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宝然来北京为了试镜。

她做什么殷歌都支持，两个人也算无亲无故了，彼此是彼此的亲人，不经意来了场说走就走的履行。

她们租了个房子，住在那边。

房子里空空的，床上的被子很薄。

程宝然打开床头灯无聊的看了会儿书，想起什么，她穿着睡衣开门出去。

隔着门板和里面挂着的门帘，程宝然看到微弱的灯光。

“还没睡呢？”

殷歌合上计划本子，穿上拖鞋出来。

“怎么了？”

青年高在门上，冷白皮背对着光，深邃冷凝。

但他那双没怎么变过的正太眼，让程宝然心底荡漾着柔光。

程宝然踮起脚尖，在殷歌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

“我明天要早起出发，不用你送，你多睡会儿。”

多长个子。

殷歌现在并不矮，身上还很结实。

但站在陆擎身边，仍显小。

程宝然希望他能在长高点，这样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也能在缩小点。

“为什么不用我送？”

殷歌上前一步，阴影笼罩住程宝然。

他伸出长臂圈住程宝然的细腰把她抵在门上。

呼吸交缠。

“怕别人知道你老牛吃嫩草？”

程宝然伸手反扣住殷歌的腰，用力反把殷歌抵在门框上，门板敲在墙上，发出桄榔桄榔的声音。

灯光昏暗，殷歌额头多出几条黑线。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别忘了自己是个女人。”

程宝然笑眯眯得张嘴咬住他的下巴。

“昂，那我也提醒你，我也是你姐姐。”

“你喊我姐姐，喊得不是可开心了。”

哼，小屁孩儿，要不是她给他机会，他能有现在的位置。

殷歌脸上的黑线更多了。

“程宝然你别逼我，我不介意让你瘸腿去试镜。”

啧啧啧，听听，这孩子说啥呢。

程宝然直接踩到他脚面，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那我也要告诉你一句话，毛没长齐别出来丢人，我能再多等你几年。”

说完她夹着尾巴灰溜溜跑了。

殷歌这死崽子，长大了真恐怖。

那还哪里是毛都没长齐，真是厉害得不行。

程宝然跑了，殷歌咣的把门关山。

手臂挡住眼睛，喉咙来回滚动。

在这样下去，他快忍不住了。

不为欲望，为了自尊。

第二天晨光正好，无风无雪。

沈国涛看着下人挂灯笼，家里换上喜庆的花。

小锦年吃完饭给家里打电话，和刘姨煲了会儿电话粥，心满意足玩小汽车。

沈国涛十分吃味:“在太爷爷这，还想着你家刘姨，我伤心的。”

他捂着胸口的位置。

小锦年松开汽车:“太爷爷你别生气，等我回家每天都和你打电话。”

“那算了，你在这吧，看不到你太爷爷心疼呢。”

玩了一会儿，小家伙又去给小甜甜打电话。

马上过年，服装店关门了，许小七住在望江园。

于幸他们结婚在即，一起布置新房。

听到电话声，于幸笑着说:“肯定是陆家那小子。”

“大闺女，小锦年找你。”

于幸找到小红鞋给小甜甜穿上，在抱她去电话那。

“喂。”

顾晚趁他打电话的功夫出门了。

她买了点年货去拜访李亚农教授，午饭在那吃的。

回来手里多了一沓资料。

都是关于春种果树的资料。

拿着资料，顾晚脚步更轻便了。

下午试镜结束，殷歌在门口等程宝然，程宝然搂住殷歌的手臂:“咱去顾晚家，我有话和她说。”

气鼓鼓的。

碰巧顾晚回来没多久。

“你怎么了？”

程宝然把包甩到沙发上，头靠在沙发背上:“老天爷想宰了我直说，何必弄这样的弯弯绕。”

顾晚试着猜:“在剧组碰到不喜欢的人了？”

程宝然竖起大拇指。

能让她不喜欢的，该不会是:“兆佳宁。”

程宝然哀嚎:“就是她！”

泪流满面:“她傍了大款，这次是女一，我是女二。”

憋屈没多久，程宝然神秘一笑，笑的像梅超风。

“但我是恶毒女二，她是悲情女一，我在剧中会抢走她的老公，推掉她的孩子，还要开车撞得她下半身瘫痪，害她捡垃圾雨里奔跑，我还会把她的孩子卖了。”

想想怎可是一个爽字了得。

这令人又爱又恨的感觉，难以言喻。

顾晚话卡在喉咙。

“你不怕招黑粉呐。”

拒她所知，这个年代悲情女主还挺吃香的，不像后世，喜欢库飒爽。

宝然这个角色妥妥的吸黑之星。

吸黑头神器都没这么能吸。

程宝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赶脚。

“随便，能虐她就行。”

顾晚:“……”

“拍戏期间小心点，别被她阴了传出不好的闲话。”

“她的闲话还不够看吗？勾引我爹，我爆出去能让她摔个稀巴烂。”

此时程宝然对自家程大海是充满信心的。

然鹅……

顾晚见她双眼放光，心里就是放不下。

“殷歌你没事劝劝她，万事小心。”

殷歌点头，他何尝不担心。

奈何说的话都没用。

在她的眼里，自己就是弟弟。

结婚了，也是她弟弟。

程宝然一个顶俩，家里热闹起来。

沈国涛热情的挽留他们住下，老爷子瞧着委实寂寞了些，程宝然没推辞，和殷歌借住一晚。

晚上程宝然把小锦年抓去和她睡，半夜孩子醒哭着找顾晚。

顾晚胡乱披着睡衣，带着满锁骨的痕迹出来接孩子。

小锦年以为顾晚被揍了，哭的把沈国涛都惊醒了。

闹了个大乌龙。

顾晚脸红到半夜，把陆擎又掐又打。

陆擎还被儿子冷落。

这一晚上实在精彩。

作为罪魁祸首的程宝然，第二天偷偷拎包离开。

跑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隔天小锦年不理陆擎。

“妈妈给我穿，坏爸爸别碰我。”

顾晚红着脸给小锦年穿衣服。

陆擎扬起唇:“儿子，爸爸昨天没打妈妈，我再给你妈妈按摩，你妈妈看你太累了，身上疼，你要是不信，我也给你按按。”

“我不信。”

为防止父子离心，顾晚出来调节。

“是真的，你爸爸再给我按摩呢。”

小锦年指着脖子:“把妈妈脖子都按坏了。”

臭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