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歌用目光警告萧瑛，这个臭丫头要是再敢乱说，她定然不饶。

萧瑛没办法，只得闭了嘴。

“萧瑛呀，我后面给你准备了几身衣服你跟嬷嬷过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两人便是，这衣服只不过就是托词，怕是太后有什么话想要对长歌单独说才是。

萧瑛看着殷长歌，在心中她可不放心将这个人放在这里，太后娘娘虽说是个仁慈的人，但毕竟是皇家之人。

殷长歌却露出一个放心的表情，这毕竟是皇宫大内，太后无外乎是要交代些事情，断然不会对她怎样。

萧瑛暂且放了心，她或许担心的太多，长歌那可是被哥哥保护的人，就算是太后，也不能做什么。

跟着嬷嬷走去了后院，原本面露笑容的太后，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长歌不敢造次，安静地坐在下方。

“长歌，我知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但是你也应该明白，君恩太盛也并非好事，太子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他未来也会属于天下。”

太后开口，长歌一听便明白，看样子太后是知道景琉打算废除后宫的事情。

不过她向来都是一个不卑不亢的人，就算面前的是太后那又如何？

“太后娘娘所言即是，我无法反驳。”

“但同样，请赎臣女僭越，臣女想要问太后一个问题。”

太后挑眉，显然并没有想到长歌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胆子。

“但说无妨，哀家恕你无罪。”

听到这番话，殷长歌才敢开口说:“臣女想要问太后娘娘是真的爱先皇吗？”

太后微微一愣，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人问过她。

“哀家自然是爱着先皇。”

提到先皇太后眼中有了不一样的光彩，殷长歌也相信，太后说的是实话。

毕竟据她了解，太后和先皇那也算是两小无猜，两人最后成为一对，这也是所有人早已经料到的。

但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世人恐怕知道的甚少。

“但是太后娘娘您也在先皇纳妃之后渐渐和先皇疏远，你们之间的感情也大不如前。”

“而且我也知道，太后娘娘当初也不愿让先皇纳妃，但最终妥协，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妥协，导致后宫的人越来越多。”

“最初不过就有三五个，到后来可谓人头济济。”

太后听到这番话陷入了沉默。

“太后娘娘您不用否认，其实你原本和我是一个性子的人，我俩都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更是不能接受枕边人有了别的人。”

“但就是因为您身处的位置特殊，所以不得不去妥协，但是这样的妥协却是您不愿意的，所以最后你选择了疏远。”

“就算外面的所有人都知道帝后的关系很好，先皇对您也是一如既往的宠爱。”

“但这样的一份宠爱，终究是要分给别人，这就是你不愿的。”

太后看着长歌缓缓开口:“好大胆的丫头，竟然敢在哀家面前如此放肆，你当真不怕哀家罚你？”

“你可要知道，哀家若是想要罚你，别说太子，皇上来都没用。”

太后看着殷长歌眼神中写满了不屑。

殷长歌并没有生气:“太后娘娘，其实你心里应该明白，我说的都是实话。”

“只不过您不想要面对这个事实而已，您的无奈我何尝又不明白。”

“你还真不像是一个年轻的孩子。”

太后脸上再次带上那样慈爱的笑容，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殷长歌也十分配合的没有提及刚才的事情。

“你说的没错，我是个和你性格相似的人，但我却没有你这样的魄力，我碍于现在的身份。”

“就像你所说的一样，很多的事情我并不是不知道，我只是让我不知道。”

“皇上那是天下人的皇上，我不能够因为一己私利，放天下苍生于不顾。”

“人一旦坐上这个位置，便是身不由己。”

“哀家就是知道你和我的性格相似，所以才不得不多说几句。”

“现如今你的想法就是当初我的想法，但后来我便明白，这样的想法都是不切实际的。”

“皇上有太多的无奈，儿女私情是最容易被舍弃，他需要顾全大局。”

“哀家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太子将会是未来的皇上，这已经不是个秘密。”

“所以我希望你更能够明白这个道理，皇上的后宫不能形同虚设，这关乎到江山社稷的稳定。”

“就算你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心，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心里都得有数。”

太后看着殷长歌，这个丫头就是太聪明，让她心中反而更是担心。

“太后娘娘您这句话我便不知该从何听起，我向来都是一个敢爱敢恨之人，太后您应该也明白，所以在我心中从未有过不甘心，但谁要是想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我定然也不会妥协。”

殷长歌可不傻，这样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去装作明白，再者说她便就是那样眼中不留沙之人，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假装大度？

太后听到这番话呆愣在原地，显然并没想到殷长歌竟然会如此说，自古那有女子会这般？

“我明白太后心中定然觉得我这样是离经叛道之人，但我并不觉得如此。”

“太后当初何尝不想如此，但最后还是输给了现实，但我却不想如此。”

太后这才认真的打量殷长歌，这个女子确实如常人不一样，但这到底是好是坏便不得而知。

“孩子人有时候不要有太多的执念，不然容易悔恨终身。”

太后苦口婆心的说着，她能从殷长歌身上看到当初她的影子，但这样的人生注定是痛苦的。

“太后娘娘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却觉得人生更应该自己去创造，我绝不想因为任何事情去妥协我的人生。”

殷长歌面带笑容，她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也愿意为了想要的一切去努力，但如若谁想要颠覆她的想法，基本而言是不能的。

“你这个孩子，哀家真是老了，不过哀家也希望你不要陷入太深，你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