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眼角抽了抽，深吸口气，“我昨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是正在打架呢，还是已经在医院了？”

“那啥，好像在来医院的路上。”

“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不是看天色很晚了吗，觉得也没多严重，说不定到医院挂点盐水，做个检查就能回去了。”

看着姜之若心虚不已的表情，姜时最终也没说什么，在病房里等了会，也快到中午了，她下楼去给两个人买饭，医院门口就有家还不错的餐馆。

姜时刚走，姜之若就摸出枕头下面的手机看了起来。

刘文希已经给她发信息要发疯了，“若若！你看群里了吗？”

她发来好几个截屏，都是各个班级的同学们自己建的群，里面没有老师，全都是学生，还有个比较大的群，各个班级的同学们都有，她凑上去亲吕程光的照片被那些人拍成了好几个版本，在各个群里面肆意传播着。

有人说她恶心，说她指定是看着人家吕程光成绩好，就想要巴着人家。

还有人说她不挑食，什么样的都能下口。

也有人说吕程光艳福真不浅，能把姜之若搞到手。

去除了当初那几缕挑染之后，一头黑发的姜之若看上去更有种清冷美人的感觉，个子高，皮肤好，加上五官天生带种疏离感，所以姜之若在很多男生严重还是很漂亮的。

她在学校里不怎么与太多人交好，但班里还是有很多人护着她的。

她们班的同学在各个群里和那群人对骂，尤其是班长，简直像一条被戳了屁股的疯狗，逮到谁就咬谁。

这些照片仅仅在各个群里流传了一个多小时，就被人全都删了去，是凌浩的手笔，他直接去私聊了那些发布照片的人，就两个字，“删了。”

郭梁和他手底下的小跟班现在都被自家人保释回家管的严着呢，所以凌浩一发话，也没人敢不听。

但删了也没用，很多人手机里都有了这照片，一传十十传百，没多长时间别说学校里的学生了，就连教导主任都知道了。

姜之若在里面看那些群里聊的消息的时候，吕程光就蹲在外面的墙边，他也看到了那些消息，那些贬低他的话语他是不怎么在意的，但姜之若被骂的那么难听，在他看来，是不能接受的。

明明事情不是这个样子，为什么这些人全都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张嘴就胡说呢。

他看着那条猖狂至极的言论，拳头攥得紧紧的，眼圈通红。

那人说，“姜之若竟然看上了吕程光，卧槽，这女的行啊。”

“瞧那小腰细的，别说，这第一口叫吕程光吃了，回头他俩什么时候分了也让我尝尝味呗，我可不嫌弃。”

底下一群人在那里跟着嘻嘻哈哈的大笑，甚至还跟着附合。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吕程光这样的都能看上，我们应该也不差在哪吧。”

“排队啊，排队，回头人家分了咱们都有机会。”

一群毫无素质的男生在那里哈哈大笑，甚至还有女生跟着也讥讽两句。

但群里一直在飙升的消息忽然停了下来，原来姜之若回消息了。

不知道哪个人什么时候把她也拉进了群里，她冷眼看着那么多的消息飞增，本来没什么兴趣搭理，但在看到哪个人说他也没比吕程光差在哪里的那个言论时，姜之若直接啪啪的按着手机按键。

直接点了回复那人的话，“差的远了，罗鹏，就你这样的，给我提鞋我都看不上，至于吕程光，他好在哪里，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和你们这些没长眼睛的蛀虫不一样，除了张了张嘴在这里乱叫之外，什么用都没有。”

吕程光攥着手机的指尖发白，喉头连续滚动了几下，发出了一种近乎哽咽的声音，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姜时回来的时候吕程光和姜之若都在病房里，姜之若躺在床上，一脸愤怒的瞪着吕程光，威胁他把自己的床头给摇高。

但吕程光非要去问了医生才愿意回来给她摇床头，所以姜时一进来，吕程光和她点点头就连忙出去问医生了。

瞥了眼姜之若那趾高气扬的小模样，“你也就会欺负欺负吕程光了。”

姜之若:“谁欺负他了？我躺着不舒服嘛！”

吕程光很快就回来了，护士说可以摇高，还可以坐起来，他放了心，挑了个姜之若比较喜欢的坐姿。

姜时把姜之若的饭菜和汤放在她病床上的小桌子上，姜之若的右手因为当时被那个想要踢开防狼喷雾的人踢了一脚，所以肿的有些厉害，握不住筷子，只能委委屈屈的用左手握着小勺子喝汤。

她瞥了眼吕程光的餐盒里的大鸡腿，咽了咽口水，还有姜时餐盒里的鸡翅，太过分了，只有她这里什么都没有。

吕程光有些心虚，但还是开口，“你只能先吃点清淡的，这些你不能吃。”

姜时瞥他一眼，“吃饭，不用理她。”

她有点生姜之若的气，觉得她半点脑子都不动，傻子一样往上冲。

但凡当时给她打个电话，也不一定现在躺在医院里。

姜之若扁扁嘴，控诉的朝吕程光使了个眼色，吕程光夹在这两人之间，也不敢说话，只能闷头吃饭。

吃完饭，姜时看了吕程光的伤情报告，他的伤说严重其实也没多严重，但就是看着格外的吓人。

脸上的还算是好的，但腹部的那些淤青经过一夜之后已经有些发紫了，大片大片的看上去格外的渗人。

姜时把这些伤口给他拍了照片，然后让他先回去换身衣服，跟家里人解释一下，别让家人太担心，姜之若这边，她来照顾。

吕程光朝床上还苦着脸的姜之若看一眼，嗯一声，打算先回去，家里那边他昨晚还没来得及说清楚，应该还担心着。

姜之若摆摆手，“去吧去吧，爷爷肯定担心了。”

人一走，姜时就做到了陪客椅上，双手环在胸前，“说说，当时怎么不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