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妻》

第205章 相思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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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相思泛滥

高护病房,氧气瓶发出“嘟嘟嘟”的水泡声。

安安进屋的时候,病床上的谢嘉篪还在昏睡中,他的脸色苍白,唇瓣无血。王妙曼在边上不住地抽涕。

她走到他身边,用手轻抚他冰冷而刚毅的脸庞,说不出的心疼。

蓦地,谢嘉篪猛地**一下,好像陷入恶梦,喏嗫着说出断断续续的话。

安安弯下腰,附耳在他嘴边,听到一些含混不清的句子,“Angle,我终于找到你了,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啪嗒”有眼泪落在他的脸颊上,安安早就泣不成声,“嘉篪,你一定要顽强地活下去,我早就原谅你了,或许我根本没恨过你……”

又一滴泪珠滚落,女人声线破碎,“我要离开你了,别恨我。也许没有我的日子你会有些不适应,但记住要好好生活,找个真心疼爱你的好女人,生许多健康可爱的宝宝,过美满幸福的日子。”

王妙曼忽而抬眸看着安安,“你要干嘛?”

安安笑容凄苦,“妈妈,嘉篪醒来之后,千万别告诉他我曾经来过,就让我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两个人不再有任何交集吧!”

“安安,别做傻事。嘉篪对你这般痴心,他不能没有你。你们偷偷走掉,到没人认识的地方两厢厮守,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嘉篪这么年轻,这么优秀,他有大好的前途,光明的未来,不应该因为我这个污点,毁了他的一切。”安安泪水连串,“与其让他为了我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不如永不相见。”

睡梦中的谢嘉篪似乎在惨烈地挣扎,“Angle,Angle,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要走,别丢下我!”

他痛苦而纠结,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眼前朦胧一片,隐约中似乎看到一个铭刻于心底的倩影,他伸手试图抓住什么,手指在她的发间流连,但只留住手间的温度。

晶莹模糊了她的眼,安安忍住决堤的泪水,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

“儿子,儿子,”王妙曼激动大叫,“大夫快来啊,病人醒了!”

不多时,屋里拥挤着医生护士,兵荒马乱地忙碌着。

谢嘉篪豁然张大眼帘,屋内除了焦急喊叫的母亲,紧张工作的医护之外,早已没有梦中的身影。不知道刚才那一幕是真是假,他握紧右手,看到指缝中一缕琥珀色的秀发,唇角缓缓勾起。

三天后,又一个清晨,初春的太阳洒下暖洋洋的光辉。

病房中,谢嘉篪正靠在床头,王妙曼喂他喝一些清淡的稀粥。李开放和胡仕安在屋里来回徘徊。

“老三,怎么没看见小安安呢?”李开放问道。

谢嘉篪没有回话,只是接过王妙曼的勺子,将目光探问似地投向母亲。

王妙曼僵笑,“呵呵,不知道,我好几天都没见过她了。”

“她真的没来过吗?”谢嘉篪蹙眉,“妈妈,我在昏迷的时候,仿佛听到她在我身边说话。”

“没,没,她真的没来过,你病糊涂了。”王妙曼急忙摆手。这是目前为止解决他们之间情感的最好办法了。

谢嘉篪不动声色,看了看右手,掌心是一缕青丝,他觉对没有糊涂,她的发色罕见,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但为什么母亲会故意不告诉自己呢?除非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不会吧!”李开放挠挠头,“你为救老婆受了伤,小安安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她绝对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胡仕安咳嗽两声,用眼神告诫老大适可而止。

李开放只得将后续的话咽下,他眨了眨眼睛,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踌躇一下还是很为难地说道,“老三,那个……老四要我给你带个好,他还说如果方便,想来医院看你。”那天,他和谢嘉篪分手之后,又返回魏氏医院,和魏爵彻头彻底地聊了很久。

“当啷”一声,瓷勺掉在地上,断成两截,谢嘉篪阴沉着脸,气息粗噶。

“老三病重,不管是谁,没什么事就先别来了。”胡仕安用臂肘撞了老大两下,“大哥,你刚刚不是说要陪老婆买婴儿床吗?时间到了,别让大嫂等太久。”说完,拉着李开放就往外走。

胡仕安从李开放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既生气又心疼。

“我还没有说完,你拽我干什么?”李开放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老三,你身子不好,有些话我不应该说,但是你知道吗?老四也很痛苦,整整五刀,十个窟窿,他的腿前前后后总共缝了将近一百针,现在根本不能下地,只能靠轮椅行动。可是,当他听说你受伤了,若不是我拦着,就那样还硬撑着说要来看你。”

胡仕安又瞪了他一眼,“大哥,老三也没说不让老四来,不过,他需要休息,实在不太方便。”

“哪来这么多不方便?”李开放声音拔高几分,“老四有错也是被小龙女逼的,你就不能原谅他一回?www.youxs.org?”

“大哥,别再说了。”胡仕安觉察到老大情绪激动,倘若再不阻止,恐怕事情越演越烈。于是,对李开放连推带搡。

“你告诉老四,等我出院了,再联系吧!”谢嘉篪转头望向窗外,宛如一尊木雕。他决定给魏爵一次解释的机会,为了十几年的兄弟,也为了相交相知的情意。

李开放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满心欢喜地笑了,“我马上对老四说,那臭小子说不定感动得哭了。”

转天,谢嘉篪不顾院方的劝说,强烈要求出院。

布加迪威航驶进海滨别墅,他在王妙曼的搀扶下,走进了卧室。

屋里很静,室内基本没什么变动,除了衣柜里没有了所有女人的衣服,一切与从前丝毫不差。

桌子上摆在一张白纸,谢嘉篪拿起读了一遍,哑然失声。

嘉篪:

我们之间横亘着太多隔阂,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交接。我走了,不会再回来,别来找我,此生不见。

安安走了,不明缘由,悄无声息,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消失在他的世界。

谢嘉篪颓废地坐在床头,傻呆呆地失去了生气。

到底出于什么原因?她带着他的孩子,狠心抛离自己,他想破脑袋也没有头绪。

从白天,到深夜,一整天,他都那样坐着,仿佛一座风化的石雕。

“嘉篪,吃点东西吧!”王妙曼将儿子的一举一动看着眼里,心被揪在一处,疼得发紧,“妈妈做了酱油炒饭,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谢嘉篪慢慢转过头,表情木讷,“酱油炒饭?”好熟悉的名字。

王妙曼以为儿子确实饿了,便端着一碗香喷喷、热气腾腾的饭送到谢嘉篪面前,“来,尝尝,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炒饭,他痴痴地盯着,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俏生生的女子,她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

谢嘉篪盛了一勺,放在嘴里,细细品味。

“好吃吗?”王妙曼像年轻时一样问他。

他没吭声,嚼了嚼,泪珠却在眼中打转。

“味道很差吗?”她自己也吃了一口,“和以前没有区别啊!”

“很好吃。”谢嘉篪摇了摇头,也咽下一口,泪水堪堪流下来,“只是,只是没有她的味道……”

他记得她给自己做过同样的饭,他记得她讨好又忐忑的表情,他记得她娇嗔又生气的样子,他记得她恶毒又搞怪的话语,他记得她开心时的笑,记得她委屈时的泪,记得她的所有全部……这一生都不会忘掉。

王妙曼终于受不住这种虐心的煎熬,将儿子搂在怀中,任这个山一样的男人哭得好似满月小儿。想来这两个苦命的孩子是无法分开的。

谢嘉篪表面看起来并没有变动,其实他的心已然枯竭衰败。自从她走之后,相思泛滥……

一个星期,谢嘉篪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可以不用旁人的帮助,行动自如。

那天起,他开始发疯一般寻找安安,他去了余家,找过余博然和林伟祥,他们并不知道安安出走的消息。他给李陌和颜若晟打过电话,对方也并不知情。他向所有认识她的人询问消息,又派阿龙和私家侦探,双管齐下,一同搜索她的踪迹。然而,他的女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信。

谢嘉篪宛如被掏空一般,每日行尸走肉,用拼命工作麻痹自己的神经,用高浓度酒精迫使自己休息,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期间,谢莛的心脏病更重了,再英明神武的人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袭,他为谢家操劳半生,身体终于撑不住了,一直住在加护病房。

谢文晖一直伴随父亲身边,得了孝子的美名。谢嘉森也抽空探望表哥几次,每回都想对他说些什么,最终欲言又止。

下午,阿龙兴冲冲地跑进总裁办,语带笑音,“总裁,少夫人有消息了。”

“她在哪里?”谢嘉篪猛地站起,因为动作太急,脑袋眩晕,差点晕倒。

阿龙面色有些奇怪,“少夫人在一家妇产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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