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嗯？”

陆擎掀开被子进来，趴在顾晚耳边问。

顾晚睡眼朦胧:“好困。”

她眼下有圈乌青，最近都没休息好。

陆擎揉揉她的头，大手捂住她的耳朵:“睡吧，我哄他。”

“老公真好。”

顾晚咕喏一句，下一秒就睡着了。

“弟弟你看我，我会翻跟头。”

小甜甜话说的十分利索，她在空位置上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小锦年:“弟弟你来翻一个。”

小锦年趴在炕上，噗通下，一头栽倒被子上。

“哈哈哈，弟弟你好笨。”

小锦年爬起来抱住脑袋:“甜甜笨。”

许小七和于幸还没结婚，俩人睡两个被窝。

于幸挨着陆擎，甜甜睡他们中间。

和于幸在一起这么久，今天第一次睡到一张床上。

许小七还没调整好心态。

她调整呼吸，眼睛看着炕尾的小窗子。

入冬天气冷，窗户上绷了一层塑料布，风吹着塑料布来回起伏。

这样的农家小院，很容易给人儿时的感觉。

陆擎抱过放倒躺下，他伸手按住小锦年饱满的额头:“妈妈睡觉了，不准喊。”

小锦年想和小甜甜玩，心思歇不下。

“妈妈睡，宝儿不睡。”

甜甜懂事，她从于幸身上爬到许小七身边，隔着于幸小声说:“弟弟睡觉，明天玩。”

“睡觉。”

小锦年屁颠颠的说。

许小七拉绳关灯。

明天要早起，大家都很珍惜睡觉的时间。

孩子们累了一天，中午坐车没睡好，躺下没多久呼呼睡着了。

凌晨四点钟，姜月寒大姑叫他们起床。

“孩子们，时间差不多，醒醒吧。”

陆擎最先起来:“好，我叫他们。”

天蒙蒙亮，透过窗子外面的塑料布望去，深蓝无光。

天气冷，地上时不时飘上来冷冷的风。

炕头底下传来烧火的声音，姜月寒大姑父把炕点着烧火。

外面响起几声鸡叫。

陆擎想叫顾晚起来，顾晚抱着陆擎的腰，头埋在他胸膛里，匀速的呼吸声从缝隙中响起。

陆擎揉揉她的头。

“起床了。”

“要送你姐上婚车了。”

顾晚迷糊睁开眼，听到婚车两个人勉强清醒过来。

“几点了？”

勉强睡够五个小时，声音沙哑，手和脚还肿着。

顾晚紧紧抱着他:“老公我好困啊。”

“熬过去就好了。”

好吧，困死了。

结婚好麻烦，她结婚的时候那睡的别提多香了。

不想嫁给陆擎，对婚礼细节都不在意。

睡醒匆忙换上衣服出嫁。

再被兆佳宁吹几句耳旁风，她全程冷着脸，挑三拣四的。

结婚除了抗拒，好像没累到哪里去。

顾晚坐起来，清醒片刻也就醒了。

“小七于幸，起来了。”

许小七和顾晚情况差不多，缓了十分钟才坐起来。

于幸压根没叫起来。

手搭在许小七的腰上，抱着他们娘俩。

被子不知何时滚到一起去，于幸半个身子钻进他们娘俩的被窝。

外面天亮起来，橘黄色的光芒从天线升起。

顾晚她们洗漱穿戴好，孩子醒了，小锦年没睡好，抱着顾晚哭。

小甜甜强打起精神，换上那身粉红色的唐装。

许小七将木梳沾温水，把她的头发梳光溜，在旁边扎两个小核桃发揪，一边带一个红色花。

用六根火柴绑成花型，沾着口红点在小甜甜眉心上。

小甜甜美滋滋的给小锦年看。

小锦年哭的差不多了，抽抽搭搭的。

穿上蓝色的唐装，戴上明黄色的帽子，就是古代的小富家公子哥呢。

顾晚给小锦年擦净脸，许小七给他眉心点了个红点。

这俩孩子像对金童玉女。

般配极了。

于幸将车引着，姜家大姑在他车上绑了个红色绸缎，和几个红气球。

早上的气温很低，这都近十月了，在过几天，就要入冬了。

给车绑好气球，大姑的手背冻的通红。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去姜家。

姜月寒坐在大红色的床上，头发烫的卷盘在后面，扎了几朵红色的花。

她长得清秀好看，稍微一打半就很惊艳了。

“新娘子往这看，我给你照几张相。”

照相师给姜月寒拍照。

姜月寒强挤出笑容，红唇勾起，眼中含泪。

不管嫁出去几次，这样的氛围烘托下，石头做的心肠都要流泪了。

万荷花躲在一旁抹眼泪。

早上煮的面和饺子，顾晚她们到这后，缩在角落里解决温饱。

万荷花让亲戚弄了两碗鸡蛋羹和软面给小锦年和小甜甜吃。

这两个小家伙出现，屋子里的人都过来稀罕他们。

小锦年吃着面条，大眼睛四下寻找小甜甜。

小甜甜吃了一口，对小锦年嘿嘿一笑。

“安静吃饭。”

吃完饭，天光已经大亮。

亲戚朋友们布置场地，化妆师给姜月寒做最后的补妆。

七八点左右，钟暮开车来了。

从那边开到这里打开四个小时左右。

钟暮昨天半夜出发，刚好现在这个时候到。

外面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新郎官到喽。”

机灵的人放起鞭炮，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响。

车开进来，钟暮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胸前别着婚花。

他精神抖擞下来，仔细看脸上有汗，可见人是紧张的。

姜月寒听到新郎官到了，抓紧了红盖头。

顾晚抢过红盖头给她盖上。

“我们去外面劫人。”

两个孩子待在床上乖乖坐着。

头一次看到这么喜庆的场景，这俩孩子都可乖了。

万荷花示意顾晚和许小七出去:“你们劫人我帮你们看孩子。”

万荷花拿了几块糖塞到孩子们手里。

小甜甜和小锦年头挨头看糖纸。

玩得不亦乐乎。

顾晚和许小七上外面堵人。

陆擎和于幸堵在第一道。

钟暮在人群里看到他们两个熟人，他手臂僵硬的从怀里掏出两红包扔给他们:“帮我拦人，五十块钱的红包。”

于幸和陆擎收到红包，反水给钟暮挡人。

钟暮从外面硬挤进去。

胸前的花都挤掉了。

外面有人从窗户扔进屋。

顾晚捡起来，看到上面写着新郎两个字。

“钟暮你是有多急，婚花都挤掉了。”

正说着，钟暮带着两个叛徒挤进来。

顾晚和许小七拦住，钟暮又拿出两个红包:“一百的红包，块帮我找鞋。”

一分钟后，钟暮带着四个叛徒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