魔人小心的问道。

“昨夜你英勇的前往教堂外击杀异端，目的地是哪里？”

“卡布头颅坠落的地方，我怀疑那里有异端的总部。”驱魔人回答。

“你看到了谁？”贝利问。

“爱丽丝女士，以及文森特男爵和彼得。”驱魔人老实说道。

“哦，他们是读书会的人，夜读也是很有可能的，之后因为你杀了太多异端，引来异端攻击是吧？”贝利微笑着问。

“是。”驱魔人点点头。

“甚至异端还动用了投石车？”贝利问。

“是。”驱魔人回答。

“所以你们在那只恐怖的黑山羊庇佑下得以存活？”贝利又说。

“不是。”驱魔人连忙摇头。

“不是吗？那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自然是圣光的庇佑。”

“这样啊，那那只黑山羊当时在干什么？”

“什么黑山羊？天太黑我没有看到。”

“你没进过神学院，不知道有一门学科叫表情学吧？”贝利看着驱魔人哼道，“不过不承认没关系，我们有目击证人。”

随着贝利的话落辅司祭牵着一个孩子的手走了过来，那孩子看到倒吊的驱魔人大声喊道，“就是他，他当初就在黑山羊的庇护下！”

驱魔人闻言顿时脸就白了。

“你还有什么话说？”贝利看向驱魔人说道，“西城门的场面也不是你能想出来的吧？你们在谋划什么？”

“早点坦白还能戴罪立功，我们可是有证人听到那黑山羊安排你的话哦。”

驱魔人闻言眼睛一眯，“你就是在诬陷我，你这么做实际上是在报复我！”

“有破绽吗？”贝利闻言收起笑脸，随后微微摇头，“不过没关系，我已经确定了你确实知道些什么，帕维尔调查员告诉过我，如果认为是对的事，那么再怎么做都无所谓。”

“其实我性格很古板的。”贝利说道，随后拿起一把剑来看向驱魔人，“你不说，我就去你的势，据说外面的国都都有这样的风俗。”

驱魔人闻言脸都绿了，“你不能这样，否则我会去教区告你！”

“无所谓，我上面有人。”贝利冷漠的说道，随后对看门人说，“把他裤子扒掉。”

看门人闻言脸上露出残忍的表情，迈步就要走过去，结果刚要动整个人嗖一声就倒飞了出去，随后众人就听轰的一声，他们连忙看去，就见看门人砸在墙上。

“啪嗒～”看门人落地，整个呼在了地上，而在他身前不远处，站着一只黑山羊。

“啊！撒旦！”辅司祭见状惊呼一声，他连忙将身边的圣母像砸了过去，结果在半空中就被无形的墙壁弹开，摔在了众人脚下。

“恶魔！这里是神的教堂，你走进来不好。”读经员拿出十字架伸在身前，翻出小本本准备来一段贯口，结果下一秒人就消失，轰的一声砸在了远处的立柱上。

“又见面了。”贝利转过身来面朝黑山羊，微微弓起身子说道，“你就不能晚点出来吗？看看这位背叛圣光的驱魔人会不会出卖你？”

“人性经不起考验，也不能考验。”

精神力组成的荧光字出现在空中，让贝利一愣，随后他就知道自己是怎么露出破绽来了。

“原来只是一只羊啊，都不会说话。”贝利嘲笑道，但脚掌却开始用力。

“神言不可闻，你的调查员听了我话，现在还在圣光组成的棺材里面躺着呢。”黑山羊再次用精神力组成文字。

“恶魔也会标榜自己多么神圣？那你为何不信任信徒，亲自跟到教堂来？”贝利不屑道，下一秒整个人就冲到了黑山羊面前。

“嘭！”贝利飞奔的一脚等达到八百磅，即便是一头野猪也能被踢翻，然而当他踢到黑山羊身上的时候却仿佛踢到了石头，只听咔嚓一声贝利的腿骨断了，自己也飞扑了出去。

“啊～啊啊！”贝利捂着自己弯曲的腿嚎叫着，以前自己都是打别人，哪里晓得受伤会这么疼。

“德古拉已经印上了我的印记，并不会背叛，我只是不放心他的安全，过来看看罢了。”

黑山羊在半空中显露着文字，“另外我对你送给我我药剂很满意。”

“你！”

“咔嚓～”

贝利明显还要说什么，结果就听咔嚓一声，被砸成了半圆形。

黑山羊转身，用触手解开了驱魔人的禁锢，然后走到颤抖的辅司祭身前写道，“要加入黑山羊秘教吗？”

“我...”辅司祭心生恐惧，刚说了一个字就感觉脑袋一痛。

“咔嚓～”辅司祭从圆润的圣光信了苍月。

“开玩笑的。”黑山羊写了一行字，然后勾住了那个证人丢到了刚刚爬起的驱魔人身边，“审审他，看他都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