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深沉，月光越发皎洁。

渡边凛已经能隐隐感觉到清野夕的咒力在发生复杂的变化，咒力的味道逐渐变成了月之精粹的味道。

“当时你挑衅我，让我不要去送死，然后我们打了一架。”渡边凛说道。

清野夕瞥了渡边凛一眼：“没有打一架，你是被我秒杀的。”

“……真希望你能忘掉。”渡边凛咳了咳，“但你不否认挑衅，对吧？”

“我还以为你知道我的意思。”

“当然知道，而且没有你的药，我大概率已经死在咒灵手下了。”渡边凛笑道。

清野夕满意地点头：“知道就好。”

“但我很好奇，明明你有很多办法劝我，为什么要直接挑衅？”渡边凛问道。

“因为你是五条领过来的，一看就是个自大狂。”清野夕随口道。

“……你好像对五条老师有很大的偏见。”

清野夕闻言皱着眉转过头来，认真道：“其他事情暂且不提，唯独这点我要严正声明——这不是偏见。”

“好吧。”

渡边凛想了想：“五条老师挺受女孩子欢迎的，所以是你有问题？”

“……”清野夕开始拔她的短刀。

“开玩笑开玩笑。”

渡边凛连忙按住，道：“我猜真正的原因，是五条老师碰到你的忌讳了吧？”

“哼。”清野夕拍开渡边凛的手，“别动手动脚。”

“现在还觉得我不怀好意吗？”

“算了，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

清野夕看着渡边凛，声音轻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的术式生来就比较特殊而已。”

渡边凛没插话，静静地听着。

“我的术式「月粹咒法」可以在月光下将咒力转化为月粹，与你们不同，月粹才是我使用咒术的根本，咒力在更多时候只是月粹的原料。”

清野夕挺直腰，手优雅地放在饱满的胸口上：“我，超然独立。”

女孩在月光下，皎洁得像是会发光。

“从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人。”渡边凛遵从内心地吐槽道。

清野夕狠狠剜了渡边凛一眼：“介意我把你的嘴封上吗？”

“不劳您亲自动手。”渡边凛在嘴上划拉一下，示意已经闭嘴。

清野夕满意点头，觉得自己维持了学姐的威信，她继续说道：“我的术式很好，但也有一个很明显的问题。在白天的时候，我的体内不仅没有月粹，而且咒力也无法转化为月粹，这就意味着，如果白天需要战斗，我就是一个只有咒力的术师，施展不了任何咒术。”

“也就是说，你的术式和月亮是完全绑定了？”渡边凛惊讶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术式。

“是的，这是一种天生的术式束缚，所以我的咒术威力相当大。”清野夕抬起下巴说道。

“是吗，没感觉啊。”渡边凛随口道。

清野夕气鼓鼓地磨了下牙：“那是因为我身上还有一层「束缚」。”

“还有一层？”

“原先的术式虽然强力，但却有很大的局限性，导致我的一级咒术师评定始终过不去，所以我的师父就帮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增加一个「束缚」？”渡边凛已经大致猜到了「束缚」的内容。

“对，我听说你曾在京都的忌库里使用过那把【无序之匙】，你还有印象吗？”

“记忆犹新。”渡边凛现在都还有些不忍回忆，那次是真的痛彻心扉。

“【无序之匙】有两个功能，一个是强行解除「束缚」，还有一个则是强行订立「束缚」。”清野夕说道。

“建立「束缚」的能力不是没了吗？”渡边凛问道。

清野夕沉默了一下：“就是因为我，这个能力才消失的。”

渡边凛顿时肃然起敬：“怎么做到的？”

“强行建立「束缚」，双方都必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清野夕摇了摇头，“不过那些都过去了，现在的我，术式的威力变小了一点，而且还是无法在白天将咒力转化为月粹，但却可以储存月粹，这样任何时候都可以战斗了。”

“代价就是，在白天失去感情吗？”渡边凛声音不自觉低沉了些。

“那倒不是，代价其实是不允许在白天有大的情绪波动，只有这样我才能维持「束缚」和体内储备的月粹。”清野夕说道。

“那似乎好一点，可你白天怎么像完全没感情似的，都没什么表情变化。”

“谁说我没表情的？”

清野夕奇怪地看了渡边凛一眼：“只是为了防止出现情绪波动，我尽量不做表情，但还是有表情的好吧。”

渡边凛回忆了一下，对清野夕的话抱有很大的怀疑。

“不过我现在大概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五条老师了。”渡边凛笑道。

“谁让他差点在白天让我破防。”清野夕没好气地道。

“哈哈哈！”

渡边凛忍不住大笑起来，清野夕顿觉学姐威严尽数丧失，当即起身道：“我回去了。”

“诶等等等等。”渡边凛伸手拦了下，嘴角仍有掩饰不住的笑意，“今天你的月粹消耗了很多对吧？”

“你以为是谁造成的？”清野夕语气饱含杀意。

“别这样说嘛。”渡边凛笑着站起来，对并肩的清野夕道，“明天你不是还有任务要做吗，我刚好有空。”

“你还在想着那种事情啊？”清野夕清丽的脸上浮现无奈。

“你想到哪去了？你最主要的调查对象不就是我吗，我只是表示，我非常配合调查。”渡边凛笑道。

清野夕把手抱在胸前，用怀疑的语气道：“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当然，我可是高专的好学生。”

“那就希望你能在明天好好交代自己的秘密。”

清野夕说完，看渡边凛微笑不语后，她伸出手指轻轻敲了下渡边凛的头，富有光泽的嘴唇在冬夜里吐出温热的白汽：“记得，尊重学姐，然后，明天见。”

渡边凛目送清野夕离开，她的长发和背影在月色下稍显朦胧，带着让人想要深究的神秘与魅力。

“我的秘密啊……”

渡边凛拿出手机，一边向五条悟致以最诚挚的问候，一边坐回到池塘边，再度觉得手上少了什么。

突然水里有动静，渡边凛低头看去，发现是有不畏寒的乌龟浮了上来，阿巴阿巴。

“哦”渡边凛一拍大腿。

原来是少了鱼竿啊。

但他应该不会空军吧。

……

……

PS:在这里我终归是个作者，写好剧情既是对读者的交代，更是对我自己的交代，我很讨厌糟糕的，有失角色和逻辑的剧情，这简直是玷污。

也是在提醒我，要对后面更多的人际关系要谨慎处理。

明天可能会晚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