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凰心里此时如同刀割，本身满怀欢喜的来见莫不凡，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六年五个月零八天，她拼命修炼，不放弃任何变强的机会，为了修炼吃尽了苦头，但她并不觉得苦，因为她有信念支撑。

如今支撑她的信念告诉她，她的坚持毫无意义，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一滴清泪从眼中落出，随后是无数滴。

姬凰缓缓的走出客厅，双眼没有一丝神采，哪里还有一点属于公主的自信，整个人显得非常落魄。

莫不凡对楚青墨是爱，对阿莲也是爱，只是爱中多了一份责任，对姬凰的感情他自己也不清楚，没有到爱的程度，曾经以为自己对姬凰的感情就是小时候的那种最单纯的喜欢，随着年龄增长，经历增多，这份感情已经变淡，但再见姬凰他发现，自己心中还是希望再见到她，那一刻他知道，他对姬凰的感情不是小时候的单纯喜欢，有男女之情的成分在里面。

伤害姬凰的时候，心中也有一股刺痛，并不是那种良心发现的刺痛，说不出来，感觉非常难受。

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有愧疚，有担心，有不忍，还有一种他无法解释的情感在里面。

这种感情非常危险，任由它继续增长会把他和姬凰拉下深渊，他必须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这份感情，并在心里默默念道:“你是天资卓绝的公主，是跌落凡尘的仙子，可惜我不是你的良人，你该有更好的归宿。”

姬凰走后，封天立马问道莫不凡:“小子，你是真的担心姬凰的安全还是害怕青墨丫头？”

莫不凡想了想回答:“都有吧！”

封天继续说道:“这个丫头虽然聪慧，但是没有经历，所以才信了你的鬼话，但皇宫中那些人，总有那么几个聪明人看出你的目的，你不怕他们拆穿你？”

莫不凡回答道:“我当然知道这些话瞒不过皇宫里的所有人，但如果真的是聪明人，就应该知道我这样做的结果对皇室来说是最好的，他们巴不得我这样做，怎么会拆穿我。”

封天沉吟片刻，说道:“有些道理。你就不怕姬凰自己看出来？”

“距离我接任定国侯府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我成长，那时我恐怕已经离开大周了。”

“一年？小子，你虽然人生经历远比同龄人丰富，心智非凡，但你始终没有明白什么是帝王。”

莫不凡不知道老师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现在也不想知道，距离招生试开启越来越短，今日伤害了姬凰，招生试上可能不太好过。

老天爷也要与其作对，雨停了太阳没有没有出来，莫不凡根本没法继续修炼第二式。

他只能选择继续练剑，今日他剑势初成，剑势还有许多玄妙他不了解，剩下这几天就好好修炼剑势。

剑势很强大，虽然凌厉霸道上比不过剑气，但剑气会因为有了剑势变得更强，比自己其他的武技手段强大太多了，就算自己全力施展拳法，也没有办法和剑气相提并论。

在莫不凡刚刚修炼出剑气之时他就有这个感觉，如今修炼出剑势，有剑势辅助的剑气，威力更加难以想象，将拳法远远甩在了身后。

莫不凡可是领悟了拳法真意，拳道武技神通对他来说修炼起来要比别人快得多，容易得多，威力自然也要强上许多，为何如此还是不能与剑气相较。

莫不凡想不明白，只好问老师:“老师，我很早就练出了拳法真意，为何我感觉拳道与剑道的差距很大。”

莫不凡的问题让封天表现得非常严肃，这决定了以后莫不凡在武道上的修炼方向，他必须向其阐述剑道与拳道的优劣。

“其实对寻常武者而言，在万象之前，剑道拳道并没有什么区别，它们都是攻击敌人的一种手段。”

莫不凡很好奇的问道:“那为何我的拳道与剑道的差距这么大？”

封天回答道:“那自然是因为你不是寻常武者。”

莫不凡沉思片刻，觉得老师说得有道理，但又很没道理，虽然自己武体魂三修，但这应该与武技没有什么关系，即使自己在剑道上有非同寻常的天赋，但他修炼的拳法武技乃是可以堪比地阶顶级的强大拳法，应该足以弥补天赋上的差距才对。

封天看出来莫不凡的想法，继续说道:“我说的不寻常不是因为你的武技和天赋，也不是因为你三系同修，是因为你的心。”

莫不凡更是莫名其妙:“我的心？什么意思？”

封天有些语塞，这徒弟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很蠢，自己暗示得足够明显了，他怎么就听不明白，怎么，被姬凰的事把自己整糊涂了？

“那你说说，对于剑道和拳法，你更喜欢谁？”

封天的话让莫不凡后所悟，自己确实更喜欢剑道，执剑之后，对于拳法的修炼荒废多时，若不是招生试上不能暴露剑气，他不会如此着急修炼第二式，并不是不喜欢拳法，只是对拳法的喜爱比不上剑道。

“老师，那我现在是不是要放弃一种？”莫不凡知道老师对自己的期望很高，为了回应老师的期望，他不能把自己当成普通武者。

封天用反对的语气说道:“完全不用，我说的那都是寻常修士，你很不寻常，要对自己有更高的期待，我们这类人，完全可以多道同修，况且你在这条路上处于刚刚起始的阶段，不须在意，等你修炼至极高境界，无需在意，只是中间一段路需要分出一个主次，现在还太早，我看至少要等到你真的创造出三脉之后，才会面临这样的选择。”

莫不凡继续问道:“老师，你刚刚说的是万象之前，那寻常武者在万象与万象之后是如何修炼的。”

封天沉思了半刻，这个徒弟已经和万象境强者交过手，并且领悟了剑势，现在接触这些东西也不算过早。

“到了万象境界，武者最终会选择一道精修。”

莫不凡很是不解，问道:“武者选一道精修，岂不是说之前修炼的其他方面的多种武技都要放弃？我知道，只择一道代表足够专注，但攻击手段也就很单一，只要敌人足够了解你，岂不是很危险。”

“你能想到这点很好，没错，选择一道代表之前修炼的其他方面的许多武技需要放弃，单一也不要紧，到了那种层次，普通攻击都可以是武技，攻击力足够强悍，即使简单敌人也无法破解。”

“我明白了，只要自身够强，完全不需要在意对手对自己有多了解。”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还有一类武者你需要特别小心，他们一开始就选择一道精修，舍此道之外，再无它物，甚至境界在他们眼里都不重要，对那一道的追求完全就是疯狂，他们毕生的经历都在这一道之上，这种在某一领域做到极致的人非常非常可怕，你要特别特别特别小心。”封天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说给莫不凡停，深怕他会掉以轻心。

封天连用三个特别，莫不凡哪里还敢轻视，但转念一想，问道:“老师，这种人我现在接触得到吗？”

封天微微一愣，也对，那种人即使是高等世界也非常少，这个低等世界出现的可能比在这里修成至尊的概率还低，莫不凡还接触不到那个层次的武者。

“你现在接触不到，不代表以后接触不到，我现在告诉你，是让你以后有防备，遇到此类武者，寻常手段根本没用，无论什么武技对他们都无法造成威胁，而且他们在那一道中堪称无敌，即使你三系同修，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因为他们代表的是那个领域的极致，比如剑道。”

封天的话意有所指，莫不凡的聪慧自然领悟到老师的意思。

“老师，你看我有机会成为那样的人吗？”莫不凡虽然问得是有没有机会，但是语气中却充满了自信。

“哈哈哈哈......”封天大笑回答道:“我刚刚会那样对你说，自然是因为你已经具备成为那样的人的基本条件。”

“老师，我的剑道天赋真的有那么高？”莫不凡听到老师这样说，反而有些不自信了。

“你的剑道天赋比我高，将来你必定会走上这条道路，没有走上，简直浪费你的剑道天赋。只是此路艰难，比你修炼的所谓艰辛武学艰难千倍万倍都不止，走上这条路，就是永无止境的证道之路，不能退只能进，艰难无比。你天赋虽高，但之后也必须要经历无数的磨砺，才能在剑道中踏上极致之路。”

莫不凡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师，走上这条路的修士到底有多强？”

封天想了想说道:“我做一个比喻你就知道了，走上这条路的人，可以以化元境界轻松斩杀万象境，我只是做个比喻，化元境界绝对不可能在这条路上走得那么远。当然，境界越高，差距也会越小，越境战斗也就越艰难，到了帝境，除非是踏上这条路的修士，正常修炼的武者想要越境难如登天，即使是三系同修的帝境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