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多，外面蒙蒙亮，天气湿冷，程宝然难受的从被子里钻出来，脸上都是倦怠，拍摄极近尾声，这几天要起早贪黑赶进度，再有几天她就能杀青了。

“加油，马上就解脱了。”

刚睡醒的原因，她带着厚重的鼻音。

翻出衣服裤子，程宝然懒洋洋套上，打着哈欠出门。

街道上很安静，抬头能看到星星。

小区门口停辆自信车，少年将下巴埋在大衣领里，哈气打湿了衣领，衣服变的更加湿冷。

程宝然看到他脚步停住，眼睛里神色万分复杂。

“殷…歌。”

他怎么会在这，这么冷的天。

君家离这里有段距离，骑自行车要一个小时。

程宝然哽咽，她跑过去摸了摸殷歌的衣服，凉意彻骨:“你怎么过来了？”

“送你去片场，这么冷，你想走过去吗？”

她的手攥着他衣服，关心的看着他。

在殷歌心里，这样就足够了。

他为她做的一切都值得。

路上只有零星的路灯，程宝然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她咬着嘴唇，抬头看到殷歌的头发被风吹起来。

他怕她冷，备了一件衣服盖住她的腿。

人总是在各种时候脆弱，假如有人往这脆弱缝隙里洒下阳光，洒下温暖，那这个人很容易被征服。

哪怕前面有千般不愿，她也会依赖上这束光。

程宝然伸出手，指尖碰到殷歌衣服迅速收回。

殷歌感觉到，嘴角勾起。

脸上带着从所未有的笑容，但对他来说，他往前奔跑万步，程宝然不往后退缩，一切都值得。

对殷歌来说，程宝然洒下的不是一片光，是救赎。

她的烟在雪地里星闪时，殷歌就栽进去了。

“我兜里有包子，路上买的，等会儿你到片场记得吃。”

后坐车传来响动，慢慢恢复安静。

程宝然手拿着包子，包子很热，和他的心一样。

灼人的很。

也很快驱散寒意。

片场离这边不远，拐几条街就到。

不过要穿过几个小巷子。

进入第一个巷子，黑黑的，前面的路上有水渍，在暗处泛着冷光。

殷歌眯起眼睛，自行车放慢了速度。

“怎么了？”

骑的好好的停车干什么，程宝然心吊起来，殷歌该不会想亲她吧。

前面传来脚步声，殷歌抓紧自行车扶手:“前面有人劫路，你坐稳了。”

他声音艰涩。

没给程宝然反应的时间，殷歌调转把手迅速骑走。

程宝然被惯性弄得差点甩出去。

“抱紧我不要放手。”殷歌咬牙道。

程宝然身上的鸡皮疙瘩浮出来，她听到后面得脚步声。

自己的时候她就是无敌女霸王，有殷歌在，程宝然的内心忽然脆弱起来，声音颤抖:“殷歌我们能跑出去吗？”

殷歌看着前面堵上来的人:“我会护着你出去的。”

两边夹击，前面围上来的人手里拎着木棍子，殷歌看到后咬牙道:“你抱紧我不要放手。”

他狂踩自行车，试图冲破前面的人。

“砰！”

地上被洒了钉子，自行车爆胎。

车子失衡，带着车上的人栽到地上。

前后差不多五个人，直接围上来。

程宝然手扎进钉子上，淡淡的血腥味儿散开。

殷歌爬起来和前面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程宝然也不是吃素的，抓起地上的钉子胡乱扎到那些人肉上。

“这个骚娘们用钉子扎人，你们把她抓起来，我等会儿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赵鸿飞还没在女人手中吃过这样的苦，气得他拽着殷歌在他身上暴打几下。

对方人多势众，这边也不是好惹的。

殷歌和发狂的猛兽一样，用胳膊接住他们的棍子，冲到他们面前和他们撕打。

四个人去对付殷歌，留下一个抓程宝然。

程宝然冷笑怒喝:“你们都他妈住手。”

她扔掉钉子，旁边的男人扯她衣服，程宝然解开拉锁，男人扯下她衣服，流里流气的拿她衣服在鼻尖闻。

程宝然咬牙:“我让你闻。”

男人没看到她怎么动作的，被她一拳砸倒。

明明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女人，力气大的惊人。

鼻血喷洒出来，疼和刀子一样刮着他的鼻子。

男人两眼冒金星倒在旁边。

四个男人困战殷歌。

殷歌打别人两拳被人揍五六拳，赵鸿飞舍不得揍那个小美人，把气往这小子身上撒。

程宝然看到他们打殷歌，那真是火气烧上头，她拽住赵鸿飞，抬脚踢裆撸着男人肥厚的脖子趁他弯腰以手做刀劈他后颈，赵鸿飞翻白眼趴在地上。

这女人，特娘的真不像个女人。

程姐出手，不把你子孙根都踹断程字倒着写。

出手又快又狠又辣。

不出十几分钟，五个男人排成排抱头蹲在地上。

程家小六从他们身上搜刮出烟和打火机，她脚踩边上男人的大腿，点着烟吸了一口，姿势无比社|会。

天翻起鱼肚白，在场几人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伤。

“你们胆子不小，敢劫我。”

街头有清洁工打扫卫生，看到这边的场面，吓得跑远了。

“说吧，谁是老大。”

殷歌靠着墙闭上眼睛，内心忍不住绝望。

赵鸿飞低头，旁边四个人默不作声指向他。

“是他指使你们干的？”

赵鸿飞歪头:“你们几个要脸不。”不讲义气的东西。

才问一句就把他供出来了。

程宝然手拿烟头，倒扣在赵鸿飞手上，赵鸿飞看着烟头一点点埋进肉里，疼的浑身打哆嗦:“大姐我错了，我以后看到你让道走，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嘶……”

“是不是兆佳宁让你来劫我的？”

“是。”

反正都睡过了，赵鸿飞落得这个地步，没必要帮兆佳宁隐瞒。

昨晚上问她，她没说这娘们这么厉害。

害他今天吃大亏。

兆佳宁，果然是你。

程宝然没有很惊讶，她松开烟头踢了赵鸿飞一脚:“你们跟我去警察局，把这件事说清除了。”

听到警察局三个字，几人汗毛竖起来。

蹲在墙角的滑头男人摸住袖子，从里面抓出尖刀往程宝然身上刺去。

殷歌大吼:“宝然小心。”

所有画面都逐帧播放，速度很慢，程宝然看到殷歌撕裂的表情，他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拽进怀里。

那把刀捅进了殷歌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