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泛着太阳光，道路两边的雪没清理，被来往行人踩实。

顾家门口，陆擎让顾晚蹲下，顾晚迷茫照做。

他想背她还是抱她，为什么要蹲下。

陆擎站在她面前，迈出一条腿回身递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手上带着银戒指，温暖了顾晚的眼。

“把手给我。”

顾晚抬起两只手抓稳他的大手。

她知道陆擎想干什么了。

陆擎拉着飞快跑起来，顾晚在地上滑行，白色的帽子飞起来，后面的小球球在空中飘荡着。

“啊！~~~”

这条路很长，滑到尽头顾晚的脸被冻红，大喘气。

陆擎把她扯起来，温柔的为她整理凌乱的发。

顾晚眼睛亮亮的，嘴角噙着笑容。

“老公你真棒！”

陆擎顺势拍拍她的脸蛋，认真的说道:“如果你昨晚上也能夸夸，就好了。”

顾晚收起笑容。

“老流氓。”

批发街街口停着好几辆拖拉机，树边拴着驴车，有百姓守在车旁，车上放着鞭炮灯笼年画对联。

顾晚和陆擎穿过行人到了服装店。

许小七和姜月寒在吃饭。

“顾晚你们吃饭了吗？”

姜月寒挑块绵软土豆吃掉，干完活吃饭就是香。

“吃过了。”

陆擎把人送到去砖厂:“我先走了，晚上来接你。”

临近过年，他们砖厂要赶工加班，赶完最后一批订单，工人们放十五天年假。

不是昨晚折腾狠，担心她生闷气。

陆擎不会耽误半天工。

顾晚松开他的手，依依不舍的看着他:“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

陆擎离开顾晚站在门口看了会儿。

姜月寒收起饭盒扔到垃圾桶。

打趣她:“别看了，保不准人家都到砖厂了。”

顾晚托腮，回神进屋把包放到桌子上。

布质的包包的挨到桌子发出闷响。

姜月寒打量她的包:“那是啥呀？”

顾晚拉开包链，拿出十块浪琴手表:“我从首都买的，那里的百货商场批发价比咱这便宜。”

“何止便宜，咱这我压根没瞧见有卖这牌子手表的。”

姜月寒打开一个:“好看诶。”

她放下手表抱住顾晚的手臂:“晚晚你想想，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直以来对你怎么样。”

顾晚抽出手臂:“咳咳…某些人是不是忘了刚才怎么揶揄我的。”

姜月寒又缠上来，给顾晚捏肩:“我的好妹妹，你不是那记仇的人。”

“你想要？”

顾晚坐下将腿伸出去，大腿内侧酸疼，她用拳头捶了捶。

姜月寒会错意，蹲在她身边帮她。

“想买块送给钟暮。”

当做新年礼物。

顾晚收回腿:“你别弄我腿好痒，你想要就挑呗，一块一百三，我不收你中间费。”

“晚晚你真是我的小天使，我的小可爱，我最喜欢的妹妹！”

姜月寒挑了半天，选中一块手表。

手表带着不错的盒子，姜月寒甚是满意。

“妹子姐姐现在囊中羞涩，咳咳…你看着能不能赊着，等年底咱服装店算账，从里面扣钱。”

顾晚大手一挥:“可以。”

姜月寒把手表收起来。

突然期待过年，给钟暮一个惊喜。

中午过去，客人陆续上门。

先是来了一家三口，给她们即将上中学的闺女挑衣服。

父母穿的都是打补丁的衣服，闺女期末考了年纪第一名，他们全家凑出来几块钱给她买衣服作为奖励。

小丫头手里拎着油炸糕，许小七闻到味儿想吃。

顾晚穿上衣服:“你们看店我去买几个油炸糕去。”

她也想吃了。

顾晚走出去一段路，姜月寒追出来:“帮我买两根奶糕。”

“不要冰棍，要奶糕。”

奶糕是用鸡蛋做的，入口绵密。

姜月寒特别喜欢吃。

顾晚摆手表示知道了。

姜月寒搓着爪爪进屋。

街上热热闹闹的，顾晚身体里蕴藏的女性特质发挥作用，进到集市里，直奔对联手缝玩偶剪纸过去了。

买了一堆东西后，恍然想起自己此行目的。

奶糕！

现在天寒地冻不需要冰箱也能冻奶糕，顾晚买了一箱。

她用手夹着对联啥的，手里搬着一箱奶糕。

店里客人刚送走，姜月寒和许小七整理衣服。

门铃凌乱的响起，顾晚用后背抵着门，抱着东西进来。

“我买了一箱奔月奶糕。”

“咱冻起来能吃好久呢。”

姜月寒接过奶糕，拆出来三个放到柜台上，把剩下的放到后院墙根底下的雪堆里冻着。

许小七期待的在顾晚买回来的东西里翻找。

“晚晚我的油炸糕呢。”

顾晚摘围脖的手顿住。

“什么油炸糕。”

许小七:“……”

“我刚才说想吃油炸糕，你说你也想吃，然后就去买了。”

猛地拍住脑门，回忆纷涌而至。

顾晚想起来了。

“对啊，油炸糕呢。”

顾晚戴上围脖:“我现在就去买。”

许小七想说不买也没事，顾晚已经跑出去了。

这回顾晚没忘，要买油炸糕。

“大娘我要一斤油炸糕。”

“好嘞。”

捧着油炸糕回去，顾晚对许小七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快来吃吧。”

油炸糕刚出锅，软软金黄色的皮咬破，里面是甜甜的豆馅。

小甜甜也醒了，许小七把软烂的豆馅喂给她吃几口。

小甜甜高兴的拍手:“好吃。”

下午客流量最大，吃完油炸糕和雪糕，三人忙的像陀螺。

六点来钟天擦黑，外面的人找到本村的车回家。

拖拉机烟囱冒出黑烟，哒哒哒的开走了。

顾晚站在门口揉着肩膀，看着西沉日落，心里怅然。

“晚上人不多，咱今天早点关门，你们也好好休息休息。”

未来小半个月都要忙呢。

姜月寒想想也是:“中，你把休息的牌子挂上，我把最近卖的比较好的款式记下来，等咱下次去看货心里更有谱。”

姜月寒在服装经营上学的很快。

肯用心能吃苦。

这个店未来全权交给她，顾晚一百个放心。

“那我把今天的账目记下来。”

许小七乖乖举手，干活的事上也不敢落后:“我收拾衣服拖地。”

“姐妹们咱们动起来吧，做完早点睡！”

从外面的窗户能看到服装店里热热闹闹的场景。

又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