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今天不杀人”

夜初淮唇边的笑容肆意：“怎么？终是对那蛇蝎美人起了怜悯之心？”

“东亭落霜他们家族还有用，先留着。”

“行”

……

夜黑风高。

杀人，放火，取物。

确实如夜初淮所说，再适合不过。

月光下，

面色平淡的黑衣少年扔掉了手中沾血的剑。

看着眼前破残的宫殿，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毁了”

暗影得令：“是”

底下跪着的人瑟瑟发抖，胆子小的已经喊起来了：“侠士饶命，上次派去暗杀您的凶手真的不是我们会意的。”

“是他自己要去的，这事我们全然不知情啊！”

夜初辞显然有些不耐烦，皱着眉，语气冷厉：“他供出了你们来往的信件，签字，印章一样不少。”

一句话，让喊着的人如临深渊，全身似乎都松了力，瘫坐在地上。

暗影刚松了口气，却不料，那人猛的握住一把剑，朝夜初辞挥去。

后者看幽幽的了眼那剑，原本还以凌空之势破风的剑，顿时如破翼的蝴蝶般掉了下去，毫无预兆。

本该迅速落地的剑却在空中飘摇着，没有丝毫重量可言。

片刻，那剑才落地，清脆的玄铁声响起，剑的质量显然恢复了。

夜初辞面色惨白地向那人走去。

明明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此刻，却给人一种无端的压迫感。

一旁的暗影显然意识到了少年想做什么，突然开口：“少主，你突然离开，想必永安公主己是不悦。她吩咐过的，您不得随意外出。”

提到女孩，夜初辞眸光微动。

开口的话却依旧冷硬：“暗影，你逾矩了。”

“属下知错”

夜初辞没什么反应，抬头看了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一眼，没理那人。

懒懒地丢下了一句：“烧了”

“是！”

夜初辞转身，离开了。

低着头，也不知走了多久。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白，一道清悦好听的声音响起：“醒了，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就走的吗？”

夜初辞抬头，是女孩未施粉黛却依旧精致无瑕的容颜。

月凌尘面色平静的看着夜初辞，开口的声音未起丝毫波澜：“说话”

夜初辞抿唇，良久，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我杀人了。”

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下格外显耳。

月凌尘向远方看了一眼，那里火光冲天，如同白昼。

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惹眼得很。

这任谁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知道啊。”

夜初辞忽然笑了，唇边扬起的弧度莫名带着小孩子的喜悦：“风、离、尘”

这么郑重其事地唤她全名，还是第二次，月凌尘有些莫名其妙：“嗯？”

“怎么了？”

夜初辞没了下文，似乎只是想唤一声。

少年上前环住了女孩，微微曲着身子，将下巴抵在女孩肩膀上。

很幼稚的蹭了蹭。

月凌尘被少年这一这无理的举动的更是无措。

好歹没推开他。

夜初辞看着天边的弦月，一双黑瞳更显深邃。

天边的云将月遮住，天地突然暗淡了下来。

少年的声音微喑：“我想活下去了”